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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近代现代)——方浅

时间:2021-06-22 12:40:16  作者:方浅
  如传统治疗手法不同,唐磊不会在他治疗过程中对他进行沟通或引导,他会在方停归手边放一块电子数位板和一只电子笔,方停归握着笔,他在潜意识中将他的渴望或恐惧抒发在电子板上,一切全凭他内心,没有引导。
  分钟后,唐磊叫醒方停归,将他在睡梦中写在电子板上的笔画拼凑成字给方停归看,方停归盯着电子板,红了眼眶。
 
 
第26章 他也在我这里种了棵树
  从诊室出来,方停归停在秋海棠前,低头看花,确实开得很美。
  一双皮鞋出现在他视线内,抬头跟皮鞋主人打了个照面,“季医生?”
  季琛弯腰抚摸其中一朵,笑了笑:“我还以为认错人了,走近看果然是你,怎么样,是专程来赏花?”
  方停归表情不是很自然,抿了抿唇,说:“季医生也是来赏花?”
  季琛站起身,擦了擦手,“我八年前就不是医生了,当时还跟方先生在师兄的诊室道过别,方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
  “抱歉,”方停归看了下手表,“赶时间,先走一步。”
  季琛在身后喊:“你想见他吗?他也在江城。”
  方停归没作停留:“不必。”
  唐磊端着保温杯下楼,一脸嫌弃地瞅了眼季琛:“走开走开,别挨我的花这么近,别碰坏了。”
  “师兄,你这诊所搬迁到江城也有几年吧,你就不能装修下,你看你这里,哪像个心理诊所,倒像是个落魄茶楼。”
  唐磊喝了口枸杞茶,瞥了他这个师弟一眼:“少贫,怎么你一个人?他呢?”
  “他今天在家画画,我瞒着他偷偷来的。”
  “你不是一直带他住农场吗?最近回江城的次数似乎多了点。”
  季琛跟唐磊同系同宿舍,大学时两人关系可谓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那时唐磊遇上方停归那么个“疑难特患”,回宿舍夜夜埋头翻书籍笔记,试图找到打开他心理防线的治疗方法,季琛对方停归极为好奇,混进唐磊工作的心理所想见见方停归,了解到方停归的症状后,他反而对造成他症状的夏岁安更为好奇,也学着唐磊跑到夏岁安面前开导夏岁安,后面因犯了心理医生行业最大的忌讳,对病人产生情感,从此辞别心理诊所,以朋友的身份陪着夏岁安去了郊外,一待数年。
  “师兄。”
  季琛唤了唐磊一声,唤完没下文。
  唐磊静等半天没等到下一句,问:“再不说话我要计费了,我诊费可是很高的。”
  跟着唐磊进茶室,茶室有时也接待病人,像方停归,多数时候在茶室,唐磊也更喜欢茶室轻松状态下的闲聊。
  “师兄,几个月前,我向他表白了,我以为他好了,他在我面前过的很快乐,白天种花,画画,晚上赏星写诗,周末会跟我去钓鱼,跟附近村里的老人小孩打成一片,农庄里种的每一株植物他都有参于,我真的以为他好了,我忍不住向他表白了,当晚他坐在葡萄架下一整晚,第二天我观察了他一整天,白天他好像一点事都没有,一切如常,甚至看起来比我还要快乐,可到了晚上,他又是一坐便是一晚。”
  顿了顿,季琛又说:“可这次跟以前不同,这次他主动要求回江城看心理医生。”
  唐磊知道他指的“他”是夏岁安,给季琛倒了杯茶,说:“你带他回江城,怎么不带他来我这里。”
  “他不愿,他怕碰见方停归。”
  “他主动要求看医生,说明他在向你求救,季琛,你明白的,心理患者最怕看医生,能主动踏出这一步,说明他有强烈的生存欲望。”
  唐磊抿了口茶,低着头:“师兄,我做了件事,不知道算不算错事,我承认我自私,可我不后悔,我知道方停归有了新的男朋友,三年前我就知道了,三年前我故意带着安安经过方停归住处附近,让他亲眼目睹了方停归和他男朋友,那天下着小雨,他亲眼看见方停归将衣服脱下罩在那个男人头上,那天起,安安才算真的睡得着吃得下了,如果我没有表白的话,他可能会一直这么快乐下去。”
  “上个月,我们回江城,家里钢琴坏了,我突然想起方停归男朋友在琴行工作,主动联系琴行点名要他上门维修钢琴,我本意是想让安安见见他男朋友,让安安知道方停归过的很好,可安安好像并不在意,我不知道他是没认出沈向瑜还是故意逃避,见了沈向瑜几次,一点变化都没有,他还是白天很好,晚上失眠。”
  唐磊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忍了忍,还是说:“医生泄露病人信息是大忌,但我现在作为停归的朋友,我还是想说你过界了,你不该为了夏岁安为了你的幸福去打扰别人的幸福,他男朋友跟他分手了。”
  季琛肩膀耷下去,将脸埋在掌心,“师兄,我错了,我做错了。”
  “我不好评判谁对谁错,或许你不主动招惹沈向瑜,他们分手也是迟早的事,不然停归不会如此焦虑,我倒是对那个沈向瑜很是好奇,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你见了会喜欢的人,安安就很喜欢他那种性格的人。”
  季琛说。
  方停归在街头漫无目地的开着车,他喜欢这种放空的感觉,这种时候他脑海里出现的人往往是他最重视的人,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沈向瑜。
  先前在唐磊诊所,催眠过程中,他在数位板上无意识状态下写下的字,拼凑起来全是三个字:“沈向瑜”。
  爱分很多种,有人掩埋于心,有人背风点烟,有人深夜看海,有人爱不自知。
  更有甚者,爱而不认,认而不言。
  将车泊在江堤边,方停归从车扶手盒翻出半包烟,那是他从沈向瑜身上搜出来放进去的,可惜翻遍车上每一个角落都没能找出一个打火机,想抽烟的念头不得不掐灭。
  堤岸下垂钓的男人拎着工具上岸,见方停归手里的烟,说:“兄弟,借根烟,烟瘾犯了。”
  方停归递过,“没火。”
  “我有。”
  男人走远,方停归望着指尖腾起的烟,戒烟了十几年的人,夹着烟送到口边猛抽了一口,呛得他眼泪直流,从前为了某个人而戒掉的烟,又为了另一个人燃在他指尖。
  指尖的烟随着烟的燃烧越来越短,他对沈向瑜的情感越也来越清晰,他要追回沈向瑜,他想要小鱼儿。
  将烟头摁熄,给沈向瑜打电话。
  沈向瑜正趴在杨辞的电脑前刷着各大旅游博主主页,想去看瀑布的壮观,想去看黄山的巍峨,想去看泰山的日出,想去西藏洗涤心灵,可也只能是想。
  “真羡慕那些能说走就走拎箱启程去旅游的人,你看我,都失恋了,想去旅游还得计划,工作排不开,老父生日快到了顾忌一堆,唉!”
  杨辞拼着一块魔方,笑道:“大瑜,你大概是忘记了,你还没跟姓方的在一块的时候,高考前一个月你还偷跑出去玩了几天,把你爸妈气的半死,怎么不见你考量那么多。”
  沈向瑜眼神瞬间黯淡,扔掉鼠标往后一躺,确实如此,跟方停归在一起的四年他改变了许多,从前的毛躁、稚气、鲁莽、冲动,全在方停归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收了起来。
  沈向瑜气愤地往椅背上砸了一拳,恶狠狠道:“靠!他也在我这里种了棵树。”
  “什么?”杨辞一脸懵,“什么树?”
  电话突然想起,解了沈向瑜不想解释的围,是方停归,他没拉黑他电话,也没拉黑微信,成年人了,分手也顾着那点情份想要体面,他们之间,没有出轨,没有吵架,到现在沈向瑜也说不出谁对谁错,他没错,夏岁安没错,他只不过是出现的早一些,细想起来方停归也没错,没跟前任联系,也从不提前任,感情中真的很难定义对错。
  杨辞看了眼,催促:“接啊,怎么不接,有什么说清楚,大男人别扭扭捏捏的,我去楼下打个酱油。”
  沈向瑜深吸了口气,倒不是他扭捏,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向瑜,我们见一面好不好,我有话对你说。”
  他的声音有些哑。
  沈向瑜还没想好要不要见,又听他说:“你先不要急着拒绝,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心里有刺,我明白,也理解,我们见个面好不好?我什么都告诉你。”
  “好,就在家里吧,正好我想回去拿点东西。”
  拖着总不是个方法,有些话上次没说,这次也该问清楚说明白了,总不能任根刺卡在那里吧,吞不下吐不出的,难受。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520快乐,爱自己!
 
 
第27章 白月光
  方停归赶回家收拾房子,这几天浑浑噩噩房间乱成一团,收拾床头柜时,扔保险套盒时被抽屉最里头的铃铛声吸引,抽到最外,露出里面的麋鹿帽子和圣诞装饰铃铛,方停归喉咙一阵酸涩,只有沈向瑜会买这些小玩意,卧室的落日灯,书房的小摆件,阳台的摇椅,全是他买的。
  拍下麋鹿和铃铛发了他的第一条朋友圈。
  两个月前,沈向瑜第不知道多少次无理取闹在酒吧故意不回家那天,方停归开始间接性心悸,时不时痛一阵,每次看到沈向瑜闹,看到他眼里的光日渐黯淡,心悸发作一次。
  那天他喝醉,质问他“你不爱我对我这好是为什么?是同情我还是可怜我,是因为我刚好追你刚好喜欢你,而你刚好缺个伴吗”时,方停归心痛不比他少,他很想很想告诉沈向瑜,不是,不是同情,也不是不爱,可他开不了口。
  沈向瑜有一点说的没错,起初在一起有一半原因是真的当时想找个伴,他想找个人对那个人好,但并不是谁都可以,想找个伴的念头也是沈向瑜出现后才有的,在那之前他只想安静的一个人过一辈子,沈向瑜的热烈打动了他,影响了他,再加上那段时间他想拉沈向瑜一把,于是他答应了沈向瑜的追求,顺水推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不敢让沈向瑜看见他龌龊的心思,只能沉默。
  直到那天送他去郊外别墅区给一客户调音,回来的时候他心情很好,在车上跟他分享客户家见到的一个男人,那男人名字从沈向瑜口中说出口时,方停归头一次感到深深的恐惧,他害怕,不是害怕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而是害怕“夏岁安”三个字从沈向瑜嘴里说出来,那天他差点撞上路边护栏,他很想鼓起勇气向沈向瑜坦白一切,告诉他关于夏岁安和自己的一切,可他开不了口,他也是人,有懦弱胆怯的一面。
  沈向瑜受伤,他恨不得能替他痛,他带他回家,妹妹对他不友好,他很生气,气自己没能护好他,得知他看了相册里的照片,方停归惊得手端不稳果盘,他害怕,害怕他藏在心底不敢面对的过往被沈向瑜知晓,好在沈向瑜并没看见那个加锁相册里的照片。
  隔天他们拍了在一起四年来的第一张合影,沈向瑜欣喜地抱着照片睡觉,他趁他睡着,打开锁,将他们的照片放进了相册最后一页。
  后来,钟修诚跟着他们一起住进家,碍于长辈情面,他可以容忍钟修诚对沈向瑜无礼,但不能忍钟修诚诋毁沈向瑜,他背着沈向瑜训过钟修诚几回,明确告诉过他沈向瑜将是跟他走完一生的人,要像对待他一样对待沈向瑜。
  一切破灭在圣诞节那天,那天他为了能跟沈向瑜过节,提前三天晚上加班到深夜赶设计稿,只为了腾出一晚上时间放假陪沈向瑜,若是没有后面钟修诚闹剧,那应该是属于他们美好的一个夜晚。
  将麋鹿和铃铛放在床头,他在生鲜APP下单订了好些沈向瑜喜欢吃的菜,点完菜又退回常用菜单删除“香菜”快捷键,他说他不喜欢香菜。
  跟沈向瑜约好晚上七点见,距离七点还有四小时,方停归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等沈向瑜的到来。
  沈向瑜躺在沙发上发愣,杨辞一脸嫌弃:“晚上见面好好谈,我原本想劝你放弃,你这条件又不难找,何必吊死在一棵不会开花的树上,要我说,你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沟通,你是害怕沟通,他是逃避,好好聊,能和解就和解,你在这里我看着难受。”
  “唉……”沈向瑜长长叹了口气,“你个大龄童子鸡,你跟我上情感课。”
  “咳,谁、谁他妈童、童……早不是了好吗?别转移话题。”
  沈向瑜勉强来了点兴致:“你不是?你不是?左手右不算啊,老实交待,给谁了。”
  “约的,一夜,我靠,你别再转移话题,现在在说你跟方停归,你打算怎么办,他今天肯定是跟你示好,求你回家,你什么打算?”
  沈向瑜又蔫了回去,老实交待:“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很乱,一团乱,我他妈恨不得捶死他,可我又舍不得。”
  “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跟男人之间的问题,听说女人心软,买个包送支口红哄哄就成。”
  沈向瑜瞥了他一眼:“活该你单身,感情中的问题都一样,不分男女,男人也很好哄啊,我的话,顺着我,哄我两句,不,他都不用哄我,亲我就……嗐,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懂,其实我也不懂,我要是懂的话,就不会在这里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杨辞又开了一局游戏,在游戏声中问:“奕星让你去那边住,今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唉……别问,现在只想装死。”
  这边装死是没装成,意外的迎来一个电话,夏岁安。
  沈向瑜犹豫几秒,还是接通电话,夏岁安永远温和有礼:“沈老师,冒昧打扰了,想请你喝杯咖啡,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理,沈向瑜说方便,夏岁安又问什么时间方便,沈向瑜答:“如果您方便的话,现在吧。”
  “那半小时后遇见咖啡厅见,我刚好在市区。”
  沈向瑜换了身衣服,昨天刚买的,橙色字母卫衣,破洞链条牛仔裤,穿得自己都难受,杨辞略嫌弃:“这是你大学时扔垃圾桶的那几件儿?你又从哪翻出来了。”
  “你不懂,我出去了,晚上给我留门。”
  他没告诉杨辞他要去见夏岁安,他前男友的前男友。
  他不想让他任何人知道他输给了方停归前任。
  到时夏岁安已先到了,隔着玻璃窗望过去,夏岁安显得特别孤独,像是与这个尘世格格不入,经过大门时沈向瑜余光瞥到距离夏岁安三张桌的桌上坐着季琛,季琛也看见沈向瑜,礼貌地向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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