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锦点头说:“嗯,爸爸好漂亮的样子。”
苏成秀打扮得光鲜亮丽,时尚简约,一股年轻Omega的气息,又欲又纯。
当父亲的,却比苏南锦这个雏儿亮眼得多。
萧行之拍拍他的脑袋:“没你好看。”
心灵纯粹的人,脸上有光。
“谢谢哥夸我,”苏南锦害羞了,搔搔头皮,“听说爸爸在京州生了弟弟,我还没见过呢。”
“该遇见的早晚会遇见,”萧行之说,“没什么稀罕的。”
“嘿嘿,就是有点好奇嘛。”苏南锦笑笑。
不知道,弟弟会不会像他小时候一样嘟嘟脸。
还有,就是希望,弟弟千万不要太闹腾,像那个游乐园扯皮卡丘尾巴的小男孩,就十分令人苦恼。萧行之看了看苏南锦,觉得有些不顺眼,说:“把口罩带起来。”
“哦。”苏南锦老实答应。
出门时,萧行之亲手给他耳朵套上了口罩,刚才遇到爸爸,为了相认,苏南锦才摘下来,如今又重新带起。
贺霖遛弯回来了,见了就调笑道:“小哭包长得那么吸睛,遮着脸干什么,多给人看看养养眼呗?”
“嗯?”萧行之不多言,递了个眼刀。
苏南锦讪笑,摸摸后脑勺:“都怪我,秋冬季节,遇到粉尘老爱咳嗽,哥哥是为了我好,才让带的口罩。”
贺霖:“我知道我知道,不要问,问就是你哥哥好。”
旁边的人调侃:“世上只有哥哥好。”
还拿腔拿调:“有哥的小哭包,又瘦又美。”
“嘿嘿,”苏南锦被说得羞红了脸,低下头,攒着袖子,小声说,“别唱了,别唱了。”
萧行之看了眼表,说:“差不多了,先登机。”
贺霖:“好嘞,老大。”
上了机,苏南锦也不老实,缠着萧行之陪他说话,打闹。
苏南锦:“哥,咱们到了地儿先去哪里玩呀?”
“贺霖说陈北晚一点也要过来,要不咱们找个大房子住在一起开趴体?”
“我可想念京州的红叶了,以前爹地在的时候,经常带我去呢,还能带着帐篷去露营,夜里看星星。”叽叽喳喳的,跟唱歌的百灵鸟似的,萧行之不胜其烦,皱眉说:“安分点,别吵人。”
“可是我想多聊聊嘛。”
“那你去找贺霖。”
“不要,”苏南锦说,“他坐得太远了,还会凶我。”
萧行之叹气,从背包里掏了份知识点清单,急不可耐地塞进苏南锦的爪子里。
“背完了,再跟你哥说话。”
“你出门居然还带题?”苏南锦惊讶,鼓了鼓金鱼眼。
«北,,冃。
“晤,好嘛。”苏南锦妥协,老老实实翻书。
同一页纸,同一行字,就这么和苏南锦脸对脸,它看他,他看它,看得人心灰意懒。
苏南锦烦了,卸了手上的力气,像是砸似的把手肘落到膝盖上。
“哥,这些字硌得我眼眶生疼。”
萧行之正在闭目养神,有些倦怠的模样,听到声音,才缓缓睁眼,抬眉看他。
“疼吗?”
“疼。”拖长音撒娇。
“疼就自己揉一揉。”
说完,萧行之重新闭眼。
过了一会儿,苏南锦哼唧说:“我下手没轻没重的,都给揉红了。”
萧行之睁眼,叹气:“来我看看。”
苏南锦眨着眼就凑过去了,靠得更近时,被某人抵住。
萧行之:“也不是很红嘛。”
萧行之:“娇气鬼!”
口头这么说着,萧行之还是要了湿毛巾来,给苏南锦捂了捂。
“D乎。’,捂完了,还轻轻吹了吹,一派贤惠男友风范。
“还疼吗?”
“不疼了。”
“那就自己找事情做去吧。”
眼看着萧行之又转身要睡了,苏南锦急忙上去扯他的手臂:“哎,哥,你别又不理我呀?”
萧行之深呼气,压制住火,慢条斯理地说:“小哭包,我前两天读了句话。”
“什么什么?”苏南锦星星眼,瞳孔里有光。
“绝对不在无聊的人和事儿上浪费时间,哪怕一天。”
世上有不少这样的人,傻愣愣地消磨着余生。
苏南锦仰头想了想,板起脸,恼羞成怒道:“好呀,哥哥,你是说,我是个无聊的人吗?”
萧行之无奈:“我是说你上窜下跳,跟瓜田里的猹一样兴奋的模样,像个没出过门的小朋友。”
他补充:“而苏小朋友,现在正在缠着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哥哥,说着极度无聊的话。”
学识渊博的人,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苏南锦浑身不自在,别扭地扭了扭腰,说:“这不是咱俩第一次一起出去玩嘛?我昨晚都激动得睡不着了。”
“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要和哥哥你一起做呢。”
只要在一起就好,就能有数不清的乐子。
« nT O ”苏南锦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萧行之又闭上了眼。
萧行之是单眼皮,闭眼时,那睡颜安详,脸上的筋肉彻底放松下来。
他的姿态恬适,像是渔夫乘一叶扁舟漂在碧空下平静的湖面之上。
说到昨晚,苏南锦忽然想起来件事儿。
昨天夜里,他爬起来上厕所,隔着浴室雾蒙蒙的玻璃,看到萧行之的房间的灯还开着。
推了门,顺着一条细缝探出视线去,那人正伏案埋头,手里的触笔点来点去,赶着深夜的稿子。
飞机上,苏南锦不由小声嘀咕:“哥你真是的,临行前还熬夜赶什么稿子,那个点儿,也就只有你和施工现场的工人在工作了吧。”
萧行之累极了,忙晕了,闭着眼,伸手把苏南锦的肩膀搂过来:“既然知道,就让我好好睡一会儿。”苏南锦被揽进了萧行之的怀里。
他很软的,一推就倒,萧行之只做了个抓他肩膀用力的动作,他就顺理成章地被带过去了。
倒像是投怀送抱似的。
萧行之想都没多想就做了这个动作,顺其自然,极其顺手地把小哭包扯过来,小哭包也圆润地缩成了一团,蚕宝宝似的蜷起来。
那是暖和的,熟悉的,宽阔的胸膛。
“好吧,既然哥哥不陪我说话,那我陪哥哥睡觉好了。”
苏南锦扭了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也安静下来,把头搭载了萧行之的肩膀上。
下机时,电子音突然响起,像是雨水中掺杂的油滴,渗进了人的耳朵,才堪堪把沉眠中的人叫醒。
萧行之睁眼,看怀里形状扭曲的某人:“起了,醒醒。”
没叫醒。
睡得跟小兽似的。
小肥兽哪怕瘦了,也是小猪仔。
认了主子,就一生不会改的那种小宠物,最令人头疼,也让人心安。
萧行之放低了声音,凑到他耳畔,轻声说:“再不醒,哥哥要亲你了。”
苏南锦的耳朵,适时微微抖了抖,像是小狗崽子的耳朵被哈了一口热气那样的颤抖。
“真的不醒?”萧行之挑眉问,“我亲了?”
苏南锦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等待亲吻。
他的眼睛紧闭,睫毛颤了颤。
“鸣!”
没有滚烫的薄唇,只有冰冷厚实的手掌。
被拍打的地方发出一声亮响,火辣辣得感觉把他烧得睁开了眼睛。
“哥!别打了!屁股疼!”苏南锦捂着屁股跳起来,大叫。
“还装?”
“不装了,不装了,”苏南锦挠头讪笑,“哥哥,说了你不要生气嗷,其实,我也是才醒的嘛。醒了,一秒钟。
下一秒,夫主被Alpha媳妇的美色给诱惑了,恨不得立刻闭眼睡过去。
唉,想让哥哥亲一下,怎么就那这么难呢。
贺霖来问:“行之呀,下去了吗?”
“就来。”
萧行之揉巴揉巴苏南锦的脑袋:“把衣服穿好,睡得乱七八糟的,不像话。”
作者有话说苏南锦:窃玉偷香算偷吗?
苏南锦:(理直气壮)
苏南锦:骗哥哥的吻算骗吗?
苏南锦:夫主的事儿,怎么能叫骗?
第91章 一个年轻又貌美的夫主
“哦。”苏南锦拉整齐了衣服,乖乖跟着人下去。
苏南锦的头发还歪七扭八的,翘起两撮毛。
机场风大,梳好又吹散,萧行之只来得及摁了摁小哭包的呆毛,图个心理安慰,聊胜于无。
两小时的航班结束了,降落后,苏南锦给爸爸打了个电话。
苏成秀不在,电话是刘助理接的,刘助理说:“苏总在开会,少爷,我现在通知司机来接。”
苏南锦下意识摆摆手,才在电话里急忙说:“不用了,刘助,我自己可以的。”
刘助理的语气有些犹豫:“还是接一下吧,这是苏总的意思,少爷不要让我们为难。”
“好吧。”既然打工人都幵口劝说了,总要给人行个方便,苏南锦还是答应了。
于是,一行人刚出机场,就看到了三五辆流线形、款式拉风的跑车,鱼龙状咬成一列。
“眭!”路人惊呼。
“这是谁家的?”
“阔少,真是阔少,天子脚下,一砖拍死三个宰相,担待着点儿。”
苏南锦捂了捂脸,略显窘迫。
更尬尴的是,司机下车,站成派,先对着苏南锦鞠躬:“少爷。”
贺霖赞了,不怀好意地拍了拍苏南锦的肩膀:“苏小少爷,你家大本营原来在京州呀,现在才告诉咱们,深藏不露,你可不厚道哦?”
“手拿开。”萧行之冷声说。
“碰一下都不行呀?”贺霖笑,手立刻从苏南锦肩膀上缩回来。
苏南锦难堪地笑了笑,神情有些窘迫,看上去手足无措的样子:“其实,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上了车,发动车子前,为首的司机转身,给苏南锦递来一张纸条。
司机李叔说:“苏总的航班早到了,我来接过他一趟,这是苏总留下来的,瞩咐我转交给少爷。”
“哦,谢谢。”苏南锦接过。
“不用谢,这是我们该做的。”说完,李叔按了智脑屏幕,挡板升起,隔绝前后,司机的声音也随之消弭了。
这辆车上,只有苏南锦和萧行之两个客人。
一刹那,后排转而成为了两人的秘密空间。
苏南锦撇脑袋看了一眼萧行之,忽然有些紧张,手里捏着滑腻的纸张,不得不低头细看,试图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那是苏成秀留下的便签,几行潇洒的大字,字如其人,好看得紧,有种意随心动的流畅感。
上面写:“追求Alpha,要稍微豪爽一些,如果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多为他多花些钱吧。爸爸留。”
果然是苏成秀的做派。
苏南锦背着萧行之扭了扭,手伸向裤包,想悄悄把纸条藏起来。
“藏什么?”
最后纸条还是到了萧行之手里。
“哼,人渣。”萧行之看了,果然嗤笑一声,把纸条扔回去。
苏南锦手忙脚乱地接住。
为尊者诲。
长辈个个儿看着德高望重、谙于世俗,其实谁没年轻糊涂过,做过的荒唐事儿只多不少。
苏成秀就是为老不尊的代表,遇到看顺眼了的Alpha,只会砸钱,老牛吃嫩草。
苏南锦抿抿嘴:“其实,爸爸只是看上去花心,最喜欢的人,还是爹地。”
“不忠就是不忠,”萧行之冷言,“哪怕他是Omega,也不可以。”
这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德高望重的Omega,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虽然面儿上为了图名节,结了婚的,只有一个,但私底下,谁没有几房姨太太?
苏成秀,性格风流归风流,他的花心放纵,放到性格温和些的Alpha那里,抹抹眼睛也就忍了。
很遗憾,萧行之的信息素比一般的Alpha浓郁,他的占有欲,也远比寻常人强烈得多。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苏南锦忽然说:“哥,我不会让你成爹地那样的。”
萧行之斜眼瞥他,不理人。
苏南锦泄愤似地说:“之前在机场遇到爸爸。”
“爸爸说,他都没有给爹地送过礼物,也没带爹地一起出去吃过饭,爸爸真是个糟糕透了的Omega。”
“少说这些话,”萧行之一掌揉他的脑袋,却说,“他怀胎十月生了你,还给你钱,把你养大,已经足够了。”
至于,那些苏成秀少给了的,缺失的父爱,自然会由苏南锦的伴侣,将来帮他一一补齐。
在萧行之眼里,谈恋爱和宠孩子,二者其实也差不多,宠和爱,从一开始就相辅相成、密不可分。
“好吧,”苏南锦愣愣低下头,“是我错了,不应该说爸爸坏话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萧行之懒懒收回手,说:“乖。”
说得有些敷衍了。
苏南锦想了想,凑到萧行之的耳朵边小声问:“哥,这样子拉风,太炫耀了,是不是也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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