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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心理医生治病的那些年(抑郁症)——封信子

时间:2021-06-20 13:03:28  作者:封信子
  
  然后,是老人坐在病床上看着她,眼神依旧清澈,见她进来一阵激动,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身上的被子说:“闺女,你跟我外孙女大宝长得真像,你见到那野丫头了吗?她爹真没给起错名字,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哪疯,还不认识路,我怕她被拍花子给骗走咧。”
  
  最后,老人是在越野身处德国赶论文的时候突然去世的,连自己是谁,也说不清了。
  就是在那个时候,越野恨极了阿兹海默尔这个词,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就有了白桦那个问题的答案。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越野转过身,望向自己的方案封面,曾经让她觉得无比炫酷的外形设计,现在看上去只是一堆滑稽的败絮。越野从中只读出了一种无情的嘲讽,心中隐隐作痛。
  
  “对不起。”眼泪毫无预兆地顺着脸颊滑落,溅在光洁的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然后,随着这句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话,悄悄蒸发。
  
  为了给自己的痛改前非一些华丽丽的仪式感,越野精挑细选了半天,大手一挥点了一家之前从来没有点过的外卖。
  
  然后,越野华丽丽地吃完,华丽丽地拉稀了。
  
  还是一晚上的淋漓尽致。
  
第6章  一二三唱
  一边顶着狮子头造型在卧室和厕所之间来回奔波,越野一边痛斥这栋公寓的设计师,为什么没有把马桶安在床的旁边。
  
  越野的最后一场痛快是和起床的铃声一块儿响起来的。
  
  满头大汗地关掉铃声,越野感觉自己一闭上眼睛世界就会消失。徒劳地洗了几把脸之后,越野又疯狂地给自己怼上咖啡和浓茶,虽然感觉脑子和动作还是有着令人发指的延迟时间,好像遥控器和大屁股电视机,但至少眼睛能睁开了。
  
  自己这都作的什么孽,说好的老天爷会爱笨小孩呢,是她自己还不够笨,还是说老天爷也倡导打是亲骂是爱啊。
  
  越野简直是飘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李桃给自己在电脑椅上摆了个雍容华贵的造型,慢慢转过来,刚想开始今日份的落井下石,就被越野一幅恶鬼索命的表情吓得往下一滑,很不优雅地卡在了椅子中间。
  
  “老越你······你啥时候出土的?要不要给你整点福尔马林?”
  
  “别跟我说话,去跟组里人说中午开组会,老娘不行了,老娘要睡会。”
  
  听见李桃把门关上的声音,越野终于放飞自我,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越野一拍桌子闭着眼睛大吼:“进来就进来!都说了我要睡觉!”
  门后是脸上仿佛刻着“面无表情”四个大字的白桦。
  
  越野透过拼命睁开的眼缝看了看,吓了一跳,瞬间蔫了下去:“那个,我以为是······ ”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组会的内容准备好了没有。”
  
  越野强行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大着舌头道:“我准备好了ppt,一会儿临场发挥就好。”
  
  “不用准备个稿子吗?”
  
  “不用······ “越野感觉地心引力正疯狂将她的头往桌子上按。
  
  白桦定定地看了她三秒,然后关上门离去。
  
  越野不敢困了。
  
  那三秒是什么意思?是惋惜?是痛心?是失望?越野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没有同情。
  
  好的白顾问,您说得对白顾问,我准备好了白顾问。
  
  此刻,越野感觉早上喝的咖啡突然上头,她真想像海绵宝宝一样热情洋溢地挥舞着双手冲出去,用捉水母的网子把白桦兜回来,好好欣赏一下她认真工作的劲头,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像这个穿着裤衩的大发糕一样受人欢迎。
  
  激情四射地打开Word准备写发言稿,越野突然和蹑手蹑脚开门的李桃对上了眼。
  
  一个没忍住,一些气体从越野的身体里不翼而飞。
  
  李桃连忙拿门当扇子对着越野的方向一阵狂扇,另一只手捂住鼻子,带着鼻音道:“这么讨厌我吗?一进来就放毒气,还是这种敌敌畏级别的。吃什么了你,这么刺激?“
  
  “干嘛?想要配方我一会儿发你,保证原汁原味。”越野瞪了她一眼,捂住肚子向厕所飞奔。
  
  “这配方还是您自己留着吧,也就您的肠胃有这本事。”李桃在她冲出门前喊道,随后赶紧走进来打开了所有窗户,“幸亏走廊的烟雾报警器不检测气味。”
  
  这次的组会和往常的很不一样,越野很满意这种万籁俱寂的效果,同时也心酸地意识到,原来自己认真起来,是能镇住这帮老油条的。亏得自己之前把这帮人捧着供着,就差每人位置上摆好一盘糕点一炷香。
  
  越野提出了重新制作项目的想法,也认真地道了歉,下面居然没有了以往的起哄和喧闹,甚至还有人给项目的改进方向提出了建议,当然,是白顾问起的头。
  
  有了稿子,果然讲起来容易了许多。但越野发现咖啡/因的因力正和意识一起,在逐渐离自己远去,于是疯狂地掐着自己的手心,也拼命浓缩着会议的内容,直到整个会议比意式浓缩还expresso。
  
  咬牙坚持到了最后分配任务的部分,越野只觉得名单上的字在各种追逐打闹,生怕被自己看清。
  “电路的设计,由李桃和······ ”这是什么恶俗的名字,越野惊奇自己还有精力这么一想,”李棒棒来负责。”
  
  “噗“李桃一个没忍住,刚喝到嘴里的水呈放射状被铺在了会议桌上,对面的一个组员无奈地擦了擦刚刚用来挡住脸的手。
  
  “越组长,“坐在李桃旁边的眼镜小姑娘尴尬地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越野,”我叫季榛榛。“
  
  总算熬完了组会修罗场,越野感觉自己随时会自动分解。匆忙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越野泪眼朦胧地在办公室门口嘱咐李桃:
  
  “我实在撑不住了,已经在猝死边缘摩擦了,回去眯一下,上头如果来人查岗,你懂的。“
  
  一转头,差点直接和白桦迎面撞上。
  
  这个人是跟刘大嗓门拜师,修炼了失传秘籍轻功地上漂吗?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有,这个人是偷看了上帝的录像带吗?为什么每次来得都这么是时候?
  
  “白顾问我工作了对不起这就回去偷懒!“越野琢磨了一秒,”啊我是说······ “
  
  “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休息“白桦无奈地歪了歪脑袋摇摇头,转身离去。
  
  被你这么一吓,周公都卷铺盖走人了好么。越野拍着小心脏老老实实回去工作。
  
  “你们干嘛了啊她突然过来关心你。”隔着两个屏幕越野都能想象出李桃发现奸情的猥琐笑容,”还关心的是你有没有休息好这种必考问题,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啊?”
  
  “想知道错过了什么吗?”越野站起来一脸神秘地俯视李桃,“这边建议您点一份老铁家常菜的海南鸡饭,保你能给肠胃洗个澡澡,一身轻松哦亲!”
  
  “少来恶心我,不过我跟你说哦,那个季······ “李桃再一次笑出声,”那个李棒棒可能大有来头。“
  
  “是是是,李半仙泡上的妹子那可不都得是八仙过海,两桌麻将,想胡哪场胡哪场?”越野翻了个白眼坐了回去,用显示器挡住脸。
  
  “不听算了我还不稀得说。”
  “不说算了我还不稀得听。”
  
  项目的重启总算步上了正轨,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清闲了,却也没有到地狱级的工作量。
  
  上午,越野画着画着图,突然有些拿不准起来。她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真的需要找白桦问问题的时候,反而有些踌躇。
  
  “干嘛呀,未老先衰的,这个鬼天气把缺心眼也给整抑郁了?”对面打字声不停。
  
  “我又卡住了。我不太确定这个神经脉冲到底应该在哪里发生。”
  
  “不太确定去问你家小白啊嘿嘿嘿,这么好的机会你个智障。”
  
  “你以为谁成天跟你似的满脑子颜色,我可是自立自强的新时代女性,老娘就不信没她还就不行了。”
  
  说罢,越野毅然决然地打开了搜索引擎。
  
  然后得到了度娘某乎和搜狐给出的八个不同答案。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只要我没有表情,就没人会注意我。越野一幅淡然的样子拿起自己的记录本,摆出一张若无其事的脸从容地走了出去。
  
  还是在关门前听到了李桃终于爆发的笑声。
  
  敲了敲白桦的门,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越野直接拧了下门把手,门是锁着的。
  
  怎么现在上午也不来了吗,这个职位难道当真有老谢说的那么可怕?
  
  令越野感到无奈的是,这个地方如果没有弄清楚,下一步很难继续。瞎编乱造的话,之后的成品怕是又要被某个心狠手辣的顾问扼杀在摇篮里。越野只得硬着头皮回去找李桃。
  
  “白顾问去做心理咨询了,这个问题得跟她讨论一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直接去她咨询室问,不是偷懒啊,正经工作啊,有人来检查的话你给解释一下。”
  
  “理解理解,快去快去,排排坐好,等着吃瓜。”
  
  越野白了她一眼,拎起包就往外走。
  
  “哎哎老越,记得带伞,外面下大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越野接过伞,转身走向电梯。
  
  一直到了咨询室门口,越野才察觉到不对劲,咨询诊所的门是锁着的,里面的灯也都关着,只有雨滴不时汇聚在一起,从咨询室的门匾上流下。
  
  天啦噜,难不成这里也只是她的聚宝盆之一?这个女人到底是打了多少份工,有学历真好,想往哪跑往哪跑。越野不失嫉妒地这么想着,拨出了白桦的私人电话。
  
  “喂?请问是哪位?”接通以后,竟然是苏盈有些压低的声音。李桃啊李桃,还李半仙,你看看你是不是又乱点cp谱。
  
  越野迅速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打错,然后才问道:“苏盈?我找你师姐,她人呢?”
  
  “你是那个姓越的?你又想干什么?”苏盈的语气丝毫不客气,但还是控制着音量。
  
  这真的是师姐妹吗,两个人之间都不交流的吗?越野感觉今天再叹气都要长法令纹了。
  
  “我已经跟你师姐道过歉了,之前是我一直对她有误解,今天真的是有事情找她。”
  
  “她生病了。”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后道,语气终于有所缓和,“什么事情?很着急吗?”
  
  “啊?这样啊,是工作上的事情,那我就先不打扰了。”听着伞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越野突然有些愧疚,她总觉得白桦应该是个无坚不摧的女强人。
  
  “越小姐,你现在有空吗?”苏盈又道。
  
第7章  路痴受难记
  
  越野想了想,好像反正问题解决不了,项目又做不下去,一时也不着急回去面对李桃的八风卦雨。
  
  “可有可没有,怎么啦?”
  
  “师姐下午还约了病人,我让我男朋友去帮忙顶班了,但是要帮他熟悉一下病人的情况和文件的位置,师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哦,还有个男朋友杵着,原来乱点cp谱的是自己,罪过罪过。
  
  算了,谁让自己欠她的呢,谁让自己要改过自新的呢。把伞靠在一边的肩头,越野用脑袋夹着手机,记下了地址,随即又跟公司请了假,才匆匆向白桦家赶去。
  
  一进白桦家的门,越野差点被客厅的灯闪瞎,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适应了环境。周围的家具和墙面统统是无一例外的黑白灰,越野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素描画室,明暗交界线都不用找了,一目了然。
  
  苏盈一边换鞋一边说:“我刚刚让师姐起床吃了点东西,她现在又回去睡觉了。你看着她就好了,药盒就在床头柜上,她知道该吃哪个。”
  
  看着?白桦不是生着病吗,还能上房揭瓦不成。
  
  “我男朋友应该快到了,我就先走了。我的电话写在纸条上放药盒旁边了,有事联系。她如果一会儿起来了,多跟她说说话。”苏盈站在门口最后穿上外套。
  
  “嗯。”越野迎上苏盈“我还是觉得你不靠谱”的目光,有些疑惑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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