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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凶手记(玄幻灵异)——高桥崆

时间:2021-06-30 11:56:53  作者:高桥崆
  “哇塞,哇哇……这惊险场面,原来你们重庆在城区街道上也可以玩方程式赛车呐!”色子感慨之余,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反应貌似晕车,又有点像是中暑。
  “你事儿可真多,到底要不要紧啊?”旋花不耐烦地望了望身旁骄矜的色子,伸手拍了拍前排老者的靠座,“凤生哥,给我找个塑料袋成吗?”
  “你等等,我先帮你搜搜看。”老者翻了翻驾驶台附近的杂物盒,转而求助白胖子,在他的提示下,终于从□□麻将格子坐垫与皮垫之间的缝隙里扯出一个皱巴巴的浅蓝色袋子。
  “能凑活用不?”老者边说边转身把袋子递给旋花。
  “没问题,有总比没有强。”旋花接过袋子,转手扔给一旁惺惺作态的色子。
  “亏你想得周到……”色子如获至宝地将袋子捧在手上,随即又将袋口摊至最大,做了好几次干呕的尝试,然而并不奏效。他又用指关节捅了捅口腔,仍是徒劳无果。
  直到半小时后面包车顺利抵达目的地,朔料袋依旧空空如也,下车前自然被原样留在色子的座位上。“你装得可真像……”旋花趁下车的工夫,没忘记挖苦色子一句。
  跟在老者和旋花后面浑浑噩噩下了车,色子才惊异地发现他们被老者带上了山,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晦暗无光的两层小楼,古朴的外观,尖尖的房顶,四方的窗户,紧闭的楼门,给人一种久无人居的荒凉感。小楼的涂层因风化作用暴露出红砖的痕迹,楼体外围没有院墙或者围栏的遮拦,不算平整的地面上零星地散布着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和红绿相间的马齿苋。
  “你不觉得,这栋小楼跟那个地方感觉很相似吗?”色子正色,罕见地面露严峻。
  “你是说,北新桥林儿胡同那栋尖顶小楼?”旋花不动声色地眨巴眨巴双眼,难得地跟色子就此刻的处境达成共识。
  色子留意到,当旋花提到“林儿胡同”这四个字时,不经意间皱了皱眉。接触时间长了,色子心里自然清楚,对方多半出现了焦虑情绪,只是不容易被外人察觉而已。
  色子知道,旋花向来精于自我管理。
  一旦产生不良情绪,她肯定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释放出来,绝不憋在心里。
  “你要我准备的东西都在里面。”被叫做“凤生哥”的老者打破沉寂。
  色子的思绪被迫中断,不得不放弃对旋花的杞人忧天。
  循声望去,老者原来正把一个圆柱形的藏青色大背包交到旋花手上。
  旋花利索地一把接过包,转手递给一旁愣头愣脑的男搭档。
  色子几乎要靠双手才能把偌大的背包兜稳,不禁暗想包里装的是什么东东,死沉死沉的。
  “仓促之间,只凑到这么多,你们先将就用着,不够的话尽管提,我负责补齐。”老者微笑着嘱咐完,对旋花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坐上白胖子的车,原路下山离开了。
  不等面包车消失在视野中,旋花冷峻地转身,开始往二层小楼正门的方向走。
  “你还有心思等着看太阳落在山阴还是山阳吗?”见色子仍伫立在原地东张西望不知进退,旋花又不耐烦地冲他嚷了一嗓子。
  等色子单肩挎包赶上来时,对方已先他一步,取钥匙开门后径直走了进去。
  怪了,老家伙是什么时候把钥匙交给旋花这丫头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色子迷茫,止步于门口,小心翼翼地静观其变。
  该不会有埋伏吧……色子心脏虽砰砰打鼓,但见屋内并无异样传出,这才安然跟进。
  受先入为主心理的影响,既然小楼从外表看略显破旧,内部装潢想必也强不到哪里去。
  然而实际情况相当出乎预料。
  明亮的莲花式水晶顶灯被最先进来的旋花点亮,这使得整个楼内设施一览无余。
  与料想的不同,豁然呈现在眼前的大厅约莫五十来个平方的面积,显得既宽敞又整洁。
  空气里没有弥漫的灰尘和霉菌,反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很淡很淡,感觉有点像栀子花的芬芳。
  墙角和地板边缘看不到蜘蛛网和秽物的陈迹,像是事前被人精心打扫过。
  一座绒艺的米色组合沙发斜对着大门,正前方摆放着长方形的玻璃茶几,沙发和玻璃茶几所在延长线的尽头,墙面上装备着轻薄的大尺寸壁挂式液晶电视。
 
  ☆、身上伤痕藏着辛酸往事
 
  大厅最内侧的左边角坐落着一部深棕色的老式挂钟,挂钟旁静静地立着一台自动饮水机,色子仔细看了看印在瓶颈部位的生产日期,发现竟然是今天刚换过的新水瓶,不免暗暗吃惊。
  右边角则嵌着一扇雕花木门,估计料理间就在这木门背后。料理间门旁安装着一条通往二层的金属结构直梯。从两人刚进屋站定的位置略微抬抬下巴,很容易就看得见位于二层楼的三扇并排的房门,所料不差的话便是客房的所在。
  色子忙不迭地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撂,沿着大厅墙边寻到了空调的控制面板。
  居然装了中央空调!
  色子一阵欣喜,连忙将温度和风速都设至最佳状态,紧接着匆匆顺着直梯迈步奔上楼。
  足足一米八高度的色子在眼前上蹿下跳,简直像个不懂事的大男孩。
  旋花无奈地叹了口气,静待色子依次推开三间客房一探究竟。
  唉,当初那个在萧飒沓面前扮酷的“哪吒之友”人设呢?就这么彻底抛弃了吗?
  等色子从二层重新回到旋花面前时,旋花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微妙,兴奋中暗含惆怅。
  “选好住在哪间房里了?”旋花冷冷地问道。
  “三个房间内部无论大小还是陈设,几乎完全一样,挑选的余地不大。”色子怃然回应。
  “那你还折腾什么?”旋花觉得映入眼帘的雄性灵长类生物不懂得见好就收。
  “只有最左边那间房里有带淋浴的洗漱间。”色子边说边怯生生地伸手指给旋花看。
  “你觉得我会跟你争带淋浴的洗漱间吗?”旋花反问,将轻蔑的一瞥投给对方。
  “本该女士优先才合理。”色子借用虚拟语气,将一场假想的博弈扼杀在萌芽状态。
  毫无疑问,最终结果是理论层面的女士优先变成了实践层面的男士优先。
  和承诺的一样,旋花不仅把有独立洗漱间的那间房让给了色子,而且把冲凉的优先权也让给了他。
  常听人说,没结过婚的男人永远长不大。
  这一点,色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旋花对此深有感触。
  长不大……有点讽刺的意味,跟二人目前的处境倒有两分相似。
  ……血光箭雨齐发卿冷颜侧耳聆君言啊 咿呀……
  ……抛江山社稷九霄云摧眉折腰荷塘撷七孔莲呐耶嗨……
  在洗漱间花洒淅淅沥沥的喷水声的伴奏下,色子正扯着嗓子高亢地吼叫着。
  从歌词来分辨,应该是数月前流行的一部网络热播剧的主题曲,讲的大约是汉天子刘欣与宠臣董圣卿之间的恩怨纠葛,穿插着刘欣的励精图治,以及篡取汉家天下的王莽腹黑作秀的剧情,比较另类的宫斗剧。听色子说,这部剧是同名网红小说《大汉哀帝》改编过来的,剧情颇为令人动容,角色选取也非常考究,董圣卿的扮演者名叫凌霄花,曾经红极一时,后来不知怎么被黑粉拖下水,行踪不明了,据说脸还被毁了容。
  ……问君别离曾几何今宵净土菩提落空化尘土呐……
  ……芙蕖国度芙蕖仙 临渊羡鱼龙鳞锁 彼岸花暖呀……
  色子五音不全的喉咙,唱起歌来没人能够忍受下去。
  旋花想到这些天来长途跋涉的辛苦,不忍心跟色子论短长,于是放任着,不去制止他。
  往沙发上一坐,打开凤生特意捎给自己的藏青色大背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敞开口的牛皮纸大信封。
  旋花朝信封里望去,发现里面塞着四摞新旧不一的人民币,每摞一万元现金。
  装钱的牛皮纸大信封夹层另含一个小信封,内有身份证两张。
  信封以下的部分装满了便携式装备,既有狼眼手电、弹性绳索之类寻常工具,也有水净化胶囊、防身章鱼丸、虫毒万用血清和微缩氧气匣之类高科技物件。
  旋花把这些或平凡或稀奇的玩意一件一件刚从背包里取出来,又开始一件一件放回去,不免觉得凤生有点小题大做。
  单看外表年纪一大把,却童心未泯,分明是把她跟色子当成两个盗墓贼了。
  盗墓贼?盗墓?
  如果用盗墓就可以解决的话,那整件事倒变得简单了。
  “凤生这老小子想得可真是周到,你丫的面子看来不小!”就在旋花沉浸在对即将发生的危险不确定的遐想中时,色子不知何时光溜溜地从洗漱间走了出来,凑到了她的跟前,边用手里拿着的剃须刀清理着面部边发出感慨。
  “你能不能先套上裤衩再说,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吗?就算你想当伊甸园里的亚当,我也没工夫扮演夏娃不是?”旋花也不抬头,只抬手朝床头的方向挥了挥手,“人家细到换洗衣裤都提前备下了,好好放在床头呢,你的眼睛是摆设吗?”
  “你不是一直对我不感兴趣吗,怎么,今天终于转了性,把我当男人看待了?”色子似乎很喜欢看旋花生气的表情,为激化矛盾起见,索性侧对着她也坐到沙发沿上,伸手触摸着眼前那些见过或没见过的盗墓工具。
  旋花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仰起脸来凝视着色子的胸膛,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对方的右腿。
  “你往哪里看呢?”色子先是双臂交叉呈抱胸状,马上又换用手掌护住胯部三角区。
  “身上这几处刀伤,到底是怎么弄的?”旋花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情,淡淡地问他。
  “原来你关注的是留在我身上的伤痕啊,”色子假装难为情地挤了挤胸膛,又故意摆出一副欠扁的姿势道,“我还以为你是被我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魅力吸引,对我有了想法呢。”
  “你只顾自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不要紧,就不怕污了别人的眼睛吗?”不料旋花反唇相讥,“放心,就算我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
  旋花无心与色子周旋,默默从沙发边站起来,独自朝洗漱间走去。
  “大姐,需要我进来帮你搓背吗?我的服务水平超一流的哦!”色子边套衣裤边坏坏地冲洗漱间的方向大嚷不止。
  “你进来试试,看是你帮我搓上背,还是我直接把你给剁了。”旋花毫不客气地警告道。
  色子固然不愿贸然挑战玖月旋花的权威,他要果真那样去做,绝对占不到半点便宜。
  旋花的便宜不好占,除非从一开始她就不计较。
  更何况,色子从没萌生过占旋花便宜的念头。
  正如旋花向来不把他当男人看,他也没有一次把对方视为异性。
  趁旋花冲凉的空当,色子亲手翻了翻凤生留下的藏青色大背包,但无论□□、钞票还是各种类似盗墓的探险装备,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心里不免暗暗琢磨,这些假把式,真能在关键时刻派的上用场吗,看样子够玄。
  多思无益。色子索性坐到沙发旁靠墙的电脑桌前,漫不经心地浏览起网页来。
  约莫过去半个小时,旋花总算裹着浴巾从洗漱间里出来了。
  与进洗漱间之前大不相同,旋花身上风尘仆仆的疲惫似乎通过沐浴得以缓解,素颜的脸上更平添了几分清水出芙蓉的淡雅姿色。
  旋花跟着坐到离色子最近的沙发垫上,用毛巾轻轻地吸拭着黑长发上未干的水雾。
  “有话要吩咐吗?”色子侧脸瞥了旋花一眼。
  “想听你讲讲你身上刀伤的故事,刚才不是没来得及告诉我吗?”旋花淡淡地提议说。
  “你真想听?”色子放下手里握着的鼠标,借着转椅的力道回过身来。
  “不想讲的话,我不勉强。”旋花话中不含丝毫强迫的意味。
  “多新鲜啊……我只是觉得,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你关注过我身上的刀伤。今天猛然听你煞有介事地问起,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色子讪讪地笑,“所以我在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身上的刀伤产生好奇的。”
  “其实不是好奇,只是因为,”旋花言语间停下手里的活计,“刚才算得上是这些年来头一次被你的身体近距离‘逼近’,不得已见着你身上的伤痕,于是随口一问而已。”
  “好一个‘随口一问’!那我现在应该好好谢谢你才对,谢谢你头一次接受了我的身体,连同我身体上这几处吓人刀伤的近距离‘逼近’!头一次!多有纪念意义啊……”色子一边眉飞色舞地自吹自擂,一边起身走到坐落在房间角落的双开门冰箱前,从冷藏室里取出两罐罐装啤酒,然后回到原位坐好,拉开其中一罐的拉环,毕恭毕敬地送到旋花近旁,“来吧,为了纪念意义的头一次,咱俩小酌两口庆祝庆祝……”
 
  ☆、鬼树凶皇木九首神农像
 
  旋花接过啤酒罐,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此后就始终握在手里没再动过。
  色子却一口气喝掉一整罐,回去从冰箱里又带出一罐来,咕噜咕噜灌进多半,这才慢慢悠悠开讲身上刀伤的来历。
  事情要从色子念高中时说起。
  未成年的色子跟着兄嫂住在北京市西城区鼓楼大街,就是如今称做旧鼓楼大街的地段。
  话说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的旧鼓楼大街,枝枝叉叉的胡同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四合院。
  四合院里那些受教育程度较高、曾经有较为体面职业的老北京们,有的被打成“右”派,有的戴上了臭老“九”的帽子,送到马圈牛棚里接受思想教育和劳动改造去了。
  于是乎,几座只住着个把坏分子家属的四合院,全被政府重新规划,把多余的空间就近分配给周边居住条件差但根红苗正的二十来户人家。
  色子和他的兄嫂当时恰好有机会享受这份优待,便择日搬进了指定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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