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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第三种绝色(GL百合)——天在水

时间:2021-06-18 10:45:46  作者:天在水
  简清走后,她的心中空荡荡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看见马路上成百上千辆的出租车,依旧驶往同一个方向,其间混杂了些许私家车。
  路口有指挥交通的交警。
  她走过去询问:“同志,你好,请问这些出租车都是去做什么?”
  交警高声道:“都是去接D市伤员的,小姑娘你快回家去,快下雨了!这边也马上要实施交通管制了!”
  鹿饮溪点头道谢,走了几步,缓了缓身体,心中有了个目标。
  她启动车子,也加入到出租车队中。
  从市区驶向高速,一路上都能看见源源不断的出租车、救护车、警车,闪着应急灯,汇流成河,映亮了整条高速车道。
  路边值勤的交警,看着迎面而来的滚滚车流,站定,立正,向所有司机敬礼。
  雷声轰鸣,不多时,骤雨倾盆而下,远方天幕一片黢黑,时不时划过几道闪电。
  车灯光柱穿透颠沛的雨水,雨水打在车窗玻璃上,砸出一连串劈里啪啦的声响,鹿饮溪看着左右摇晃的雨刷,眉心紧蹙。
  大灾后的大雨,对灾区的人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简清要走的路,不会太顺畅。
  鹿饮溪语音呼唤手机的智能助手,打开手机的通讯工具,查看简清的头像。
  头像暗了下去。
  那边已经没有网络。
  鹿饮溪不敢拨打她的电话,怕影响到她的工作。
  或许,也已经打不通了。
  只好专心开车,随着车流,一同驶向D市。
  D市的震感比江州市强烈,不少房屋坍塌,有人被倒塌的建筑砸伤,血流不止;有人从高楼上跳下来,摔断了腿;有人被埋在废墟之下,等待挖崛。
  伤势过重,需要医疗设备支持的,送上了救护车,运往三甲医院;伤势较轻的,简单包扎止血,由出租车和私家车运送到离D市最近的医院。
  附属二院,省立医院,人民医院……
  直到凌晨三点,第四趟接送伤员时,鹿饮溪才回到附一的医院。
  急诊科门口,照明灯全开,亮如白昼。
  门口站满了医生,车子一停,就有医生推车过来,小心翼翼将伤员抬入医院。
  后来推车不够用,医护人员直接上手背。
  “来,小心。”
  鹿饮溪认出来其中一个抬人的医生:“明明!”
  魏明明这才回过头,看清女司机的面庞,叫了一声:“小鹿!”
  “你被调到急诊了?”
  “伤员太多了!急诊快崩溃了!人不够,年轻医生都被调过来了!”
  匆匆说完这句话,魏明明无暇理会鹿饮溪,推着病人进急诊。
  一晚上不眠不休的长途驾驶,鹿饮溪疲倦得快要睁不开眼,她自知无力再去运送,怕疲劳驾驶出现意外,她把车开回马路对面的公寓,在地下停车场,累得趴在方向盘上,眯了十分钟左右,才回了一点神。她拖着疲倦的身子,上楼,倒在沙发上,挣扎地调好7点起床的闹钟,睡觉。
  *
  J市的机场全部关闭,只负责运送物资、军队、医疗队。
  震后第7个小时,晚上九点,附一的医疗队,抵达J市的机场,再从J市机场乘大巴出发,驶向J市到B县的国道。
  路上遇上一名姓吴的摄影师和一名姓张的电视台记者,拿着记者证,要和救援队一同前往B县城,张琴欣然同意。
  摄影师扛着摄影机,从车上开始拍摄记录画面。
  张记者对带队的书记和医务人员进行简单的采访。
  车外大雨滂沱,山路九转十八弯,左侧是滚滚江水,右侧是悬崖峭壁,路上余震不断。
  不断有岩石、树木、泥块从山上滚落,拍摄和采访被迫中断,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胆,摄影师用身体紧紧护住了机器。
  大巴车的司机看见峭壁冒出了白烟,连忙踩油门提速,车子迅速冲出这一路段。
  下一秒,泥土混着石块从山上轰隆隆滚下,盖过了汽车发动机的声响。
  司机惊魂未定:“泥石流啊,差点把命搭在路上了!”
  山体滑坡、泥石流,地震灾后常见的次生灾害。
  众人回头望,山路已完全被堵住,莫不心有余悸。
  又驶了一段路,前方停着几辆绿色的军队物资车。
  道路被山体滑落的泥石堵住,车子开不进去。
  解放军告诉:“半个山都塌下来了,路都裂开了,没办法开车过去,我们的人爬过去,坐冲锋舟过去。”
  有几名解放军在余震中受伤。
  医疗队下车,给伤员救治包扎。
  还没进入核心震区,已有零星几个人民子弟兵,牺牲在驰援的路上。
  张琴和部队负责人协商后,回来通知说:“所有人下车,不拿个人行李、物品,随车的药品,分配到每个人手上,我们先乘坐冲锋舟从水路到一家铝厂,再从铝厂徒步走进镇里!”
  简清把物资包里雨衣、雨靴穿在身上,个人物品全部丢弃,塞进大量的药品和小型医疗器械,坐上冲锋舟。
  没有携带记者和摄影师,因为没有余力照顾,她们留下跟随部分解放军,留在被堵住的山路前,等待道路挖通,以便日后物资的输送。
  不断有山石滚落到江水中,砸出噗通噗通的巨响。
  这次没有车顶遮蔽视线,直面灾害,触目惊心。
  医疗队队员又冷又累,紧挨在一块,互相取暖,互相鼓励。
  半夜十二点,灾后的第十个小时,医疗队下了冲锋舟,抵达铝厂。
  铝厂的建筑全部坍塌,幸存的灾民,面无表情,相互搀扶着,向山外走去。
  人悲痛到了极点,是没有表情的,他们一个个目光呆滞,欲哭无泪,看见穿着白衣的医护人员,也不知道过来救治,只是茫然地向前走,机械地向外走,迫切地想逃离这个地方。
  看见受伤流血的灾民,张琴吩咐队员:“快,给他们包扎一下!”
  医疗队给他们分发药品,替他们止血包扎。
  越来越多的灾民缓过神来,围过来,请医生护士帮忙处理伤口。
  这边幸存的人多是轻伤,医疗队不敢耽搁太久。
  张琴和灾民解释:“我们接到消息,B县那边的有更严重的伤员,我们去晚了,那边的人随时会丧命,请大家理解……”
  医疗队所有人背着重达30多斤,鼓鼓囊囊的背包,开始徒步前行。
  遇水渡水,遇山爬山。
  雨后山路湿滑,伴随着余震和滚落的石块,冒着被砸伤、被掩埋和掉入江水的风险,步行五个多小时后,所有人饥寒交迫,双脚被磨出了血泡,脸颊、脖子,被树木划出了血条。
  每个人都狼狈不堪,精疲力尽,精神状态接近崩溃,无助而绝望。
  快要绝望,因为看不到希望。
  看不到救人的希望,看不到回去的希望,随时会死在路上。
  凌晨六点,震后的第十六个小时,到了一处开裂的平路,左边没有高山,没有山石、泥石流的危险,张琴让大家停下,原地休息十五分钟。
  有的人坐下,呜咽哭泣;有的人躺在地上,昏睡过去。
  他们当中,有人有非典抗疫的经验,有人有援外的经验,他们负责安慰鼓励那些没有经验的队员。
  简清坐在地上,沉默地喝水,吃压缩饼干,补充体力,然后和队友背靠背,闭上眼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两个人都睡觉了,大家也睡吧,晚安~~~
  Ps:我只有抗疫的经验,还没有抗震的经验,08年地震的时候,我还在念书,所以是参考了抗疫,请教了办公室某个有抗震经验的前辈,以及看当年相关新闻报道写的。说起来,03年的非典,是我国疾控体系发展建设的里程碑事件,08年的地震,是我国重大灾害应急救援体系完善的里程碑事件,08年以后,医学生都需要学习一门灾难医学。早年的磨难,早年的牺牲,为之后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积累了很多宝贵经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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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救援(2)
  *
  地崩山摧壮士死, 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意识清醒时,简清在半醒半睡间,听见张琴和几个队友低声谈论:“刚才的山体塌方、泥石流, 直接把一车的解放军埋了。”
  她忽然就想到《蜀道难》里的这一句诗。
  上个星期,她在《古代诗歌鉴赏》的选修课上, 刚和学生们分析鉴赏过的诗。
  她曾在蜀地待了十二年,小学、中学都在这里度过。
  前几周, 她做课件, 翻阅着晦涩难懂的诗歌, 看见了曾学过的《蜀道难》, 下意识就把这首诗放了上去。
  她想起中学时,语文老师经常念叨的:诗歌的意义, 在于看到相似的画面、经历时, 能够脱口而出精准描述, 虽千年万年, 沧海桑田,世殊事异, 但古人今人, 心境如一。
  古人今人, 心境如一。
  六点十五分, 又下雨了。
  天际乌云密布, 能见度还是很低, 细密的雨水穿过林间,打在脸上, 有个年轻的护士张开嘴,去接雨水。
  他们的物资包里原本装有五瓶矿泉水,为了装药品, 大家丢了三瓶出去,只带两瓶矿泉水徒步上路。
  她的水已经喝完。
  简清看到,把自己剩下的一瓶矿泉水丢过去,提醒她说:“除了矿泉水,这些天不要喝没煮开的水。”
  民间有句俗语,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说的是灾区卫生条件落后,极有可能爆发传染病。
  省内的和邻近省份的疾控、防疫的队伍应该也已经出发,在路上了。
  他们医院第一批派出的是先锋队,要么是各科的专业骨干,要么是援助经验丰富的医护,需要第一时间组建开展救援活动。
  第二批承前启后,要给第一批的队友带去后勤物资保障,要考虑到灾后防疫和心理干预,会从公卫专业和心理专业抽调。
  十五分钟过去,张琴一个个摇醒昏睡的队员:“大家醒醒,醒醒!起来继续赶路!”
  她足足有十六个小时没合眼,也不敢合眼,要随时留意余震情况,一路上,她叮嘱队员和家里人联系一下,自己却没时间去联系家人。
  简清帮她把人一个个喊起来,拉起来,三十多个队员,互相搀扶着,继续攀山越岭。
  天刚蒙蒙亮,他们头顶盘旋了许多军绿色的直升机群。
  听见声音,大伙抬头看,议论说:“要投放伞兵进去了。”
  “气候条件太差了,这样的地方降落,会死人的。”
  “死人也没办法,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沿途碰上不少逃灾的难民,满身灰尘,携老扶幼,仓促逃离。
  有的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发烂发臭,医疗队停下来,发放口罩,给他们的伤口做些简单的处理,叮嘱一些防疫事项,探听了一些B县的一些消息,送了一些药,然后继续上路。
  黄金救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沿途的难民们说,B县已经是一片废墟,全部房屋都倒了,没有人可以救,都死了,去了也没用。
  可医疗队还是要去,去亲眼确认情况,去救援埋在废墟底下的人,黄金七十二小时还没过去,废墟底下,一定还有幸存者。
  几十公里的山路,翻山越岭,队员昏倒数次,在雨中走了十几个小时,从黑夜走到白天,再从白天走到黑夜,终于抵达目的地。
  傍晚六点,震后的第二十八小时,医疗队一瘸一拐走进去,看到了被夷为平地的县城。
  天色昏暗。
  空荡荡的县城,没有灯光、没有声音,一片死寂,只有他们晃来晃去的手电筒灯光,只有他们的高声呼喊:
  “有人吗?我们是江州市医疗队的!”
  “有人在附近吗?”
  “喂!有没有人啊?”
  嗓音在空旷的县城回响,远处的山坡隐隐还在抖动,沿路全是七零八落的躯体。
  简清提醒众人:“不要走到危房底下去看,随时会发生余震。”
  急诊科的一个主治医师蹲下去,翻看路边尸体,泪眼朦胧道:“都没有生命体征了……”
  有人哭着问:“还有活人可以救吗?”
  他们翻山越岭过来,看到的是一座死城。
  张琴安抚众人的情绪:“别哭,我们再往前走走看,去学校,去商场,去人多的地方,一定还有活人!”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没看见一处完好的房屋,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味,目之所及,尽是残垣断壁。
  再往前,渐渐听到了一些微弱的声音,众人跛着脚,加快步伐。
  断垣残壁下,有人哭泣,有人呼救,有人在痛苦地呻.吟,有的已经一片死寂。
  在自然面前,人类渺小脆弱得像一只蝼蚁。
  走在前面的队员忽然喊:“有人!有解放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的海洋,穿着绿色军装的人民子弟兵,扛着铁锹,戴着手套,在废墟上挖掘。
  所有人戴着白色手套的人,手掌都被鲜血染红。
  道路不通,大型救援设备进不来,解放军和幸存的人,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挖得双手血迹斑斑。
  废墟堆前,站着许多灰扑扑的人,脸上、身上带着血迹,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齐齐涌过来,哭泣声和呼救声汇作一团。
  “医生!救救我的孩子!”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大夫,我的孩子在里面,你帮我看看她!”
  军队派人和张琴接洽,介绍这里的情况:“这边是一所小学,里面的压着的,是没有自救能力的学生,我们来的时候,当地县政府和学生家长,率先组织了这里的抢救工作,我们来了后,也先从学校开始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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