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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6.5:绝境繁花(近代现代)——DNAX

时间:2021-07-08 08:39:44  作者:DNAX
  “他这样的人?”
  “这么说吧,虽然我们干的事情都算不得有多光彩,可好歹还是得遵守规则。现在和以前不同了,再也不是上世纪满街厮杀火并的黑暗年代。那些有名的家族用祖辈杀人越货攒下的钱把孩子送进精英学校,继承者们摇身一变就成了金融界的佼佼者,不必再玩什么刀头舔血的危险游戏。你们也很为难,到处都是监视器,一不留神就会留下确凿证据。所以能够安分守己最好,实在不行也得低调行事。”克劳斯说,“但杰米·卡尔偏不这样,他是个疯子,因为一笔几百块钱的非法交易被警察当街抓住送进监狱,就起了报复之心,出狱后闯进某个警察的家,杀害了他的妻子。”
  “这样的疯子并不少。”
  “是不少,复仇心重的人本来就很多,可问题是,他报复的警察并不是当初抓住他的那一个,可以说,他们之间其实毫无恩怨。”
  “是误杀吗?”
  “当然不是,要不然怎么会说他是个疯子呢?据他自己所说,嗯,他没有公开说过,至于我是从哪里听来的,你们不必知道。”
  艾伦点点头,明白他的规矩。
  “这家伙自己说,之所以选择那个警察,是因为他不经意的时候捡到一份报纸,报纸第一页就在大肆报道这位警界之星、正义的表率。他越看越觉得应该给这个完美警察一点教训,复仇还是其次,有什么比摧毁完美更让一个疯子感到快乐呢?”
  “他现在在哪?”
  “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吧。”克劳斯停顿了一下又说,“大概是这么回事,我只能告诉你们他是谁,至于他人在何处,你们恐怕得再花点时间和钱去找答案了。”
  麦克问:“那个上过报纸的警界之星,是不是克雷尔·潘克警官?”
  “好像是这个名字,我对警察不怎么留意。”
  “难道杰米·卡尔干了这么明显的案子,却没有被逮捕吗?”
  “我听说你以前也是警察。”克劳斯看他一眼。
  麦克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过去虽然只是过去,但也依然是人生的一部分。再说,他离开原来的道路只不过是因为个人的选择,并不是那条道路本身的问题。
  “是的。”他回答,“以前是。”
  “你当过警察,虽然现在干另一行也不错,却很难改掉以前的习惯。”克劳斯说,“警察面对罪犯,第一个想法永远是他有没有坐牢。我们就不一样,我们会想,这家伙还没有被人干掉吗?”
  他又笑起来,笑容中掩饰不住的感慨,好日子终究一去不复返了。
  “他没有被抓起来,因为警方根本不知道是他干的,明白吗?他很有犯罪天赋,杀人之后把证据都销毁了。所以这件事其实只有很少人知道,警方一旦调查到关键部分,线索立刻就断了,哪里都走不通。”克劳斯说,“你们来找我,给我报酬,我会一字不漏地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要是换个警察来问,我就什么都不知道。谁是杰米·卡尔?什么入室杀人?报纸上又没登过,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官先生。”
  他笑得意味深长:“警方没把握破案的时候,不会把案子公之于众,这回受害者本人是警察,就更好办了。”
  “那你觉得,会有谁想杀杰米?”
  “谁都有可能。最有可能的当然还是那个死了老婆的警察,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自己查出真相,如果他找对门路,花钱未必买不到消息。不过也就只是消息罢了,绝不是什么可以拿来定罪的确凿证据。”克劳斯说,“警察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酒杯和酒瓶,你可以说我们永远都在同一张桌子上,却只有倒酒的那一瞬间才产生联系。”
  “谢谢你,克劳斯。”
  艾伦拿出一卷钱给他,他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其实他不在乎这点钱,艾伦相信换一个人来问他同样问题,他又会像刚喝完酒还没有清醒时一样反问:“杰米·卡尔是谁?”
  克劳斯肯这么轻易地透露消息,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不说露比也知道。每当艾伦审视这个情报系统时都会发现,露比已经和这个庞然怪物牢牢生长在一起,他倾听每一片树叶随着风吹草动而发出的声音,树叶们也从他身上汲取养分。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过于具体的联想总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要不要去玩两把,今天赢钱的人很多。”
  “不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
  “你们知道了杰米·卡尔是谁,现在就要去干掉他吗?”
  “他长什么样?”
  “他是个疯子啊,我早就说过了,一个疯子,表面看起来又很正常,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意外。”
  “那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这我不能说,你找到知情者,给他们满意的报酬,他们自然会考虑把情报卖给你。当然,报酬得高于杰米本人给的,问题是你不知道他给了什么才让他们愿意帮他隐瞒消息。钱的可能性很低,其他的我也想不出来,真奇怪,一个发了疯的小混混到底有什么能耐干下这么一件大事,而且竟然逃得无影无踪。总而言之,如果被害者想靠正当手段解决这件事,死结就在于明知他是凶手,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控他。”
  “所以才要花钱买他的性命。”
  “小心点,小猎鹰,事情可能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谁想买他的命,当然是受伤害的人。
  克劳斯说:“你们肯定也知道,露比经常会把酒倒进那些漂亮杯子里。他这瓶酒很贵,但再贵的酒一样会有人愿意花钱买醉,大醉一场做点平时不敢做的荒唐事,也是人生难得的体验嘛。”
  他忽然转头问麦克:“你有没有见过那种,看起来很漂亮的酒杯呢?”
 
 
第4章 搭档
  从门外明媚的阳光下走进阴森的牢笼,需要通过三道铁门。
  第一道固若金汤,从不轻易打开,第二道戒备森严,必须读取复杂的权限,第三道定时开启关闭,好让那些见不得光的家伙出来透气。
  和其他囚犯不同的是,除了吃饭、洗澡,他几乎很少离开囚室。
  没有人来看望他,他也不想见任何人。
  今天,狱警说有人找他,他一口回绝。
  “这个人你必须见。”
  胡说,世上哪有什么必须见的人。
  “是一位警官。”
  那就更不用见了,他对警察早已死心。
  “快出来,说不定是好事。”狱警对他的态度很温和,不知道拿了谁的好处才给他一些特殊关照。他想不出有谁会做这种好事,不过也没准他们只是看他可怜。
  “我不认识什么警官,我不想见他。”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但我有权利不见访客。”
  “你确实有权利。”狱警的目光穿过铁栅望着他,“希尔德,别让我为难。”
  “我不去见他,你会怎么样?”
  “说实话,不会怎样,可你为什么不见呢?”
  他知道狱警还有没说完的话——我不管你进来之前做了什么,你是警察,是自己人,和监狱里的其它人渣不一样,现在有你的同僚要见你,何不去听听对方的来意?
  他很感谢这份近乎于盲目的善意,可他怎么能算是警察,怎么能算是自己人?他和监狱里的人渣有什么不一样?
  算了,他想,别让人为难。
  十分钟后,他坐在会见室里。
  狱警没有很严格,甚至没准备手铐。
  会见室的桌子对面坐着一位警官。
  希尔德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餐,从纸袋里掏出一个奶油百吉饼,桌上还放着咖啡。按理说他不能在这里吃东西,但是没人阻止,都是小事。
  “你吃过早餐吗?”这位警官问。
  “没有。”
  “要不要来一点?”
  希尔德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狱警,对方却视若无睹,看来就算他们当着他的面进行什么非法交易他也不会管。
  “谢谢,我不饿。”
  “你应该按时吃饭,这样脑子才会好。”这话听起来很像坐到餐桌边才想起关心孩子的父亲。希尔德不认识他,他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多半也有酗酒的毛病,完全是一个步入中年的警察世故而散漫的标准写照。他让希尔德想起了波比·瑞普利。如果瑞普利还活着,有一天想来监狱见他一面,说不定也会旁若无人地带着早餐问他要不要尝尝培根薄煎饼和香肠。
  “我叫奥斯卡·塞缪尔。”
  “你好,塞缪尔警官。”
  “听说你很不情愿来见我。”
  “也没有那么不情愿,我还是来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愿意见访客?”
  希尔德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为什么,一定要说的话,他失去了活着的动力,可是又没有赴死的理由——你杀了那么多人,就想一了百了,世上哪有这种好事。万箭穿心,千疮百孔,只有完整的躯壳还活动着,伴随着虽生犹死的寂寥和麻木。
  有一次,大概是深夜时分,也可能是黎明降至,丹尼尔来到他的床边。他一下就醒了,好像他们早就约定好了似的。丹尼尔还是原来的样子,十岁的小男孩,毫发无伤的身体,穿着失踪那天的衣服。那身衣服最终也没能找到,也许早就被凶手烧掉了。
  亲爱的。
  他以为自己会沉迷在重逢的幻象里,可是连十秒都不到,他就想起丹尼尔已经死了,死得那么惨,那么无辜,支离破碎,尸骨无存。丹尼尔为什么要回来?是不是因为他过于自责才一次又一次把死去的弟弟从安眠之地唤醒,即使明知是幻象,也希望能在午夜梦回时重聚片刻。
  丹尼尔是他唯一的亲人。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弟弟的身影散去后,他有时会看到另一个影子。影子远远站着,并不靠近,避免他去深究那到底是谁。可不管是谁,他都知道,那一定是死者的幻影,是一个死在他手中的枪下游魂。
  “卡洛斯·希尔德。”
  他回过神来。奥斯卡吃完了百吉饼,拿起纸杯灌下一口咖啡,心满意足地望着他。
  “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不算坏,但也说不上好,怎么了?”希尔德问,“是哪个法官、执法部门、警局的同僚想了解监狱的运营状况吗?”
  “都不是。”奥斯卡回答,“是出于我个人对你的关心。”
  “可我不认识你,塞缪尔警官,到底是谁拜托你来探望我。”
  “你不相信陌生人之间也有关心?”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是早上睁开眼睛突然心血来潮想到监狱跑一趟,关心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吧。”
  “是迪夫让我来的,你认识他吗?迪夫·戴维特。”
  希尔德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还是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迪夫是瑞普利的旧同事。
  “我们不在一个分局,不过偶尔会因为追捕四处乱跑的罪犯而合作一把。”奥斯卡说,“算有一点私交。”
  “我和戴维特警官也不熟。”希尔德如实相告,“你应该知道我的事,我当警察完全是为了隐藏杀手的身份,我既不热爱这份工作,也没有因为当了几天警察就从心向善,我只是……”
  “你只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希尔德看着他,觉得他说得根本不对,但又一针见血。警察都有这种本事,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让人兀自猜测,疑神疑鬼。
  “听我的,把自己关在牢房里确实清静一点,不用和那么多人打交道,但是钻进了牛角尖,不明白的事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的刑期还有六十年。”
  “比我想象的要少。”
  “增加起来很容易。”
  这是真的。刚进监狱时,他受到很多“照顾”,因为看起来年轻好对付,又当过警察,是个绝佳的猎物,要说险些被按倒在好事者的胯下也不为过。但是很快猎手们就消失了,即使他真有自毁的欲望,也不至于消极绝望到任人摆布。现在已经没人再来打扰他,坏处是刑期又增加了几年。
  这就是他说的“日子不算坏,但也说不上好”,不过是在消磨余生。
  “我可以让你出去。”
  “我不想。”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你没有让我戴上手铐押在囚车里送出去,至少说明这件事必须得到我同意。”
  他很聪明,奥斯卡心想,聪明人更容易在简单问题上执迷不悟。
  “迪夫不是让我来探望你,因为他和你确实不熟。”奥斯卡说,“但是他向我推荐你。”
  “推荐?”
  “我现在的工作遇到一些问题,确切地说是困境。不管你当警察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当过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希尔德听着他的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其实却心知肚明。一个警察的工作遇到问题,唯一的原因就是被手头的案子困住了,找不到突破口。但是单独一个案子没有进展还不至于让高级警探放弃身边的搭档到监狱里找人帮忙,所以奥斯卡说的是一个更长期更宽泛的困境。
  “我被调到特殊罪案组,负责一些比较棘手的、悬而未决的重案,有些案子尘封已久,忽然又和新案子联系在一起,继续向深处调查却忽然没了头绪。”奥斯卡说,“这种情况就像面前有一堵墙,墙的另一面是真相,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门。”
  “你想要一个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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