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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易,主唱种地(近代现代)——木宥兮

时间:2021-07-11 12:30:32  作者:木宥兮
  终于把厨房清理干净,祁乐把厨具一一收进柜子里。打开橱柜门,角落里躺着一口黑乎乎的铁锅,锅底有个大窟窿,像是被火烧出来的。
  那是祁乐两年前,第一次下厨时弄出来的杰作。
  当时的灶台还不在现在横窗的位置,也没有连上天然气,烧菜煮饭用的是最原始方法——干树枝。
  十七岁的祁乐揉好面团子,在外公的指导下架上蒸锅,然后往火炕里燃上一把干树叶。
  炽热的火苗噼里啪啦将干木头点燃。
  “锅头上汽十分钟,闻到馒头香味之后,就可以将柴火撤了,用剩下的火星子慢慢闷它。”外公在旁边悉心指导,“注意别把锅烧干了。”
  祁乐闷闷的点了点头,缩在火炕旁边,认认真真的等着锅头上汽。
  中途家里临时来了几个病人,外公便到客厅接待去了,就这么一个转眼的功夫,第一次进厨房的祁乐,竟把锅给闷出了个大窟窿。
  看着被熏得黝黑的灶台墙壁,外公气得直跺拐杖。不过他气的不是孙子差点酿成大祸,而是气他自己。
  祁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没反驳或是解释,半垂着头,等着被骂。
  外公看着祁乐这样,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孙子的脑袋,让他上楼换身衣服。
  第二天祁乐起床的时候,发现外公叫来了几名工人,要把厨房整个拆掉,包括那黑黝黝的灶台。
  新的灶台换了位置,朝花园方向的那堵墙被凿去了大半,煮饭时抬头就能看到一片花海。
  新厨房还接上了天然气管道,连上了净水器,橱柜也装成了年轻人最喜欢的北欧风格。
  “阿乐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地方了。”
  外公笑眯眯的拉着祁乐的手,手纹粗糙,声音慈蔼:“喜欢吗?”
  那时祁乐还没发觉自己对外界的事物无法做出反应,他看着焕然一新的米色厨房,心底毫无波澜。但他知道外公在期待他的回应,只得艰难的扯出一个微笑,没有说话。
  外公把所有厨房用品都换成了新的,唯独祁乐烧坏的那口锅被留了下来。
  “人总要给自己的错误留个地方。”他告诉祁乐:“当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是丑陋的,有些东西会因为是错误,而与众不同。”
  看着角落的那口破锅,祁乐又想起了外公当时说的这句话。他知道外公说的那个“与众不同的错误”,指的是自己。
  祁乐蹲在地上许久,他轻轻关上柜门,自言自语道:“谢谢外公,我真的很喜欢新厨房。”
  只可惜,该听到这句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
  段羽安洗完澡,躺在床上,回想起刚才厨房的对话,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记错合同内容也就算了,被拒绝了还追问人家什么时候能一起睡。
  简直绝了。
  段羽安快要被自己给雷死了。他卷着被子在床上反复滚了几圈,最后烦躁的抓着头发起身,翻出手机,点进微信找到小P的对话框。
  A:浩然,问你个事。
  潘浩然,也就是小P正在家里打游戏,他看了眼微信内容,随手回了句——
  P酱:啥事儿?
  A:就如果有人说要和你一起睡,然后又反悔了。你会失落吗?
  小P的鼠标一抖,电脑里的游戏人物一头撞到了树上,他顶着被队友骂的风险,直接退出了游戏界面。
  P酱:???
  P酱:老哥你讲清楚点,男的女的。
  段羽安打字的手顿了一下。
  A:有区别?
  P酱:废话,当然有区别啊!
  A:有什么区别?
  P酱:男的无所谓,女的就失落一下。
  P酱:有人要和你睡?谁啊?还反悔??
  P酱:我去他竟然没被我们A皇的魅力迷倒?不应该啊!
  段羽安“啧”了一声,觉得小P大概年纪太小,无法理解他的问题精髓,于是决定换个对象咨询。
  A:恺霖,问你个事儿。
  Kira比小P大一岁,应该比较好沟通。
  KKK:嗯,问。
  A:如果有个人,原本说要和你一起睡的,结果反悔了,你会觉得失落吗?
  KKK:………………
  KKK:你想听什么答案?
  KKK:我给你答。
  是不是二十岁和二十六岁中间有鸿沟啊?对于这两人的奇葩回答,羽安心态有点崩,不过他不死心,又换了个比较正经的人问。
  他咬着手指,去戳第三位成员。
  A:莫仔,睡了没?
  Moffy:还没。
  段羽安把刚才那个问题直接复制了过去。
  手机那头的Moffy看完主唱的问题,沉默了几秒钟,切了个对话框。
  那是一个小群,成员只有三个。小P和Kria正在里面聊得热火朝天。
  P酱:草,兄弟萌!老大刚才问了我一个神奇的问题!!!
  P酱:你们绝对想不到是什么问题!
  KKK:他也问了我。
  P酱:???
  P酱:【截图】
  P酱:是这个吗?
  KKK:对。
  KKK:233333你也觉得他在说他自己啊。
  P酱:不废话么?那么明显。
  P酱:不过我比较好奇,对方是谁。
  KKK:不管是谁,能拒绝A皇,我都觉得他很吊。
  Moffy:那个……容我插一句话。
  P酱:?
  KKK:?
  Moffy:老大也问我了。
  Moffy:我该怎么回答他?
  这三人私底下喜欢叫段羽安作“老大”,他们和老大认识六年了,吃住都混在一起,熟的不能再熟。
  说起他们老大的为人,三人脑里只有一个印象:纯真。
  就连小P都有过几段地下恋情,身为年纪最大的队长段羽安,情歌写了一大箩筐,和粉丝互动时的情话也信手拈来。迷死大片少男少女。
  可实际上呢?
  谁都知道A皇情史一片空白,至今还是个门外汉。
  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男人。
  所以,面对老大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提问,大家的好奇心都很重。都觉得万年单身狗终于迎来了野百合的春天。
  小P这人胆儿肥,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给Moffy出损招。
  P酱:你回:如果是我,我就反客为主。
  P酱:都答应一起睡了,临时反悔说不定是不好意思。
  P酱:此时不上不是男人!
  KKK:拍手.jpg。
  KKK:好回答!不愧是小P!
  Moffy:…………
  Moffy:你们两,良心不会痛吗?怂恿老大去做这种事。
  P酱:良心?辣是森莫东西?比起那玩意儿,我更想看老大脱单。
  KKK:我们是不是快有嫂子了。
  ……
  段羽安见Moffy半天没给他回复,又丢了条信息过去:
  A:睡了?
  Moffy从小群切了回来,惴惴不安回了两个字:没睡。
  A:嗯嗯。
  A:乖巧等待.JPG
  Moffy看了眼那个表情包,两眼一闭,把小P的回答打了上去:对方可能在不好意思,如果是我我会反客为主。
  段羽安看着Moffy的这句话,心情复杂。
  整整一晚没阖眼。
 
 
第12章 绝症
  第二天天微微亮,朝阳刚从雾气里探出头,祁乐就起来了。
  因为靠近海边,石尾镇的清晨湿气很重,从海上刮过来的风又咸又腻。尤其是在冬末春初,这个南风北风随机交替的季节,就连呼吸都带着厚重的水汽,浑身不干爽。
  祁乐在这住了三年,仍未习惯这样的气候。
  他睡眼惺忪趿拉着拖鞋,例行下楼淋完花草,又去后院的菜地里转了一圈,看昨天刚种下去的黄瓜苗存活率如何。
  晨曦渐渐拨开厚重的云霭,裂成一道狭长的口子,光耀四野。祁乐熟练地将枯萎的菜叶和坏死的瓜芽捡出来,然后把它们覆盖在泥土上做肥料。
  这些都是他从外公那学来的。
  说来也神奇,以前的祁乐是个标准的城里人,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就连鞋底不小心沾到点湿土,他都要皱起眉头“嘤”老半天,娇贵又洁癖。
  不过两年的时间,现在竟可以面不改色的用手去拨开占满泥巴的塑料膜。要是让过去的朋友见着他这副模样,能惊掉一排下巴。
  等祁乐按部就班的做完所有事,天边也彻底透亮了。空气中的水汽被太阳蒸发,气温又爬回了二十七八度。
  祁乐回到屋里脱下薄外套,因为室内外有温差,眼镜起了层雾。他干脆摘下来拿在手上。
  大门没关,温热的穿堂风吹拂过来,祁乐额前的碎发被风卷起,深邃透黑的眼睛衬在细碎的刘海下面,没了镜片的遮挡,稚气未脱的纯真清晰可见。
  段羽安顶着一双黑眼圈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的祁乐。当即心跳加速,差点踩空最后一个台阶。
  因为昨晚的乌龙,Moffy回的那句话一整个晚上都在段羽安的脑子里打转,以至于现在他一见到祁乐的脸,“反客为主”这个词就阴魂不散地跳了出来。
  段羽安不是第一次被队员们这样捉弄,以前签售会的时候,每次有过激的粉丝冲上来拥抱表白,不管男女,那几人都要调侃一番。
  尤其是小P,简直口无遮拦,曹敏都被他惊天的言论吓出过几次冷汗。
  以前段羽安从不把那些不着调的怂恿听进耳里,但这次他不仅往心里去了,并且还往脑里去了。
  “…………”
  这种情感难以描述,素有“吟游诗人”之称的段主唱第一次体会到【词穷】,他找不到合适的语句,可以形容自己的这种心理变化,最后只能悄悄将它们压下去。
  他轻飘飘地撇开视线,不敢再去看祁乐。
  祁乐重新将眼镜戴上的时候,段羽安已经恢复如常,脸上只剩下两团黑眼圈大放光彩。
  百分之八十的厌食症病人都会有失眠症,但让祁乐没想到的是段羽安会这么严重。那双青黑色的黑眼圈简直和国宝有得一拼。
  可不对啊。
  这人明明是吃饱了才睡的,而且还有安神香的帮助,怎么会失眠成这样?
  祁乐直截了当问:“你昨晚没睡好?”
  段羽安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顺着问题答:“嗯,没怎么睡。”
  “为什么?”
  “认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在祁乐心里,段羽安是他的病人。而且严重的失眠对食欲影响很大,作为治疗师,他有义务保证病人的睡眠质量。
  段羽安差点就脱口而出:因为你啊。
  但最后还是半道改了个口,说:“有点冷。”
  “……?”
  祁乐觉得有些可笑,他嗤笑道:“你不是北方人么?还怕冷?”
  唉……
  虽然被一个小屁孩嘲讽挺掉面子的,但段羽安还是想说,他昨晚是真的冷。
  这里的冬天和北方不同。
  北京的风虽然凛冽,但胜在干燥。寒风从脸上呼啸而过的时候,过了就过了,冷意只停留在皮肤表面,不会往骨子里去。
  但石尾镇的风,潮湿阴冷,像是被冰淬过的冰刀,可以直接吹进人的骨头缝里,连着血管都能冻僵。
  再说了,北方室内有暖气,下雪天在家穿件短袖都能随便溜达。
  而祁乐家呢?
  没有供暖也就算了,大概是一楼的红木家具太过清冷,以至于白天的时候,这屋里比屋外还要冷上几度。
  到了夜晚就更不用说了,即使把被子裹得严实,身体也都还是冷的。
  段羽安反问他:“你是不是没去过北方?”
  祁乐的确没去过北方。
  在他的印象里,北方的冬天都是冰霜雪地的,动不动就零下十几度,按理来说北方人应该自带抗冻属性。
  段羽安说冷,极有可能是因为他身体太虚。
  祁乐又看了眼那对黑眼圈,说:“你管我去没去过北方,快中午了,去弄吃的吧。”
  段羽安跟进厨房:“今天吃什么?”
  祁乐又把昨天的磨粉机搬了出来。
  “热乎乎的汤面,吃不吃?”
  其实他原本计划的早餐是凉面,见患者说冷,才临时把菜单改了。身体冰冷的时候,吃汤面再合适不过了。
  既是汤面,汤底就必须得鲜。可番茄鸡蛋味道重,段羽安暂时还不能吃,香菇虾皮就更不用说了,自带特殊气味。
  那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提升面汤的鲜度的呢?
  祁乐想到了地里面的白玉萝卜,俗话说冬吃萝卜夏吃姜,现在正是季节。
  刚从地里扒出来的萝卜洗净表面的泥土之后,白得通透,圆圆胖胖。祁乐随手用刀割下一小块,递给段羽安。
  “尝尝。”他说。
  段羽安犹豫着没接:“可这是生的。”
  生萝卜怎么吃?
  “生的也能吃。”
  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祁乐咬了那萝卜一口,又十分泰然地重新递了上去。
  “……”
  段羽安心情异样的看着面前的生萝卜块,晶莹剔透,尖儿上还有一小圈牙印,是祁乐刚才咬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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