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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第三种绝色(GL百合)——天在水

时间:2021-06-18 10:45:46  作者:天在水
  简清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感受,似乎感受不到哀痛,只是一片虚无。
  当年,她在街头遇见阮笙,跟了一路,才敢确认身前那个衣衫褴褛的疯癫妇女,是自己的母亲。
  她费劲千辛万苦,把母亲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在异国他乡求学时,她一个人打好几份工,堪堪支撑母亲的疗养费和自己的生活费。
  妹妹离开后,她终日活在愧疚中,在这个世上行尸走肉般苟活着,如果不是惦记着生病的阮笙,或许,年少时敏感脆弱的她,早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如今,阮笙也要走了,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简清对上阮笙复杂的目光,片刻后,视线扫过阮笙身上的管子,她沉默了会儿,说:“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
  放心地离开,不要遭受这种磨难了。
  监护仪在不停报警,各项数值渐渐趋于零,听到这句话后,阮笙深深看了简清一眼,闭上了眼睛。
  简清把头埋在阮笙瘦弱的肩膀上,手臂环住阮笙的脖子,又轻轻喊了一声:“妈……”
  她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她们一家三口走在路上。
  路上有个很大的水坑,阮笙抱起阮溪,准备跨过水坑的时候,回过头看了眼她,又蹲下身来,让她搂住脖子,趴到背上。
  母女三人,就这么一抱一背,跨过那个水坑。
  床边的医生、护士安静地看着她们。
  简清眼里仍旧没有泪水,她在母亲身上趴了一会儿 ,感受到最后一点微薄的颈动脉搏动消失,她爬起来,看向监护仪。
  血压、心跳、呼吸、血氧皆为0。
  医生过来,掀开阮笙的眼皮,瞳孔涣散,听诊,心音、呼吸音消失。
  简清签署了放弃抢救知情同意书。
  这些年,阮笙除了精神状态不好,身体亦是每况愈下,年岁渐长,有了一堆的慢性病。
  医生宣布了临床死亡时间,拿过一堆医疗文书,让她补签。
  颅内动脉瘤破裂并蛛网膜下腔出血,Hunt-Hess V级,深度昏迷,术后二次破裂,高血压,动脉粥样硬化……
  简清扫过病历上那些林林总总的医学术语,想象母亲死亡前感受的痛苦。
  她想起上回和苻鸢见面时,苻鸢说母亲精神状态好转。
  那时候,是不是就应该先接出来?
  接出来在家胚布一段时间,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次的意外,不必让母亲感受到这些痛苦。
  又或者,不选择手术,而是保守治疗,是不是能活得久一些?
  这些猜测已经没有意义,人死皆空。
  阮笙的遗体暂时寄在医院的太平间,简清去寿衣店定制寿衣、联系殡仪馆、联系墓地,操办后事。
  不打算举办什么葬礼。
  阮家那边的人,当年嫌弃阮笙疯癫,不愿以认她。
  简家这边,简政和她离婚多年,早已不愿意管她。
  苻鸢整理了阮笙留在三院的物品,开车送到简清家里。
  简清看着那个箱子,拿了卷胶带,本想直接封起来,送到大学城的那栋屋子里锁着,忽然想起鹿饮溪对她说过的话。
  她打开了箱子,一样一样翻过去。
  衣物、鞋子、围巾、手套,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行头,都是她亲自置办的。
  阮笙年轻时极为漂亮,有品味爱打扮,她上小学时,阮笙去开家长会,别人都以为那是她的姐姐。
  每次去商场,她都是精挑细选,希望能挑选出合母亲心意的衣饰。
  阮笙一年比一年瘦,衣服码数也越来越小。
  手工珠花、编织的中国结、黏土茶杯猫、刺绣,这些是阮笙在医院里亲手制作的。
  早些年,阮笙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怀着小孩离婚后,她慢慢学会了勤俭持家,生下孩子后,又学会了缝缝补补,编织一些简单的手工玩具,逗小孩玩。
  简清翻到最后,看到了苻鸢特意整理出来的、拿了个文件袋装着的简笔画。
  三十多张画纸,纸上有的是小动物,有的是小女孩,有的是生日贺图。
  原本每年的生日画,只有一个蛋糕,一个大人,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
  不知何时,这些画上,多出了一个个子高一些、披头散发的女孩。
  一家两口,变成了一家三口。
  每张纸上纸上也多出了一句话:“妈妈爱你们,妈妈想回家陪你们。”
  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爱心。
  简清坐在地上,一张一张看那些画,指尖温柔地抚过那些线条。
  良久,她屈起膝,把画紧紧抱进自己怀里,头埋在膝盖上,默然流泪。
  *
  如简清预料的那般,体育馆安置点的人数越来越多,迫于防疫压力,政府在各个乡镇都建立了安置点,开始分散转移受灾群众返回家乡。
  一卡车一卡车的人陆陆续续被送走,这里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志愿者。
  6月初,鹿饮溪返回江州市。
  简清已经安顿好母亲的后事。
  人到了一定年龄,就开始不断经历送别,母亲走后,她的心空了一大块。
  她用工作去填补,休息了三天后,返回医院,用时间和忙碌去治疗那些伤口。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医院里时时发生。
  简清过了敏感脆弱、自怨自艾的年龄,不会歇斯底里,知道人要往前走、向前看。
  她只短暂地哭了那一次,随后跟个没事人一般,冷静从容地返回岗位,投身工作。
  她不抱怨,不倾诉,但鹿饮溪每天都会和她通话联系,有时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各做各的事,不挂断电话,一直带着蓝牙耳机。
  有鹿饮溪的陪伴,简清的生活逐渐回到正轨。
  前三批的医疗队返院后,医院他们发放了问卷调查,调查他们的心理状况,以防灾后应激反应。
  胡见君看到简清返岗后,观察了她一段时间,让医务科组织了一场全院的心理健康的学术讲座。
  按照江州市卫生行政部门规定,医院每年必须组织1~2场关于医务人员心理健康的培训活动,还需要填写问卷,调查一线职工的心理健康状况,有发现问题的,立刻安排心理辅导。
  虽说有时会沦为敷衍上级部门检查的面子工程,但院内的员工为了听讲座拿院内学分,也乐意去听一听。
  简清默算了一下自己的学分,今年还没凑满,下了班后,她去行政楼的学术厅听讲座。
  傍晚,鹿饮溪拖着行李回到简清家。
  她没有告诉简清,打算偷偷给简清一个惊喜,还把门口的鞋藏了起来。
  家中布置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干净整洁,只是多出了几件手工艺品。
  鹿饮溪点了点茶几上手工编织的杯垫,猜到这些是阮笙留下的遗物。
  简清还没下班,鹿饮溪猜测她可能在加班,于是站到了窗前,遥望马路对面的白色建筑,默默思念她。
  这些天,简清的情绪一直很平静。
  她似乎足够冷静成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可以一个人完美地处理好一切,体面地收拾好情绪,不依赖任何人……
  鹿饮溪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值得她依赖地方
  ——生理、心理年龄都比她小,在这个世界还是个没有固定工作的学生,对待感情游移不定、模棱两可,无法坚定地承诺一个未来,根本不能够给人带去什么安全感……
  越想越自卑,鹿饮溪额头抵在玻璃窗上,伸手挠着窗户玻璃,自我嫌弃得不行,不知道简清看中了自己什么。
  可能是沾了长得像她妹妹的光……
  自卑心酸了一会儿,鹿饮溪肚子饿了,她收拾好情绪,去厨房做晚饭。
  一个人吃完了晚餐,简清还没回家,鹿饮溪把饭菜端去保温。
  舟车劳顿了一天,她洗完澡,在沙发上看电影等简清下班回家,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
  学术讲座晚上八点半结束,从医院出来,简清去超市买了些水果,拎着回家。
  因为幼年的经历,她疑心重,独居时,出门会在门轴的不显眼处放一根立着的牙签,一旦开门,牙签会掉落。
  门口还有一张地毯,地毯下垫着蓝色复写纸和白纸,如果有人踩上去,会留下脚印。
  简清回到家门口,看到了掉落的牙签,翻开地毯,也看到了一个脚印。
  女性的脚印。
  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但她还是打开手机监控,调出家中的录像,看见了沙发上躺着的人,才开门进去。
  她蹑手蹑脚走进去,没舍得吵醒鹿饮溪。
  鹿饮溪在灾区,很多天没睡过一场好觉,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睡得很沉。
  简清坐在她身边,曲起纤长的手指,用指背轻轻刮蹭她的脸庞,安静地看着她。
  她穿着白色睡袍,侧躺着,露出的脖颈白皙纤细,仿佛一掐就会断。
  简清喜欢她睡着时,毫无意识的脆弱模样,似乎可以任人随意摆布。
  破坏欲作祟,简清伸出手,轻轻搭在她的脖颈上。
  指尖触到她搏动的颈动脉,温热的血液在她的血管里流淌。
  鲜活而有力的生命。
  简清不打算伤害睡梦中的人,只是俯下身,温柔地亲吻脸颊,低声问:“我只有你了,你还想着离开我么?”
  她一直在等她愿意主动留下,真心实意留在自己身边,等了很久,耐心快要耗尽。
  若是现在还想逃离,她就要不择手段,把人禁锢在自己身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年上病娇的萌点,在于表面理智冷静隐忍完美强大,偏执和缺陷深埋在心底,黏人软乎会撒娇扮乖的病娇适合年下~
  正经的ps:颅内动脉瘤破裂Hunt-Hess V级的话,以前主流观点是不动手术,采取保守治疗,近年陆续有文献表明立刻手术有概率恢复、保守治疗可能延误生机,总之,看个体情况、概率、还有医生技术吧~~~
  *
  78至86章参考资料:
  [1]纪录片《直击汶川大地震》;
  [2]纪录片《生者》;
  [3]纪录片《灾区十日》;
  [1]、[3]比较悲情,感人事迹和救援的画面比较多,[2]《生者》那一部,比较日常,很真实地展现了灾后普通群众的生活,没有煽情,没有渲染,也很少有泪水,就是很平实很真实地记录他们的点点滴滴
 
 
第87章 做坏事
  *
  鹿饮溪醒来时, 客厅的灯光是朦胧的昏黄色,身上盖着一件薄毯。
  她猜到简清回来了,把灯调成明亮的白色, 披着毯子,趿着拖鞋, 看见厨房的饭菜已被食用。
  有些小遗憾,睡着了, 没看到她回来时, 看见自己的模样。
  应该是开心的吧……
  书房门敞开着, 里面亮着灯。
  鹿饮溪望了眼书房的方向, 打开冰箱,取出柠檬, 在厨房的榨汁机前忙活半晌, 榨了两杯柠檬汁, 插好吸管, 端进去。
  简清坐在书桌前,目光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左手支起, 撑着额轻轻揉按太阳穴, 右手握着鼠标, 给魏明明的论文添加批注。
  鹿饮溪走进来, 彼此视线对上。
  久别重逢, 没有寒暄问候,只是相视一笑。
  鹿饮溪笑意盈盈, 简清略微仰起头,安静地打量她,目光柔和, 眼里漾着光。
  她把其中一杯柠檬汁放到桌上,说:“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接着绕到屏风后,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半靠在那张小床上阅读。
  其实心中有些躁动,看不进去书,时不时望向屏风前面的那道身影。
  简清吸了一口柠檬汁。
  有些甜。
  她建议道:“糖可以少放些。”
  她口味淡。
  “哼。”鹿饮溪轻哼了一声,头也不抬,小声凶她说,“和往常一样量。少挑剔,有的喝就不错了。”
  不夸一夸她,还敢挑剔太甜,哪有这样的道理?
  建议被她凶了回来,简清淡淡哦了一声,咬了咬吸管,继续安静地修改论文。
  过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耳朵,冒出一声:“可能心里甜吧。”
  鹿饮溪好不容易集中精神,能看进几个字了,听到简清这句话,她轻轻咬了一下唇,想要克制笑意,但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一句话,哄得她在心里开了花。
  *
  褚宴是派出去的第二批医疗队成员,简清出发后的第三天,他也出发去了灾区。
  兰舟协同工作室和粉丝后援会的人,亲自往灾区运送了大批医疗物资和生活物资。
  他们两人在灾区相遇、共患难后,感情更进一步。
  兰舟回到江州市后,邀请鹿饮溪参加赈灾义演,表演合唱。
  灾后第一时间最紧缺的是物资,她送去了物资,开始筹办捐款事宜。
  义演所获得的捐款都会汇到灾区。
  鹿饮溪欣然同意,每日都会外出排练,晚上,还会强迫简清听她唱歌。
  从灾区救援回来的人,生活都在回到正轨,但举国上下还在哀悼这场大灾难,灾区的抢修工作也还在继续。
  灾难面前,没有神迹,只有挡在前面的血肉之躯。
  每日依旧会有直升机盘旋在附一的楼顶,转运病人到这里,骨科、儿科人满为患。
  肿瘤科也接收了几个灾区医院转过来的肿瘤患者。
  地震发生时,他们被医院疏散到楼下,幸运地活了下来,但家人在这场灾难中丧生,个人无力支付治疗费,医院批准免去他们的治理费用,并报备医保部门。
  春去夏来,天气渐热。
  到了六月底,科里护士去仓库领了新的短袖白大褂回来,几乎所有人都换上了短袖。
  “您这个不一定是进展,因为检验的那些数值啊、肿瘤标志物啊相比原来下降了不少,你的体能也还好,体重没下降,没发现其他新的转移灶。”简清指着电脑上的影像检查结果,和参与临床试验的陈叔谈话,“我们使用了免疫药物后,会有3%~8%的概率出现一种假性进展,就是我们这个片子上看,病灶比原来增大了一点,但其实不是进展,这些变大的部分,可能是被免疫药物激活的免疫细胞进入到这里了,是一种炎症肿胀,之后会消下去。”
  陈叔是过年那会儿,鹿饮溪筛选出来的病人,简清对他的印象深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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