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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心理医生治病的那些年(抑郁症)——封信子

时间:2021-06-20 13:03:28  作者:封信子
  
  这是什么病?耳朵癌?还能话疗?
  
  客厅里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越野总觉得自己的到来十分突兀,走到哪里都打乱了这个素描世界一丝不苟的布局。确认了厨房和厕所的位置后,越野小心翼翼地坐在灰色的布艺沙发上,生怕一不注意多压出来一个褶子。
  
  拿出手机,越野继续在各大平台搜索着自己问题的答案,在找到第十一个后,她听到了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抬头一看,白桦一只手扶着墙走了出来,头发还有些凌乱,脸色苍白。
  
  想到苏盈的嘱咐,越野站起身走过去,刚要开口询问,白桦却伸出了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她不要过来,然后放下了扶着墙的手,垂下了视线,径直向厕所走去。
  
  越野讪讪地坐了回去,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担心多一些,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厕所里的动静。
  
  厕所传来马桶坐垫被掀起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呕吐。越野心中一紧,快步走到门前,却又顿住,不知道白桦刚刚冲她摆手,是不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
  
  百般纠结过后,里面传来了冲水的声音,越野松了口气,继续在门口等着。
  
  然后,是一阵水龙头放水和漱口的声音,但那之后,却突然没有了什么动静。
  
  越野的心重新提起来,她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
  
  倒数三秒,越野猛地开门,门没有锁,她一闪身进来,没有看到人。
  
  拉开浴帘。越野发现白桦正背对着她,穿着睡衣蜷缩在浴缸里,浴帘拉开后也没有转过头来看她,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累······”
  
  “累了也不能睡这里啊,赶紧起来我扶你回去。”越野最见不得女生在她眼前受罪,一阵心疼。
  
  “能不能,带我出去走走。”白桦在越野的搀扶下起身,有气无力地说。
  
  “你都这样儿了,还走什么走,歇着吧你,再说了外面还下着雨。”说完,越野条件反射地看向外面,老天爷好像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窗外此时晴空万里。
  
  越野心中黑云翻墨。原来白顾问你才是老天爷的亲女儿吧。
  
  收回目光,见白桦依旧在看着窗外,头也不回地说:“出去,会好一些。”
  
  把白桦扶到卧室后,白桦表示能够自己换衣服。越野心中有些庆幸,总算是没什么尴尬的场面。本来自己心里坦坦荡荡,被李桃这么一瞎起哄,感觉自己做什么都不对劲。
  
  悄悄从床头柜上摸起苏盈的电话,越野关上卧室的门回到客厅。
  
  “苏盈,你师姐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抑郁症。”
  
  “你就别整我了,上次的事情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到底怎么了?”
  
  “我认真的。”苏盈一声叹息,那边传来一阵翻东西的声音,“回头再跟你说。”
  
  说罢,苏盈挂了电话。越野心里五味陈杂,此刻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桦。
  
  “好了,”卧室门打开的声音再次传来,“走吧。”
  
  穿上外套的白桦此时看上去正常了一些,头发被扎成了精神的高马尾,只是脸色依然有些憔悴。
  
  两人就近走去了小区附近的公园。白桦依然一幅冷漠的样子,越野只得拼命找话题,从自己小时候有段时间转学去乡下,被村里二牛的摔炮吓尿了裤子,一直到大学里,跟歧视华人的龟毛德国教授斗智斗勇。
  
  把自己的老底揭了个遍,白桦也只是时不时地附和一两个字,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也没有让越野停下来。
  
  如果沉默是金,越野觉得白桦家里一定有矿。这没人捧场的单人脱口秀还不如在办公室跟李桃对骂,说不过她起码也不会这么尴尬。
  
  此时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越野看了看表,应该是附近的小学到了中午的放学时间,循声望去,一群小孩正围拢在公园侧门各种小吃摊前,眼巴巴地看着小商贩熟练地递出一个又一个的竹筒粽子,里脊肉饼,烤串炸串麻辣烫。
  
  越野忽然就走不动路了,比那帮小孩更眼巴巴地看着不时飘起的热气,拼命呼吸隐隐约约传过来的香气,某个部位适时发出如雷般的抗议。
  
  “我在这里等你。”
  
  身后幽幽传来一句白桦的圣旨,越野差点跪下谢恩。屁颠屁颠地跟着白桦走到一个花坛边,将雨后的水渍擦干净,看着她坐下,越野就连忙朝食物的召唤冲了过去。
  
  片刻后,越野兴冲冲地在一群小孩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挂了一堆塑料袋在手上,圣诞树一般晃了回来。
  
  “你要不要呲一点?”越野满脸油光光,突然觉得自己特残忍,嚼着满嘴的麻辣烫问道。
  
  “没胃口。”白桦重新看向地面。
  
  “噢。”越野不愧疚了,将魔爪伸向下一个塑料袋。
  
  不知过了多久,越野又感觉到了白桦的目光,于是转头看过去。
  
  “我可以,尝一点吗?”说完,白桦似乎又有些后悔,低头看向别处。
  
  越野心头一跳,脑袋一抽,直接将手里啃了一半的竹筒粽子递了过去,白桦愣了一下,伸手接了过去,越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间歇性缺心眼儿晚期综合征又复发了,急忙红着脸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就再去给你买一份!”说罢站起身,伸手想去夺回来。
  
  “没事。”白桦用另一只手挡住越野,直接将竹筒粽子送到嘴边,在边缘处咬下了蚂蚁都撑不死的一小口,艰难地咽了下去,然后慢悠悠地还给了越野。
  
  “谢谢。”
  
  这句话怕不是跟我全家说的吧,越野生无可恋地吃着剩下的粽子,脸上依旧发烫。
  
  为了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安静,越野风卷残云地吃完了剩下杂七杂八的东西,手忙脚乱地丢掉塑料袋,和白桦一起继续沿着路散步,迎接她们的却是另一波令人窒息的安静。
  
  天空知趣地阴了下来。
  
  越野松了口气,总算有借口说话了。白桦却先开了口:
  “我累了。”
  
  终于能起驾回宫了,越公公心惊胆战地想。
  
  “没事没事我也累了,咱们这就回去,公园的门在哪儿来着,哎哎哎?”
  
  身边的白桦突然一矮身蹲了下去,随后双手扶地,两脚慢慢向前轻轻坐下,眼看就要睡在一滩上一场大雨结束,还没来及蒸发的污水上。
  
  越野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把这位祖宗扶起来。白桦却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
  任由越野将她扶起,只是软软地斜靠在越野身上,再也不说一句话。
  
  越野见白桦没法回答,一只手扶着她又没法操作手机,只能气急败坏地嘿了一万遍Siri召唤出高德地图,在柔美的语音提示下摸索着回了白桦家,一路上还不忘回瞪路人看神经病一般的目光。
  
  也不管什么羞耻不羞耻了,越野马不停蹄地给白桦伺候更衣,白桦终于在越野扶她躺下的时候打破了沉默:
  
  “药。”
  
  越野慌忙奉上床头柜上花花绿绿的大药盒,白桦机械地从中拿出一个印着“中午”的红色小方盒,倒出了一把胶囊和药片在手心,随后四处寻找着什么。
  
  “等一下!”越野飞速冲出去倒水,回来时白桦已经把药塞到嘴里,生生咽下。见到越野回来了,不慌不忙地接过她手中的水,又费力地咽了几口。
  
  “对不起,”白桦平静地对上越野紧张的眼神,“刚才发作吓到你了。”
  
  白桦说话显得很吃力,一字一顿,像一个刚开始学说话的小孩。
  
  “没事就好。”越野心有余悸,“你先休息吧,不用管我。”
  
  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越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苏盈。
  
  
第8章  紫气东来汤
  “越小姐,我刚跟我男朋友交接好,师姐情况怎么样?”
  
  “她之前吃的东西吐出来了,非让我带她出去走走,结果好像更严重了。刚刚吃了药,已经重新睡下了。”
  
  “师姐总是太强迫自己了。”苏盈无奈地说。
  
  越野被沉闷下来的苏盈弄得很不自在,切换话题道:“你男朋友也是做心理咨询的?”
  
  “对,他的诊所叫悠然心理咨询室,在东城区”
  
  越野突然想起来当时苏盈给别人家拉客的事情,合着这妮子精得很,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你怎么不在你男朋友那里当助理?”
  
  “师姐在我们学校每年的专业知识竞赛那可都是第一,南山他就是个辣鸡。”
  
  “这么说你亲男朋友真的好么。”
  
  “本来就是,撅着屁股学得这么费劲也赶不上人家,还不是年年第二。”
  
  “哦,那凡尔赛小姐你呢?”
  
  “······下一个话题。”
  
  越野乐了,借着好不容易轻松起来的气氛问道:“你师姐的病,是不是因为做咨询吃瓜吃多了才
  ······”
  
  “越小姐,“苏盈打断越野,声音再一次冷了下来,”我明白你只是在调节气氛,但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越野一时语塞。
  
  “我已经在去师姐家的路上了,你要是还有什么事,可以先走了。“
  
  一肚子心事出了白桦家的单元门,看到外面被风吹成斜线的密集雨滴,越野才想起来伞放在白桦家鞋柜后面没有拿。
  
  想想白桦的情况没法给她开门,原地等着苏盈来,又要面对一张臭脸,越野干脆心一横直接冲进了大雨中。
  
  鞋子踩在水洼里啪唧啪唧的声音让她很是烦躁,袜子也很快变成冰冷的一片,不依不饶地黏在脚底。
  
  回到自己家里,越野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
  
  一天没上班,一分钱没有,太监似的伺候了某人一天之后,还被一个小姑娘教训得一无是处,完了还要顶着海带一样黏不唧唧的头发在雨中奔向自己的车。
  
  没有偶像剧男主给她送伞呢?她奔跑的时候不是应该幼小,可怜,又无助吗?
  
  越野走进卫生间,瞄了一眼镜子,镜子里溺死鬼一样的狰狞落汤鸡也瞄了一眼她。撇了撇嘴回卧室拿换洗衣服的越野心里总算有了些AC数。
  
  慢慢悠悠听着音乐洗了个澡,越野的心情才稍稍平静,她拿着平板坐到沙发上,一手吹着头发一手打开综艺,想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刚刚看到精彩的部分,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越野只得按下暂停键,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腮帮子。
  
  “怎么啦,妈?“
  
  “怎么啦怎么啦,没怎么就不能打个电话啦?让你一个星期打一个电话,怎么就不长记性!”
  
  “我的母后哎,儿臣又不是住在地球另一端,您想我了开车过来就是了,咱俩就隔了半小时车程。”
  
  “谁让你非得住市区另一头,半小时?光经过市中心就得堵我俩小时!起!有那功夫我还不如陪陪呼噜,你和你弟就知道跟我犟嘴。”说罢一阵移动手机的声音,然后是她家那只憨憨布偶猫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是,但是我和我弟可不会一到晚上就乱发情,把墙纸都给尿变形。”
  
  “那还不是一刀下去就解决的事儿。哎,你跟那个神经病顾问怎么样了啊,你把项目拿下了吗?我跟你爸都等着哪。”
  
  好不容易转移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这事上面。此时此刻,越野一点也不想笑,只觉得自己说过的话无比刺耳。
  
  “妈,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还不是你老是不跟我报告,把简单的事情堆复杂了,”察觉到越野低落的情绪,越妈不满道,“怎么回事,没斗过人家?”
  
  “是也不全是,结果一直是我自己自导自演,她其实······并没有恶意,”越野斟酌着说,“带薪假是没戏了,你跟爸去玩吧,我得认真做项目了。”
  
  “这么快就转性从良了?你那顾问男的女的啊?竟然能把你镇住?”
  
  能把我镇住的人多了去了。越野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正想着,这群人中的一个就给她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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