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晤!”
深沉的喘息,信息素开始弥散。
苏南锦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标记了。
但他觉得,哥哥给的标记太少了。
最好能早晨来一个,日落来一个,吃饭、睡觉、晚安前都要雨露均沾。
孩子饿坏了,吃得饱,吃不饱,先抢了再说。
“哥哥,还不够,不够。”
他突然又萌生了一种炸裂般的欲求。
苏南锦情不自禁地,凑着凑着上前,像是求偶的帝企鹅,在初温的风中嚎叫,哀求哥哥给的更多些。
“冷吗?”
“不冷了。”苏南锦愣愣摇头。
虽然裤裤没了,屁屁风吹凉,但被哥哥抱在怀里晈了一遭,他浑身上下都快热得冒汗了。
“行了,既然不冷了,就从我身上下来。”萧行之轻轻拍了拍小哭包,“去洗吧。”
“曰,,疋。
苏南锦委屈巴巴地点头,收回了手臂,两只细长的手臂,原先正牢牢挽着哥哥的脖颈,像是情人索吻。苏南锦在京州住的宅子,是他小时候常住的,院子不大,但胜在邻里相熟宽和,同龄人不少。
宋家爷孃俩儿,宋爷爷和他外孙女宋巧云,就是苏南锦小时候最好的玩伴之一。
宅院群落外,安保由几家的勤务兵轮流担任,换岗利落,逢生人则查问,守卫森严,让人心安。
院内,雕栏画栋,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铺设。
但也不失现代气息,例如,为图方便,与主屋相连的屋子打通,干湿分离的浴室、衣帽间架空出来,颇具创意。
从居住的角度上来说,这样大胆而又不失格调的设计,实在是令居住者心中熨帖。
住家的人,求这求那,都抵不上舒服二字。
十六岁以前,萧行之也是富贵人家娇养的Alpha,见过的大场面不少,对此倒无太多称赞。
主卧与书房中间,连有暗门。
暗门不开时,隐藏于墙壁中,与深紫红色的檀木书架暗合,二者融为一体。
平常心是道。
小哭包去洗澡,萧行之离开,推了另一扇门,寻了张桌子,坐下,掏了笔,翻开理综卷。
第97章 哥哥叫我叫爹地
这套卷子是三轮复习专用的,题目难度已经大大提升,有挑选性,适合冲刺时查缺补漏。
萧行之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却深信勤能补拙。
一个人到了任何地方都能镇静沉稳地学习,泰山崩于前,不变颜色,也算是另一种天赋。
“唰啦!”
纸张脆响,题目完成,翻页时,一种征服感和成就感会从人的胸腔中溢出,伴随着踏上新征途的雀跃。窗外的风声呼啸,萧行之摒除杂念,继续写下去,越写越流畅自然。
“哥?”书房门外,脆生生的少年音传来。
“在这儿。”萧行之正在动笔,手上不停,只随口淡淡应了一句。
主卧没人,苏南锦从浴室走出来,穿过主卧,推了暗门。
他的脚步轻盈,像是探密林的精灵似的。
来到书房,苏南锦一眼就看到萧行之伏案的模样。
苏南锦深深吸气,有些心跳加速。
果然,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了。
萧行之的侧脸,让他联想到昨天深夜,不眠不休的哥哥。
苏南锦感到略微遗憾,要是哥哥不是在温习功课,而是在给他写情书就好了。
萧行之斜眼看他:“换了身新衣服?”
“嗯,”苏南锦点头,“原来的那件湿透了,哪怕是烘干后,也有些皱巴巴的,还得拜托阿姨熨一熨。”他又懒得开行李箱,京州衣柜里的衣服常有人清洁换洗,就捡了件套上。
萧行之:“怎么又不吹头?”
“等哥哥吹嘛!”苏南锦跳着蹦起,像是万圣节不给糖就捣乱的孩子。
萧行之倒也不恼,拉着他:“走吧,过去吹一下。”
吹风机在浴室,两人又原路返回,鸡妈妈拖拉着小鸡仔,这姿势显得有些滑稽。
苏南锦边被拽着走,边拉着衣摆扭了扭,像是下一秒就要转圈圏似的:“哥,你回头看看。”
“嗯?”萧行之应声,偏了偏脸。
“这是我小时候穿的衣服,怎么样,是不是显小?”苏南锦像头幼崽野羚羊似的蹦跶了一下。
“嗯。”萧行之顺带斜睨了一眼。
显年轻,还显嫩,特别可爱,野玫瑰似的。
小时候的九分裤,穿成了现在的七分裤,袖子也短了一截,像是穿了短款的春秋装。
“嘿嘿,大家见了,都说我特别可爱。”苏南锦沾沾自喜。
到浴室外梳妆台,站定。
萧行之卷了卷袖子,从架子上取下吹风机。
无线式的吹风机只需要摁开关,他伸手,试了试热风的不同档次的温度。
“坐下来吧。”
软榻是国绣丝绸红锦的,铺设在一旁,萧行之把人摁过去坐着。
榻椅软得像水床,苏南锦屁屁靠上去,颠了颠。
看着那小狗似期待的大眼睛,萧行之没好气:“转过去,要吹了。”
“哦。”苏南锦不舍地背过了身子,留下圆滚滚的后脑勺。
“呼!”
舒适的热风下,萧行之厚实宽大的手掌,抚摸着苏南锦的头皮,让人浑身酥麻,跟过了电似的。
一阵暖流从脊髓奔涌而上,苏南锦舒服得要命,不由抖了个激灵。
“别抖。”
柔软的黑色发丝穿过指根缝隙,十指连心,瘙痒勾起来了。
“咳。”
萧行之喉咙有些滚烫,像是里面卡了些东西似的,不由咳嗽一声。
“哥,你的鼻息都吐在我脖子上啦,好痒。”
像是在伸舌头舔脖子似的。
“啪!”
萧行之轻拍他的脑袋:“乱讲。”
轻轻的咳嗽声罢了,还没吹风机的热流大呢,哪儿能喷到脖子上?
倒打一耙好功夫。
“嘿嘿,哥哥真聪明。”苏夫主吐舌头,皮一下很开心。
吹干了脑袋,头发蓬松,萧行之找来木梳子给苏南锦刮拉两下。
“谢谢哥哥!”
苏南锦脆声道谢,直起腰,准备起身。
他一动作,后背的衣料,就紧紧贴在他光滑的脊背上,像是皮肤一样温和柔软。
这是一件大号童装运动套服,款式却略微有些修身的,在加上苏南锦个子长高了,肉绷着衣服,看起来充满弹性的样子。
萧行之看了一眼,忽然有些手痒。
也不拘着,想摸就摸,萧行之伸出一根食指,用指腹点在苏南锦的尾椎骨上。
冰凉的手指,隔着贴身薄薄的丝绸衣料,顺延着滑上去,从尾椎骨,滑到后腰。
“嚶!”
苏南锦猝不及防,叫唤出了奇怪的声响,像是被掐过肚肚的塑料小黄鸭子。
接着,跟脊椎过电似的,一股灼热从脊椎蔓延,苏南锦惊得跳起来。
“哥!”苏南锦拉长了尾音,别扭地蠕动了一下腰杆,“吓死人啦。”
恍惚那一瞬间,苏南锦都以为蛇从腰窝里探进去,要蜿蜒爬上来了。
萧行之坦然收手,像是坦白的犯人似的,双手张开,手心朝外,放到头两侧。
他半分悔意都没有似的,说:“抱歉,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
隔着薄衫的身躯,微微顶着衣服,像极了珍珠裹在蚌肉的圆润凹凸。
“那,你可以先告诉我,再,”苏南锦羞红了脸,舌头都转不利索了,“再摸嘛。”
又不是不让摸,怎么还搞偷袭?
难道偷着来才刺激吗?
萧行之不搭话茬,忽然问:“你小时候很瘦?”
如果小时候也是个胖子,宽松挂儿的衣裳按理说该多一些,穿这种会勒得慌。
苏南锦坐在榻上,荡了荡腿,想了想:“应该吧,有点记不到啦。”
他挠了挠后脑勺,说:“印象里,我四五岁的时候,老是生病咳嗽,宋爷爷说,这是体虚畏寒,得多调养,整天逼着我暍中药。”
“那药可苦啦,”苏南锦似乎回忆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吐了吐舌尖,“暍完一碗,舌头都发麻,什么都吃不下。”
吃得少,自然瘦。
后来身体养得健康了,爹地和爸爸闹翻分居,苏南锦在云州被溺爱了几年,顿顿十二分饱,吃到撑才停。
不消几个月,他就成了出竹林的滚滚兽,一个浑身滚圆的小胖子。
一席话说完,萧行之终于了然。
难怪,宋巧云刚见苏南锦的面儿,就那么热情。
原来,前后数数,她就只见过发胖前和减肥后两个阶段的苏南锦。
小时候可爱,大了就是个漂亮美人,个顶个地招人喜欢。
宋巧云是个Alpha,苏南锦是个漂亮还家世显赫、性格又软糯的小Omega。
两人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再加上苏南锦惊艳的容貌,双倍好感度,宋巧云自然对小哭包心水得不得了。
萧行之问:“除了宋宋,你在京州还有别的好朋友?”
“算有吧,”苏南锦愣愣点头,偏了偏脑袋,回忆道,“大家都是一个院落儿里出来的,经常一起捉蚂蚱、爬树跳房子,有宋宋、阿鹤,还有赵赵......”清明插杨柳,端午插菖蒲,中秋塘里折荷叶。
不管天下多大的雨,都装不满一朵碗花。
少年的乐趣无穷无尽。
春天摘野花,夏天河里游泳,秋天爬树摘野果子,冬天打雪仗。
众生百态,富贵家的孩子含着金汤勺出生,却也玩过这些野乐的游戏。
萧行之安静地听完,揉了揉苏南锦的脑袋:“你要是想他们,有空就去见见。”
苏南锦听哥哥说这番话,黑珍珠似的眼睛转了转,忽然笑着说:“哥哥说得对,不过,得等到咱们领证之后,再去见,那才成。”
领了证儿,堂堂正正把媳妇带到幼时的玩伴面前,再光明正大地介绍媳妇,耀武扬威地炫耀一番,叫伙伴们好好嫉妒嫉妒。
苏南锦光是想了想,心里就乐开了花。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苏南锦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萧行之深沉而稳重的一个嗯声。
“哥?”苏南锦探头去看他。
萧行之正把吹风机放回架子上感应充电,随口说:“不,领证的事儿,暂且不提。”
“啊?”苏南锦惊得跳起来,“那怎么行?”
之前他死乞白赖,好不容易才哄好了媳妇,让萧行之半推半就地带着他来京州见家长,怎么忽然就变卦了呢?
苏南锦大声叫唤,仿佛受到了欺骗,撒娇耍赖似的说:“可咱们来云州一趟,不就是为了找爹地领证结婚吗?”
萧行之斜眼瞥他:“注意言辞,那是我爹地,不是你的。”
“鸣。”苏南锦垂头丧气地耷拉了肩膀,“哥哥好没良心,刚刚还摸了我,现在收回手,拉下袖子就不让人叫爹地了。”
萧行之不怀好意地笑了:“如果你肯改口叫我爹地,倒也不是不行。”
叫爹地,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窝在爹地怀里求爹地亲亲抱抱,等爹地皭碎了菜口晡喂饭,又或者翻开故事书,躺在软床垫上,让爹地一声声念故事。
苏南锦想入非非,气血上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要开口: “爹......”“啪!”
“操,”萧行之哭笑不得,轻拍了他一下,“让你叫爹你就叫啊?”
“这不是哥哥亲口说的嘛?”苏南锦捂了捂被拍的后脑勺,“夫主听媳妇的话也不行。”
萧行之笑了,玩笑般地说:“那我要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呢?”
第98章 爱拈花惹草的不要
“刀山火海?”苏南锦抖了抖,“也,也行,”接着,苏南锦胸腔鼓起一口气,糯着嘴说,“只要哥哥答应和我结婚,刀山火海怕什么。”
“噗,”萧行之忍俊不禁,却还是厉声说,“少贫嘴,不结。”
“为什么?鸣。”苏南锦松了劲儿,软倒在榻上,百思不得其解。
Alpha跟了Omega,连个名分也没有,那和爸爸养过的那些情人有什么两样?
“来,”萧行之看他可怜,把他从榻上揪起来:“我问你”“什么?”苏南锦扒拉着萧行之的衣领。
“咱俩有明确说过,彼此正在谈恋爱吗?”
苏南锦细细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直接就标记同居了,进度快如火箭。
萧行之耐下性子,像是教幼儿园小朋友用筷子似的轻声细语,说:“那么,你有主动追求我,表示要让我当你男朋友吗?”
“也没有。”苏南锦晃了晃脑袋。
追求,情窦初幵,给Alpha买零食,当Alpha的小跟班,不知道算不算。
还有一次,他主动订奶,是为了等哥哥主动上门。
现在想想,这些简直是痴汉行径。
这样说来,苏南锦不仅没给萧行之男友身份,还没有和萧行之一起牵手逛过大街。
更没有两个人一起,过一次情人节,没一起旅游过。
唯一的一次约会,还是在游乐园里,打工的皮卡丘和吸血鬼伯爵一起,发了几张传单。
苏南锦蔫巴了,萎靡不振地攒起了手心,把萧行之的胸口的衣领捏得皱巴巴的。
“再问,你父亲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吗?”萧行之面无表情,轻轻把领口乱动的手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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