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得,请假这几天的工资没有了,还要白白搭上几针狂犬疫苗。
扔掉已经变成紫色的纸团,越野一边走出卫生间一边对白桦说道:
“这会儿不知道宠物店还开不开门。猫粮什么的,我明天去帮你买一袋好了,今天你看看家里有什么生肉,只要没有盐,也能给它吃。就是没有猫砂,实在不行我下楼去挖点土,装到一个盆
里,把它关在哪间屋凑合一下。还有这指甲……”
话还没说完,本来还在拼命讨好白桦的小野,见越野将卫生间的门打开,突然尾巴一翘,四条腿一颠一颠地冲进了洗手间,十分优雅地在马桶周围环绕一圈,随后轻盈地跳了上去,摆出并不优雅的传统姿势开始拉条条。
越野瞪大眼睛。这货是成精了吗?
好像听到越野心中所想,小野目光迷离地拉完条条,又恢复了之前的优雅,跳到马桶后盖上研究
了一番,接着准确地踩下冲水按钮,冲走了越野的世界观。
一系列动作结束后,又用那双单纯的眼睛地向越野看去,猫模猫样。越野只觉得毛骨悚然:这到底是主人把猫弄丢了,还是铲屎官被猫主子抛弃了。
相比之下,白桦倒是镇静许多,她走上前来拍了拍越野的肩膀:“这不是还给你省事了?”
越野这才想起一直抛在脑后的那个问题,从包里掏出方案。问道:“白顾问,其实我昨天是想来找你问个问题的。本来不想麻烦你,但是网上的答案实在是太不靠谱了。”说着,她展示了那张被圈了十一个圈的图片。“这个神经脉冲到底应该在哪里发生啊?”
白桦看了看越书法家苦练多年的狗爬体注释,又看了看那张图,不假思索地指向其中一个圈说:“这里。”
越野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神经学好像也不算文科吧,怎么网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答案?这不是欺负外行人吗?”
白桦轻轻摇了摇头,说:“其实这些答案都是对的,你只需要比较一下网上那些答案的日期。”
“啊?什么意思?”
“神经学每年都在不断重新发现,也在不断推翻之前的研究。所以每个答案,在它刚刚被提出的
时候,都是正确的。”
“这样啊。”越野若有所思,“那你是怎么知道最新的结果的?”
白桦将眼神向侧后方一递。
越野看到了书架上排列得密密麻麻的杂志,心下了然。
自己当时的脑子究竟是进了多少水,短了多少路,才会想要跟这个可怕的女人斗的。
“昨天是不是害你没睡好?真是抱歉了。”白桦将一张纸递给一直偷偷吸鼻子的越野。
“没关系的,你没事就好。”越野匆匆擤了一下鼻子傻笑道。
“谢谢你。”白桦说这句话的时候将视线转向了别处,说完以后有些不自然地咬了咬嘴唇。
越野后背一阵发凉。她难道是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大脑线路迅速烧断,越野颠三倒四地交代了几番照顾小野的事情,就跟见了鬼一样夺门而出。
她记得又怎样呢?本来不就什么都没发生吗?瞎紧张个啥,这么一紧张好像自己真的干了什么需要负责的事情一样。越野这样想着,有些懊恼地向自己的车走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越野为了不引起办公室猹王李桃的注意,在锁骨上方红得显眼的抓痕上贴上了创可贴,没想到这引起了猹王大人更美妙的遐想。
“这是猫抓的。”越野迎上李桃不怀好意的目光,一把撕开创可贴展示给李桃看,没好气地说。
“是是是,都是猫抓的,这猫可真会找位置抓。好像你每次去问某人问题,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奖励。”李桃的笑容愈发灿烂,“我说老越,这只猫是不是姓白啊。”
越野索性不理她,埋头工作,用伟大的劳动屏蔽对面还在自顾自刮着的的歪风邪气。
“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李桃得出结论。
中午的时候,苏盈打来了电话。
刚刚接通,电话那边就是一阵猛烈的喷嚏。
“怎么回事?你也感冒了”越野不失同情地问道。她自己今天已经到了想打喷嚏打不出来的阶段,只能干张几下嘴,然后热泪盈眶地狂揉鼻子。
“师姐今天上午都在自己屋里休息,她不知道从哪儿整了一只猫,这只猫就好像知道我过敏一样,阿嚏,”说着,苏盈打了个喷嚏,“走哪跟哪。好不容易才把它暂时关到厕所。这会儿过敏药刚刚起效,鼻子还是不舒服。”
“啊?你猫毛过敏啊。”越野偷偷吐了吐舌头,没敢说猫是自己捡来的事情。
又是一阵猛烈的喷嚏,那边的苏盈擤了擤鼻子说道:
“对啊,今天一上午难受死我了。明天是周末。周末你能来照顾一下师姐吗?我刚从师姐那里出来,她刚刚醒来之后告诉我说自己已经好多了,准备周一就回去上班。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但是有那个小祖宗在,师姐家的牛排再香我也不敢来了。”
“没问题啊,反正我周末休息,也没什么事。”
我只是想撸猫,我只是太久没见到猫了,和白桦一点关系都没有,李桃就是在放屁。
越野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下班以后,越野才想起来,今天本来已经预约好了,要去防疫站打狂犬疫苗。
为了躲避李桃越来越奇怪的眼神和越来越少儿不宜的笑容,越野特地在李桃离开以后,才给白桦打去了电话。
第12章 回家的诱惑
“喂?”白桦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并不像是好多了的样子。
“白顾问?呃,算了,没事了。”
好像也察觉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白桦清了清嗓子,又问道:
“嗯?怎么了?”
“本来是想问你,能不能去宠物店买一点猫粮。我本来要去的,但是忘了我要打狂犬疫苗的事情了。防疫站有点远,打完疫苗宠物店可能会关门。后来想了一下还是算了,等我明天有空再去吧。”
越野小心翼翼地挑选着词语,生怕一不小心又戳到了白桦的自尊心。
白桦好像还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颓然道:
“要不你还是把它送回到你原来发现它的地方吧,我这个样子,可能确实照顾不了它。”
“别呀,你怎么能这样!”越野着急了,“小野明明那么喜欢你!人家本来就被抛弃过,你又动不动就想把人家丢掉,你就是这样当主人的”
“好好好,是我不对,一会儿我出门试试吧。”白桦无奈。
“反正我周末都要去你那里住,周末再一起……”越野换了个姿势,刚要继续说。一转身就看到了李桃那近在咫尺,瞪得比小羊肖恩还大的眼睛。
“再一起……?”李桃像一个正在教自己宝宝天才第一步的伟大母亲,温柔地鼓励道。
越野连忙捂住手机,一脸谨慎地看向李桃。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 我要是回去了哪能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幕。”李桃一边走向自己的桌子一边说,随后拿起了忘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嘿嘿嘿,没想到你俩还挺重口,真看不出来。”
越野莫名其妙。
“ 我说你怎么前天来上班的时候有点一瘸一拐的,”李桃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个什么,小桃就先告退了啊,祝小野和主人玩得开心。”
越野这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喊道:“小野是猫的名字!小野是只猫!”
“对对对,是猫是猫,你说是猫就是猫,都是猫的错。我懂,我都懂。"李桃贴着门缝撂下这句话,说完带上门拔腿就跑。
当事人越女士现在就是很后悔,完全不想回忆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
拿起手机,越野发现电话好像在几分钟前被自己那一捂给挂断了,长出一口气。这个世界上还是越少有人受李桃的荼毒越好。
越野重新拨出了电话。
“没关系,那就等周末再一起去买吧。你今天晚上就收拾收拾衣服住过来吧,我怕明天早上起不来,没法给你开门。”白桦这话说得无比轻松,好像她真的只是爱睡懒觉而已。
越野见她好像也不在意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便顺势答应了下来。
想了想自己现在比外面的公交还堵的鼻子,青一块紫一块的腿,和尴尬的创可贴下面更尴尬的抓痕,好像遇到白桦之后,身上还真的就没什么好地方。
李桃或许真没说错,自己就是个天天送上门的受虐狂。
打完疫苗天已经黑了。越野看了看街上匆匆来去的行人,突然感到有一丝欣慰。
不仅是因为即使肚子已经咕咕直叫,也不用掐着点儿点好外卖,再及时回家截住外卖小哥,也是因为住处不再空无一人,而是有一人一猫在等着她。
带着对晚饭的期待,越野驾车径直开去了白桦家。
还在上楼的时候,越野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气,然后欣喜地发现,香气正是从白桦的家门中飘出来的。
白桦还没刚打开门,小野已经热情的蹭了上来。
越野抱起小野,走进屋脱鞋。白桦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柔声道:“刚刚拖了地,地上有点滑,你走路的时候注意一点。”
接过拖鞋,越野赶紧稳了稳异样的情绪,听到白桦的这句话,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一样。
一顿饭吃得很和谐。越野夸完了饭菜的色香味,又汇报了最近工作的进度。谁谁谁一上厕所就没影儿了,谁谁谁还没下班就不见人了。白桦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给出点管理的意见。
洗澡的时候,越野的心里就有些忐忑。白桦没提晚上怎么睡觉的事情,她不好意思直接睡到人家的床上去,却又觉得那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自己主动提出睡到沙发上去,也有些不妥。
思前想后,越野决定静观其变。
在浴室里换好睡衣走出来,越野看到白桦弯下腰,正镇定自若地将她盖过的被子从沙发上抱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
“前天晚上你来住的时候没什么准备,让你受凉了,很不好意思。你这两天还是睡在床上吧,我们一人一床被子,我尽量不发出什么动静。”
白桦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突然变小,好像有点窘迫,连带着越野也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应该的,为什么是应该的。
躺在一人份的被窝里,倒是不透风了,但越野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有点怀念前天的人形抱枕。
这次老天爷好像终于将收音机和越野的脑电波调成了一样的频率。
白桦翻身的次数逐渐减少,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越野也迷迷糊糊,感觉就快要睡着。说时迟那时快,竹板都还没来得及那么一打,一条被棉被包起来的腿,破空劈在了越野的腰上。
越野一下子清醒了,又不敢乱动,内心却莫名其妙地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那条腿的主人对被子的束缚很是不满意,又将上身挪了过来。
呼吸带着和前天晚上一样的香气喷洒过来,侵犯着越野的脖子。越野的忍耐达到了极限,轻轻翻过身,将身子背对白桦,由仰躺改成侧躺,躲避气流攻击。
白桦锲而不舍,乘胜追击,胳膊蜷曲在自己胸前,双手和两条前臂紧紧贴在越野的后背上。
越野感觉脖子后面已经麻得不像是自己的了,好像在做针灸一样,还阵阵发烫。
再挪,再贴,再挪,再贴,明明是1米8的大床,越野觉得睡起来比火车上铺还挤。
一番你追我赶后,越野已经堪堪挪到了床的边缘,再往前一点就要掉下去。
前有狼后有虎,越野不认为自己能保持这个进退两难的姿势睡着,于是干脆悄悄挪动身体,先扶着床头柜将双腿缓缓挪下去,确定白桦那条作孽的腿平安着陆在床上,然后整个人挪下床,抱着被子跑到了床空荡荡的另一侧。
然而,白桦身上好像装了全球卫星定位GPS,还是实时的那种,过了半晌又转过身来往回移动,在床的正中央将越野截获,还像推土机一样试图继续前进。
白桦身上的被子已经随着动作逐渐滑落,身上只穿了两件薄薄的睡衣,肩上只有被子可怜兮兮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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