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孺:“……”阴阳怪气,掐死。
贺松彧:“你恩师的儿子和你关系很好?”
丛孺从沙发上站起来,哄着探花等会抱它,他放好电脑,整理办公桌后准备走人。
贺松彧跟在他身后,听他道:“一般吧,读书时候他就比我大了三届,我升高中他已经大学了,除了寒暑假平时更不怎么见到。”
说完丛孺一怔,他诧异的看了贺松彧一眼,他们之间很少会聊起彼此的过去,个人的私事,就好像特意保持距离,两人只有床-伴这样界限分明的关系,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能毫无芥蒂的接上对方的话,就好像两人真是朋友一样。
“我看他对你不一般。”贺松彧语气淡淡道。
丛孺可没觉得宋仲夜对自己不一般,宋仲夜其实对黄梦踵的所有学生都一个态度,他随性的道:“哪儿那么多不一般,要不一般,那也是看在我老师的份上,看我可怜多照顾一点。”
他走到车前,“喂,你不自己回去?”
贺松彧揉着探花的头,低头道:“跟你小爹说,今晚要睡大爹脚边。”
丛孺:“……你妈的,你就不能让它上床睡怀里?”
贺松彧黑黢黢的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丛孺,摇了摇头,认真的道:“不行,我怀里只能睡你。”
丛孺一脸肉麻,又感觉酸爽的瞪着贺松彧,“谁说我要跟你睡。”
贺松彧义正言辞,“为了防止你晚上想要而我不在出去找别人,我有义务今晚降服你。”
“有病,你大别墅不住,硬要挤在我那小公寓。”
丛孺想要忽略掉内心里,那连他都感觉莫名其妙的雀跃和矫情,故意怼贺松彧,“老跟你一个人做有什么意思,你不腻我都腻了。上车,把你车钥匙给我。”
他暗搓搓的坐进驾驶位,早就想开贺松彧的车了,这人车多,尤其低调,虽然性子冷漠,也有狂野的一面,比如就跟丛孺一样,爱好这种大型的越野跑山车。
他看贺松彧站在车边不动,打开窗户催促,“走不走。”
贺松彧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探花在他手上就像被挟持的狗质,“你腻了?”
丛孺看他眉眼因自己刚才那句话淡淡的蹙在一块,黑暗将阴影往后拉,贺松彧走上前的俊脸清晰明亮了一点,犹如暗夜中悄然出现的火花,他下巴上有道淡淡的红痕,一直没有消退。
丛孺盯着那一撇红痕,心跳如雷,脑子里自动翻阅出他们在办公室做的时候,他因为情到浓处,手肘不小心撞到贺松彧下巴的画面。
丛孺对上贺松彧漆黑幽深的眼,想怼他的话又不自觉的咽了回去,“开玩笑的,快上车好不好,怎么这么小气。”
贺松彧提着狗放进车后座,拉开前门坐上去,他一进来没洗澡的麝-香味夹带燥热的晚风,气味填满丛了丛孺鼻息,他其实也一样没洗澡,都是简单的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就准备回家再洗个澡睡觉。
但贺松彧身上的气味不知道是不是添了点别的,丛孺总觉得自己的身体随时会因他而着火。
贺松彧系上安全带,他对开车的丛孺道:“这个玩笑不好笑,要是被我抓到你去跟别的女人开房,我就剥了你的皮,天天把你关在房间里,让你踏不出半分。”
他说到做到。
丛孺方向盘差点没抓稳,拐了个弯。
贺松彧:“我会每天都去干-你。”
到家后,两人间的气氛不是很好,贺松彧主导-欲-太强,丛孺野性难驯,两人之间火气满满,丛孺也没把贺松彧赶出去,他选择了对贺松彧视而不见。
直到贺松彧从车里提着一盒包装很好看的食物出来,还有一瓶香槟,他把东西放到餐桌上,对洗完澡出的丛孺道:“甜点、香槟,要吃么。”
丛孺本来是不打算理他的,但酒诱人,睡前喝一杯助眠,喝了酒两人气氛没那么僵硬,贺松彧看他不动蛋糕,“这个不吃?”
那蛋糕是被切好的,丛孺宛如看不见,“不吃。你这些都哪儿来的。”
贺松彧分明看到他舔了下嘴皮,“庆功会上,我看一群女博士除了学术讨论,还说这个蛋糕好吃,想你应该会喜欢,就让人打包了一份。原来是我猜错了,酒也是酒宴上拿的,想跟你一起喝点。”
丛孺饮下最后几口酒,余热散发的到脸上,他对贺松彧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做法心知肚明,也嗤之以鼻,可是他就吃这一套。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轻易妥协,他还是拒绝了贺松彧说那块蛋糕好吃的邀请,酒倒是小酌了两杯,他其实很好奇贺松彧的工作性质,“你平常都干什么的。能说吗,还是要对外保密。”
他不吃,贺松彧也不勉强他,当着丛孺的面把那块甜点放到冰箱里,探花在他脚边跳跃,求投喂也不理它,无情的很。丛孺看的有几分怜悯,但狗真不能吃那些。
出乎意料的,贺松彧竟然回答了他的话,没有太多隐瞒的意思,“……很多安保项目,国家不方便接的,政府性质的有,商业化的也有。解决安置一些退役的优秀人才就业问题,产业也不止那一个产业,保密系统也在做。”
贺松彧还详细说了下自己名下的生意,种类挺多的,但不是他亲自打理,有人帮他挣钱,丛孺听的再次发问:“戚露薇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她傻吗?”
贺松彧这么有钱,她怎么就舍得呢。
丛孺爱钱,不然他也不会开工作室,如果只是为了名誉,他早就成了圈子里顶尖的那一批人,但是他只想挣钱,“钱是个好东西,它能给你在这个世上生存的安全感。也是你的武器。”
贺松彧注视着他喝的微醺的模样,嘴唇微翘,慵懒的倚靠在餐桌旁,真心实意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再次说:“她不爱你,也不爱钱,她好傻哦。”
贺松彧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是啊。有人这么傻,你就千万别学她当个傻瓜。”他才不会告诉丛孺,因为戚露薇爱他,求而不得伤心所致,才以鱼死网破的心情和他离婚。
丛孺被迫仰起头,迎接突然靠过来的贺松彧强势的亲吻,红酒的滋味在彼此血液中漫延,直到丛孺推开他,贺松彧才在丛孺一脸懵逼怀疑中,“为什么两人没在上-床”,贺松彧还要亲他的情况下,呼吸尽量维持平稳,若无其事的道:“我去洗澡。”
丛孺大脑还有些晕,“……哦。”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他脱力的滑进椅子里,低头揉乱了自己还湿着头发,他嘶了声,一头混乱的骂道:“操。”
嘴唇上的热度像热水,仿佛要肿了,丛孺抬头目光乱撞,定在冰箱上,想到贺松彧之前放的那块蛋糕,口水就来了。
为了让自己不去想跟贺松彧发生了在关系以外的吻,他起身打开冰箱,那一瞬间很渴望想吃巧克力,浓郁的黑森林慕斯。
丛孺回头看看,趁贺松彧不在,他可以先把它解决了。
一只手撑在冰箱的门上,裸-着上半身,只穿一条裤子的贺松彧俯视过来,与吓了一跳的丛孺对上目光,沉静的眼眸里有一丝丝的戏谑,“不是不吃吗。”
被抓包的丛孺脸色涨红,他轻咳一声,嘴上还沾着巧克力酱,理直气壮的说:“你‘女儿’要我帮它尝尝,真不是我爱吃。”
贺松彧:“知道你爱吃,没怪你。”
丛孺:“不是我!是探花,真是它!”
贺松彧:“……”
丛孺感觉很烦,“跳舞人不能吃太多甜食,会胖,你把它带回家干吗,你想胖死我。”
贺松彧很想沾点他嘴上的酱尝尝,但是这时候要是突然动手,丛孺肯定会害羞发怒,“你不胖,你身材很好。”
丛孺瞪着他,语气没那么凶了,说出来的话却软了,“……老子最近中午都干两碗饭了,我要是跳不起来,让学生笑话怎么办。”
贺松彧:“……不会的。”
他简直可爱的不像个三十岁的男人。
丛孺:“如果会呢?”
贺松彧伸出手,一点也不怕弄脏自己,指腹抹去清理丛孺嘴边的巧克力酱,淡漠的声线透着一丝不经意的温柔,“那我就帮你堵住他们的嘴,让探花咬掉他们的舌头。”
学生:“……”
第22章 换床。
贺松彧有早起的习惯,丛孺生物钟也比较早,但他醒来的时候贺松彧已经晨跑结束了,小区里有个很大的训练场,清晨的雾还未散,贺松彧的身影朦朦胧胧的,早早的出现在那里,丛孺拉开窗帘就能看到。
他回头看着两人睡过的床,脸上有一丝懊恼,他太糊涂了,怎么轻易就让贺松彧留宿,还睡在一张床上,导致丛孺醒来感觉自己手脚发酸。
他本身就是手长脚长的一个人,一张两米的床够他睡,平常还挺宽敞,现在加上贺松彧就不一样了。
贺松彧回来在门口换鞋,就看到丛孺一脸没睡好的样子,抱着双臂要发起床气了,“你今晚不会留下来了吧。”
贺松彧脖子上挂着丛孺的毛巾,拿出来是干干净净的,晨跑以后已经湿的可以拧出水了。
他一身汗味的逼近,手捏向丛孺的脖子,看着他不爽的表情在他揉捏按摩之下,舒缓眉头,随着力道的转变不断轻哼,“怎么,昨晚没睡好吗。我压着你了?”
丛孺越发哼的像只被安抚的野猫,想要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贺松彧把他拉到了沙发上让他趴着,像以前那样给他按摩推拿,丛孺脸闷在抱枕中抱怨,“你也知道!”
贺松彧比他高一大截,腿也是硬邦邦的比他粗比他有力量,更不用说他个人主导性太强睡觉中,长手还会紧紧箍在他的腰上,丛孺翻个身背后火热的胸膛就会贴上来,还好卧房里开了冷气,不然两个身体都热的大男人贴在一起像锅里煎饼一样。
贺松彧按捏着丛孺的腰腿,“那换张床。去买张大的,你现在那张床确实太小了。”
贺松彧睡觉的床都是定制的,不过要买的话家具城肯定是有适合他们尺寸的。
丛孺不可思议的问:“我这张挺够我自己睡的,换一张干吗。”
“好好趴着。”贺松彧生气似的打了下他的屁股,肉-感很弹,还有脆响,丛孺自己都听的不好意思,他又怕贺松彧再打他,抬起的身子匐了下去,“你晚上不睡我这,我这张床就够我睡了,我不买,你想都别想。”
他没有回头,也就没看到贺松彧按着他的腿,眼睛却盯着他的后背,“为什么,我住你这你不方便?”
丛孺讲话声音顿了下,因为贺松彧给他按完腰腿以后就捏着他后面的肉不放,丛孺快被他按摩的有想法了,为了避免好好的白天糟蹋在家里,“你别光按那,我背、我腿,多按按。”
“你住我这算什么事,我们又不是同居了。”丛孺一个人住的挺好的,他喜欢目前这种关系,没人约束他,而他又能缓解生理-需要,不耽误工作不耽误日常生活,这就是单身汉的神仙日子。
贺松彧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手也顺从的挪到了丛孺背上,等到丛孺又快第二波昏昏欲睡时才道:“换个床算什么同居。”
差点睡了个回笼觉的丛孺睁开眼皮,贺松彧已经起身离开,往浴室方向走去,丛孺茫然的望着他的身影,他生什么气?
听着比他还嫌弃一起同居似的,沙发上躺不下去了,丛孺打开电视,把探花从笼子里放出来,它还小,晚上不关着会喜欢乱抓乱咬家里的东西。
不过现在一看,它在笼子里待了一晚也没叫,应该是有人带它出去兜风了,饭盆里的狗粮也吃的差不多。
丛孺摸了摸它的头,“这个牌子的口味怎么样,告诉爸爸,好吃再给你买。”
探花抬起前腿攀在丛孺身上,尾巴不停的摇晃,“嗷呜。”
丛孺逗它,“嗷呜什么,不是这么说的,叫‘爸爸’。来,叫给老爸听听。”
探花:“……”
丛孺回头看一眼浴室的地方,算了,看在贺松彧早上带探花去遛弯,没打扰他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计较。
两个男人待在一个小公寓里其实有些挤,比起大的房子,两人接触的距离也更近,丛孺换好衣服出来,他以为贺松彧已经走了,结果对方站在厨房做饭的小吧台前正在煮什么吃的。
烟火气为这个英气轩昂的男人蒙上一层柔和的光,修长的手指握着筷子在搅拌,低着头眼皮往下,将墨黑的眼珠半遮,神情清冷动作仔细。
贺松彧措不及然的掀起眼眸,“先坐会,拌个小菜,面也快煮好了。”
丛孺想着出去解决早饭的心思早已不翼而飞,而他依旧沉浸在贺松彧竟然在给他做早饭的巨大震惊中,好一会,直到面摆在餐桌上,闻到香气他才反应过来。
他看贺松彧的眼神也变了,心情复杂的对放下碗,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的贺松彧道:“你不生气了?”
贺松彧还细心的抽了两张纸分叠好放到他的面碗旁边,“我生什么气。”
他漫不经心的回应,丛孺越发肯定他肯定是生气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丛孺怪不好意思的,搞的两人像同居了似的,贺松彧还给他做早饭,根本和这个人高高在上,一身矜贵气质的不符嘛。
有些震惊,更多的还是受宠若惊。
丛孺尝了一口面,之前看贺松彧动作熟练,就知道他不是心血来潮刚学会做饭,肯定是练过好多回的,“味道真棒。”
他毫不吝啬的夸奖,舔走嘴唇上的汤汁,对贺松彧笑容灿烂,宽宏大量的道:“你不是嫌我那张床小吗,我是觉得你不经常住这,没必要浪费再去买一张,而且你这身高家具城也不好买吧。”
“看在你替我照看探花,又做了这顿早饭的份上,你想换就换呗,多大的事。这样行了吧,不生气了吧?”
丛孺夹了块清爽可口的小青瓜,点评道:“不够酸哦,再加多点醋就好啦。”
贺松彧盯着嗦面的丛孺,觉得他也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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