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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鸡蛋(近代现代)——西西特

时间:2021-07-13 20:23:00  作者:西西特
  杨常新柔声说:“真没想到你有天会回来。白玉,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我了吗?”
  梁白玉后仰着看房梁的脑袋忽然朝他转了过去。
  他们的目光对上。
  杨常新屏住呼吸,脸部肌肉走向因为突发性凝固而有些难看。
  “是啊,我一点都想不起你了呢。”梁白玉勾唇一笑,挺俏的下巴微抬。
  杨常新也笑笑,感叹着说:“确实过去很多年了。”
  梁白玉继续面朝房梁。
  “你没怎么变,小时候就很白。”杨常新最后一个字才从嘴里吐出来,梁白玉就看向他,眼里像藏着后半夜的深山,又深又冷,他不自在的开嗓,“怎么?”
  梁白玉嘀咕道:“小赵总说我以前很黑。“
  杨常新的后背滑下冷汗,他尴尬的抓抓脸:“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噢……”梁白玉随口一问似的,没有延续这个话题。
  杨常新咽了口唾沫,又去看梁白玉灯光下的侧脸。
  梁白玉的父母为了让他平安长大,也为了让他和其他人玩到一起,就在他脸上抹了一种草药,其实他幼年白得过分,也精致得过分,像随时都会被人偷走的洋娃娃。
  这个秘密他知道,赵文骁也知道。
  赵文骁说梁白玉黑,是在试探他,看样子没发觉什么异常。
  “白玉,你回来后上过山吗?”杨常新问。
  “上过呀。”梁白玉拿起筷子,吃了口快冷掉的菜,猪油放多了,胃里一阵犯恶心。
  “那你有没有往深山里走?”杨常新不放过梁白玉的丁点表情变化。当年梁白玉被他和赵文骁欺凌后就再也没进过山了,一到山脚下就怕得又哭又叫。
  “嗯?”梁白玉含着懒懒笑意的眼看向他,有股子自然流露的挑逗韵味。
  杨常新看呆了。
  下一刻他就被一股狂暴的力道拽起来,摁在了水泥地上,前胸撞得板凳往桌底下跑。
  不是都被梁白玉吸引了吗,为什么还对他发疯?!
  杨常新大声尖叫着求Alpha别在这里折磨他,几秒后就忍不住去迎合。
  空气里的信息素躁又黏。
  杨常新做母狗期间,梁白玉单手托腮,就那么看着他。
  .
  堂屋的混乱以赵文骁端着汤回来告终。
  那Alpha把嘴边的烟头拔下来,按在奄奄一息的杨常新后颈。
  虽然没碰到他腺体,他还是在句大的刺激之下,满脸泪的抖动着失禁了。
  “搞什么……”赵文骁避开肮脏的地面把汤放桌上,对一动不动的青年喊,“白玉?”
  梁白玉像是受惊过度,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算了,你上楼吧,我待会盛了汤上去。”赵文骁把他拉起来。
  “是不是要送去诊所啊?”梁白玉指了指烂肉似的挂在板凳上的杨常新,欲言又止样,眉眼间都是真心诚意的担忧,还有一点没有及时阻止的自责。
  “别管了,我来处理。”赵文骁摩挲了两下他纤瘦软乎的腰,拍了拍,把他扳过去,冲着楼梯方向推推。
  .
  上楼的脚步声没了,赵文骁才去看杨常新:“聊过了?”
  完全不过问他的遭遇,也没有要伸手去碰的意思。
  杨常新爬不起来,索性就不起了:“他是真的忘了,选择性失忆,逃避不想面对的那部分。”
  赵文骁说:“你离开村子前别再来见他了。”
  杨常新在心里呵呵了两声,这是怕他见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让梁白玉想起来什么。
  “行。”杨常新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另外,你要看好他,别让他去我家看我爸。”杨常新说,“我爸跟他还真的不亲,没必要来往。”
  赵文骁舀一勺汤放进青年的碗里,浇在他没吃完的米饭上面。
  之后就端起碗吃了起来,没有半分嫌弃。
  明天过年。
  后天梁白玉会跟他离开这个村子。
  只差一天了。
  “你跟他好,不怕他哪天突然恢复记忆,捅你一刀?”
  地上的杨常新来了这么一句,赵文骁面不改色:“这跟你没关系,不劳你操心。”
  “难不成你想的是,就算他将来记起了所有,也能凭着对你的感情原谅你?”杨常新说,“可我看他只不过是长了双深情的眼睛,看鸡屎都情意绵绵。”
  “嘭”
  板凳被大力踢开。
  杨常新没了能靠的地方,直接一头栽了下去,牙齿磕到嘴,疼得他喊都喊不出来。他没管住嘴在合作方面前阴阳怪气,不是羡慕这对有情人,而是觉得命运真搞笑。
  梁白玉知不知道他身边的这个人,曾经尿他一身一脸啊。
  .
  二楼的房里,梁白玉站在窗前,手里攥着旧手表,攥得手心发红。
  “啧。”
  梁白玉把手表收进西裤口袋里,他从另一侧口袋拿出药瓶。
  最后一瓶药了。
  他慢慢转开瓶盖,倒出两粒。
  “怎么还下雪啊。”梁白玉呢喃着,“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晴天。”
  “随缘吧,随缘,有太阳就晒,没有就算啦。”
  梁白玉把两粒药送到唇边,他顿了顿,又把一粒放回药瓶里,只吃了一粒。
  “好苦。”梁白玉蹙着眉咽下被他咬碎的药和涌上来的血腥气,趴在窗户上往远处看。
  远处是一片被深夜笼罩的山峰。
  眼前的世界在晃,梁白玉喘了喘气,他扶着窗台缓慢的坐到地上,闭上眼背靠着墙壁,嘴唇上的红润颜色飞快褪去。
  山里,陈砜在厨房烧水,右眼突然跳了一下,他看着锅洞里的火光,一两分钟后就拿火钳打灭了柴火,匆忙的站起身往外走。
  雪花在飘,夜幕下有种令人感觉安宁的美。
  陈砜却只有无法控制的焦虑。
  这个冬天的雪太多太厚,把整座山都埋了,雪什么时候才能化掉,他都看烦了,从没这么厌恶过白色。
  陈砜去里屋拿手电,他按按发现没电了,就去他爸屋里拿另一个。
  陈富贵还没睡,他耷拉着眼皮,透过那点缝隙看憔悴得不成样,仿佛被妖怪吸干了元阳的儿子:“又要下山?”
  问出这话的时候,陈富贵就有答案了,问也是白问。
  “你昨天不是才下过山吗?”陈富贵已经没精气神发火了,说话都虚弱得很,他也不想提梁家那孩子,梁这个姓都不愿意说。
  陈砜在抽屉里翻找手电,昨天他下山途中遇到杨玲玲,得知了周寡妇和杨大勇的事,他们聊了几句,他就叫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回去煮了红糖鸡蛋让她带给那个人。
  昨晚他没合过眼,今早下山问了一个村里人,得知没什么事情发生。
  就要到年三十了。
  他只希望那个人能好好的,吃年夜饭,迎接新的一年,迎接春天,等这片山开满映山红。
  现在陈砜的眼皮跳个不停,他走到床边,灰黑陷下去的面颊被阴影盖住,爬满血丝的眼里无光:“爸,你把手电藏哪了?”
  陈富贵说:“外头下雪了,山里的雪也到了膝盖骨,你要下山就明天去,大晚上的跑什么。”他的话刚出嘴,儿子就把他往床里拨,洗得发旧的花枕头被翻起来,露出放在下面的红色手电。
  “我很快就回来。”陈砜拿了手电揣兜里,掉头就走。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砰”响,他转过身,看见他爸从床上摔了下来。
  陈砜狠狠搓把脸,大步返回。
 
 
第44章 
  赵文骁半夜被冻醒,他睁眼发现窗户是开着的,往里吹的风让他的睡意褪去许多。
  睡前关窗了吧?
  赵文骁醒了,一下子就睡不着了,他爬起来倒水喝,手里的水瓶口没对准杯子,开水淋到桌上差点烫到他。
  水不想喝了,赵文骁黑着脸把水瓶的塞子塞上,随意丢桌子里面,他去上厕所。
  二楼就一间,不是他在县城用的座便器,而是蹲着的,他很不习惯,回村以后几乎天天便秘。
  他已经忘了,小时候的茅房条件更差。
  .
  赵文骁上完厕所出来,路过梁白玉的房间,他刚才只顾着解决生理需求没发觉房门是掩着的,这会才瞧见。
  想到睡在里面的人,赵文骁的喉头有点干痒,他轻推开房门进去,借着从门外流进来的一点微弱光晕靠近红木大床。
  被子是塌的。里面不像是躺了人。
  赵文骁掀被子确定了一下,他掉头往门外走,身形突地一顿,紧接着就回头环顾房里的家具摆设。
  好像少了点什么。
  没找出少的东西,赵文骁就将这种感觉甩开,他一路走一路开灯:“白玉?”
  二楼只有他的脚步和喊声。
  赵文骁下了楼,他把所有屋子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梁白玉。
  只有一个可能,梁白玉出门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
  去哪了?
  赵文骁在睡衣外面套上大衣,他换了鞋打开手电跑出院子,冒着风雪找人。
  万籁俱寂之际,飞扬的雪花落地似乎都有声响。
  赵文骁的手电专扫边边角角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家猫跑出来了。他找了没多久,刘家屋后的竹林里跑出一个人来。
  是杨常新。
  他跌跌撞撞,脚步凌乱,积雪的反光隐约显出他恐慌摸样,就跟后头有鬼追一般。
  “啊!”杨常新猝不及防的撞见赵文骁,吓得大叫着一屁股坐到地上。
  Omega的样子和信息素都不对劲,赵文骁视而不见,只问:“你有没有看到他?”
  杨常新知道赵文骁问的是谁,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十几分钟前,杨常新刚结束一轮又死又活,冷不防的听到他爸的尖叫声,他冲进去看到一个人影从窗户边跳了下去,很快就没了影。
  他让疯狗去追,疯狗不管。
  而躺在床上的他爸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嘴里一直喊着“鬼……有鬼……有鬼……”。
  杨常新来不及思考,就面临了令他心理跟神智双双崩裂的一幕。
  他爸突然发情了!
  中年Omega的腺体早就萎缩了竟然还能发情!
  杨常新措手不及,脑子里是空白的,他眼睁睁看着他爸在床上扭动,肚子上的伤口裂开了把包扎的布染红。
  中年Omega的信息素有种诡异的香甜,疯狗受到了影响。
  然后……
  杨常新干呕了一声,当时他在自己忍不住要加入进去的那一瞬用力咬破舌头,满嘴血的凭借本能挣扎着跑了出来。
  管不了了。
  他只能救自己,救不了他爸。
  太乱了。
  杨常新哆嗦着抓抠发烫的腺体,他跑出家后确定了那个人影的身份。
  是梁白玉,就是那个人!
  原先杨常新安慰他爸,知情的周寡妇死前肯定没有对梁白玉透露什么,不然对方也不会什么都不做。今晚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周寡妇就算没说出口,也让梁白玉通过她砍人的行为怀疑到杨家。
  梁白玉要试探他爸,查出一切。
  昨晚他人在回村的路上,梁白玉就没动静,等他回来了才行动。
  他爸能发情,一定是梁白玉下了药,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要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抵抗住了自身诱导型的生理闸门,那他家就会上演一场牲口混战。
  等他意识清醒,看到的就是他爸的尸体躺在他和那疯狗中间。
  “呕——”
  杨常新吐出一滩食物,他擦掉挂在嘴边的酸臭粘液,语无伦次的痛哭咒骂:“故意的……梁白玉报复我爸……报复我家……他吓我爸……会天打雷劈……下地狱……”
  赵文骁一把揪住杨常新:“他去你家了?”
  杨常新又开始呕吐。
  赵文骁立刻把杨常新扔回雪地里,他厌恶的后退点拉开距离,不让呕吐物溅到他身上。
  杨常新吐得厉害,呕声里还夹着对梁白玉的诅咒。
  赵文骁把手电从右手换到左手,他点根烟吸了一口,梁白玉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杨家弄了这一出,不难推断动机。
  十有八九跟他的父母有关。
  赵文骁的眉头舒展,只要梁白玉没有记起儿时的那件事就好。
  别的他不关心。
  地上的杨常新呕吐声猛然停住,他感受到了疯狗的气息,哆哆嗦嗦的往赵文骁那爬:“你答应了帮我的,快帮我杀了他,快啊!”
  赵文骁没反应。
  杨常新的声音细尖,指甲掐进他西裤里:“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我都是被梁白玉害的,求求你救救我……”
  赵文骁一脚踢开他走了。
  身后传来一声短促又恐怖的惨叫,之后就没声了。
  风里有腥味,地上的雪拖出一条血痕。
  .
  赵文骁在村里没找到梁白玉,就去断桥,也没有,他大衣里的睡衣被汗打湿了,脚跟裤腿陷在雪里也不舒服,心里烦躁的生出了一股戾气。
  “妈的。”
  赵文骁若有似无的又骂了什么字眼,他看了一眼模糊的深山轮廓,深一脚浅一脚的进山。
  凌晨不知几点,赵文骁在银白的山里一通好找,终于让他发现一片雪地深陷了一块,像是躺了个人,他快步往那里走。
  “白……”
  赵文骁的后一个字停在了嗓子口。
  陷进去的雪里确实躺着一个人,脸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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