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傅笛深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一天没回来,赶紧把家里各个角落收拾了一下,接着就抱着迟迟去了卫生间,给迟迟洗了澡,擦了擦爪子,又抱着迟迟在沙发上给他吹毛毛。
迟迟的毛毛上次剃掉了不少,现在就只长了浅浅的一茬,很快就吹干净了。
“对了,迟迟我给你买了这个,”傅笛深拿了一个小红绳,上面套着一个金色的镂空小球,原本里面是个铃铛,傅笛深怕铃铛会伤害迟迟的听力,就给扔掉了。圈里人向来迷信,这段时间傅笛深总觉得自己撞了邪,就从路上的商店里买了这玩意,绑在迟迟身上,也算是给迟迟祈祷平安。
不过这时候傅笛深不知道自家迟迟是北方天帝,诸多邪祟妖魔平日里不惹到他就已经是自求多福了,谁还敢来有意招惹?
迟迟倒也没考虑到这些,他现在只知道穷开心,因为这个红绳是傅笛深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
太高兴了。
傅笛深忙活了好几天,现在给迟迟洗完澡吹干毛毛,把地上飞舞的白毛清理干净,傅笛深只想往床上跑。他难得清静休息,洗了点水果放到床头柜上,开了电脑看游戏直播实况,一边听主播吹水开玩笑,一边给迟迟喂草莓。
一人一狗过得很惬意,傅笛深揉着自己的白毛狗,有时候又忍不住欺负迟迟。傅笛深故意把草莓放到了迟迟的头上,看迟迟顶着草莓趴在床上,委屈巴巴的样子。想吃又不知道怎么把草莓拿下来,可可爱爱的。
“迟迟,你好可爱啊,”傅笛深把草莓拿下来塞到了迟迟的嘴里,他诸多心事不知该对谁说,便抱着迟迟开始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
从甄宁到路迟。
“对了,我昨天晚上是和那个疑似是我弟弟的人一起睡的,他还哄我睡觉来着。”
“我觉得他生活的也好辛苦,能年纪轻轻就挣这么多钱,感觉他比我出息多了,”傅笛深看着天花板自说自话,眼皮子越来越沉,他又困了。
迟迟抬着头看着傅笛深,他一心记挂的人或许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了,慢慢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迟迟拿狗爪子推了推傅笛深。
你说的那个年纪轻轻家财万贯的弟弟现在在你面前顶草莓哎!
把草莓拿下来再睡啊!
第33章 诡事
甄宁的事情暂告完结,傅笛深也松了口气。
席河在网上买了不少水军,联系了几个熟知的博主,发了几条洗白傅笛深的言论。傅笛深如今倒也不在乎这些了,艺人犯罪虽然是前所未有的惊天大瓜,但傅笛深深知舆论,来得快去的也快,相信过段时间,人们就会把这件事彻底给忘了。
第二天上班,先是被同事一顿问候,大家互相交流着甄宁这个大瓜,问傅笛深知不知道什么内部消息。
傅笛深说“不知道,等警察结束调查会向社会公布的”,他不是很想继续讨论这件事,当初他只是希望真相能够大白于天下,但没想到甄宁和胡倩会走到这个地步。不过不管他们闹成什么样,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没过多久,路迟也来上班了。
他照常一进公司就跑到傅笛深的工位上和他打招呼:“深哥!”
“你来了?”傅笛深抬头看了路迟一眼,却愣住了。
路迟的脖子上怎么也挂着一个红绳子,和自己送给迟迟的那根绳子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
傅笛深也没细想,突如其来的工作让他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
王婉书和胡倩缩在的模特公司因为这件事突然被顶到了风口浪尖,因其涉及敲诈勒索和诈骗等业务,被警方取缔。王婉书与模特公司的合约也因此作废。席河顺势直接签下王婉书,还省了一笔违约金。
因为王婉书的长相加上之前有古典舞的底子,席河想让她走古风美女的路线。刚好席河最近接了一部戏的男二,是个仙风道骨的师尊,他便询问导演能不能在里面加个女徒弟或者是侍女之类的角色,让王婉书露个脸。
导演和席河之前有过合作,答应了这个不情之请,还许诺可以给王婉书几句台词。
除了王婉书得好好补课之外,向枫还直接让傅笛深当自己的徒弟,接手经纪人的工作,等以后再把王婉书和其他新人完全交给傅笛深来带。
这次甄宁的热度太高,他们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厚积薄发,等风头过去,再把自家的新人推出去。
因着这一次席河铺的路子太多,除了王婉书还有好几个唱歌跳舞的新人爱豆,傅笛深忙得昏天黑地,每次回家都是深更半夜。
一进家门,傅笛深抱着迟迟道歉,说自己这段时间又要忙起来了,不能多陪它,揉了揉迟迟的耳朵和肚子。迟迟微笑着吐出了舌头,问题不大,反正他白天也是变成路迟陪在傅笛深身边的。
傅笛深开着ipad,给自己烧了壶水,现在天气热得厉害,稍微一动就是一身的汗。家里虽然开了空调,但刚烧开的水冲了茶还是滚烫,傅笛深想等水凉一会儿再喝。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短视频制作者放了《蓝精灵》这首歌。
小时候看的动漫了,现在居然还有人记得。
除了怀旧之外,傅笛深还注意到迟迟也在听这首歌,小耳朵跟着一动一动的,甚是可爱。傅笛深想盘迟迟的耳朵,下意识地就端起了茶杯走到迟迟身边,捏了捏小狗的耳朵。又顺手把杯子放在了餐桌上,抱着迟迟,搓了下它的脸。
“你好可爱啊。”
傅笛深边揉边注意到了迟迟脖子上戴着的红绳,看起来确实和路迟带的那条一模一样啊。
算了可能是刚好路迟也买了一款吧,就当自己想多了。
再说了,都现代社会了,怎么会出现人变成狗这种灵异事件。
傅笛深揉着狗头,视频已经放完了,自动播放的设置让音乐又开始播放那首《蓝精灵》,傅笛深听腻了,抬头准备换个视频,可这一抬头,他便注意到了放在旁边的水杯。
不太对劲。
他明明记得是刚倒出来的水,应该是滚烫的,怎么自己刚才还喝了一口。傅笛深拿手指碰了一下杯壁,水已经完全凉了,而且不是那种自然冷却的凉,这温度摸起来就好像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的一样。
这都是怎么回事?
傅笛深端起杯子,他摸了摸茶壶,茶壶还是烫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碰了两下之后,茶壶的水也变凉了。
傅笛深捂着额头,难不成是自己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所以出现幻觉了?
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早了,傅笛深赶紧洗澡睡觉。平日里他洗澡都要把迟迟留在门外,可今天一进浴室门,傅笛深便觉得凉气袭人。明明四周都是熟悉的陈设,他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偶尔传来了水滴滴落的声音都能吓得他一阵哆嗦。
傅笛深刚脱掉T恤,想了想还是有些害怕。他伸手把门打开,就看到迟迟坐在门外,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看着自己。以往每一次洗澡,迟迟都是这么守着门。
“进来陪我洗澡好不好?”傅笛深招了招手,“我有点害怕。”
“汪汪!”
那可真是……十分荣幸!何乐而不为!
迟迟可爱的模样让傅笛深放心了不少,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反正自己有迟迟,一定可以把他们都吓走的。
一夜无梦。
醒来,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蓝天,耳边还有鸟儿清脆的啼鸣。
傅笛深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可能最近事情太多了,又是胡倩死了,又是甄宁被捕,自己还往警察局里跑了好几次,紧接着又要带王婉书,这一系列的事情可能给自己的精神增加了太多的负担,才会让他生出这样的错觉。
在浴室里洗了把脸,傅笛深劝自己放轻松一点,等这段时间忙完之后,就带着迟迟出去玩会儿,放松一下心情。
他照常上班下班。只是最近下班时间太晚,每次回去坐的都是地铁末班车。车内空空荡荡,傅笛深坐在地铁上,对面的玻璃窗上倒影出自己的模样,最近确实太疲惫了,哪怕是透过模糊的倒影都能看到自己憔悴的面色。
眨了下眼,那倒影就变成了流着血泪的甄宁!
傅笛深心里一惊,可抬头再看仔细些,又变成了自己。
真的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
就在傅笛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个男人坐在了他的身边。
但这个男人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只是在傅笛深下车的时候凝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
即便精神状态已经相当差,傅笛深还是尽力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这段时间要带着王婉书陪投资人吃饭,圈内烂透的规矩,吃饭喝酒就跟上刑一样,不喝就是不给面子。除了些新晋年轻气盛的导演,老一辈的人都是这种规矩。
王婉书是个女生,傅笛深怕她被占便宜,总是自己冲上去拦酒,一喝就喝了个烂醉。
“深哥,你也别这么猛地喝啊,对身体不好。”
“你不知道,”傅笛深靠在路灯上,喝了一口水,“我不喝他们就会逼着你喝,你喝多了,就容易……出事。”
王婉书满是愧疚,傅笛深今晚给自己挡了不少酒,喝得路都走不稳了。她扶着傅笛深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开车先送他回家。
可是这一路颠簸,震得傅笛深胃里如同翻江倒海。
“深哥,你怎么样?”王婉书开车边拿眼神打量着坐在副驾驶的傅笛深,“要不要下来歇一歇?”
“行。”
傅笛深也是忍不住了,问王婉书要了个袋子,蹲在路边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王婉书从车里翻出了水和纸巾,递给他漱口清洗。
把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傅笛深不好意思地跟王婉书道歉:“不好意思。”
“你可别这么说,深哥你是为了我喝成这个样子的,”王婉书看傅笛深这个样子心里是说不明的心酸,“你说这几个导演是不是有病,拍戏就拍戏,整这些干啥?”
“别抱怨这些,”傅笛深喝了口水,“圈内就这个规矩,等你以后咖位起来了,我也不必跟着受这种罪了。”
王婉书面上没说什么,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后天是不是有个制片人要咱们陪他去天清观?”傅笛深吐完之后心里舒坦了不少。
“是,席老师安排的,让咱们陪他去天清观逛逛,听说那个制片人还挺迷信的,”王婉书回答,“喜欢看什么面相,手相,家里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符咒和桃木剑。”
傅笛深点了下头:“你回去看看这方面的知识,免得到时候人家和你聊天没什么好聊的。”
“嗯嗯。”
傅笛深放下心来,靠在车座椅上闭着眼,他又怕自己睡着了到时候给王婉书添麻烦,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婉书聊天。
“去看看也挺好,我最近遇到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傅笛深说起了这段时间遇到的奇怪事,“让他们到时候给我写个符咒啥的拿回来贴一贴。”
王婉书知道傅笛深最近事情多:“也好,谁都没想到甄宁和胡倩会闹出这种事来,想起来我也有点后怕。”
“没事,都过去了。”
傅笛深看着窗外不断朝后掠过的风景,靛蓝色的天空之下,风景草木都被染成黑色。
不知何处站着一个人影,浑身漆黑。
傅笛深没有注意,以为他是被夜色,染透了全身。
第34章 花满坞
这个制片人通过向枫,要见一见傅笛深和王婉书。
见面的地方定在了一家私房菜馆,这家菜馆如若不是熟客介绍便无法入内,光看着这个排面就觉得高级。
傅笛深和王婉书都是第一次见这个阵仗。刚进菜馆便觉得一股子木香味扑面而来。整个餐馆的装潢走的都是古典风格,进来就是个竹制屏风,雕了鹤唳苍穹的屏风前配着竹漏,声声更漏细数着时间的流逝。一左一右越过这屏风,往前便是一处室内枯山水,白石抱黑枝。
跟着服务员往里走,内设包厢,门上挂着竹雕梅花。
推开门,门内八仙桌,下座坐着一位穿着雪纺衬衫的男人。
雪纺这种软塌布料,却因为男人过度标准挺直的坐姿而显出硬挺的气质。
男人听到开门的声音,赶紧站起来,转身迎接傅笛深和王婉书。
一开始听说是圈里有些地位的制片人,傅笛深还以为会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今天得见,确是一位气质淡雅,芝兰玉树的青年人。
“傅先生,”男人伸手与傅笛深握手,轮到王婉书时却只是点头示意,“王小姐。”
这番彬彬有礼的模样让傅笛深看着舒心,便也回以一笑。
“花先生。”
向枫说过,这位制片人姓花,全名花满坞,这名听起来倒有些诗意,既像“花谢花飞花满天”,又像武侠小说中提及的“桃花坞”。
花满坞侧身请二人入座,桌上已经摆好了茶。
王婉书面前摆着的泡了三遍的热茶,香气已经却被沸水激发出来,茶汤成碧,此时入口是最宜。
而傅笛深面前摆着的却是一杯黑色的茶水。
“这是?”
花满坞坐在傅笛深正对面,笑着回答:“青茶,青色古语谓墨色,这茶叶泡出的茶汤呈黑色。”
傅笛深端起浅尝,这茶喝起来怎么一点茶味都没有?而且自己喝的为什么与王婉书的绿茶不同?
他正疑惑,面前坐着的花满坞却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诓你的,你那杯是没了气的可乐,你不会真信了我的胡说八道吧。”
傅笛深还以为是个喜欢讲究古典文化的怪人,没想到花满坞居然跟自己开了这么个玩笑,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确实是可乐的味道,甜甜的,没了气的可乐喝起来还有点板蓝根的感觉。
“我看你一进来就很紧张,所以逗逗你,”花满坞往后靠在椅背上,面露笑意欣赏着傅笛深震惊的表情,“王小姐那杯是绿茶,她是演员,我想可能她会需要保持身材,所以给她准备了清新宜人绿茶。咱们两个做幕后的,多喝点肥宅快乐水好了。”
听了这俏皮话,便知道这人是个好相处的,傅笛深松了口气,打趣了花满坞几句,说着说着便见缝插针般地提及了合作的事情。
花满坞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这一天时间还长,他想多了解了解二人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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