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公仅穿着白色亵.衣,披散着一头凌乱的白发,张着血盆大口,咬牙切齿地蹂.躏他。
少年本能地挣动着,曲立着的双腿剧烈地颤抖,喉咙里接连发出闷塞的呜咽,一双大眼睛惶恐地瞪着,眼角里不停地涌出眼泪。
蒙千寒见状心里便是一惊,整个人都僵直着趴在檐上。
他这般反应,看在百里斩眼里便如同没见过世面的可笑。
百里斩嗤笑道:“蒙大将军道貌岸然的,原来好这口儿么?”
蒙千寒被他冷嘲也全不在意,反而恳切道:“师弟……”
多久未被他这般唤过了?百里斩一时怔忪,竟是有些痴了。
“师弟,你既已来了,便也是为救这孩子吧?”
百里斩复又讥诮起来:“谁是你师弟?这世上哪还有你师弟?我百里斩就爱在月光底下瞎转悠,找些活.春.宫来看,什么救与不救的,不懂。”
蒙千寒被他怼得一时无语,只得再转回头看向屋里。
百里斩心知蒙千寒做事力求稳妥,现下正一板一眼地观察形势。
眼皮子底下是一场令他这挫人高手都汗颜的活.春.宫,蒙千寒却冷静沉稳地瞧着,那一脸的肃然,涌现在一张刚毅帅气的脸上,看在百里斩眼里是说不出的禁欲,又说不出的催情。
百里斩一时兴起,竟是伸出手去挑.逗蒙千寒侧脸上线条健美的颌骨。
“蒙大将军,许久没开过荤了吧,好可爱……”
却被蒙千寒迅疾地抬手拍开了手背,还不经意道:“别闹!”
百里斩惊怔住了,脑海里忆起,不知是哪一年的夏日,师哥和他在昆仑山脚下的草场上嬉闹,午后慵懒,师哥躺在草地上浅浅睡着,他趴在近旁,看着师哥帅气的脸,惬意的睡态,忍不住伸手去刮他挺立的鼻子。
“别闹!”师哥并未睁眼,却极准地拍开他的手,进而一个侧身,将他搂进怀里……
“我未曾想这老奴的一间淫.室也戒备森严,我一人鲜有胜算,亏得你跟了来。”
恍惚中,百里斩听见蒙千寒这般说着,他便从神游中惊醒,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蒙千寒全然未察觉他情绪上的慌乱,一味调遣:“待会儿我下去直.捣.黄.龙,先将那老奴挟了,你再去那边隅处斩断孩子们的铁链,
“南墙上站了一排的守卫必会冲过来,届时你帮我抵挡片刻,我将小凡救下,你我二人再将那些守卫制伏,引孩子们逃走。”
百里斩半晌插不进话,待蒙千寒调配完才气哼哼道:“蒙千寒你够了!我百里斩是来这儿逍遥的,不是在这儿听你调遣的!”
我在你心里不是罪不容诛的妖男么?怎的又要我助你救人了?
正欲再开口挤兑,屋顶下面的凄惨声更甚。
“呜——呜——”
薛公公阴森森地裂开嘴,却是疯了般地大哭起来:“小凡啊,爷爷舍不得你啊,可、可事成你就得死,事败了,你也得死啊,娘娘她不准留你这个后患啊!”
蒙千寒眉峰紧锁,意欲立刻跳下去将他救下,却不料此当儿门外又走进几个精壮太监。
薛公公见了来人,便如厉鬼见了阳气般大笑:“你、你们快、快些来,好好疼爱疼爱小凡子,也好让他上路前,享受过一番人间快活!”
蒙千寒低呼一声“不妙”,可不是么,从屋里那几个催巴儿手里救出那么多孩子就够勉强了,现下又进来几个精壮的,还要做到不败露行藏,不伤及无辜,真是大大的不妙。
蒙千寒一时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几个精壮太监扑向小凡。
又是几声凄厉而压抑的哭喊,阴鸷如百里斩,此刻却顿生恻隐,无奈蒙千寒还在筹谋万无一失,百里斩可不是什么考虑后果的人,便一翻白眼,大叫道:“还看呢,你下面都硬了!”
言罢,无骨玉手讥诮地拍向蒙千寒裤.裆,没等被他猥.琐那人反应过来,他便如一道鬼影般飞落了下去。
***
白朗假意淫.威,实则关怀,好歹是让坤华饮了些汤药。
他轻佻地打量起坤华,遂又咂舌道:“啧啧啧,瞧这一身的伤,待会儿脱.光了,可不够瞧的。”
言罢便将坤华拽起,携他走进太子专享的浴室。
当朝太子是个会享乐的太子,他的浴室足有半个乾祚宫那么大,一进去便是占了整屋的浴池,那池中之水乃是从龙脉山上的活水温泉开了条沟渠直引过来的。
帷帐缥缈,水汽氤氲,隐隐的还有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坤华睁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白朗柔声道:“去吧,池水里化开了专治外伤的上好草药,不过要小心些,药水触碰伤口会很痛的。”
坤华的眼睛眨了眨,眼神却仍恍惚无神,抽动了下嘴角,权当作驯顺的一笑:“是。”
便见他款款走向浴池,水雾氤氲中,坤华边走边解开衣衫,白袍随着他的行走,徐徐滑落,飘逸如世外仙子般,却又带着说不出的禁.欲之色。
待袍子滑到脚底,坤华再往前走,留给白朗一副性.感的背影,本无半点情.欲的人,却撩得白朗都羞涩地别过脸去。
待白朗再看过去,坤华已迈进池子,滑进水里。
本以为他会痛得呻.吟,却不曾想,仍是半点声响也无。
白朗急得连忙奔过去,竟是和衣跳进池中,药力强劲的浴汤隔衣浸在身上,都叫白朗感到一阵沙痛,可坤华赤.裸着,又是满身的刑伤,泡在池水里却仍是面如尸僵,白朗大急,两手如铁钳般箍住坤华的肩膀。
坤华将头垂得更低,逆来顺受地等着白朗继续。
白朗又怜又气,低吼道:“坤华,你不疼吗?要是疼就叫啊!”
坤华用力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表示不疼,还是疼也不愿意叫。
他无助又任人宰割的模样,让白朗看了既心疼又无奈。
白朗切齿道:“我知道你母亲过身了,你心里难受,可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啊?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言罢,竟是使出蛮力,将坤华推到池边,按在池壁上,凶狠地咬住他的嘴唇。
“呜——”坤华一声惊骇闷在口中,虚弱地推打白朗胸口,却被白朗攥住手腕,将双手举过头顶,按在池壁上。
“呜呜——呜——”
一连串的闷哼,是坤华本能的粗喘,他的头下意识地左右摇摆,本能地想要摆脱白朗的纠缠,身体也跟着不自觉地用力,却被白朗紧贴过来,重重地压住,两个人就似两条水蛇般在池中扭打扑腾。
白朗如狼似虎,用舌头侵占着他,直到感受到身下人被他欺负得虚脱,窒息得快要晕倒,他才将舌头从坤华嘴里抽了出来。
坤华大口换气,似是自投罗网般瘫进白朗怀里,白朗坏坏地将他抱得更紧,嘴唇在坤华的耳朵上蹭个不停,直撩得怀里的人儿难以自控地颤抖,抑制不住地呻.吟。
白朗又将腰上束带解下,粗暴地捆绑住坤华双手,将他推回池壁上,水底下的腿也不老实。
“啊——嗯——”
白朗用大腿一下一下地顶撞,恰到好处地用力,确保施加给坤华的疼痛不会令他难受,反而能唤醒他的身体。
坤华果然在他怀里难耐地呻.吟和颤抖,白朗大喜,虽然他目下所行有失礼雅,却多少唤回了坤华的魂灵。
白朗继而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我为了救你扯的那个谎,我自己可是亏大了!没吃着羊肉还惹了一身骚,所以我今天可不会再放过你了!你要是不想,就快点打我!来啊,快点反抗啊!”
他感到坤华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身体也渐渐地热了,他大喜,坤华终于不再是具行尸走肉。
坤华在一连串压抑的呻.吟之后,终于忍无可忍被这般戏谑地玩弄,他大吼了一声,用尽仅存的余力,将贴在他身上肆.虐的白朗推开。
“啊——放开我——”
水浪巨漾,波声缭乱,白朗险些跌没进水里,坤华挣脱了他,捆绑在一起的双手便掩住脸,呜呜地啜泣起来。
白朗嘘出一口气,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坤华抽咽道:“反抗?反抗有用么?在长泰宫那天,我就该任王贵妃随便,被蒙将军押解那时,我就该老实地认罪,你父皇私审我,我就该识相地从了他,就不会惹出后面的那些是非。我反抗,傻傻地反抗,我害了我阿妈,害了小凡,又差点害了……”
说到这里,坤华明显一梗,将话咽了回去,怯怯地看向白朗。
白朗喜极,双臂用力扑腾着水,游到坤华身前,边为他解开捆缚的双手,边迫切追问:“接着说啊,差点害了谁?”
坤华惨白的脸唰的涌起一片绯红,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白朗傻呼呼地笑,无妨,他心中想着我的好儿便是,羞于说出来,那便不说吧。
“啊……”坤华忽而感到周遭的水如砂石般磨砺着他的肌肤,他皱起眉头,脸上痛苦地扭曲,忍不住呢喃,“疼……好疼……”
白朗紧紧抱住他,以防他虚脱滑没进水里,一边欣慰道:“好了,你终于知道疼了!太好了,我的坤华终于回来了!”
白朗拖扶着坤华,又在药池里浸泡了一刻,便将他搀出浴池,用锦被包裹住,抱着他走向寝宫。
坤华似是累极,头抵在他胸前,一句话也没说,不知道对于即将发生的事,他设想过多少?
白朗将他放到舒适的寝榻上,为他盖好被子,又看看他的脸,那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回望着他,眼神里没有半点的期待和欲望,却也看不出悲怨或不甘,似是不论即将发生什么,他都会悉数受了。
白朗轻叹一声,安慰道:“你的身子太弱,你安心便好,我今晚不会碰你,但我不得不睡在你身侧,你是侍寝来的,你明白吗?”
坤华似是有些怀疑,怔怔地看着白朗,看着他脱.下湿衣,换上干净的寝衣,看着他走到寝榻一侧,将帷帐解下,看着他规矩地在寝榻的一边躺下,背对着自己盖好锦被。
直到婢女悄声进来吹熄了烛火,他仍在黑暗中盯着白朗的脊背,再过一会儿,他听到白朗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终是长嘘了口气,忽而感到全身酸疼,倦意席卷上来,便昏昏沉沉地睡了。
***
蒙千寒被百里斩这妖男调戏了一把,等到反应过来,妖男已经在下面挥剑乱砍了。
蒙千寒嘴角抽搐,亏得这任性的小哥儿还知道行动前先把面纱戴好。
蒙千寒忙不迭跟着下去,百里斩已将薛太监打翻在地,正在给小凡松绑,此时斜次里一人举着板凳砸了过来,蒙千寒回旋一脚,将那人踢飞到对面墙上。
百里斩百忙中冲着蒙千寒妖魅一笑,道了声“多谢”。
蒙千寒看着百里斩那一双飘飞的狐狸眼,下腹竟忽而一紧,意乱情迷了片刻,没留意有一人扑向他来,百里斩大喊一声“小心!”,
蒙千寒武艺高强,即使走神也不会轻易中招,然毕竟躲闪不及,躲过了致命一刀,却被刀风掀开了衣领,甩出一块玄红相融的玉来。
薛公公眼尖,一见那玉佩便哑着嗓子喊道:“你是蒙千寒!你好大的胆子!”
蒙千寒心下一凉,这可如何是好,被老太监认出来了。
☆、搭救
蒙千寒心下一凉,这可如何是好,被老太监认出来了。
这一吼竟是让在场的人都齐唰唰地怔愣了片瞬,百里斩白眼一番,心道了声“冤家”,便豁出去了。
“哼,蒙爷爷来了,还有你百里祖宗呢!”言罢,便扯下了面纱,冲着薛公公阴森一笑。
“师弟不可……”蒙千寒最知百里斩性子,可妖郎任性起来,是谁也拦不住的。
他手腕几下翻转,将银针拨到指尖,一连串的动作堪称优美,再配上风华绝代又略带骚.气的笑容,薛公公之流几乎是用迷醉的眼光迎接死神的来访。
等他们再回过神来,银针纷飞,有如雨下,却又似长了眼睛般极有准头儿,百里斩潇洒地一甩手,便有四五个人惨叫倒地。
蒙千寒忙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用刀背打退两个扑上来的太监,也索性将面纱撤下,喊道:“你发什么疯?自暴行藏,又杀人灭口!”
百里斩此时明晃晃的大眼睛里蒙了一层嗜.杀的狠戾,斩云剑所向披靡,撂倒了几个后,他兴奋地应道:“谁叫你蠢!”
你让那老太监认出来了,我岂能令你陷入险境?
你败露了,就等同于我败露了!
师哥啊师哥,你真是蠢啊!
百里斩越杀越狂癫,那些被蒙千寒打伤打晕的,都被他毫不留情地一一结果了。蒙千寒无耐,也罢,这些人作恶多端,也是死有余辜。
只不过,在薛公公宅子里杀了人,天亮之后该如何交代?太子殿下又怎不会受牵连?
正自盘算着,留下薛公公这条狗命,要挟他编个瞎话儿,说是悍匪入宅大开杀戒云云。
可他当真低估了他的师弟。
但见百里斩杀光了所有人,便笑吟吟走到薛公公面前,那老奴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知道哆哆嗦嗦瞪着眼睛连呼饶命。
百里斩笑得极好看,蒙千寒从未见过,如此亲善的笑容,与如此嗜.杀的眼神,竟能出现在同一张脸上。
还是一张令他心驰神往的脸。
百里斩悠悠道:“薛公公,您猜怎么着,我百里斩与那坤华君,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呢,这一剑哪,是我代那苦命的小哥斩的呢。”
那语气竟似代他人问好般温润,蒙千寒一时都怀疑百里斩是在闹着玩,可下一瞬,斩云剑便如一道闪电般劈下。
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百里斩没事人似的将斩云剑在死去的薛公公衣服上抹了抹,擦净污血,还剑入鞘。
再一回头,便撞上蒙千寒怨愤的瞪视。
百里斩被他一瞪,不觉心虚反而有些羞涩,忙移开了视线,
看看瑟缩在墙角的十来个娈.童,再看看瘫在刑床上半昏的小凡,干笑几声,顾左右而言他:“大蒙蒙,你别凶巴巴的,当心吓坏小朋友,来,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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