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心中一动，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继续观察着白桦，温柔地说道：
“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爱。”
白桦的脸上没有什么反应，越野却注意到，她的双手抓紧了身上的被子。
“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她，多想一直陪着她。”越野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多想每天晚上都搂着她睡觉。”
“ 也不知道，我正在看着她。”
白桦猛地回头看向越野，两行泪水随着动作从脸颊上安安静静地滑了下来。
越野愣住了，她从小到大都很怕女孩子在她跟前哭，只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白桦这突然爆发出来的感情，让越野感觉心跳一滞，竟然也感觉有点想哭。
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周围的空气都跟着燥热了起来。
越野从蹲着的姿势慢慢起身，依旧凝视着白桦，白桦也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抬起了头。
不再多想，越野跟随着身体的本能，俯下身吻住了她，同时伸出双手，分别与白桦的双手十指交握，轻轻按在床板上支撑着自己。
浅尝过后就有些上瘾，舍不得就这样停下来。
越野感觉自己的心跳渐渐加速，这种心脏的律动扩散开来，无比清晰，全身的血液都畅快了起来。
斜着上半身低着头，越野总觉得自己这样的姿势有些别扭，干脆跨过白桦的身体爬上了床，撑起上半身，好不让自己压到她。
正有些忘乎所以时，白桦却突然将双手抽了出来，轻轻推了推越野的肩膀，温柔却坚定。
越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突然一紧张，怕是自己接吻的技巧太过生涩，让白桦感到不舒服了。
动作一停，越野顿时感觉自己的脸热得快能煎鸡蛋，视线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眼泪都差点冲出来：
“那什么你别冷静！我先出去激动一下！”
也不管自己刚刚胡言乱语了些什么，越野就同手同脚地爬下了床。
刚下了床准备离开，白桦却坐起身，伸手拉住了她。
越野平复了一下呼吸，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斥责着自己事先没做好功课，一冲动就乱来。
狠下心来慢慢转过脸，越野却发现白桦也没有在看她，只是耳朵尖泛着红，视线落在了另一边的窗户上面。
“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桦面朝窗户开口，“我现在吃的药，副作用之一就是……会没有欲/望……”
越野呆住了，天知道，这个女人一幅受了委屈的样子，说出这么性冷淡的话，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随即反应过来后，越野又有些哭笑不得：
“我想哪样了？我没那么着急。”
其实也不见得。越野在心中暗暗心虚了一下，嘴都瓢了。
白桦默默将手松开，放了下来，又将视线转到了被子上，依然没有看向越野，只是咬住了下唇。
“你先休息吧，我回头跟苏盈说一声，周六也先别去咨询了，让苏盈她男朋友……”想到徐南山，越野突然就酸了一下，停了停，又改口说：“让苏盈安排吧。”
“我和南山一直是朋友，什么都没有过。”白桦终于回过头来跟越野对视，眼睛还有些湿润，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
越野一阵心软，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阵阵酸意。
都南山了！都这么亲切地叫南山了还什么都没有！越野咬住后槽牙，绷了绷腮帮子。
仿佛猜到了越野心中所想，白桦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我以后叫他全名就是了。”
“这么点小事儿我才不在意，你怎么顺口怎么喊。”越野强迫自己挤出了这句口是心非，语调自己听着都不对劲，“我去给苏盈打电话了，你……好好休息。”
回了客厅，越野看着手机的锁屏界面发愣，现在才开始反应过来，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带来了多大的改变。
白桦没有开口拒绝，那她对自己的态度是认可的吗？她对自己……也有感觉吗？
回想起刚刚那一瞬间白桦羞赧转脸的样子，要不是因为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越野当时真的差点就想继续下去，任由情况朝着18岁以上发展。
越野感觉自己需要出去跑个几千米，把注意力放在四肢上，才能让大脑里的神经元休息一会儿，不像现在这样你炸一下我炸一下连成一片。
正疯狂脑补着各种旖旎的场景，手机铃声自己响了起来，越野吓了一跳，差点直接把手机扔出去。
一看来电显示，正是苏盈打过来的。
“师姐她怎么样了？”苏盈语气冰冷，简直和白桦最初的时候一模一样。
越野连忙回答：“挺好的，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你……”
“周六的排班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留在那里照顾她吧。”
苏盈一口气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越野仍然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哪件事又做错了，惹了这个小姑奶奶。
不知道屋里的白桦是不是已经歇下了，越野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门口，轻轻把门开了一条缝，贴着门缝向里面看去。
白桦还是以和刚刚一样的姿势靠在床头坐着，听到越野的动静将头抬了起来，跟她对视片刻，双手不自觉地又捏住了被子。
“那我……今晚留下来？”越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一些，怕万一癞□□激动得太明显，到嘴的天鹅肉又飞了。
白桦立刻深吸了一口气，又将目光移开看向别处，用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嗯。”
第27章 镇江香醋
越野冲了个热水澡，还是感觉这突然中了五百万一样的心情无处释放，反而越来越兴奋，兴奋到完全忘记了自己没有带任何换洗衣服进来。
算了，反正自己的身材还挺成比例，虽然称不上前凸后翘吧，至少人鱼线还是坚挺的。越野干脆直接拿起刚刚擦过身子的浴巾，在身上裹了一圈，然后把多出来的那点塞到胸口，还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
可以，出浴美人的形象有了。
越野贼兮兮地将头探进了白桦的卧室：
“我忘拿换洗衣服了，你还有新的内衣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白桦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一指阳台角落的大衣柜：
“那个柜子柜门打开，最底下那层抽屉里面的都是新的。”
“好嘞。”越野爽快地答应着，一点也没扭捏，昂首阔步就走了进来。
正如自己所料，白桦看到自己全身的装备时，眼神瞬间就慌乱了起来，连忙又拿起了手中的书低下头，装作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
但白桦的瞳孔，明明就只是盯着书上的一个点，并没有像人正常阅读时那样左右移动。
越野暗自扬起了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悠悠走过去打开了柜子，然后蹲下身，想去拉开最下面的那个抽屉。
胸前突然一松，越野僵住了，上半身的浴巾就这么大剌剌地滑了下来。
越野心里一惊，大声喊道：“别看！”，然后手忙脚乱地把浴巾拽起来再裹好。
“你……你刚刚不喊……我怎么会看……”白桦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越野回过头，白桦依旧是刚刚那样拿着书的姿势，但是脸上早已经爬上了一抹红。
才只是看了个后背而已，这个人也太不经逗了。还好，这个光没白走，能看到堂堂白顾问这样小女孩家家的样子，简直太值了。
“没事儿！反正给你看了也不亏。”越野大言不惭，拿着睡衣和内衣气宇轩昂地走了出去。
越野磨磨蹭蹭地在厕所里换着睡衣，把刚刚看到的珍贵画面又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重放出来细品，止不住地傻乐。
再次出来的时候，卧室的灯已经关了，白桦背对着越野那侧的床，侧躺着，看不出来到底睡没睡着。
越野干脆把拖鞋脱在了门口，准备光着脚进来。白桦好像已经感觉到了越野就在门口，转过身来向她看去：
“脱鞋干什么？地上这么凉。”
“我不知道你睡没睡，怕吵醒你。”越野咧开嘴一笑，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床跟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这不是有人给我暖脚了吗。”越野抬起冰凉的左脚，直接往白桦没被睡裙遮住的大腿上贴。
“嘶……你干嘛？！很凉的！”白桦猛地将自己的腿抽了回来，又气呼呼的转过身背对越野。
越野忍不住大笑了几声，不行了，怎么这么可爱，走到大街上会被以引人注目罪逮捕的。
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汹涌澎湃的激动，越野平躺着，看着天花板，等着白桦睡着以后再一次放飞自我，好让她光明正大地占一次便宜。
没想到还没等一会儿，白桦就转过身来，将一只手搭到了她的腰上。
“对不起……”白桦闷声说道。
“嗯？对不起？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越野感到一阵纳闷。
“我现在的状态，还不能……那个。”白桦的声音越说越小。
越野顿时感觉哭笑不得，她原来还在纠结这件事呢。
无奈地呼出了一口气，越野解释道：
“我想跟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
“我知道。”白桦打断了越野。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白桦又有些犹豫地问道：
“刚刚那个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
句子就这么断在了半路，白桦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呀，”越野见状，突然就想逗一逗白桦，“小时候转学去老家那段时间发生过一次地震，我一时兴起把他给救了，结果这人居然惦记了这么多年，大老远的从俄罗斯飞过来，就为了问我一句是不是单身，你说他傻不傻？”
说完，越野心里憋着笑，期待着白桦的反应。
白桦没有作声，只是将抱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越野就差原地跳起来在床上蹦迪了，心中又是一阵激动，转过脸去亲了一下白桦的额头：
“但是我那会儿心里早就有你了。”
白桦这次倒没有什么害羞的反应，甚至没什么反应。
越野怀疑自己是不是玩笑开得有点过头了，往旁边挪了挪，想看看白桦的表情。
还没刚挪动一点，白桦忽然撑起上半身，将一只手越过越野的身体放在她另一侧的床上，定定地俯视了她两秒后，极快地做了个深呼吸，双肘一松，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越野的嘴唇，然后又收回手，一言不发地将身体背对越野，还发泄似的调整了一下睡姿。
越野呆了一阵子，回头看看白桦倔强的背影，真的很想把脸捂住，尖叫着在床上打滚。她以前十分嫌弃会做这种动作的人，现如今突然悟到了其中的玄机。
不行了，这样下去会被可爱死的。
第二天一早，越野一睁开眼睛，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倒是告白了，但是没有问白桦是否愿意做她的女朋友，白桦也没有说过答应跟她在一起或者是拒绝，这让越野心里有些忐忑。
毕竟在欧美文化里，确定关系在一起这件事情，完全可以是亲亲抱抱甚至一起蹂躏过床垫之后才会有的，白桦既然很小就跟了杨老师去了美国，不知道有没有多多少少受那里文化的影响。
越野轻轻挪动身体离开了白桦，然后走出了卧室，在客厅里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思考。
万一白桦真的是按美国的那套流程来，她要是这么明确地问出来，会不会让白桦觉得自己急于束缚她，限制她的自由，心里产生什么负担？
白桦虽然看上去并不像美国人那样，会多线发展，然后找喜欢的人在一起，但要是不问吧，表白表得这么糊，自己心里又没什么底。
以前从来不会考虑的东西一个接一个涌上来，越野怎么想怎么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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