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搂着他笑得直抖，然后说：“我尝尝屎是什么味道。”
陆瓷就捧起碗递到他嘴边，顾眠拒绝：“我要你嘴里的。”
陆瓷就又喝了一口侧身勾着他的脖子吐在了他嘴里，然后分开观察顾眠的表情。
顾眠的表情有一瞬间模糊然后直接把那口面吞了下去冲陆瓷笑：“还可以……你会做饭吗？”
陆瓷点头，顾眠就把他从腿上放了下来：“那你去吧。”
等他们吃完饭天色已经暗了，顾眠躺在沙发上抚着肚子微侧着头对陆瓷说：“我觉得做饭挺简单的。”顿了顿又补充，“我还看过菜谱。”
陆瓷点头：“看出来了。”
顾眠蹭过去趴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睛说：“真的，就像我上你之前也做过功课。”
陆瓷垂眸看他：“好的。”
顾眠蹭进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肚皮抬起一只手掀开帘子往“窗户”里看，突然笑起来凑上去亲了一口：“我们陆瓷真漂亮。”
再回学校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陆瓷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特别是和顾眠走在一起的时候，四周的视线全往他身上烧。顾眠倒是坦然自在，该牵牵，该搂搂，甚至比之前更放肆——反正现在人尽皆知。
陆瓷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既想要又害怕，既忧愁又开心。
让陆瓷不开心的事情来得比想象中快，上完厕所正要推开隔间门时听到了外面两个男生的对话。
伴随着解决生理需求的声音一个男生对另一个男生说：“哎，顾眠那个‘公开对象’你见着了吗？”语音带笑，还特意加重了“公开对象”四个字。
另一个也笑：“哦，那个啊，见着了。”
前一个嗤嗤笑了好半天，后一个忍不住跟着笑，然后问：“怎么了？”顿了顿又说，“长得还凑合吧。”
前一个停下笑冷嗤了一声：“就那样儿吧，一抓一大把，我化点妆比他强多了。”
后一个笑了下，含着笑意说：“是是是，那顾眠怎么没选你？你之前不还发短信表白来的？”
前一个啧了一声：“我不喜欢他了不行？我现在看不上他了。”顿了下又说，“他也就那样儿，刨开长相家世屁都不是。”
后一个笑着附和：“啊，是，他屁都不是。”
然后两人又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没什么内容的吐槽，对年纪里出名点的男生都点评了几句。
最后他们终于上好了厕所洗完了手，前一个男生似乎还补了下妆，因为陆瓷听见他问后一个男生：“我觉得我这口红颜色挺好看，看着就让人想亲，你觉得呢？”
后一个说：“嗯，还行，走吧咱还约了人呢。”
然后两人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将要出去的时候前一个突然停了下步子，对另一个说，语气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和嘲讽：“他们处不长，玩玩就算了，顾家不会让顾眠一直玩下去的，最后还是得结婚生子继承家产什么的，搞不好还要商业联姻，再说那个人，长得那样儿做女人看也不错，谁知道顾眠是不是把他当新鲜玩意儿试试就扔了呢。”
后一个笑着说了句什么陆瓷没听清，然后两人说话的声音和脚步声一起走远。
陆瓷又在隔间呆了很久才缓慢地拖着步子走出去——他有点力不从心，身体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很疲惫。
他确实不怎么聪明，但也不是真的傻，刚才那两个人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他很清楚。
他很早就清楚，在他和顾眠开始前他就清楚两人的差距有多大，只是可能这些日子过得太好了，顾眠对他太温柔，导致他都有些飘飘然了，忽略了两人云泥之别的事实，自我保护机制懈怠了，以至于现在突然被人捅醒才这么疼。
人总是贪得无厌，一开始他只想看着顾眠就好，后来想要顾眠对他的“兴趣”消失得慢一点，现在他居然妄想长久。
他都差点忘了，他是“不正常”的，但顾眠是正常人。
那个人说的对，除了不能生孩子和多出来的那点东西，他真的就可以被当做女人玩。
他突然有点恼恨这副怪异却生不出孩子的身躯，如果有了孩子，他是不是可以借此绑住顾眠？至少留下能见到他的权利？
然后他又很快反驳了自己，自己卑鄙没关系，但顾眠是无辜的，“好奇心”不应该付出那么大代价，顾眠不欠他的，某种意义上说，反而是他亏欠顾眠很多。
永远都还不起。
陆瓷不知洗了多久的手，手指都被搓红了，幸好这段时间没有人进来上厕所，不然他们可能发现一个神经病。
陆瓷不想放弃，舍不得放弃，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他们之间一旦顾眠松了手，他绝对拽不住顾眠。
那他要怎么办？
一滴水珠打落在已经积了水的水池里，荡开一层涟漪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陆瓷好久才恢复听力，然后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响了多久，抖着手拿过手机一看是顾眠的电话手差点没抓稳，连忙用另一只手帮忙握住，然后在洗手池旁蹲下来接起电话，小声问：“……顾眠？”
那边先是有点不高兴地说着：“你怎么……”然后听到他的声音顿了下，声音严肃了一点，“你声音怎么了？”
陆瓷一开口就是哭腔，暗暗清了几次嗓子都没用，最后只能用气音说话随口撒了个慌：“我上课呢，怎么了？”
顾眠信了：“哦。下课给我发消息。”
陆瓷说好。
顾眠又说：“对了，我今天晚点回去，我爸要带我见人，晚饭不陪你吃了，在家乖乖等我。”
陆瓷听到“我爸要带我见人”就懵了，“商业联姻”四个字突然闪回进脑海，他抑制不住地哽咽了一声。
顾眠那边很吵，应该是没听清，又叫了一声：“陆瓷？”
陆瓷过了会儿才小声回答：“……好的。”
顾眠似乎走到了偏一点的位置，安静了一些，还不耐烦地对另一个人说：“知道了让他等会儿，我打完电话就过去。”然后对陆瓷说，“记得给我打电话。”没等陆瓷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十一章
那边顾眠看着被他爸强行挂断的电话有点恼火：“你凭什么挂我电话？”
顾父说：“让长辈等你像什么话？你礼数怎么学的？”
顾眠抿了抿唇整理了一下表情跟着他回到了座位上。
这次顾父带他见的是顾家生意场上的伙伴，是比朋友更重一层的关系，未来他进入顾家生意的核心范围这人是重要的前辈和引导者，顾眠打算开拓的新领域这人对他的帮助甚至可能比顾父更要紧些，所以这次会面很重要。
而那个人也是顾父的朋友，是个大人物，平时忙得要死，难得能约出来不谈生意只联络感情，所以今天好不容易赶上他有空顾眠就被临时叫出来了，下午的课也翘了。
这些都无所谓，课翘也就翘了，但是原本他许诺陆瓷今晚带他去吃椰子鸡，虽然知道陆瓷不会生他气，但他还是很烦躁，感觉不把人放在眼前就不安心。
但是眼前也很重要，顾眠只能先按捺住浮躁的心绪专心和面前的大人物攀东扯西。
看出大人物是真的忙了，一顿小宴没坐两个小时接了个电话就要走，礼貌道别并说好下次再聚后大人物就离开了。
大人物前脚出门顾眠后脚就要跟上去，顾父喝了口茶抬头看了他一眼，顾眠只能重新坐下也端起茶喝了一口，尝不出味道又喝了一口，最后直接干了也没尝出味道。
顾父像特意磨他的耐心似的迟迟不开口，等他快把桌上那壶茶喝干净才悠悠开口：“吃饭前打电话那个是你那小男朋友？”
顾眠皱眉纠正：“男朋友，没有小字。”
顾父不说话了，过了会儿顾眠开口：“我妈都答应了你不愿意也没用，大不了我让他只认妈不认爸。”
顾父将茶杯在桌上轻轻磕了一下：“混账！”
顾眠瘪了瘪嘴没说话。
顾父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眼见着到了临界点才开口：“到时候人家不要你可别回来跟老子哭。”
顾眠肩膀松下来：“放心吧我丢不起这人。”然后起身试探到，“我走了？”
顾父低着头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口中没理他，顾眠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顾眠是真着急，吃饭前他跟陆瓷说让他下课了给他打电话，陆瓷没打，他回拨了好几个那边通了没人接，一节课能上几个小时？而且现在天黑了，按理说陆瓷应该已经回家了。
顾眠其实心里有数，陆瓷应该没出什么事，他的手机平时基本只用来联系自己，而自己一天24小时基本23小时都和他在一起，所以手机联系基本没有必要，陆瓷也确实经常忘记带在身上，但是顾眠叮嘱过他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手机，陆瓷后来也做到了，但今天好像又忘了，看来习惯还是没养好，得他再“教一教”，深刻一下。
顾眠心跳一会儿急一会儿缓地赶到了家，打开门发现灯都没开，唤了一句：“陆瓷？”
没人应。
顾眠不死心，想着陆瓷可能回来得早就窝在哪儿睡着了，然后打开所有灯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找到人。
顾眠站在卧室中间看着叠好的被子神情冷肃而僵硬。
过了一会儿顾眠打算转身出去找人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拨通了陆瓷的电话，隐约的铃声响起，顾眠的目光缓慢移动，然后循着声音向房间的某个方向一步步走过去。
顾眠抬手握住衣柜门把手，顿了顿，然后一把拉开。
陆瓷果然在里面。
他蜷缩在衣柜角落，身上穿的是顾眠的衣服，怀里抱的也是，整个人都窝在顾眠的衣服堆里，手机在他脚边的层层衣料下闪着隐约的莹莹的光。
拉开衣柜门外面的声音倾泻进去陆瓷也没有反应，好像真的睡着了，但顾眠知道他没有。
顾眠冷着声音开口：“陆瓷，你不听话。”
然后他很清楚地看见陆瓷轻微颤抖了一下。
顾眠伸手穿过他的膝弯同时托住他的后背将他抱了出来，然后很轻易地剥了他身上的衣服，拽他怀里的衣服时使了点力气，但顾眠只没什么语气地叫了一声陆瓷的名字陆瓷就乖乖松了手。
顾眠抚了抚他的侧脸，低头在他唇上蹭了蹭在咬下去之前对他说：“你自找的，不许求饶。”
顾眠从没有对陆瓷这样粗暴过，没有扩张没有爱抚，除了最开始蹭的那一下也没有亲吻，有的只是撕咬和啃噬，以及下身不收一点力气的侵犯。
陆瓷一开始还痛得呻吟，后来声音都发不出，眼泪也几乎流干了，睫毛湿透黏成一股一股，眉毛也湿漉漉的，脸上汗和泪已经分不清了。
这场“凌虐”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顾眠最后停下来撑起身看他，陆瓷全身青紫斑斑，虽然之前也有不消散的红痕，但那是顾眠不断加深的结果，如果顾眠不再覆盖上新的红痕那些印记两三天就会消失，而现在陆瓷身上的状况很明显别说两三天，就算十天半月估计也好不了，除了淤印还有好几处都破了皮渗了血，三朵小花像是被摧折过一般破败不堪，却红得更艳了。
顾眠抬手贴了下陆瓷的额头，然后抱着他简单清理了一下换了床单关了灯之后就抱着他睡了。
顾眠不清楚陆瓷发生了什么，但大致能猜出跟他有关，但无论如何都不能作为他表现出像是要放弃他的样子的理由。
他原本想的是过个瘾尝个味道，心里太痒了实在受不住，要是陆瓷确实不愿意也就“强迫”他到毕业，到时候就放他自由，但现在他改变了想法，不管陆瓷怎么想他都要把陆瓷抓在手里一辈子。而且他能看得出来陆瓷喜欢他，那就更不要松手了，还要抓得再紧一点，再得寸进尺一点，反正陆瓷喜欢他。
可是今天陆瓷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像要躲起来然后偷偷离开他的样子。
这让顾眠很恼火。
做错了事情就要受惩罚，再宠爱也要给教训，不然他不长记性，下次不在家里的衣柜里躲着跑到外面去了怎么办？
顾眠是真的很生气，所以在言语劝告和“武力制压”下先选择了后者，打算明天醒来再跟他好好谈谈，谈不通他也不介意再“强制”一把，反正他家大业大。
但是一码归一码，顾眠看着陆瓷惨兮兮的样子还是很心疼，他有意让陆瓷疼但又怕他真伤着，所以睡觉时也始终吊着一丝意识，准备陆瓷喊疼他就哄，疼得厉害就找家庭医生，还发了信息让医生今晚随时待命。
第二十二章
陆瓷夜里真的醒了，但不是喊疼。
他搂住顾眠的腰将他胸口糊得湿漉漉的，一边蹭一边带着哭腔含糊不清地说：“……顾眠……顾眠，顾眠你，你把我当男人也可以，当女人也可以，当什么都可以，我都可以……你可不可以……别不要我？”
顾眠费了好大劲才听清他说了什么，然后深深皱起了眉：“……你在说什么？”
陆瓷还在他怀里哭，一边哭一边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但大致还是之前那个意思，顾眠扯着他的胳膊要把他抱起来，结果陆瓷可能以为他要推开他勒得更紧，顾眠都不知道他力气有这么大，有几个瞬间让他都感觉有点喘不过来气。
最后顾眠还是强硬地把他扯了上来，然后把他锢在怀里咬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陆瓷！”
陆瓷迷迷糊糊好像醒了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顾眠用很沉的声音说：“陆瓷，我不会不要你，听懂了吗？”
陆瓷看着他没反应，顾眠想可能双重否定对现在的他太复杂了，搞不好自己还主动漏了字眼曲解他的意思，于是换了种说法：“陆瓷，我要你，一直要，明白了吗？”
陆瓷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然后声音轻轻地提醒道：“你和别人结婚之后可以把我藏在衣柜里，我会乖乖躲好的。”
10/21 首页 上一页 8 9 10 11 12 13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