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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凶手记(玄幻灵异)——高桥崆

时间:2021-06-30 11:56:53  作者:高桥崆
  旋花听罢若有所思,按照偶然背后多半隐藏着某种必然性的学说,似乎之前认为不过是单纯巧合的观念产生了松动。
  “空腹饮酒,惹得肚子更饿了,要不先整点吃的,咱边吃边聊?”色子揉揉腹肌。
  “料理间备着罐头和方便米饭,今晚先凑合吃点行吗?”旋花起身打算下楼预备。
  “当然没问题!从北京到重庆一路翻山越岭的,不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吗,我早丢掉挑食的坏毛病了。”色子满脸堆笑,“要不老姐多受累,先下楼备置备置,你吃肉我吃草、你吃面我喝汤总成吗?”
  旋花不介意色子的颐指气使,懂得什么叫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对这位“甩手掌柜”长期以来近乎撒娇的恭维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惰习以为常。
  只过去短短十来分钟,旋花便把一楼客厅沙发前的茶几当做餐桌,在上面摆满盛着各式菜肴的罐头和快餐盒,招呼色子下楼来吃。
  话说凤生对旋花跟色子来重庆这一趟倒是真上心,细到料理间里快餐的种类,他都投入了尽可能多的体贴和关注。土豆炖牛肉、红烧丸子、香酥带鱼、玉米笋烩什菌、香甜八宝饭、奶油蘑菇汤,有荤有素,有汤有饭,看起来食欲大开,吃起来有滋有味。
  旋花用筷子夹每一道菜都显得相当矜持和节制,色子则从品尝第一口起便违背了之前“吃草喝汤”的诺言。就他那风卷残云的进餐速度,且不说边吃边讲关于凶皇木和九首神农像的后续情节了,就连咀嚼都变成是能省则省的环节,一门心思尽顾着多吃多占了。
  “留着点肚子吧,明天还要带你去南滨路吃大餐!”旋花故意用美食一条街和大餐分散色子注意力。
  “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今晚还得将光盘行动进行到底的。”色子更愿意及时行乐。
  旋花何尝不理解色子的心思,他是怕去不了南滨路,明天的大餐成为“画饼”。
  诚然,两人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有上顿没下顿的窘境也不是没有过。
  人家色子不还有感而发地创造了这么一句名言吗:“你看人家鳄鱼,你看人家骆驼,人家吃东西的时候蔫主意多正!敞开肚皮嗨一顿至少管个十天半月的,多节能减排,多低碳环保!比咱强大吧,学着点,不吃亏!”
  直到色子酒足饭饱,心情更觉愉悦,才慢悠悠地讲起刚才未尽的段子来。
  叶华扶着郝阿姨回了西北屋,剩下的人也各自散去,砍树的事自此成了院子里的忌讳。
  是夜。本以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过后,势必降下一场豪雨的,不料却是空打雷不下雨。
  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半天的色子好容易快睡着,忽然听到里屋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受兄嫂折磨日子不好过
 
  色子正睡眼惺忪的毫无防备,自然被吓得惊蛰般坐起。
  从声音判断,尖叫声应该是他嫂子发出来的。
  难道是这女人出事儿了,比如流产?受好奇心的驱使,色子移身床边,轻轻地将脚伸进拖鞋,犹豫着要不要下床进去慰问他嫂子,毕竟里屋是他们夫妻俩的私人空间。不过,接着便听到他哥一贯饱含爱怜的安慰声:“做噩梦了吧,别担心,只是梦而已,不是真的……”
  “你不知道这个梦有多可怕,多真实!我梦见自己被人挂在院子里那棵倒霉的鬼树上,脖子也让绳子给勒得紧紧的,马上就快透不过气来了!”色子嫂惊魂未定,说话的时候声音颤颤巍巍的,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你怎么也……”色子哥的口气很像是刚要脱口而出点什么,但迅速改了口,“不怕,不怕,树又挪不动窝,没那么大的本事,别听郝阿姨瞎说一气。你又不是没听说过,她男人现在在牛棚接受劳动改造,她儿子找不到正式工作,养家糊口都有困难,她心里犯急,无处发泄,就编些鬼故事到处吓人,想扰得全院子的人都不得安宁。你要是被她的话给绕进去,叫她那套鬼话吓出个好歹来,不就正合了她的心意吗?所以你听我的,今后无论她再说什么,咱不听,不信,咱躲得远远的,过咱自己的日子,你说行不行?”
  “也只好先这样了……”经过丈夫苦口婆心的疏导,色子嫂的情绪逐渐平息下来。
  “这就对了,记住,你的身体最要紧,你肚子里的孩子最要紧!”色子哥煽情地说。
  “那在你心目中,是我更要紧呢,还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更要紧?”色子嫂俏皮地刁难道。
  “我的好媳妇,你说你,怎么还吃起豆豆的醋来了,还是快要当妈的人,羞不羞啊?”色子哥笑起来,把色子嫂也给逗乐了。
  “也是,我怎么能吃自己孩子的醋呢?”短暂笑过之后,色子嫂重新陷入某种焦虑的境地,“但愿咱豆豆能在这个院子里平安长大……”
  “放心吧,不光咱豆豆,将来豆豆的弟弟妹妹,都会在我们身边开开心心长大的!”色子哥赶紧巩固战果,尽可能避免他女人受到持续产前焦虑的困扰。
  “不然我们还是搬走得了,搬回以前住的老街去,”色子嫂又打起了退堂鼓,“总感觉这座院子哪里不对劲,住在这个地方心里老是不踏实……”
  “以前住的老街,那叫棚户区,脏乱差,马上就要被拆除,已经没法子杀回马枪了,政府不许。”色子哥仍旧不厌其烦地劝解道,“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不踏实,都是因为你怀着孕的时候突然换了地方,短时间内对新环境感到陌生造成的,再过一阵就没事儿了。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早点睡吧!我上趟茅房,很快就回来。乖,你先睡吧,我不走远。”
  色子哥嘱咐完走出来,见他兄弟愣愣地坐在床边,便招招手,让他跟自己到门口说话。
  “你怎么也没睡,被你嫂子的喊声吵醒的吧?”色子哥点了根烟。
  “不是,我做了个梦,吓醒的。”色子怯生生地回答他哥的问话。
  “你小子又梦见什么了?”色子哥深吸了一口尼古丁。
  “一根绳子套住脖子,整个人挂那棵大树干上,脚悬在半空中。”色子心有余悸地说。
  “不会这么邪门吧,我和你嫂子跟你一样,也都做的是同一个梦……”色子哥闻言猛地一激灵,夹在手指间的那根烟跟着抖落在地。
  “哥,你快朝那棵大树干的方向看,谁在那儿?”色子把话题岔开,突然低声提醒他哥。
  色子哥顺着他兄弟的提示朝西北方望去,大树干前还真有个人,背对西南方站着。
  兄弟俩借着微黄的月光努力辨认着那个人的背影,男人,中等个头,身材微胖。
  “阚大叔!”色子哥险些叫出声来,幸好被他兄弟及时伸手捂住了嘴。
  只见浓浓夜色中,阚大叔诚惶诚恐地轮番朝凶皇木和树干旁的九首神农像作揖不止,口中念念有词,仿佛不住地咕哝些什么,可惜隔了二十来米的距离,具体内容听不分明。
  “他白天弄坏了石像,到了晚上心里发虚,睡不着,正好趁四下无人之际出来拜拜。”色子哥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揣测说,颇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意味。
  “阚大叔该不会也梦到跟咱一样的情形,受了惊吓,这才偷偷跑到那儿去临时抱佛脚的吧?”色子把自己的猜测讲给他哥听,同时在原有鬼魅缠身气氛的基础上添油加醋。
  “也许是大伙儿都拿郝阿姨的故事太当回事儿了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懂吗?”色子哥竭力掩饰内心的惶恐,随手冲他兄弟的后脑勺重重地拍了两下,恶狠狠地训斥道,“臭小子,还不回屋死觉,明早指着你给我和你嫂子烧早饭呢,别老想着偷懒,当心挨揍!”
  “看情形,你哥待你明显不及对你嫂子有耐心……”玖月旋花再次打断色子的回忆,一想到年纪轻轻的色子寄人篱下,还得早起替兄嫂打点饮食,不禁感叹对方生活不易。
  “我哥这人吧,特虚伪,还特狡猾。要不是觉得我还能给他搭把手帮衬家务,估计早就把我一个人丢在棚户区不管了。”即便过去那么多年,色子说这话的时候,眼里还冒着忿忿不平的火花。
  “你们毕竟是一家人,你哥总不至于真的做到遗弃未成年小弟的份上吧?”旋花不信。
  “那是因为我学聪明了,把姿态摆得低了,对他们俯首帖耳,死心塌地当听话的奴才换来的,”色子苦笑着告诉旋花,“他们以为彻底打垮了我的意志,认为我离开他们只能去当叫花子,想什么花田喜事呢,连被我捉弄了都没反应过来,傻子……”
  “你还有胆量捉弄你的兄嫂,看来处境并不算特别恶劣吧?”旋花反问。
  “斗智斗勇嘛,既需要胆量,更需要智慧。”色子自豪地告诉旋花,“那天晚上我说我做了和嫂子一模一样的噩梦,其实根本没有。我那是想从我哥嘴里确认一件事儿,套他的话,才故意撒了个谎。”
  “我还以为你只知道成天跟我斗智斗勇呢。我说,你当时到底想从你哥那里确认什么?”旋花忍不住追问。
  “我就想弄清楚,他是不是也和他老婆一样,梦见脖子吊挂在凶皇木上垂死挣扎。”色子眼中闪过一道令人胆寒的光辉。
  “只不过是个梦,你哥说得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做和没做又有多大区别?”旋花不屑,劝解色子没必要为了区区一场梦境内心纠结。
  “你肯定猜不到,做没做那个梦,接下来会给院里那些人的命运带来多大的不同。”色子嘴角泛起诡谲的微笑,“实话告诉你吧,那天夜里但凡是梦到那棵凶皇木的人,没有一个逃掉的,全没了,那七个人,最后全都死得蹊跷……”
  “还真死了七个人?到底后来出了什么事?”旋花意味深长地发感慨说。
  “我说,你这位大姐可够冷血的呀,明明一副懒散的样子,一听我说死了人就按捺不住,精力值蹭蹭往上长?”色子见旋花对传说中的七牲祭颇为感冒,存心想吊一吊对方的胃口,索性将话锋一转,“逝者长已矣,要不我积点口德,先来说说发生在幸存者身上的故事吧。”
  “九减七,剩下两位幸存者,你跟谁啊?”旋花客随主便,不在乎色子避重就轻。
  “别那么理直气壮地把我归到幸存者行列行不,你知道我一生歹运命的,哪有那么幸运就逃脱凶皇木的魔掌了?我其实是鬼好不好,早在近半个世纪前就在那座四合院里‘嗝皮着凉大海棠’啦!”色子调皮地朝旋花做了个鬼脸。
  “少来,赶快说正经的,我可没时间陪你瞎胡闹!”旋花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开个玩笑,冗谈,冗谈,见你神经紧绷了点,帮你舒松舒松。”色子诡辩说。
  “别废话,谁神经紧绷来着!”旋花抵死不认怂,催促对方言归正传。
  “除我之外,叶华那孩子也侥幸活了下来。”色子的目光重新变得深远,正经八百地聊起了他跟叶华之间从误会到成为死党的曲折剧情。
  眼看离郝阿姨在众人面前大肆宣扬凶皇木和七牲祭的话题,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星期,院子里波澜不惊,所有人如履薄冰地忙忙碌碌,不要说死人了,就连磕磕碰碰打打闹闹的事儿都像是绝了迹。相安无事的同时,大家也就渐渐放下了心里那份戒备,更加断定郝阿姨的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纯属虚构来混淆视听的鬼话。
 
  ☆、相识是叶华的一记老拳
 
  “不愧是牛鬼蛇神的混账老婆!”色子有一回走在院子里,清楚地听到闲逛的满太太态度暧昧地朝对面站着的阚大叔和他嫂子大声说。
  色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心思掺和院子里的飞短流长。
  周末的一个下午,背着他哥刚卖完废品走在回家路上的色子,伸手摸了摸裤兜里这俩月靠捡玻璃瓶和废纸箱一分一分积攒起来的一块五毛钱,想到可以用这笔钱买参考资料和插图本的《鲁迅选集》头两卷,心里别提有多美滋滋的了。
  不知不觉,脚步迈进了从六铺炕到地兴居之间那条不是很宽的巷子。
  巷子虽然不是很长,但每次走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总不很好。巷子中央的一侧,经常躺着个要钱的乞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行人本来就不多的地方乞讨。
  色子从来没有闲钱给他,否则自己就得抽出宝贵时间去捡更多的废品,那就无法保证准点给兄嫂做饭、洗衣服,给房间打扫卫生。
  路过那个乞丐的时候,色子一向目不斜视走过去。
  但今天,不知何故,那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竟伸出两只手,猛地抓住的右腿裤腿不放,嘴里还不住地念叨:“还我钱,不要抢我的钱!”
  “什么钱,我怎么会抢你的钱,快放手!”大惊失色的色子希望尽快从对方莫名其妙的攻击中脱身,开始挣扎地挣脱被乞丐双手抱住的右腿。
  “不还我钱,还打人!还我钱,还我钱!”见色子挣脱不掉,那乞丐反而更来劲,叫得也更放肆了。偶尔有路过的人,避之唯恐不及,更没有施以援手的。
  “我说了,我没拿你的钱!”色子大声申辩着,深怕路过的人误会自己。
  “兜里,兜里的一块五毛钱,你从我盆里拿走的,还给我,快还给我,不然我就要饿死啦!”乞丐发出撕心裂肺可怜巴巴的嚎叫,眼眶里挤出了两滴浑浊的眼泪。
  “那是我的钱,不是你的!”色子下意识地捂了捂裤子口袋里那一块五毛钱,明明是自己利用课余时间辛苦拾荒挣来的血汗钱,怎么可能是从乞丐盆里抢的!
  色子当时心里别提有多憋火了,但也非常纳闷,这天杀的乞丐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裤兜里有钱,而且连数目都丝毫不差,岂非咄咄怪事?
  色子检查完裤兜抬起脸来,正要抽身逃开,不知何时身旁已经站了个个头比自己高个小帽帽,大块头,年龄看起来比自己大两三岁的男青年。
  叶华?眼前的男青年居然是叶华!怎么会是他?
  虽然住在同一座院子里快十天了,还没找到机会跟他聊聊天,偶尔碰碰头连招呼也不会打,擦肩而过的关系,他今天怎么放下高冷帅的身段,乐于屈尊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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