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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反派后(穿越重生)——木漏日

时间:2021-07-08 08:53:55  作者:木漏日
  楚歇难得展了点笑意,“县主,鄙人姓楚。”
  小县主还想说什么,被世子拽走了。楚歇抬眼瞥了眼那位世子,藏起眼底的神色。
  江晏迟的话再次回响在耳畔。
  ‘陵城郡王出城后定会往西而去,但若直往西北官道上走,就会经过北境邯平郡,他摸不清楚许家的态度。只要我在途中装作北境许家的军稍加设伏,他就会改道往西南折返。’
  ‘我的小叔叔,豫北郡王守着西南要道濮阳郡。你从上京城慢慢去,三日怎么也到了,不必急着赶夜路。’
  ‘我这位小叔叔性子胆小可人并不迟钝,这朝堂之争他向来能避就避。江景谙自北改道,他就会对许家的态度持疑。他们必不敢留江景谙。’
  ‘但他们不敢,你敢。留下江景谙的当夜,你将仿照许纯牧字迹的手书给郡王那位世子看,哄得他们相信北境许家已经倒戈……’
  ——为什么是许纯牧的手书。
  ‘那位世子曾被许邑教养,与许纯牧自幼相识。你就是拿着许邑的字迹去,他也认不大出来。’
  ——可就算他们起疑不敢偏帮江景谙,可那郡王胆子如此小,又怎么会敢动手杀人。
  ‘谁让他们亲手杀人了。鸟儿惊吓受伤时,只要弓一响动,就会扑腾着翅膀掉下来求饶。你要做的就是不留下任何证据,让他们甩不脱这滔天的罪责,只能来上京城被迫寻求荫庇。’
  ——我明白了。
  一盏茶喝完。
  楚歇看到那位世子目光如炬,便多问了句:“世子与许家小侯爷是旧识?”
  没成想他提到许纯牧。
  “早些年曾同吃同住过一段时间,一同念书。”
  “那便是交情深厚了。”楚歇捻着一块花糕闻着了下,“我也有过一同念书,认得十几年的人。只可惜,我一势落,他便往我脸上踩了几脚,教我很是难过。”
  他说的是赵煊。
  世子听说过,楚歇当年刚入宫时曾是赵煊的伴读。
  “是楚大人遇人不淑。至于许小侯爷,他不是那样的人。”
  稍坐了两个时辰,楚歇掐算着那江景谙也差不多该到了。再不到天都黑了。
  果真听到外头有人通报。
  楚歇悄悄地在书房外听了一耳朵,那世子倒是想留人,觉得没什么不妥。可他父亲豫北郡王却摇头表示眼下时局微妙,江景谙不走北道而往西南折,宁可绕远也要避开许家。
  北境姓许的态度就很值得琢磨了。
  “不能留。给他指一个官驿歇息,不能将他迎进府里。”一日里两尊大佛来扣响了自家门,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江晏迟果真对江家人的性子了解得很透彻。
  一步一步都算得很准。
  “既然同是来投奔小宿的,怎的郡王只留楚某,不留那陵城郡王呢。”楚歇见人要去打发了,才截下那小厮疑惑地问着。
  世子试探着问:“楚大人以为该留?”
  “雨这么大,天都快黑了。”楚歇施施一笑,“让人去赶夜路多不好。”
  “楚大人不是与那位郡王……”世子顿了顿,“不大对付么。”
  “那便不告诉他我在就是,他是个赶路的,最多住一夜明日早起就会走了。”楚歇作出大方的模样。
  那世子竟然被这一摸温润的笑意唬住了,稍稍施礼感慨,“楚大人与传闻中的性子有所不同,可见上京城里的谣言不可尽信。”
  “哦?”
  楚歇微笑,“传言是什么样的。”
  “传言……”世子觉得不大好表述,含糊着,“总归有些不好听。可今日看来,楚大人是个宽厚的好人。”
  “是的呀。”
  一个轻灵的声音掺了进来,县主江似雪将手中鸦青色披风交给楚歇:“衣服都烘好了,大人。楚大人生得真好看,上京城里的人都这般好看吗。”
  那小丫头十四五岁,和桃厘一般的年纪。
  个头还很矮。
  楚歇看到她,不知怎的又想到小音。
  声音软了些:“谢谢你。”
  “楚哥哥客气了。”
  那小县主的一声亲昵呼喊教他整个人僵住。
  见他神色有异,世子立刻将小丫头拽走:“阿雪,不要放肆。这位是上京城的掌印楚大人,不能随便喊。”
  “可这位哥哥就是生得好看……”
  “你……”
  “无妨。”楚歇给那小县主整理被扯乱了衣襟,眉眼里盛满了温柔,“你愿意这么喊我,就这么喊我吧。”
  楚歇将怀中书信交于郡王之手。一切都按照江晏迟所预料的发展。
  郡王对北境许家的态度越发怀疑,只觉得江景谙是个烫手山芋,恨不能他明日便走了。
  楚歇倒是睡了个好觉,只是这渝北郡王和世子思绪纷杂,一夜无眠。
  若是这次顺利的话。
  解开了许纯牧的死劫,是不是就可以回去现世了。
  次日江景谙请求叔父给一队兵马护送至玉门关。那郡王都不敢答应,只说着濮阳郡最近也是兵马短缺,前不久还给上京城借调走了一些。
  江景谙猜测这位叔父胆小,却也知道也正因为他胆小,濮阳郡对于他而言好歹安全,刚想出言再赖上几日,便看到外头牵来刚刚洗过的马,说是楚掌印的。
  顿时整个人都慌了。
  楚歇竟也在此处。
  也不多说,立刻辞了叔父便再往西去。
  楚歇起了个大早,却没瞧见江景谙的影子。心里猜了个七八成,知道他应当是活不到今夜了。
  只是,不知道杀江景谙是不是像杀陈莲洲一样,必须得是自己亲力亲为杀的。这么想着,楚歇又跟了上去,到了埋伏的崖边后暂且教那断桥先将他拦住了,为了不留下证据,不敢近战。
  取来一张弓,搭上箭。
  他离得挺近的,只要瞄准了。
  可这幅身子力气太小了,就是最轻便的一张弓,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还是没能拉开。
  这可愁死人,要不还是上去一刀砍了。
  正犹豫着。
  身后飘来熟悉的青檀香气,一道身影贴近了他,握上他的左手,覆上他的右手,为他将弓拉得满开。
  是江晏迟。
  他怎么也来了此处。如今微妙的时分,他怎么能出现在濮阳郡呢?!
  楚歇立刻意识到不对。
  “你怎么来了!你应该回上京……”
  “别分心。”江晏迟仿佛没有听到,只矫正了一下他的姿势,将他两条腿拨弄得一前一后好借力,又扶正了他的肩膀和胳膊,好似是在教习一般。
  如果江景谙死了,自己解锁了剧情。江晏迟会怎么样呢。
  事情败露的话,他会因为谋杀皇族而丢了太子之位吗。
  不对,不会败露吧。
  郡王那么胆小,一定会选择掩盖的。
  可是,万一呢。
  感觉弓弦更拉长几分。
  “看准了。”
  “江晏迟,如果豫北郡王不压下此事,而是直接状告州府……”
  头顶声音笃定,“你放心,他不敢的。”
  楚歇咬紧牙关,倏然下定决心手肘顶了一下那人心口,感觉到江晏迟退了半步。
  “江景谙我来杀,如果事情有万一,你尽可将罪责推到我身上。你回上京城去吧,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在濮阳郡……”
  话未说完。
  咻——
  一箭飞射而出。
  “诶,诶等等!”楚歇后知后觉地想去抓那支箭,此时此刻倒不是担心江晏迟,而是这箭是江晏迟握着自己的手拉的弓,那……
  那这箭算是他的还是江晏迟的啊?
  来不及了,一剑穿胸,极为精准。
  脑中传来系统走程序的声音:“叮,‘江景谙之死’剧情完成。”
  完,完成了?!
  “剧情完成度呢。”
  楚歇紧张地问系统。
  “剧情完成有些偏差,目前正在计算此次剧情完成度数值。”
  我靠,就知道那一箭应该自己射的!该不会不计分吧。
  心火顿起,他怒然回头来不及收回眼底的忿忿,就听到江晏迟一边收起弓一边将手搭放在楚歇的头顶,就像是过往很多次他对江晏迟所做的那样。
  “这一箭算我射的。”
  楚歇愣住。
  “楚歇,你没有杀人。”
  楚歇满心的怨气忽然在这一瞬间被压下大半。
  夕阳西下,乌云渐渐聚拢,预示着夜里有将有一场大雨。山路滑腻,为了不暴露行踪只牵了一匹马上山。太子让楚歇坐在马上,选了条缓路下去,随身的几个奴仆都远远地跟在身后,一路上二人都相顾无言。
  “楚歇。”
  “……”
  “今晚你别回郡王府。消息很快就会传过去,夜里的你应付不了。明早你再过去。”
  江晏迟还在想着妥善安置自己呢。
  楚歇果断拒绝:“不必。今夜若他们寻不到人,更会……”
  “猜到了是你做的,他们就更会压下消息。你行事什么时候这般顾虑了,不是说了么,别担心。”
  楚歇欲言又止。
  这一次兵行险着,着实是把江晏迟拉下水了。如果剧情彻底走完,他就要想法子解开许纯牧的死劫,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就这样过河拆桥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好歹也得想法子替江晏迟将这件事掩盖过去再说,万万不可教他因这些变故丢了皇位。
  天色渐暗,下起一场雾气迷蒙的山雨来。江晏迟也跨坐上马,将披风解了盖在二人头顶。
  “你刚刚为什么犹豫了。”
  有披风笼着,那声音近在咫尺。
  “……”
  “楚掌印从不怜惜自己性命,也不将旁人看在眼里,竟也有这片刻的犹疑。”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难不成,是在担心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4-09 17:19:31~2021-04-10 19:51: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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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晋江首发
  雨势渐大。已经是披风盖不住的瓢泼大雨,空中传来闷雷阵阵。
  太子只能先找了山脚下破旧小驿站落脚,叫店小二烧了热水,取了好几个炭盆来烘烤湿衣,楚歇喝下一碗浓浓的姜汤,将衣物换了缩在被子里抱着汤婆子暖身。
  江晏迟将人腰带解开搂在怀里,整个人贴上去从后面将人抱住,手又伸进了衣服里将湿透的纱布一层层拆了。
  偶尔牵扯到一点粘住的部分,怀里人就会轻轻颤抖一下,但咬着牙不会出声。
  还好,已经结痂七七八八。上的药都是极好的,御医说以后也应当不会留疤痕。
  江晏迟瞧见那藏在被褥里隐约可见的背脊,薄薄的背阔肌之间一条微凸往下延伸,细腻如玉的肩头露在外头。
  太子将被褥拉上一些,盖到脖颈。
  “冷不冷。”
  “还行。”
  听着这瓮声瓮气的回答。太子总觉得眼前的楚歇即像白日的,又像夜里的。
  难道是前一段时间御医的药还是有些效果的。两个性子果真可以融合不是。
  江晏迟大喜过望。
  夜里的阿牧性子纯良,但是防备心太弱,像是一盏易碎的琉璃灯一个不仔细就会被打碎。而白日的楚歇过刚易折,树敌太多,少了些温软和顾虑,做事情也十分偏激。
  如果能融合的话。
  再好不过。
  看来刘太医果真还是治疗癔症的妙手,回去还得再教他看看才是。
  现在眼前这个人,是像白天多一点,还是晚上呢。
  他一路往下摸,刚刚要拽住他的裤子,便听到冷冷的一声:“江晏迟,你别太过分。”
  好吧,是白天那只。
  他停住手,“淋了雨,我得看看你伤势如何。”
  说得倒是正义凛然。在东宫休养半个月他的伤早就好了四五成,江晏迟回回都用这个理由跟自己同塌而眠,动手动脚。
  这种人他在前世也不是没见过。
  见人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便喜欢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圈在身边,慢慢蚕食。这是狩猎者的本能。
  但这种欲望也是可以被利用的。
  就像他利用忽敕尔,就像他利用江晏迟。
  前世许多零散的记忆再次被勾起。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大想得起前世的许多,也并不愿意回想。
  他只深深地记住一点。他得回去,小音需要他。
  于是他没有反抗,江晏迟继续往下,但浅尝辄止,每次都是探查过伤处后便收手。
  反复在他的底线上试探,却从不真正越界。
  “太子殿下真的长大了。”楚歇这么感慨着,觉得自己不能再将他单纯地看做一个孩子,“下个月十七,你便十八了,是不是。”
  十八岁,放在现世已经是个成年人。
  “是的。掌印将我的生辰记得好生清楚,我自己都差点忘了。”他贴了过来,“最近那个‘你’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你可觉得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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