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故重安这才点头:“好的,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男子听后,狭长的眼眸微微一转溜,然后笑着说:“我叫夭夭,你呢?”
“夭夭——”故重安感觉这个名字有些奇怪,但出于尊重并未多说什么,只回过神来也冲他笑笑:“我叫故重安。”
夭夭红润的嘴唇有些害羞地抿着笑,“你的名字真好听。”
“是我师尊给我起的,他希望我经历了一重接一重的磨难,依旧可以平安归来。”
“原来是这样......”夭夭微微点头,察觉到故重安一提到自己师尊时,表情都变得舒缓开心,便又好奇地问:“所以你这次来妖族也是帮你师尊办事吗?”
说完以后,他顿了顿,又接了一句:“我觉得修仙之人好帅啊,可惜我入不了门。”
“是的。”故重安提到这个话题,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一张英俊年轻的脸上,却显现出几分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和老练。
“我师尊他受了很重的伤,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太好。”他说着,有些难过地垂下睫羽:“我听说妖族有一种奇效异宝,能够疗愈伤痕,修补损伤,所以想来碰碰运气。”
夭夭听后连连点头,习惯性将纤细的指尖放在牙上轻轻碾磨,等回过神发现自己这样做,又赶紧将手给放下。
他看见故重安十分认真而又真诚地同自己倾诉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底忽然有些愧疚起来。
倘若面前这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也不会像现在悠然自得吧。
不过这想法只在脑海中晃了一瞬,很快他又道:“妖王宫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里头可是重重护卫把手,而且......妖王玄鸣很看重你说的那件宝物。”
他这么说着,心底刚一闪过这人刚才的举动看样子也并不像是打探,反倒是要直接进去硬抢,便听对面的人开了口。
“哪怕是为了我师尊,也要进去拼一拼,我不能看着他就这样失去曾经引以为傲的修为。”
故重安说这话的时候,身上好像有种别样的气质。
夭夭不由得一愣,接着有些仓皇地垂下眼,忽然有些舍不得让面前这个人就这样去送死。
于是斟酌片刻,他抬头,认真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保证你能在我的指引下拿到那件宝物。”
“夭夭,这、会不会太勉强你了......”故重安微微蹙起眉头。
夭夭听后勾唇一笑,说:“你可别想这么多,妖族的人把我害成这样,你把他们的镇宫之宝偷走,也算是为我出气。”
说完他便看见故重安眼眸一亮,知道他愿意配合,索性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那宝物的位置还有妖王宫守卫何时轮班,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过光靠我们两人是远远不够的,倘若你真想成功地取走它,还需要去你们宗门喊些帮手来。”
“帮手?”故重安神色犹豫起来。
夭夭抬手握拳在他侧肩锤了一下,然后笑道:“你是想要自己早早去送死,还是多喊些人来成功将东西取走,尽早让你师尊恢复身体,全在你一念之间。”
他都这么说了,故重安自然坚定了想法,决定回清澜宗一趟。
第20章 想念师尊的每一天
夭夭看见他这表情便知道他想通了,高高兴兴抬手往他肩上一捞,然后说:“真好,快带我去客栈换身衣服,我要把这里的一切都洗干抹净!”
“好。”
故重安和他贴的这样近,耳尖又是染上了火烧云。
等回到了他在临近妖族的灵溪镇休息的客栈后,夭夭十分自在地让小二打水,不顾故重安还在外头喝茶,便进了屏风里沐浴。
故重安这时候还在思忖回宗门该去找寻谁一同来妖族帮忙,便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暗香。
那味道是从屏风中传出来的,他这时候微微一侧首,便能看见微微透明的屏风中凸显出一道修长纤瘦的影子。
男子的腰......竟能这样纤细吗?
故重安傻傻地盯着那道透光的影子,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个这样的疑问。
但很快他回过神来,便有些仓促的移开了视线,开始谴责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来。
脑海中满是杂乱,故重安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正准备在床榻上盘腿坐好,开始默念师尊原先所教的清心诀,却忽然听那屏风之中传来夭夭的声音。
“重安公子,你能不能帮我去街市上买一套新衣服回来,我不想穿这一套了。”
故重安听后,正要回话,便又听里头的人可怜巴巴地补充了一句:“也不用很好的,买一身朴素的粗布衣衫就可以了,等我回家取了盘缠,会原价归还与你。”
“不必,我现在就动身去买,马上回来。”
故重安说着便起身下床,想了想还是将长剑放在了原处,接着转身出了门。
听见外面的房门被重重关上以后,夭夭才终于松开紧攥着浴桶边缘的手指。
他浑身泛起了类似于情潮升腾时的粉嫩,额角也缓缓坠下几滴汗珠。
“唔——”夭夭咬紧牙关,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可却还是难以忍受。
妖王宫的至宝果真不同凡响,每回那毒素在体内作祟之时,他都感觉难以自持。
等一想到是谁将自己变成这副可悲的模样,他又忍不住心生恨意。
那一处泛起的酥麻之意难以缓解,浴桶中的热气又冉冉升腾,使得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放在蒸锅中间,要生生煮熟了一般。
想着那个小仙师被他支出去买衣服,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
夭夭只得颤抖着腿脚从浴桶中出去,可却在扶着屏风衣角,看见那黑色玄铁长剑的圆柄时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此时外面还未完全天黑,暮色洒落在桌上,将那弧度光滑的长柄映照得微微反光。
夭夭的脸忽然又红了一个度,但脑海中的想法却是难以压制下去。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颤抖着伸出手,被热水蒸腾微红的指尖紧紧攥住剑柄,转身再次进了浴间。
屏风内再次被映出纤细战栗的身影,偶尔有低低的抽气声从里头传出来,但很快便归于了寂静。
-故重安走在长长的街市,看着四处随着夜色升起高高挂起的灯笼,一时间有了种回到前几年的错觉。
那时候师尊还是名动天下的存在,走在大街上姑娘见了都要朝他抛香囊。
师尊虽然性格相对清冷禁欲,可对于这些物品却是相当忌讳,每回都会让故重安逐个送回去。
他从前总是缠着师尊下山去玩,从走到人群中还要牵着师尊的手怕走丢,到现在依然是鹤立鸡群的个子,回想一下才发现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故重安回忆着,又忽然思念起远在清澜宗的师尊来。
也不知道自己在外历练这么多年,师尊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等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了一家卖布料的小店门口。
那老板娘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衫,这会儿看见故重安气质不凡的模样,便知道这是来了个大客。
她趁着故重安站在门口看,连忙出去招呼:“哟,这位公子,您看着是修仙之人吧,这周身的气质都叫人感觉与众不同。”
“您夸大了。”故重安微微一颔首,没再多说什么,只问了句:“有现成的衣服吗?”
“有的,公子里边请。”
那店主将他引入内室,特意将最为昂贵的几套给扯了出来。
故重安对于这些价格都没有太多的了解,他下山历练之时并未带太多的银两。
但是一路以来,为乡镇间的百姓除妖辟邪,也都能得到一些馈赠。
他想到出门前夭夭的嘱咐,正准备转身去看那些简单的粗布衣衫,却忽然被店主带出来的一套衣服给吸引了注意力。
开了这么多年的铺子,那女子也算是观察力极强,看见他目光不移,便知道是相中了。
“公子好眼力,这套乃是用冰蚕丝所制作的衣物,入手冰凉滑腻,不会磨损皮肤。”
故重安听后不由得轻蹙眉头,看向那套暗红色衣物的眼神逐渐变得暗了。
片刻后,他挪开视线,轻声道:“就要这套了。”
“好嘞。”
店主听后连忙将那衣服取下来,小心给他包好。
故重安付了钱,将衣服抱在怀中,快速回了客栈。
本想着夭夭会不会还在沐浴,但他一推门便看见夭夭坐在床上裹着薄被。
他听见声音便转过头来,还在往下滴着水珠的发丝被拢到一边。
故重安移开视线,将衣服放在床头,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门。
再进去时,夭夭已经换上了那套衣服,也就是这时候,故重安才发觉那衣服的材质居然是有些透的,不过是在灯光下。
“多谢重安兄啦,都说不用买这么好的,回头我一定还你。”夭夭仿佛没注意到他不对劲的神情,这时候抬手冲他抱拳,明艳的脸上浮现了些许单纯干净的笑意。
故重安没有说话,点点头道:“我们趁早上路吧,等到了前面城镇,休息一晚再前行。”
“好。”夭夭点点头,便从床上下来。
故重安转头去拿自己放在桌上的剑,触手的一瞬间感觉剑柄出似乎有些湿润。
但这时候着急上路,还是没有多想,直接拿起背在身后,便转身带着夭夭出了客栈。
第21章 是想勾引我吗入秋以后,凌云宗的树就像是中年男人脱发一般,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掉光了。
拿着大扫帚的某仙师气喘吁吁地站在孤寒峰树底下,抬头看着大枫树刷刷掉叶子的场面,前所未有地感到心累。
他从没扫过这么艰难的地,倘若不是萧长夙让他保持树底下的干净整洁,恐怕他直接把这些树叶当做养分踩进地里去了。
这会儿太阳快要落山,他又得转身去小厨房里烧水。
坐在小木凳上烧柴的时候,他托着脸,不合时宜地开始叹息古代烧个水都这样麻烦,要是在原先的世界,他伸手一拧就有热水。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往火堆里面扔柴火的动作还是不能停。
等水烧好了,孤寒峰对面的火烧云也逐渐隐在了夜色之中。
沈空知把木头做的大盖子往热水锅上头一盖,然后便走到树下席地而坐。
身后是树干,眼前是皎洁的月色,还有在黑暗中还能显现出此起彼伏层层叠叠的黑色山峦。
每当到了傍晚温度都会降低,他这会儿也没有穿多少,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蜷缩在背风处,这时候却逐渐升腾起了睡意。
在快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沈空知的脑海中还想着,刚才往地上坐的时候没来得及看看有没有别人吐的痰什么的,万一粘在了他的衣服上,岂不是很恶心。
可这想法也只是匆匆闪过,很快他便合上了眼,随之失去意识。
意识昏昏沉沉之际,面前的浅淡月光似乎被一片黑影给遮住。
即便那月色柔和似水,可这会儿被遮盖住了,却也好像失去了那么一些清晰可见的攻击性。
沈空知没忍住咂吧两下嘴,忽然感觉一阵风吹过。
他被冻的猛然打了一个激灵,顺势便也睁开了眼。
可就是朦胧间的一眼,他却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而此时那双漆黑的眼眸正措不及防地撞进他的视野之中。
“萧掌门,你这是?”
沈空知抬手揉揉有些挣不开的眼睛,一下子没收住力,把眼尾揉的泛起了薄红。
他自己却是没察觉到,这会儿站起身来搓搓有些冰冷僵硬的胳膊,然后抬手往旁边顺势一指:“我烧好了水,你今天可不能罚我了。”
本以为萧长夙应该会跟平时一样,大爷似的让他去倒水。
可没想到,就在他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角,准备自觉转身先行离开,却忽然感觉一道身影压了过来。
“你干嘛?”
沈空知有些慌乱地往后退,不过半步脊背便抵在了身后粗壮的树干上。
面前便是男人炙热的呼吸和高大修长的身体,那种强烈的压迫力铺天盖地袭来,一时间居然让他感觉有些腿软。
萧长夙今天浑身散发出的气质都与平时天差地别,沈空知比他矮上大半个头,这时候因为离得近,不得不仰着头看他。
而就是这个姿势,却是让他给钻了空子。
脖颈上不知何时抚上了一只火热的粗糙掌心,那指腹还在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后肌肤,将那一块磨蹭地滚烫。
“师弟,你穿成这样,是想勾引我吗?”
萧长夙的嗓声低沉暗哑,漆黑的眼底泛着怪异的光。
沈空知感觉自己的心一瞬间都好像停止了跳动,他居然觉得这时候的萧长夙很性感......“萧掌门,你确定自己没生病吗?”
他微微蹙起眉头,不自觉捏紧了衣角,顺带着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跟着他一起粗重起来。
视野之中,萧长夙微微俯身下来,深沉的黑色瞳孔像是含着一汪深泉。
很快,磁性的嗓音也终于在耳廓周围泛开。
“我怕是真病了。”
“否则梦中为何一直浮现你的身影......”话语尾音落下的同时,一阵狂风顺势掀过。
沈空知打了个寒颤,骤然睁眼,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树下。
原来是梦......他大梦初醒坐在原地,愣怔片刻抬起头,却在看见那道同梦中相差无几的身形时又吓了一跳。
这画面和梦里几乎是重叠了,他立马站起身来,没有再傻傻站在原地,而是转移到了树的旁边。
“咳咳、萧掌门,这么早就回来了?”
“嗓子怎么哑了?”
萧长夙轻轻蹙起眉头,然后缓缓朝他走了两步。
可沈空知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抽,在他走近以后抬手时,便猛地将头扭向了一边。
萧长夙:“......”他看着也有些尴尬,但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一蹙眉问:“你这反应,让我感觉自己很像一个总欺负良家妇男的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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