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笛深抓着路迟的手,仰头在路迟的脸上亲了一口。
“好呀。”
一夜过后,傅笛深口渴难耐,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客厅里的灯光还亮着,傅笛深端着玻璃杯靠在门框上。门内的床上,路迟裹着白色的被子,安静地熟睡着。
光是这样望着,就觉得无比美好。
或许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离开,路迟揉着眼睛坐起,看到傅笛深靠在门框上,就伸手要抱抱。傅笛深拗不过他,走到床沿放下水杯,伸手抱住了路迟。
“在想什么?”
他怕傅笛深为天界那些权力斗争而烦忧,伸手揉了揉哥哥的头。
“在想——”傅笛深快要溺死在路迟温暖的怀抱里,“我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路迟没想到傅笛深会这么回答自己,嘴角都染上了笑意。
“那以后每天酸奶可以再多喝一杯吗?”
“不可以。”
今天路迟的酸奶加倍申请计划,又失败了呢!
于是把哥哥狠狠地摁在床上欺负了一顿。
第二天傅笛深站在梳妆镜前,骂骂咧咧地用遮瑕膏遮盖着脖子上的痕迹。
“你属狗的吗?和你说了我要上班要上班!你乱咬什么鬼!”
路迟自知理亏,变成白毛团子坐在地上,低着头摇尾巴,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
“再给我装!每次和你说你都不张记性,事后你知道委屈了,今天的酸奶没了!”
“嗷呜——”
“再叫一声明天的也没了!”
路迟赶紧变成人形抱住傅笛深开始哄:“我错了,你不要克扣我的小酸奶嘛,下次我一定听话。”
傅笛深撅着嘴狠狠地揉了一下路迟的头,去冰箱给他拿酸奶了。
“对了深深,你对孤儿院那边还有印象吗?”
正开着冰箱了,傅笛深一听到路迟的话,稍微愣了一下:“有啊,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我想还是尽早调查出当年的真相,免得你和我都处于被动状态,”路迟坐在餐桌上等着傅笛深的投喂,“我想从你当年住的孤儿院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查的东西。”
“嗯,”傅笛深没想到路迟会计划这么多,“到时候我把资料整理发给你,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不是还有工作吗?”路迟回答,“还有,这段时间我教你一些基础的灵力,我怕我一走,花满坞又要找上门来。”
“你要教我灵力?”
一说这个傅笛深可就不困了,赶紧又从冰箱里掏出了一杯酸奶放在了路迟面前。
路迟没想过自己撒泼打滚,卖萌卖身,就为了让傅笛深每天不要把酸奶的数量限制在一杯。可到头来,居然还不如一句“我教你灵力”来的快。
这也怪不得傅笛深,每个男孩子的中二时期,都想着要么能够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要么变身成为超人拯救世界。如今这个机会摆在面前,傅笛深自然也不会错过。
看傅笛深这么兴奋,刚好离上班还有十几分钟,路迟舔完酸奶盖子,插着吸管,一边喝酸奶一边跟傅笛深讲起了灵力的运行。
法术依靠灵力的驱动,如果想要使用灵力,就必须先学会运行灵脉。
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灵脉,这是一种让灵力运行于身体内侧的独特脉络。根据时间的长短,灵脉的强弱有所不同。以前在古代,人界认真修炼的道士和尚都能够凭借自身的修炼而飞升成为仙人,但现在人界的灵力式微,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少。
“我喂给你的沧海珠应该已经给你的灵脉注入了一些灵力,你要学会用自己的意念来控制这股力量,”路迟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傅笛深的手,”我的法术大多与冰雪有关,我相信你也一样,你看能不能感受到有一股冷冰冰的力量顺着你身体的脉络游走。”
路迟催动灵脉,让自己的灵力流入傅笛深的体内。
很快,傅笛深便感受到一股冰凉的寒意如同丝线一般在自己的身体里来回穿动。
“你试着让这股力量凝聚在指尖,”路迟慢慢地引导他,捉着傅笛深的手腕,让他的手指指向餐桌上放着的一瓶玫瑰花上。
“然后让这股力量会越凝聚越多,渐渐地超越你的控制,这个时候,力量就被释放出来了。”
银色的灵力从傅笛深的指尖释出,只是这股力量维持的时间并不久,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路迟看着有点尴尬,安慰傅笛深:“没事没事,第一次都这样,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行吧,我先去上班,”傅笛深言语有些失落,但这种事确实也急不得。
“嗯,哥哥加油!”
路迟咬着酸奶的吸管,送傅笛深出门。
等他离开,路迟再回头去喝自己的另一瓶小酸奶,哎要不要放在冰箱里冰一冰,口感会更好哦。
可就在这个时候,路迟却瞥见了白色餐桌上,那精致到系了丝巾的玻璃花瓶中,凭空多出了一支用冰块雕刻的玫瑰。
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作者有话说:
突然想到为什么路迟不把酸奶泼到傅笛深身上然后——
喝酸奶呢?
第71章 小酸奶天下第一
路迟伸手,将那束玫瑰从鲜活明艳的同类中抽了出来。
这束玫瑰雕刻精琢,在外形上与其他的玫瑰并无两样。更精致的是,这束玫瑰的花瓣是片片分离的,稍微用点力,可以掰下。
难以想象,第一次学会使用灵力的人,就可以直接做出这样完美的冰玫瑰。
或许这就是北疆王的实力吧。
“哎哥哥真的是,做什么都比我——”
路迟的话在嘴边停了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话相当顺口,突然就冒了出来。
就好像他曾经说过无数次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路迟教了傅笛深简单的防卫手段,再拜托席河与龙王贴身照顾,接着便一人去了安桐。
江南水乡,他与傅笛深的相遇也是在此。
路迟是坐车去的。
北冥轩君当然可以日行千里,不必如此舟车劳顿。但路迟有自己的打算,一是不希望自己的行动轨迹被他人察觉,如今北疆王复苏在天界引起了不小的纷争,这个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天界众人的见识之下,如果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可能会带来麻烦。第二就是,他心里有一个猜测,这段时间黏在傅笛深身边没时间好好细想,如今有了机会,路迟想静下心来理一理。
花满坞找上门的那天,所说的话,信息量很大。最让人震惊的莫过于北疆王居然是魔尊玄天的徒弟。
确实按照他对天界的了解,天界此前并未出现过与北疆王所使用的相近的法术。傅笛深那日召唤出来的士兵,一个个都像是失去了灵魂,变成了他手中可以肆意妄为的傀儡。这种操纵术,路迟先前从未在天界见过。
如果魔界的法术,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是北疆王当真和魔界有什么联系的话,那自己又是谁?
可惜,如今的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恍惚间,高铁就开到了安桐站。
路迟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过了安检。天色已晚,天际的云染上了洗了三遍的墨汁一般的浅灰,路迟没急着去找安桐孤儿院,而是去了傅笛深给自己定的酒店。
他又不是什么勤劳的狗狗,下车第一件事就是买了箱酸奶提着。平日里总是被傅笛深克扣酸奶,这次跑出来了他要喝个痛快。
办理入住的前台还热情地和他搭话,问他是不是来走亲戚的。
小乡镇里,逢年过节喜欢拎着这样一箱箱的酸奶走街串巷,然后当作春节的礼物,送到这家那家。
“不是,我自己喝。”
“啊?”
前台小姐姐把房卡递给了路迟,路迟也没解释酸奶的事情,就拿着卡上电梯。
只剩下前台小姐姐迷惑地看着路迟的背影。
自己喝?
可是您只住两个晚上啊。
插卡取电,路迟将所有的灯都打开,他喜欢这种亮堂的感觉。行李箱扔到角落里,酸奶箱也放在床头。拽掉身上的T恤,脱掉牛仔裤,到房间的第一件事不是睡觉,而是洗澡。
洗完澡出来,往湿漉漉的头上盖了条毛巾。路迟走到酸奶箱旁蹲下,用锋利的指甲划开包装掏出一瓶酸奶,深吸一口气,十秒钟喝完一整瓶。
开心!!!!
就在路迟准备对着酸奶箱伸手自己的小爪子,掏出第二瓶酸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打的,他亲爱的哥哥啊。
“喂,深深,”路迟接通电话,开了外放,然后把手机扔在床上,自己拿着毛巾擦头发,“想我了吗?”
“嗯嗯,我算了时间就知道你差不多到了,有吃晚饭吗?酸奶不能多喝哦,你要是不想吃饭,行李箱里面我塞了饼干,你可以垫垫肚子。”
真喜欢操心。
路迟把头发擦到没有成滴的水珠,然后坐在床上拿起了手机:“干嘛,这么不放心我,深深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北冥轩君啊。我还没遇到你的时候,可是在人界玩了很多年的。”
“不是,就——”
“怎么这么操心我,”路迟躺在床上,伸手摸着手机屏幕里,傅笛深的名字,“我好喜欢啊。”
傅笛深没吭声,他这会儿脸烧的正红。自己眼巴巴地盼着时间给人打电话,没想到被路迟给调戏了。
“少油嘴滑舌的,”傅笛深数落着他,“我是怕你在外面不听话,偷喝酸奶。”
被点名的路迟愣了一下,然后视线移动到床脚的那一箱子酸奶上。
深深还真是料事如神。
可怕。
但这种自己背地里干的坏事肯定不会告诉傅笛深的,他甜甜地哄着傅笛深:“怎么会呢,我很乖的。”
“你乖个屁。”
“深深你不可以这么说我的,”路迟掀开被子躺进被窝,“哎深深,怎么办啊,我忘了件事——”
“什么?”
傅笛深突然紧张了起来,以为路迟忘带了什么东西。
“没有你的话,我睡不着的啊,”路迟陷入了柔软的枕头里,他故意压低声音贴着麦克风撩拨傅笛深,“怎么办啊?”
“那你别睡啊。”
傅笛深那边也是要入睡的时间,他坐在床上边确认明天的行程表,边哄着路迟。
但显然他不是什么一心二用的天才,很快就被路迟的哼哼唧唧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深深好过分,”路迟蹭了蹭枕头,“你哄我睡觉嘛,说不定声音也可以让我睡着,对了,深深现在在床上嘛?”
听了这话,傅笛深的脸又红了一个度,他赶紧把电脑合上,随手放在床边的空位,然后缩进了被子。
“对啊。”傅笛深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
“哎如果是在家的话,我现在应该躺在深深怀里。”
路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很轻柔,就好像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深深的胸口很软,还有奶香味,嗯,深深喜欢把手放在我的腰上,还喜欢用手摸我的尾巴。”
“别说了。”
再说下去,事情就要往不可描述上发展了。
路迟还真的听话,打了个哈欠,哼哼唧唧地舔了下嘴唇。
电话那头慢慢传来路迟的小呼噜。
傅笛深猜测他应该是睡着了,就把电话挂了。
哎,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狗,枉他还有点期待路迟会不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对面的那只狗在电话挂掉之后,睁开了眼。
起床把酸奶箱子拖到床头柜上,拆了一瓶继续喝。
这只萨摩耶,有贼心也有贼胆。
但是不好意思哦,现在小酸奶天下第一。
作者有话说:
深深:迟迟是木头
迟迟:我最聪明。
第72章 过去
一晚上干完了十二瓶酸奶,第二天路迟背着包去了安桐孤儿院。
傅笛深已经给孤儿院那边打好了招呼,说是自己的朋友会过去问点事情,希望到时候孤儿院方面能帮忙接待一下。
说实在的,路迟对这次的调查没抱什么希望,他更多地是想了解傅笛深以前的生活。人总是会这样吧,爱上一个人之后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了解他以前的生活。
孤儿院的老师很热情,昨天路迟就和他加了联系方式。平日里路迟对人类都是看不上眼的,但听傅笛深说这位老师一直在照顾他,相对应的,路迟对他的态度就客气了很多。
“傅笛深他现在怎么样啊?上次听我一个曾经的学生说他出事了,严重吗?”
“现在挺好的,事业也走上了正轨,”路迟老实回答,不怎么吭声的样子还真像一个乖学生。
“那就好,那他结婚了吗?”
或许是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操心下一辈的婚事,这位老师也不例外。路迟想如果是傅笛深在这里,一定会被问的脸红心跳。
可他就坦诚得多:“有一个谈了几个月的恋人,关系很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最近正在见家长。我觉得他们感情很好,应该会走的很长远。”
作为老师,能看到曾经的学生有所依靠就是最大的欣慰。他没忍住笑了出来,喃喃几句:“那就好,那就好。”
交代完傅笛深的现状,路迟开始问起了深深刚到幼儿园时候的事情。
关于傅笛深的过去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其中一条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北疆王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普普通通差点自杀的青年。
从北疆雪域到孤儿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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