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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然有些茫然，忍不住问：“大哥，这个药，有什么不对吗？”
曲凛却又沉默了，心里想着怎么跟曲然谈及与性相关的事，才不会吓着他。
曲然心里有些忐忑，他在身体发育的时候用的药物分量不对，影响了长个，也削弱了免疫力，导致后来经常高烧。家里从此对他日常用药极其谨慎。
曲凛因为喜欢医学，毕业后接管曲氏多数业务的同时，还接管了之前曲靖天夫妇为了方便曲然治疗，投资的医院和医疗机构。
之后曲然的所用药物都是曲凛亲自管理，曲凛比任何人都了解曲然的身体状况。
两兄弟的感情也是非同一般地深厚，只要是曲凛安排的用药，曲然从不拒绝。
曲然知道，自从大哥接管了医院之后，用的药再没出过差错，不仅如此，用量也惊人地准确。
曲然不知道要曲凛是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又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不知道大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但曲然十分感激，也一直十分配合大哥安排的一切检查和治疗。
这次为了隐瞒跟徐弦的关系，曲然不得不把发烧的事隐瞒下来，还要拖延去医院做身体检查的时间。
曲然看着略显疲惫的大哥，心里有些愧疚。
这会被大哥一问，曲然拼命地回想自己的身体状况，却也没能想到有什么异常，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有徐弦的陪伴，实在太幸福了，以致于忽略了很多。
曲然愧疚之余，反过来宽慰曲凛，说道：“大哥，我没有觉得不舒服，小时候激素过量的那些症状，再没有出现过。”
曲然忽然注意到沉默不语的曲凛，耳朵红了，心里有些诧异。
以前和大哥讨论自己的身体状况，哪怕是比较私密的器官，曲凛都是一副认真专业的态度，从来不害羞，不脸红，今天这是怎么了？
曲凛打破沉默，终于问道：“小然，你已经22岁，长大了。虽然身体有些晚熟，但你的双性器官都没有太大的缺陷，就是说，你的性器官基本成熟了。男人成熟的标志是遗精，女性成熟的标志是月经来潮，这些之前也跟你提过。你这半年有过吗？”
曲然没想到曲凛会问这个问题，脸一下红了，却还是老实回答：“遗精，有的。月经，还没。”
曲凛并不意外地挑了挑眉，追问：“初次遗精什么时候的事？有什么不舒服吗？有过几次了？”
曲然想起自己的第一次是被徐弦吸出来的，之后每次射精的情形都淫靡不堪，次数更是多得难以启齿。
曲然的脸一下变得爆红，小声答道：“就是几个月前的事，具体日期不记得了，次数……也不记得了……没什么不舒服……”
曲凛见他害羞，点了点头，说：“没关系，下次去医院体检，取一些精液化验。”
曲然一听要取精液化验，一脸的羞耻。
曲凛看出曲然的紧张，也放缓了声音说：“别紧张，取一点点就好，不会疼的。”
曲然点头：“好。”
曲凛想起了狐狸精的话，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真正要谈的话题引了出来。
曲凛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说：“小然，你既然有了遗精的情况，说明已经有性欲了。双性人，据我所知，身体天生会比较敏感，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想……这也很正常，不要觉得羞耻。适当的性生活，对平衡你体内的激素是有好处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曲然此刻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自主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有些发懵地啊了一声。
既然已经开了头，再难也要把该说的话说完。
曲凛继续说：“你如果真的有那方面的需求，一定要告诉大哥，大哥会帮你。大哥不希望你因为这方面的事，受到伤害。”
曲然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声音都变得结巴起来，“怎，怎么帮？”
曲凛咳了一声，才说：“当然是帮你配置一些合适的用品，就像配药一样。如果你想要个人陪你，也不是不可以，大哥会帮你找干净的处女……”
曲然用了好一会，才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大，大哥，你的意思是，你要帮我找女人？”
曲凛被他看得尴尬，转开了头，看向那盆蝴蝶兰，说：“是。如果你需要的话。”
准备好了要挨一顿训斥的曲然，万万没想到，大哥跟自己单独聊的是这么荒谬的话题，曲然简直觉得今天晚上的大哥是不是被什么妖怪附体了。
震惊之余，曲然立刻想到了徐弦，这要是让徐弦知道大哥要给他找女人，会是什么反应？
曲然简直不敢想，红着脸使劲摇头，连一双手也一齐摇上了，说：“不，不要，我不需要！”
说完又恐怕曲凛没听清楚一般，再次强调好几遍：“我真的不需要，真的不用……”
第44章
曲凛见弟弟吓得脸色都变了，不得不缓和了语气，说：“小然，别这么紧张，大哥只是想告诉你，你可以信任和依赖大哥，一切都交给我来办，大哥会永远护着你。”
曲凛这一番话，让曲然又感动又惭愧。
这么好的大哥，自己却有事瞒着他。
可是曲然太爱徐弦了，在他不确定家里对他爱上一个男人，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之前，不敢随便提及两人在一起的事，唯恐因自己的鲁莽失去徐弦。
可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家里已经开始对他有所怀疑了。
曲然看着对他关怀备至的大哥，突发奇想：大哥既然愿意给自己找女人，说不定也不会反对自己找个男朋友，不如趁机试探一下大哥的态度。
曲然定了定神，有些犹疑地问道：“为什么是找女人？男人，不行吗？”
曲凛一怔，脸色有些古怪地说：“你从小的性征更像个男孩，也是男性器官先发育成熟，我以为你会喜欢女人……你是喜欢男人？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只是……”
曲然没听完就急切地追问：“男人也可以吗？”
曲凛看着一脸急切的曲然，回想近来他的异常，若有所悟。
再想到那个狐狸精，不也是喜欢纠缠他这个男人。
曲凛猛然意识到，曲然很可能是喜欢男人。
只是曲凛还不确定，曲然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仅仅发现喜欢的是男人。
曲凛不动声色地反问：“小然，你有喜欢的人了？是个男人？”
曲然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差点跳了起来，“大哥，我只是顺着你的话问了个问题，你怎么这么问？”
曲凛看他一脸慌乱又有点戒备的神色，不打算在今晚逼得太紧了。
既然是双性人，自然有可能喜欢男人，也有可能喜欢女人，还有可能既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曲凛在医院见过很多双性人的案例，是有心理准备的。
曲凛一直非常疼爱曲然，只是担心曲然人太单纯，家世又好，很容易招人觊觎，被人蒙骗。
曲凛见不得曲然遇人不淑，受到伤害。
不过曲然在京城的生活圈子极其简单，接触的人有限。
如果曲然遇到喜欢的人，十有八九是公司的同事，只要他曲凛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到，也不急在今晚这一时了。
曲凛一念至此，立刻换了个话题，继续聊曲然的身体。
“那个口服药你已经用了好几个月，元旦之后，该换药了。下次会是雌激素，虽然药已经有人试过，效果不错，但你用之前，还是需要跟以前一样，先做全面的体检。”
曲然知道做体检是例行的事，不容拒绝，何况他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得到大哥的支持。
曲然干脆把体检的事答应下来，只对着曲凛再次恳求：“大哥，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工作，你让我回京城上班，好不好？求你了，大哥！我保证按时服药，身体不舒服一定跟家里说，不会再隐瞒了！我在元旦前后，一定抽时间去医院体检！”
曲凛终究还是拗不过弟弟的恳求，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
曲然激动地都快哭出来了，说：“大哥，那爸妈那边？”
曲凛无奈地说：“爸妈那边，我会去说，你记得刚才说的话，若是再……”
曲然没等他说完，抢着站起来再三保证：“不会，不会，我记得，按时服药，到期体检，放心吧！”
曲凛不得不按住曲然的肩膀，让他坐下，安静听自己说话：“小然，这次的新药，有人试用过，能促进卵巢和子宫发育。你服药后，也可能会来月经。我会跟小蔚说，让她给你准备一些合适的卫生棉。”
曲然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确认：“大哥，月经来潮，就代表卵巢和子宫发育成熟，能排卵，能怀孕是吗？”
曲凛点头确认：“对，你的身体这几年一直调养得当，将来能怀孕的几率很大。”
又有些不放心地补充道：“但是小然，如果你将来真的想要孩子，找个女人为你生会更安全。双性人怀孕，会破坏好不容易平衡的身体环境，怀孕生子风险太大了。”
“还有，如果你以后有了男性伴侣，一定要注意采取避孕措施。”
曲然得知将来有机会替徐弦生孩子，心中雀跃，却又不敢喜形于色，小声说：“大哥，我明白。”
曲凛释然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说：“明白就好，在京城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再让爸妈担心了。妈最近总是给我打电话，问你的身体状况。”
闻到大哥身上比以前更加浓重的烟味，曲然有些心疼，说：“大哥，这次是我错了，还连累你挨训，对不起！大哥，我会注意身体的，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曲凛轻轻拍了拍曲然的肩膀，说：“别胡思乱想，早点睡，不是说明天还要去公司。”
曲然道过晚安，站起来送曲凛出门。
第45章
曲凛却不急着出去，看着那盆小花蝴蝶兰说：“明天早上我让林管家再送几盆花上来。”
曲然心中虽然疑惑，大哥怎么忽然想起往自己的房里送花，却很乐意接受大哥的好意，乖巧地道谢：“谢谢大哥！”
曲凛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盆蝴蝶兰，我等下就搬走了。”
曲然：“啊？”
曲凛看着曲然一脸古怪的表情，以为他喜欢这盆蝴蝶兰，不舍得。
作为大哥，曲凛从小到大，从来没跟曲然抢过什么东西，只要曲然喜欢，曲凛都毫不犹豫地让给曲然。
此刻为了那狐狸精，却要公然抢夺弟弟喜欢的花，曲凛心里有些惭愧，脸上几乎要挂不住。
可话已出口，曲凛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故作淡定地继续说：“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蝴蝶兰，过几天我让人从云南再给你弄几盆过来！”
曲凛那尴尬却又不容反对的表情，诡异的行为和奇怪的话，直接把曲然弄懵了。
那盆蝴蝶兰是林管家为他精挑细选的，曲然当然喜欢，可如果大哥想要，曲然很乐意把花送给大哥。
曲然刚才不是要拒绝，也不是舍不得那盆花，而是奇怪大哥为什么如此急切地想要这盆花？这到底有什么古怪？
想到今天晚上反常得明显的大哥，曲然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试探着问：“大哥，你喜欢这盆花？这花，有什么特别的吗？”
曲凛不想回答，却还是说：“谈不上喜欢，只是现在需要这盆花。”
曲然更加好奇，追问道：“要它做什么？”
曲凛有些不耐地回答：“送人，有个朋友喜欢！一时间在外面没挑到合适的。”
什么样的朋友，竟然能让曲凛亲自挑花，还要从自己的画室搬？
将一盆在曲然卧室摆过的蝴蝶兰送人，这只能是私人朋友。
曲家向来公私分明，生意上的朋友绝不会这么送礼。
曲凛虽然有过几个女朋友，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几年曲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曲凛也越来越忙，几乎没有时间谈恋爱，也没有什么固定女伴，连卢琬怡都开始替他着急。
即便是以前那几任女友，也没见他对哪个这么上心过。
曲然的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忽略曲凛的不耐烦，继续追问：“大哥，是你的新女朋友吗？”
曲凛一怔，警告曲然：“别乱猜，哪有什么新女朋友，你别跟妈乱说啊？”
曲然一脸不信，说：“如果不是女朋友，为什么送小花蝴蝶兰？”
曲凛皱眉，问：“什么意思？”
曲然撇了撇嘴，说：“小花蝴蝶兰，还是紫色的，大哥，你不知道花语吗？”
“什么花语？”
曲然拿起手机，启动搜索引擎，点开一个页面放在曲凛眼前，说：“紫红色的小花蝴蝶兰，花语是：你是快乐天使！我爱你，幸福渐渐到来！这是表达爱意的花。你都送花了，还说不是女朋友？”
曲凛彻底怔住了，接过曲然的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一时间脑子里纷乱不堪，脸色再次变得阴晴不定，。
曲然从小伶俐，此刻哪敢再揪着虎须不放，胡乱打听，又有些担心地问：“大哥，你没事吧？这花，你还要吗？”
曲凛把手机还给曲然，说：“我没事。你早点休息！”
说完站起来直接搬起了那盆花，大步走向门口。
曲然快步抢上去帮他开门，目送曲凛把花搬回了房间。
曲凛满怀心事，带着那盆蝴蝶兰回房，先去浴室冲了个澡。
淋浴的水温被曲凛调得很低，在需要冷静的时候，他多数会这样冲凉，让自己变得清醒。
冲完凉，曲凛随意裹了件浴袍来到阳台，坐在玛瑙藤编制的藤椅上，望着室内摆在花架上的那盆小花蝴蝶兰抽烟，一支接着一支。
第46章
曲凛和狐狸精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快七年了。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狐狸精还是个大一的学生，刚满1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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