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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上弦零是个人类(综漫同人)——徵兮

时间:2021-07-09 10:42:20  作者:徵兮
  “你在发什么呆?过来。”
  少年那听上去只是微哑的嗓音远没有往后来得有压迫力,鬼舞辻无惨坐在竹帘后的清瘦的身形那是刻入DNA的画面了,我见犹怜的很。
  就是他喊了几声零都没有回应,装死装的很彻底。
  别难为打工人了,不就是个梦境而已,自己若是不配合,那这个西贝货的鬼之始祖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哦对了,这时候的鬼舞辻无惨好像还没有变成第一只鬼来着……?
  零翻身从草地上坐起来,要说这个梦境有多真实他已经感受过了,时间的流逝仿佛和真的一样,长在庭院角落中的樱树已经谢了花,而攀附在墙垣上苍翠欲滴的爬山虎的色泽也显得愈发深邃。
  这个梦里的一切哪里都很真实,就连刁蛮的故人也是原来的样子。
  而唯独不太正常的角色大概就只有他的少爷了。
  其实要说从前的他是鬼舞辻无惨身边最亲近的那个人,他也依旧需要小心翼翼地待在这个宅邸里,原因无他,可以说是罪魁祸首的古怪顽疾着实将鬼舞辻无惨的性子在少年时期已然扭曲定了性。
  常人生病吧,身边的亲人无论如何关怀也不会出错,可若是将鬼舞辻无惨当做易碎的瓷器呵护过头天天嘘寒问暖,那可能他本人就会让那人知道一下瓷器到底是如何碎裂开的。
  可要是对他的病症采取沉默的态度呢,那也是一个走向裁员之路的死亡选项。
  所以说,他当年到底是为什么要将他的少爷这颗玻璃心惯的这么精致呢?
  想起往事时零已经掀开竹帘走进去了,并且不太符合规矩地在他的少爷的身边坐了下来,破罐子破摔般问:“有什么事?”
  他相信自己那语气要是被人听见了,旁人见着这一幕指不定以为谁是少爷呢。
  然而无惨如今那还是黝黑的眼眸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移开去后语气温温柔柔地:“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不是,这个剧本到底谁是幕后黑手?之前那祈使句用的还像模像样的,这仿佛拿了无脑小言剧本的鬼舞辻无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脚趾尴尬地能将这高高筑起的屋宅的地板给抠穿了,零告诫自己得忍住,不能再向上次那样直接让梦境重启了。
  他的这个梦境似乎也不是无边无际的平行世界,界限便是这座四四方方的古城。出了平安京,梦境里的一切都会像是游戏崩盘一样没有存档地重启再来。
  而相似的剧本还得重打一遍。
  零漫无边际地想着,说起来这个血鬼术在他看来还挺高大上的,难得一见的走精神流派的血鬼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即使是鬼杀队的柱也防不胜防吧。
  那么他可以合理猜测,对方其实也是十二鬼月之一?
  还拿着奇怪剧本并且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的鬼舞辻无惨忽然站了起来,零下意识望过去时发现他的身形站的很稳,而不似那松叶色的狩衣都撑不起来的样子。
  无惨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走神:“今夜的晚宴,你与我同去。”
  “您的身体……”零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恍然一片阴影笼罩而下,他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鬼舞辻无惨。
  对方那黑地能滴出墨来的脸色,居然让他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醒过来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无惨皱着眉,不过在零的注视下又马上舒展了开来,后来的那神态瞧上去也温和的紧。
  梅红色的眼瞳好端端地并没有其他的装饰,就是那颜色的改变已经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他怎么就没察觉到呢?
  果然是梦吧,这一闭眼一睁眼的变化跨度也太大了一点?
  察觉到了梦境里的时间进度好像有些不对劲,零本来想说什么。
  然而他的视线一凝,忽然有那么点儿窒息了起来。
  即使他的少爷在一瞬之间就匆匆跨过了最难熬的那几年时光,但他们所在的宅邸,院墙中的景色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温吞的太阳半遮半掩,天光云影下,鬼舞辻无惨正站在庭院中。
  无惨逆着光不解地看着一动不动的零:“你今日怎得这么……”
  “不听话?”零无意识接了一句,往前踏着的步子停留在那明暗交界的地方。
  他犹豫着不太敢走出去,好像变成鬼开始畏惧阳光的那个人倒是变成了他一样。
  但有那么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攥着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扯了出去后手指微动,翻掌便扣在了一起。
  那当真是十分温热的一双手。
  “今夜的晚宴会讨论过些时日夏猎的行程,这时出游虽称不得风景极美,总也是一份趣味……”
  零极为认真地就任由他的少爷拉着在这宅邸中四处逛着,他心说什么时候他的少爷变得这么话痨了起来?
  噫,但好像也不错?
  不过在他们快要走出白沙铺就的庭院时,好像有重物坠地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
  暗室里有什么在滴答作响,猩红色的东西溅落在地板上。
  在一道道血色的涟漪中激起了点点痕迹。
  眼角的余光似是瞥见了什么,零刚想转头去看,无惨却忽然靠近,轻轻托起他的下巴,俯身便吻了下来。
  零一下子也就头晕眼花地找不到北在哪儿了。
  他喘匀了气,眉毛一挑:“这次总算是我撑得久了一点吧!”
  无惨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地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
  “说起来您这病是什么时候好的?”零低头看着两人还紧握在一起的手,眯着眼觉着袖口上那绯色的满天星还挺好看的,“医师又在哪里呢?青色彼岸花……”
  说到一半零察觉气氛好似有点不太对劲,他的少爷似乎也太安静了一点。
  他抬眼望过去,鬼舞辻无惨依然噙着一抹凉薄的笑意回望。
  “你在说什么?”
  仿佛原先是面无表情一片空白,在转瞬之间刚刚笑起来的那样。
 
 
第115章 
  在不变的场景中仿佛时间的流逝并不存在, 零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日子过的非常顺遂,平安京里发生的奇诡怪谈影响不到这个盘根错节的古老家族里边儿来。
  每日坐在屋顶上淡定地看着某个白发的阴阳师带着一帮子式神鸡飞狗跳地在平安京里跑,他就觉着无比的快乐。
  诶, 说起来他好像并不认识那个白发的阴阳师啊, 怎么就知道对方叫做安倍晴明呢?
  薄暮的夕阳映着微蜷的乌发, 鬼舞辻无惨即使能见阳光了但似乎也并没有多喜欢那东西, 作为产屋敷家族的嫡长子在病好之后他并没有参与入朝堂中, 就好像大家默契地遗忘了他这个人似的。
  零本来也微微有些担心, 只是鬼舞辻无惨本人并不在意,他也只好作罢。
  “今夜有灯会,您要一起去逛逛么?”
  听见他的邀约, 他的少爷自然是点点头答应了。
  刚换上出行的正装, 鬼舞辻无惨奇怪地看着他正打算拿着一套衣物去换:“你那是什么打扮?”
  零抖了抖手里灰黑条纹的浴衣:“是——”
  他一时也有点语噎,再转头时这个问题也就不存在了,标准的公家武士的衣袍已然端端正正地被他穿在了身上。
  奇怪的小插曲抛开不管,本来也只是道听途说了有这样一个活动, 然而在见着并不是放飞在天际的灯笼时零还是疑惑了起来。
  沉重的木制架子搭成的框架很大, 彩色的笔墨将灯笼涂得艳丽极了, 在内里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五彩斑斓。
  几乎能有几百斤重的灯笼被放置在船上,精致的画舫吃水不知有多深,沿着城郭外的河流流淌着驶向远方。
  道旁有许多人驻足在看,出身自武家的同胞兄弟面上不知为何都跃动着如火焰般的纹身,而不远处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肩头端坐着美丽活泼的少女。
  画舫上有扬着金扇的青年笑眯眯地同身边的女伴低声交谈着。
  “有点, 眼熟啊?”零琢磨了一下, 心跳地很快地给他的少爷指着那边的那些人, “您觉得您认识他们吗?”
  “……?”鬼舞辻无惨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 “那些人是谁?”
  “就那个人。”零想了想, 坚定地望一个方向指,“那个带着花札耳坠的人。”
  鬼舞辻无惨:“……你今日真的很奇怪。”
  零听着他的少爷说是这么说,身体倒是很诚实地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他为什么会升起一种合该如此的感觉啊?!
  载着灯沿河行驶的画舫船只有许多,有人吹响了竹笛,在清透的月色下伴着微风试图吹动船上的桅杆。
  一切是那么的离奇却合理,零一转头发觉自己站在了画舫的最上层,往下望去时映在水中的却是漆黑一片,全无半点影子。
  他的眼神慢慢变了,而依旧在岸上正死死看过来的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只是轻慢地低声念着:“回来。”
  骑在妓夫太郎脖子上的小梅偏着头不解问:“你在那里做什么?快和我们一起来啊!”
  黑死牟在沉默中睁开了眼睛:“同行之人…如今只有你…”
  而从船的下层打着旋儿传来的就是童磨的声音了:“阁下要去哪里呢,我也一起?”
  很动听的词句一句句地回荡而来,而在风中零陡然听见了一阵笛音——呃那大概是笛音?——脚下一滑便重重地落入了河水之中。
  有人想要将他拉出水面又有人在将他往下拖,无数只手从幽暗的各个方向出现的场面简直令人毛骨悚然极了。
  对此他很难做出抉择来,只有一个念头不自觉地在冒出来后就很难再打消下去了。
  这场梦真实的宛如一个单独的世界,而众所周知想要脱离一个世界,亘古不变地方法永远只有一个。
  他算是个能认清现实的人,他是想要离开这场梦的。
  仰躺在水中的零还在不断地下沉,透过重而幽深的水面,他能见到那双梅红色的瞳眸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张了张嘴吐出最后的气泡,零含糊着在陷入黑暗的窒息之前,还是完整地说出了一句话来。
  “真的是,所以到底是谁在OOC啊——”
  OOC也要遵守基本法吧?!
  *
  列车行驶在旷野之上,离了铁轨便是原野与森林,这时的轨道还没从山中开凿过去的本事,多少是绕开那些巍峨而难以攀登的山岳铺设的。
  睡过了也不知道多少个站点,车厢内的灯泡还亮着暖色的亮光。
  当零从梦境中脱身后第一反应是没有乱动。
  残余的窒息感虽是幻觉但依旧很难散去,他的呼吸无可避免地乱了起来,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察觉到他的醒来。
  等了半天他觉得他的手都被压的没有知觉了,麻木地仿佛有千百只蚂蚁爬过。然而零刚想睁眼,魇梦的声音就从他的对面响了起来:“嘛,按照时间来算,现在该开始做噩梦了吧?”
  ……什么玩意儿?你管刚才那些东西叫做美梦?
  还是说,他对于美梦的要求着实太低了一点?
  不过好在魇梦似是认定了他并不会那么快醒来,零听着对方站了起来,与列车员交流道:“我能在车厢内逛一逛么?嗯——最好能去车头瞧一瞧呢。”
  “这恐怕不太……”
  “诶……这样吗,那请你好好睡一觉呢,做个美梦喔?”
  短暂的交谈以列车员也在他身边睡着了为结束,零听出来了对方很显然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便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待得确定魇梦离开了这间车厢,他才用着自己没了知觉的手,硬撑着那股子血液忽然流通起来而造成的麻痒感,将口袋里列车的票根取了出来。
  和列车员的手账本一对照零暗道一声不妙,列车恰好已经行驶过了他本该下车的那一站,而往后的地名又陌生的很,人生地不熟他哪里知道当地哪里可以去寻求帮助喔。
  零揉着脑袋商量着对策,说起来,现在他删号重来的心态已经被冲淡了不知道多少。
  起码,他和这位目前喜提他好感度历史新低榜一的魇梦先生,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这次艰难从梦境中醒来的这个过程让他十分深刻地将一些东西捡了回来,零现在就是十分后悔从前的各种花式自杀性行为,深刻地觉得那些时候的自己当时脑子一定不太正常。
  感谢这位同事很好地将他的求生欲给唤回来了。
  感谢,真的感谢。
  咬牙切齿.jpg
  那么求生欲回来后就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呀,零低头迟疑地看着自己柔柔嫩嫩的手掌,握拳又张开了那么一下。
  如今的他也只剩没几个地方可以去了,那么到底要不要……
  才在站台停留过的列车没有要减速的意思,零戳了戳睡得确实很死根本醒不过来的列车员,也就想起了他和魇梦的对话。
  魇梦这个穿着打扮看上去像是从城里来的鬼好像对这趟列车非常感兴趣,以至于都到了正常买票上车,用出血鬼术仅是为了能合理进行参观。
  他是不想知道人家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总之魇梦是往车头方向去的,那他往车尾巴跑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将自己的外套裹紧后零才往着后面的车厢慢慢移动过去。
  这一路上他走的倒是挺顺利,要是他身体的年纪再大一点儿干这事就不太合适了,往后的车厢里也有小孩睡不着觉,不安心坐在座位上而是在两节车厢相交的走道窗户旁向外张望的。
  而越靠近车头似乎车厢装修的也就越豪华,越靠近车尾的最后两节则是摆放杂物等的货箱,拿着从睡着的列车员身上摸来的钥匙开了最后一节车厢紧闭的门,穿堂而过的风呼啸着差点将他的帽子给卷走。
  “诶呀,发现了呢。”
  就在零准备关上门静待到站时再立马离开时,冷不防从头顶传来的声音让他差点没站稳就摔下去。
  本该是前往列车车头参观的魇梦从车窗的外侧带着奇异的笑容注视着车厢内的他,诡异的角度让零很难不脑补其实为了整这么一出,对方大概是趴在车顶上凹出这么个姿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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