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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哀帝(古代架空)——高桥崆

时间:2021-06-30 11:58:32  作者:高桥崆
  刘欣此时热血沸腾,毅然起身从屋内寻来一块破陶片,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往左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然后将手腕轻轻贴到星辰双唇之间,任鲜血汩汩地流入对方嘴里。刘欣合上眼,不觉得痛,反而莫名地亢奋,脑子里掺杂着无数奇思怪想,什么情感理智,什么正邪是非,都在发生着激烈的思想交锋。他了然于心,虽然才与这个人相处了不到一天,但这个人的贵重,不亚于自己的命,这一天的贵重,不亚于自己的一生。
  今后能为你做的,一定比现在正在做的,还要多得多......
  刘欣呓语,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一道刺眼的光线炙在眼皮上,唤醒了曾几何时嘴角含笑的刘欣。忙睁眼,发现身边安躺的星辰早已不知去向,草堆上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原本用来替对方压身的外衣,此刻正盖在自己身上。
  “星辰,星辰!”刘欣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边情绪失控地放声呼唤,一边直奔房门方向。即待开门时,才留意到左手腕上缠着几圈布带,说明有人曾为自己的伤口止过血。该死,怎么稀里糊涂就睡过去了,连星辰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正在此时,草房的门竟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门外站着的正是满血复活的星辰!
  “喊声这么大,不怕把追兵引来吗?”星辰面无表情地跟他打招呼。
  刘欣呆了半晌,突然上前一把将对方拥入怀中。
  “昨晚还没抱够?”星辰并没有用手推开,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
  “没有。”刘欣耍赖,“你不推开抱我的你,证明你也嫌我昨晚抱你抱得太少。”
  “我手里握着鸟蛋,要是能空出来的话早就推开你了。”星辰面不改色地申辩说。
  刘欣情知星辰的拒绝不过是托辞,若是内心抗拒,即便不用手也足以让自己近身不得。
  “鸟蛋?什么鸟蛋?”虽说心中有数,但刘欣不矜不盈,仍要顾念星辰的感受,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臂,把对方从自己的环抱中暂时解脱了出来。
  “雉鸡蛋,从林子里锦羽雉鸡的窝里取来的。”星辰将手里的鸟蛋交给刘欣。
  “真有你的,什么都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刘欣巴巴地盯着那四枚表面泛着淡蓝色的雉鸡蛋,感触良多,感情上越发依恋眼前这个同自己出生入死的神奇少年了。
  “昨夜过后,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星辰走进草房,坐到炭盆边上。
 
  ☆、帝红(下)
 
  刘欣听出星辰话中包含的双关意味,难免有点委屈,坏坏地想,话虽如此,到底也没有真的把你怎样。刚这么想过,忽然又觉得后悔与自责,这种卑鄙的念头,自己原不该有。
  “把鸟蛋放进锅子里煮来吃吧,”见刘欣默然无语,星辰便提议道,“吃完我们就得动身离开了,紫衣人没有在昨晚你我最狼狈虚弱时找到这个地方,靠的无非是运气。但运气不常有,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找来。得赶紧走出这片榉树林,送你回南宫。”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刘欣附议,往陶锅里添了些清水,将四枚鸟蛋投入锅中烹煮,“只要能够平安回到南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师傅和小凉小果见我昨晚夜不归宿,心里一定很着急。”星辰悠悠地说。
  “你家里有什么人,小凉小果又是你什么人?也跟我说说你师傅的事。”刘欣好奇星辰的一切,自然包括他的家庭情况。一路下来,星辰提及最多的便是“师傅”两个字,至于小凉小果这两个小鬼头,年纪虽小,主意倒大,居然都把星辰当成假想恋人,一个欲嫁一个欲娶,绝不可能是有血缘关系的弟妹。
  “你打听我家人做什么?”星辰明知故问。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当然要打听清楚了......”刘欣豁出去了。
  “听师傅说,我是个连父母是谁、家在哪里都不知道的江流儿,被人放在木盆里,顺着洛河一直漂一直漂,还好被他老人家救上岸,交给村里一对没有生育的老夫妇收养。我师傅是个道士,尊号无妄,在星辰观修行,他便指观为姓,给我起了现在这个名字。十岁那年,养父母去世后,我就回观里伺候师傅了,一晃就是八年。”星辰对刘欣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世后,接着道,“至于小凉小果他们两个,也是我师傅捡来的孤儿,只因小我三四年,所以叫我一声哥,我们三个同命相怜,说感情胜过亲手足也不为过。”
  “把你教养得如此玉洁松贞,又传你一身好武艺,可知你师傅必定是位不同流俗的世外高人,改日我定当登门致谢。”刘欣心善,听到星辰原是这般孤苦无依之人,仰慕之外又动了好些恻隐,恻隐之际又添了更多怜爱。
  “我师傅教我,养我,是星辰之幸,何需你去登门致谢。”星辰仍不松口。
  “星辰之幸,即刘欣之福。”刘欣也不含糊,醋醋地说,“不过你也够调皮,怎么会想到在戏台上男扮女装呢?你可知道,当时台下的看客们见你生得如此标致,都疯魔了,深信你就是那位雒阳城第一美人本尊,恨不得眼睛长牙,目光夹刀,扑上去啃你两口,削你两片肉吃呢。”
  “雒阳城第一美人有事爽约,戏班子老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寻找替身。就在遍寻无果之际,有人病急乱投医,把我推荐给他。他一见我扮相,认为此事可行,承诺事成后给我合理的报酬,两厢情愿,便成就了台上的苏妲己。”星辰识得对方的弦外之音,坦然道,“不想一出戏下来,竟得了百十钱,其中一多半倒是你给的‘谢钱’。我把酬劳和赏钱谢钱都集到一起,交与小凉小果带给师傅,他老人家自会使这些钱来扶危助困,也不枉我辛苦一场。”
 
  ☆、黄雀(上)
 
  原来强充苏妲己登台献艺,星辰并非冲钱去的,而是为了拿到钱之后散济穷人。
  如此前后连通想来,若没有星辰当初的善念,便不会有他与自己台上台下的彼此相望,若没有苏妲己那惊鸿一瞥,便不会上演后来这段同生共死的经历了......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你的这些好处,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刘欣于是叹服,折服,为之倾倒。
  吃鸟蛋的过程也极富有爱。
  两个大老爷们推来让去,都坚持认为自己的身体更为强健,对方失血更多更为虚弱云云。最终索性按照公平原则,每人分了两枚,照理说谁也不多谁也不少,但双方却总觉得填进自己口腹的这两枚锦羽雉鸡蛋,远比对方分得的那两枚蛋白更粘稠,蛋黄也更饱满。
  为防情况有变,两人旋即匆匆整束好行装,离开草房沿伊河向南疾步。
  虽说毒红蘑以毒攻毒之法似已奏效,中和了毒镖之毒,但毒红蘑本身毒性剧烈,难免因副作用而对身体造成损伤。刘欣一路观察星辰形容,对方不过勉强支撑,之前的满血复活不过徒有表象而已。
  “再往前五里,应该就是榉树林的出口所在了。”星辰看了刘欣一眼,微喘道,“只要走出这片林子,就是官道大路,我们的危险便会少两分。不过在抵达南宫之前,一路必然危机重重,绝不能掉以轻心......”
  “嗯。你说的,我明白。”刘欣点点头,不再多言,把种种忧虑都埋藏在心底。
  又行了三里路,星辰突然止步不前,伸手拦了拦刘欣,从腰间抽出莲花鞭。
  四周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怎么了?”刘欣感到不妙,顿时警觉起来。
  “出来吧!不必再躲躲藏藏了!”星辰对着前方一片树荫喊道。
  话音未落,只见从树荫里齐刷刷窜出数十道人影,竟全是持刀的紫衣人。
  为首的紫衣人右脸颊面纱之下,隐约可见罩着一块药贴。
  “很遗憾,你们患难与共的逃亡生涯,看样子也就到此为止了。”紫衣人首领上前一步。
  “废话少说,有种就放马过来,小爷手上的长鞭可不是吃素的!杀一双够本,杀三个赚一个!”星辰脸上毫无惧色,凛凛然冲紫衣人怒喝道。
  好样的!刘欣暗暗为星辰在身处劣势的境况下仍斗志昂扬的表现喝彩,心说绝不能输给他,即便赴死之前也要从容有型,帅气十足,也让自己成为对方的骄傲。于是跟着厉声喝道:
  “说得对!虽然本王没有武功,又赤手空拳,却有一颗无所畏惧的狮子心!我和星辰天成佳偶,同命鸳鸯,今日纵是殒身此地,也绝不乞饶,权做缱绻殉情罢了!”
  话音刚落,刘欣发现身旁的星辰曾几何时绷着脸,目光如炬地盯住自己看,又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道:“星辰,我这么说话是不是很帅?”
  “你这些颠覆世人心目中皇族形象的言行,还有多少是草民不知道的?”星辰问他。
 
  ☆、黄雀(下)
 
  “好一对天成佳偶同命鸳鸯,死到临头,竟还忙着打情骂俏!只可惜你二人今日合该葬身于此,死后留名的机会怕是错过了,倒不如做这片榉树林里的幽魂野鬼吧!”紫衣人话毕,招了招手,身后众紫衣人便举刀冲杀过来。
  “火照之路与君共,三途河畔魂梦同。”星辰待扬鞭,愿与敌拼死一搏。
  与君共......魂梦同......刘欣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陶醉在生前最终幻想的憧憬中。
  紫衣人势如破竹,挥刀朝星辰和刘欣所站之处砍来!眼看两人躲无可躲,命悬一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空中猛然降下一人,停在刘欣和星辰前面,舞动手上的软剑架住数十柄落下的兵刃,向前奋力一抵,众紫衣人一时竟不能近身。
  “孔雀!”刘欣惊魂稍定,认出前来搭救之人原是好友王获。
  “末将来迟,大王受惊了!”王获转身向主人点头致意,又含而不露地望了望星辰。
  “又来一个送死的,弟兄们,给我杀......”紫衣人首领恼怒,却见来者安如泰山。
  “只怕今天死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歹人!”王获晃了晃手中的软剑。
  眼看对方胸有成竹,众紫衣人迟疑须臾,正准备发起第二次进攻,却听林中“嗖”“嗖”几声响过,后排的四五个紫衣人便随身匍匐倒地,背上插着数支羽箭。
  紫衣人首领与剩余手下连忙回望林中,不料又是几声弓响,紫衣人多有中箭身死者。
  眨眼之间,情势逆转。紫衣人伤亡过半,又见林中密密麻麻,无数官兵挺进,便知败局无可挽回。正欲血拼到底,却听为首的将领大喊一声:“大胆狂徒,竟敢试图谋害定陶王,罪不容诛,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尚可留得全尸!”
  “横竖是死,跟他们拼了!”紫衣人首领立刻率众后退,与王获、星辰短兵相见,斗作一团,笃定惟其靠近定陶王,官兵才不敢继续放箭。
  王获、星辰一面招架,一面护住刘欣。此时官兵全都推进上前,正一步步地缩小对紫衣人的包围圈,紫衣人首领武功虽高,毕竟招架不住,寻了个官兵的防御漏洞,一跃跳进伊河。等到官兵齐放羽箭时,那人已消失在湍急的水流中,不见踪迹。
  王获见状赶紧提醒众官兵道:“留活口,以备彻查幕后主使!”尚在顽抗的三四个紫衣人见首领水遁,斗志顿失,又闻王获所言,情知在劫难逃,其中一个便高呼:“此刻不死,更待何时!等到遍尝刑罚后再被处死,岂非愚蠢?”迅速将刀抽回,朝脖子上抹去。余下几名歹徒纷纷响应,相继自刎身亡。王获及众官兵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紫衣人倒地抽搐而亡。
  大局已定,王获来到刘欣跟前,眼见平日里倜傥潇洒的主人发髻不整,华服污损,难受得倒头便拜,却被刘欣扶住。
  王获面露愧色道:“末将失察,此番让大王吃了大苦头。下次不管大王说什么,末将都会据死力争,断不敢由着大王性子胡来了。”
 
  ☆、南宫流鸢(上)
 
  “孔雀不必自责,闯祸的人是我刘欣,你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何过之有?城隍庙一游,虽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凶险,但比起遭受的磨难,收获的经历要珍贵得多。”刘欣说完拉过王获,悄悄对他耳语道,“如果没有城隍庙一行,我又怎么可能得到这么大的人缘呢?”
  “这么大的人缘?大王说的是他吗,城隍庙戏台上男扮女装的雒阳城第一美人?”王获冷冷地端详着刘欣身边这位姿容绝色的美少年,虽然略显憔悴,却不失倾国风情。
  “你知道就好,不要这么大声嚷嚷。”刘欣不满地扯了扯王获的衣袖,把他正式介绍给星辰:“这是我的好兄弟,定陶国中尉,王获,字公觉,平日里我习惯称他为孔雀。”
  星辰似乎觉察出王获对自己的态度不甚友好,只拱了拱手,道了声“将军好。”
  “大王,这才刚与末将分别大半日,您还真找了个狐狸精,准备唱一出妲己进宫啊?”王获只微微频头以回应星辰的寒暄,随后不安地靠在刘欣的耳畔埋怨道。
  “可不许瞎说!你不知道,若不是星辰几次舍身相救,我恐怕早就被紫衣人给害了性命。”刘欣正色,态度强硬道,“此事来龙去脉,待回南宫之后细说给你听,若你不听我言,误会星辰,冒犯于他,我绝不答应。此话题暂且打住!”
  “诺,末将不敢,从今往后再不敢干涉大王的私生活了。”王获负气,背过脸去。
  “你这小子,脾气倒大......”刘欣知道王获态度虽有不妥,但出发点是为自己着想,故无意追究,只是担心星辰不知王获直率性格,误会他的为人,多心乱想。
  正要出言解释,但见前来救护的官兵将领上前行礼道:“末将河南郡都尉冯沧,讨贼无方,致使大胆贼人危害大王,望乞大王恕罪!”
  “冯大人不必多礼。今日幸蒙大人及时率兵赶到,救我等于强贼之手,不胜感激,大人何罪之有?”刘欣抚慰道,“不过我与这些紫衣人多次接触,他们虽不是城内红蛟会的成员,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伙贼人断然与红蛟会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希望冯大人留意此事。”
  “那是自然,大王放心,末将定当全力以赴,协助高太守查明这伙贼人的身份!”冯沧领命,“高太守与定陶诸臣已在林外恭候,马车也已备下,末将护送大王一行回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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