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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为妻(玄幻灵异)——十二溪

时间:2021-06-23 10:50:10  作者:十二溪
  直到不知何时满目漆黑,头顶弯月。陈云景拽着个人,越走越慢,漆黑、空荡、安静的环境里,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不远处冷不防传来一声尖叫。
  陈云景惊得毛骨悚然,侧脸一看。
  居然看到草丛中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在不远处双手捂着脸颊,嘴巴张成一个圈。见他看来,那人影捧着脸以比他更惊恐扭曲的姿态大喊:“见人了!居然是人!好可怕、好可怕!”说完一转身,逃命般两三下飘走了。
  真的是飘,脚不沾地那种!
  想起那来时的古怪,陈云景心生不好预感,他把少年随手扔下,自己跑快了几步,拨开长到肩高的草往外一看。
  黑夜里远处一座红灯古城静静立着。
  城边蜿蜒而过一条黄色大河,河里白骨起起伏伏。无数半透明的人影正背对着他往古城门飘飘而去。
  陈云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松了手,两边草丛回拢成密不透风的模样。他往后退了一步,心惊胆战,简直怀疑自己究竟来了什么鬼地方。
  对了,燕飞,他也还在。
  陈云景连忙扭头跑回去找少年,急忙拽过昏睡的少年乞丐,试图掏出小乞丐手中的匕首护身。
  可是小乞丐实在抓的太紧了,怎么掰都掰不开!陈云景气的伸手直接捏住他一边脸颊,顺时针狠狠一拧,低声道,“再不醒你就留在这里被鬼吃吧!”
  小乞丐还没睁眼清醒先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睁开眼,捂着红肿的侧脸,一脸茫然地看着俯视着他的陈云景。他痛吟一声,又揉了下自己发麻的后脑勺,摸了一下自己酸痛不堪的小腿,然后扶腰,“我的头,我的腿,我的腰,嘶~好痛!谁趁我昏迷打了我!”
  陈云景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你吼什么吼!找死吗?”
  小乞丐滴溜溜转着两只大眼睛,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陈云景一看他模样,立即收回了手掌。果不其然,手一拿开就看着小乞丐张嘴凶猛的一口。他但凡再慢一点缩手,怕不是要被啃下一块肉来。
  陈云景凛然起身,皱着眉交错着手环在胸前,“恩将仇报,我就不该救你。”
  小乞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匕首尖默不吭声对准陈云景。
  “你先看看外面,再考虑要不要和我打起来吧。”陈云景指了指他刚去的位置,示意小乞丐赶紧拨开那草堆往外看看。
  小乞丐仍旧警惕着他,四周打量了下陌生的环境。一脸凶狠地冲他挥了挥匕首,大有‘敢骗我偷袭我,你就死定了’的意思。
  然后他一脸怀疑地探头一看,整个人大脑都麻了。
  小乞丐轻手轻脚倒退回来,一脸恍惚,如在梦中:“原来我们都死在风沙里了吗?”他面上空白,“原来我已经死了?!”
  傻模傻样。
  旁边陈云景忽然伸手叩了他脑袋一下,力道还不小。
  小乞丐捂着脑袋看他,眼神终于恢复清明,继而是不满,上前一步挥舞匕首,黑夜里仍可见匕首上寒光凛凛。
  陈云景慢悠悠后仰,避开他的匕首,见他当真一副不认识自己还十分防备的模样,心情便好不起来,只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疼吗?就我两还是人呢,与其针对我,还不如想想怎么从这里回去。”
  小乞丐皱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似乎也很同意。
  陈云景侧身,伸手一指来时的漆黑的路,“这是我们来的地方。”
  往前一指,“对面不知道什么城。但肯定不是人能去的地方。”
  “所以,”他展臂,“我们走哪边?还是往两边?”
  小乞丐抬手指了指自己,挑眉,“这么重要的大事,你要我决定?我还是个孩子!”
  陈云景一笑,刚要说话。
  这时候,挡住两人的草被扒开,露出一黑一白两个穿着斗篷的鬼影,均手握镰刀,面向他们,看着极其不好相与。而在这黑白身后,还有一个十分眼熟的白影捧着脸尖叫:“就是这两个人类!”
  糟了,是刚刚那个跑掉的鬼影!
  一大一小两人一口冷气倒吸上来,顿时也顾不上辨别方向,纷纷扭头就跑。
  陈云景本就疲累,休息没多久又开始夺命奔跑,喉咙风箱一样赫赫喘着气,他直觉旁边不对劲。
  回头一看,目眦欲裂。
  那小乞丐,跑!反!了!
  一股气涌上来,差点把人气炸了肺。
  他回身,后脚跟落在地上轻轻一转,往前冲去。
  追他的黑斗篷手肘抬起,挥舞着巨大的镰刀,冲他脑袋横向砍下。陈云景目光一凝,矮身从大镰刀下钻下,白玉发冠却被镰刀砍中,发出清脆一声,碎成了块。
  漆黑长发顿时落了满身。
  脖颈上的玉瓶发亮,爆发出森绿的光,刹那把黑斗篷弹出百米远。爆发出的气浪一阵接着一阵冲刷出这片草地,把周边的所有鬼影都弹出数百米。
  风暴附近却唯一安然无恙的小乞丐见状,停住脚步,往回跑。
  而处在风暴中心的人却弯下腰,捂着绞痛的心脏猛咳几声,舌尖尝到了浓郁的铁锈味。
  “你个白痴,居然和我跑反了!”小乞丐跑回来骂骂咧咧,拉住他就要跑,结果死活拉不动,扭头一看,陈云景挥挥手似乎有话要说。
  跑反的明明是你!陈云景一张嘴,哗啦一下吐出一点血来。
  “你、你这是怎么了?”小乞丐惊恐,一副想要拉他又怕碰到伤口的样子。
  我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陈云景含着满口铁锈味,示意他看那被弹远了、此时却歪歪扭扭爬起来的黑白斗篷,还有对面城门大开,涌出了更多的黑白斗篷,直直往他们方向奔来。
  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陈云景侧头呸了一口血水。
  小乞丐骂了一句,不管不顾半弯膝盖,扯着人手腕从后往前圈到自己脖颈上,继而蹲身一勾对方膝盖,把人背到身上后起身,寻了个方向撒丫子地狂奔。
  陈云景抓紧了心口处的衣裳,指尖泛白。“我没事,你让我缓缓,再、再下……”他呼吸越加急促,眼前渐渐模糊一片,开开合合着唇瓣想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完,甚至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理智散成无数的细点。意志最终还是禁不住体弱,昏了过去。
  身后的黑白人影速度速度猛然加快,几乎已经到了缩地成寸的地步,凭借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就快追上了。
  小乞丐颠了颠背后的人,侧脸扬声喊道,“喂?喂!还活着吗?”
  背上的人没有丝毫反驳,看起来是真晕了。
  一声难听的乌鸦叫传来,小乞丐咬牙切齿,眼瞳渐渐映出一点翠色,“该死的,我迟早炖了那只死鸟。”
  鸦叫越来越急促。
  小乞丐边跑边空出右手,在前方虚空画了个圈,圈中水纹镜面顿生。小乞丐背着人,毫不犹豫地跑进了圈内。
  那些追兵伸手一碰,光圈化成了无数火星,灼伤灵魂。
  只是一瞬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城门不远处。这里没有什么荒漠,只有四面八方而去的道路和一片小树林。
  小乞丐松了口气,还没站几秒钟,搜索的士兵就找到了他们,连忙喊人,“来人!王爷在这!在这——”
  
 
  ☆、救命恩人
 
 
  陈云景睁眼时,还是那熟悉的雕梁画栋,还是那间满是药味的王府寝室。他闷闷咳了两声,即刻有人上前伺候。
  这次夏总管终于学聪明了点,把洗干净的小乞丐领到病弱的主子面前,说是这个小乞丐救了王爷,他便留着人,等主子醒来再做决定。
  陈云景撩起眼皮子,抬眼一瞧自己的救命恩人。
  清清爽爽的少年站在那里,脸颊还带着点小肉,身形修长,腰背挺直,正低头把玩新换的衣裳上的护腕。见他看来还撇了下嘴,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这么一看,当真有与他昔日好友七八分相像,容不得他不多想。
  陈云景心念一动,特意放柔了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郁青,葱郁的郁,青草的青。”
  “不叫燕飞?”
  少年拧眉,语气非常不好,“叫郁青,郁青,郁——青——”他指了指自己,强调着。
  燕飞,郁青。
  虽然少年这样说了。但是,这两个人真的不是同一个吗?那时候燕飞明明和他一起被雷劈中了,没道理只有自己穿了过来。陈云景陷入沉思,视线遥遥落在虚空。
  回过神来,陈云景屏退了夏管家和身边的下人,朝郁青招了招手。
  郁青上前,大大咧咧坐在床边的脚踏板上,仰着脑袋看他。
  这个角度看去,少年显得尤其乖巧。
  陈云景忍了忍,没忍住,揉了揉他脑袋。郁青毫不买账,‘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臭着脸。
  这幅模样也不知怎的,陈云景忽然笑了开来,笑声朗朗,牵扯到胸腔喉头一痒,伏到床头咳了个惊天动地。
  郁青拧着眉看他,坐在边上不言不语。
  “你是怎么带着我回来的?”陈云景缓过来后,沉声问道。
  郁青理所当然,“跑啊,拼了命地跑,跑着跑着,忽然就跑出来了。”
  “只是这样?”
  “不然呢?”郁青坦荡荡反问,还翻了个白眼,“你好烦啊,你还想我怎么救你?以一敌百地和那么多鬼群殴吗?”
  陈云景语塞,拧了拧眉。暗道乖巧是假,这人说话真有点毒,浑身都长满了刺,不太讨喜。与彬彬有礼细心体贴的燕总裁简直形同两人。他想了想,又道,“我还没自我介绍——”
  郁青插嘴,“我知道你,尊贵的安康王殿下。”
  “不,我是说,”陈云景不免心怀几分期待,看他的眸色也暖了一些,“你对‘陈云景’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唔……”
  “有吗?”
  郁青吐槽,“毫无亮点、平平无奇的一个名字,能有什么印象?”
  说谁呢。
  陈云景想揍他,可他一抬手臂,牵扯到胸腔,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郁青在旁凉凉道,“你干嘛这么大反应,你又不叫陈云景。”
  陈云景差点没被他当场气死。
  “夏总管!”
  门开了,夏总管踏了一步进来,朝他躬身行礼:“属下在。”
  陈云景断断续续咳了几声,捂住绞痛的心脏,虚弱地指着坐在床前脚踏板上的少年,“把他,拎出去。”
  夏总管视线游移到少年无辜的脸上,应是。又问,“属下这就把人赶出府去。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赶出府?不行,这家伙没排除嫌疑,得放眼皮底下。陈云景拧眉,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目前的状况,想起自己本来出门就是要去慈幼堂选小厮的,“此人,做本王贴身小厮,你教他规矩。”
  “是。”
  把人都赶了出去,得到一个安全静谧的独处环境,陈云景抬手揉了揉一直紧绷的太阳穴和额头。
  他还不知道偷袭的人到底是谁,是那棵古怪的老树吗?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王座。雪上加霜的是,他这副残躯受不得累,还是打小带来的旧疾。再遇到险境,恐怕连跑都跑不远。
  沉思中的陈云景无意识地把玩着拇指大小的玉瓶,脸色越发凝重。等他回神时,才发觉手中的凉玉已经被他捂暖。
  指腹不由细细擦过其上的血痕,有些心疼。
  多好的玉,都说美玉无瑕,可这个布满了裂纹。
  身体还没养好,他脑袋昏昏沉沉地,往上拉了拉被子。呼吸渐重,四肢灌铁般沉重,竟就这般握着颈间的玉瓶,歪睡在软被上。
  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轻轻靠近。
  睡了一觉,陈云景浑身脱胎换骨般的轻松。他伸了个懒腰,睁眼一看,看见了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肉身。
  他一愣,迅速低头,便看到化为了原型站在床边的自己。
  而此时,床上的那具肉身胸口还在一起一伏的呼吸。
  怎么回事?他怎么魂跑出来了?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站在了房门前。
  陈云景连忙挥动着根系爬上窗台,把窗台上的盆栽推倒,再把盆中植物踹到窗外去。为了适合花盆尺寸,还特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原型大小,陈云景方才跳到歪倒的花盆中,带着花盆重新‘站’起,立在窗台上。
  门开了,原是郁青去而复返。他鬼鬼祟祟地进屋,轻手轻脚掩上房门。
  陈云景一动不动,装作一棵普普通通的植物立在窗台。想看此人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郁青来到床边,摸着下巴打量那具肉身,表情凝重,凝重中又带着那么一点释然。少年挠了挠头,满面疑惑中细细看去还带着点嫌弃,轻声呢喃,“到底是不是呢?”
  最终,郁青摇摇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真丑。”便伸出手,五指张开,拢在那肉身的脸庞之上。
  这个奇怪的姿势,是何意思?陈云景不由集中了精神。
  可郁青忽然停住了手,冷喝道,“谁?!”目光凛冽看向窗台。
  陈云景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可是没有。
  窗台外飞起两个手拿大刀的刺客,脚尖一点窗台,就这样冲了进来,直直往床上那人杀去。
  陈云景唯恐自己要用的肉身被伤及。
  事实证明他小看了少年。,
  郁青几个过手间就放倒了两个刺客,轻松地像踩死了两只蟑螂。不愧是能飞鸟般掠过高高城墙的人,武力非凡。
  但他似乎被窗台吸引,走了过来。
  目光出乎意料凝聚在窗台边的植株上,眼睛一亮,“山茶花!”
  陈云景尚未反应,整个盆栽被少年捧起抱在怀里。少年又惊又喜,脸还靠的极近,像在观察。连同刚刚运动完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翠绿的叶子上,如此亲密。
  不能暴露,不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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