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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近代现代)——九尾叶

时间:2021-06-21 10:07:50  作者:九尾叶
  江忏问:“董事会什么时候能把江鲁宏那个废物开除?”
  他语气尖刻,江启平却不动如山:“他怎么了?不是干得好好的。”
  “又笨又蠢。J 省的项目交给他多久了?到现在都没建起来。”
  江启平明白了:“你想接手,他不放手。”
  江忏大方承认:“是。”
  他是总经理,江鲁宏是副总,公司事务本来就该由他做主,如果江鲁宏有谋略有胆识,江忏倒也愿意合作,可对方分明就是个草包饭桶,靠关系才坐到现在的位置。
  江启平把玩着桌上的镇纸,过了一会才说:“想接手就接手,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以后怎么进董事会。”
  江忏年轻气盛,经不起激,暗讽道:“我处理不好?我是怕弄得太难看让你们兄弟阋墙。”
  江启平扯了扯嘴角,眼神锐利而深沉,他不紧不慢地对江忏说:“那说明你能力不够。”
  江忏被这老狐狸气得够呛,不再争辩了,转身下楼,走了两步发现江启平跟在后面,诧异地问:“您不练字了?”
  “我有个客人。” 江启平指了指窗外的花园。
  到了客厅,父子俩一个看报纸,一个玩手机,谁也不搭理谁。直到厨娘端着银耳莲子汤圆招呼江忏上桌,江启平才问了句:“没吃早餐?”
  “嗯。” 江忏向厨娘道谢,舀了颗汤圆,漫不经心地吹掉热气,“你什么客人啊?”
  话音刚落,大门外的月季就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那些月季长得太茂盛了,在春风中不堪重负地倾斜,倒在石板路上,每当有人经过,便会刮到蹭到,然后沾上淡淡花香。
  管家嗓音洪亮:“江先生,宁先生到了。”
  宁先生?江忏产生了一种美妙的预感,放下碗,饶有兴趣地盯着玄关。
  他看见宁织走进客厅,与江启平握手寒暄并送上准备的礼物,然后不经意扭头,对上了自己的视线。
  宁织慌乱无措,宁织目瞪口呆。
  江忏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满足,嘴角一弯,愉快地笑了起来。
 
 
第5章 不算太熟
  见鬼了吧。
  宁织望着坏笑的江忏,脑海里隆隆地回响着这几个字。
  在他忍不住要夺门而出的前一秒,江启平开口了:“你们认识?”
  “啊,嗯,” 宁织回过神,强行镇定下来,“见过几面,不算太熟。”
  江忏似笑非笑地拆台:“不熟吗?我觉得挺熟的。”
  如果把这场意外相遇比作一款游戏,那江忏正是玩得最沉迷、最不能自拔的时候,宁织越紧张他越开心,逮着人聊天,语气暧昧地问宁织吃过早餐没有,要不要来碗汤圆。
  宁织的脸皮不算薄,办展的时候被赞助商和投资人斥骂,眉毛都不动一下,结果今天败在江忏手里,被几句随意的闲聊弄得面红耳赤。
  江启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个小辈,他还记得刚才江忏跟自己交涉公司事务的冷淡模样,前后不过几分钟,就变得这么生气勃勃,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敢相信。
  “宁先生,咱们到书房说吧。” 江启平拍了拍宁织的肩膀,吩咐厨房泡壶铁观音。
  宁织不再看江忏,温和而诚恳地笑了一下:“江先生,您叫我宁织就好了。”
  他们上楼之后,江忏继续吃早餐,喝完甜汤,他把碗筷端进厨房,央求洪阿姨切了盘水果。
  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不疾不徐的谈话声,江忏毫无诚意地敲了两下。
  他进去的时候,江启平正在感叹人生奇妙,说宁冉章不善言辞,像个闷葫芦,倒生了个伶牙俐齿的儿子。
  宁织笑着,眉眼弯弯,很乖巧的模样。看到江忏,他不笑了,抿唇坐直了身体。
  “吃点水果。”
  江忏觉得他的样子特别可爱,想欺负,放下东西也不走,赖在对面的沙发上。
  宁织投来犀利的眼神,全身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警告江忏:不要胡来。
  “聊什么呢?” 江忏翘着二郎腿,捡了个冬枣扔进嘴里,咔擦咔擦地咀嚼。
  江启平皱着眉头,冷冷地瞪着江忏:“脚放下来,像什么样子。”
  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什么性格,江启平还是清楚的,江忏虽然在小事上胡闹,但教养一向良好,像今天这样无礼地闯进书房,打扰他和客人的谈话,十分反常。
  反常中还透着一丝诡异。
  江启平端起青瓷盏,耷拉着眼皮品茶,对面的小年轻以为他看不见,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开始给江忏使眼色,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有意思。江启平哼笑一声:“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打情骂俏呢?”
  宁织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都不流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但是脸一定很红,因为耳朵已经烫得快要融化了。
  “你单身久了,看谁都像打情骂俏。” 江忏吐出枣核,淡定回击。
  江启平饮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戏谑的表情如潮水般散去,眼角的纹路加深了,显出一股富有魅力的沧桑感。
  “你给我出去。” 他沉沉地说。
  江忏起身,凑到宁织耳边说:“待会……”
  “你快走吧!” 宁织急死了,差点伸手推他。
  江忏笑着关上书房的门。
  宁织松了口气,抬头对上江启平,又开始流汗。
  江启平长得很帅,五十多岁了头发依旧乌黑茂密,他的五官与江忏有几分相似,但整体轮廓更加硬朗坚毅,而江忏可能是继承了妈妈,嘴唇和下颌的线条非常柔和。
  宁织欣赏江启平身上儒雅的气质,以及踏平无数风浪后修炼出的大气沉着,见到江启平的第一眼,他心生敬佩,第二眼,他错觉江启平长得像某个他认识的人,而现在……
  “你很怕我?” 江启平摩挲着太师椅,笑容和蔼。
  宁织心虚地摇头,见江启平茶杯空了,连忙端起紫砂壶为他添水。
  “你是江忏的同学?”
  “不是,” 宁织斟酌着回答,“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今天不来拜访您,我都不知道他是您儿子。”
  江启平 “嗯” 了一声,似乎不太相信,但放弃了深究,问道:“这次市美术馆办展,会有宁老师的新画?”
  几声清脆的鸟叫从窗外传来。太阳越升越高,在玻璃上折射出彩虹斑纹,客厅的巨幅婚纱照完全笼罩在阳光之下,照片中的女人更美了,神采奕奕,顾盼生辉。
  江忏靠在窗边看书,翻到一百四十页的时候,宁织和江启平一前一后下楼了。
  “谈完了?”
  没人应声,宁织用后脑勺对着他,努力传达 “划清界限” 的意思。
  “江先生,那我走了,过几天付老师会联系您取画。”
  江启平点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他同意出借油画,作为交换,即将在美术馆首展的宁冉章的遗作,他也要优先购买。
  “放心,” 宁织保证,“我不会忘的。”
  他们走到玄关,江启平说:“小宁,那我不送你了。”
  “不用不用,” 宁织浅鞠一躬,“您忙。”
  江忏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我送你。”
  宁织崩溃地拽着自己的衣角,随便吧,他只求赶紧离开这里。
  出了 “城堡”,花香扑面而来,路旁的月季簌簌地扫过宁织的小腿,挽留得浪漫而隐秘。
  前方是宽阔的青草坪,修剪得短而整齐,星星点点地开着小白花。更远处,松柏密密地铺满山林,盎然绿意连绵不绝。
  真漂亮,是个修生养性的好地方,有花有草、有山有树,如果再有水就完美了。
  宁织刚想到这,就被人拉住了袖子。
  那只手修长有力,宁织却无心欣赏,略带警惕地瞪着对方。
  自离开别墅起,沉默已经持续了接近两分钟,这会江忏主动开口,说的却是:“后面有个湖,去看看吗?”
  宁织反应不及,愤愤地回答:“不去!”
  江忏笑笑:“走嘛。”
  他转过身,率先踏上通往湖边的小径。宁织讨厌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磨蹭了几秒才慢吞吞地跟上去。
  庄园依山而建,别墅是其中的最高点,之后地势便逐渐走低,在后半部形成一个天然的湖泊。湖泊周围环绕着一片树林,不知是什么品种,个个生得高大笔直,茂盛的枝叶将阳光切割得零零碎碎。
  江忏在前面带路,宁织亦步亦趋地跟着。树林里格外静谧,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之外听不到其他响动。石板路粘着青苔,因而湿滑,江忏不时停下,回头确认宁织的情况。
  “走你的,别看了。” 他又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宁织说:“我又不是小孩。”
  他嘀咕着,声音轻轻的,害怕惊扰藏在枝叶间的飞鸟。
  大约走了半分钟,四周的树木逐渐稀疏,空气中的水汽越来越重。宁织抬头张望,不觉生出胸怀涤荡、豁然开朗之感。
  一个鹅蛋形的湖泊静静地躺在山林的怀抱中。没风,一点涟漪都不泛,湖面光洁如镜,镶嵌在这里已有几百几千年。
  天在湖水里,云在湖水里,宁织走近了,发现他和江忏也在湖水里。
  看了会风景,宁织说:“你是江启平的儿子。”
  江忏淡淡地 “嗯” 了一声。
  “你知道我今天要来吗?”
  “不知道。”
  宁织怀疑地看着他。
  江忏解释:“真的,我也是今天早上刚来的,我不住这。”
  他的眼神还算诚恳,宁织消了气,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转移话题道:“你家原来这么有钱。”
  江忏耸耸肩:“有钱也不是我赚的。”
  还挺有自知之明,宁织笑了一下。
  他们找了块石头坐,宁织说:“江忏,这很不公平。”
  他弯着腰,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拨弄着岸边的杂草,脸藏住了,江忏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小小发旋。
  “哪里不公平。”
  宁织想了一会,说:“你知道我很多事情,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你。”
  江忏捏住宁织露出衣领的一截脖子,像拎小猫小狗似的:“那你问啊。”
  宁织倏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诶,” 他动了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你干什么。”
  江忏没有回答,放过宁织的脖子,转而搓揉他的头发。
  细细软软的,手感很好。
  噗嗤——,一株可怜的野草被宁织连根拔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忙道歉,羞愧地挖了个坑,重新把草埋进去。
  弄完之后满手都是泥,宁织抖了两下,仰起头向江忏求救,还没开口,江忏就掏出手帕,绅士地递了过来。
  “谢谢。” 宁织擦完,把手帕折成小方块,自然地塞进自己的口袋,问江忏:“你爸妈是分开了吗?”
  江忏点头:“分开都二十多年了。”
  “这么久,” 宁织有些吃惊,“为什么啊?”
  虽然他才认识江启平,远远称不上了解,但总觉得他不像那种花天酒地的男人。
  “难产。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江忏盯着淡青色的湖水,想起客厅的巨幅照片。明明是素未谋面的一个人,但每天看着,竟然也会变得亲切熟悉。也许在母子之间,真的存在一条血浓于水的无形纽带吧。
  “不好意思,” 宁织后悔不迭,讷讷地讲:“我不知道是这样,之前看到婚纱照,又听说你爸是单身,就有点好奇。”
  “没什么,都过去好多年了。”
  宁织不确定江忏内心是否真像表面上这样云淡风轻,试探着问:“叔叔阿姨感情应该很好吧?”
  “好。算是青梅竹马吧,三岁就认识。” 石头太硬,又不平整,坐久了不舒服,江忏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尘,朝宁织伸出手。
  宁织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
  他们沿着湖边散步,走了一会,交叉的双手自然就散开了。
  透过树林的缝隙,隐约可见山坡上的白色建筑,那是江启平为妻子打造的城堡,可惜妻子没等到,结婚第二年就因为大出血死在产房。
  看着它,宁织终于明白了江忏这个名字的来历,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闷。
  江忏倒是神色如常,对宁织说:“回去吧,我送你。”
  “我还有个问题。” 宁织转了转眼珠,语气逐渐活跃。
  “嗯。”
  “除了奇彩世界,你们家还有什么产业吗?”
  江忏愣了一下:“查户口啊。”
  “不行吗?” 宁织挑起眉毛,做了个虚张声势的蛮横样子。
  江忏笑笑:“行。”
 
 
第6章 多多指教
  宁织:冷知识大王。
  万易集团是鹭江市资产最雄厚的民营企业,除了连锁游乐场、主题公园之外,还经营着几个马场和高尔夫球场。
  二十年前,集团还不像如今这样壮大,一场资金断裂的危机差点导致公司破产。江启平跟着父亲呕心沥血地忙碌了三个月,四处求人,软磨硬泡,总算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那之后,集团的虚弱状态持续了好几年,为了打破僵局,盘活资产,董事会想尽了办法。江启平总在出差,和不同地方的政 | 府打交道,带领团队投标,亲自视察工地,审批各种各样的报表,最忙的时候,甚至因为低血糖而晕倒。
  江忏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他母亲林珍曼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知道集团正处在九死一生的关头,不愿再给丈夫增添烦恼,因此每次见到江启平,都是笑意盈盈的,报喜不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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