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集团。”
——
“小哥,我不能上去了。”跟了铁子他们的车一路,眼看他们的车开入山间,司机停了下来,踌躇半晌,有些为难的对江望说。“这里看着就不安全,我还得养家糊口……”
“没事我理解的,谢谢师傅了,就到这吧,多少钱?”江望闻言解了安全带,伸手探向口袋。
“不用了,给钱多耽误事,你赶紧去救你朋友吧。”
“好的,谢谢您。”江望再次道了谢,话音未落,转身就跑向了山上。
司机看他走了,调转车头,犹豫了一下,手抓紧了方向盘,快速开车离开了这里。
听着车子跑远,江望脚步顿了顿,心跳得极快,他难掩害怕的望了眼眼前树木密盖的大山,最终还是咬紧下唇加快了步子往前。
这是个没有人烟的山,下面树木丛生,上面却荒芜过了头,别说树,就连草都很稀少。
想来是有人居住在这附近了。江望左顾右盼的走了一段路,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破旧的厂房,立在山顶上,正想着要怎么进去。手被往侧边一拽。他吓了一跳,差点惊得叫出声。
“铁子,”看到拽自己的人是铁子,江望收了声音,极小声的叫了铁子一声。还没问他话,就听他无比紧张问,“江望,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路边看到你跟昨天要买我肾的人坐一张车上,担心你出事就跟上来了。”
“铁子,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块?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江望看了看他们窝着的大石角落位置问。
“他们要割我肾,我就挣脱跑出来躲这了。快别说话,他们正到处在找我,一会儿被发现了……”铁子选择性的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话没说完,目光撇见刚才江望站的地方的亮光,话音猛地戛然而止,神情也定格了。
看他这个模样,江望不敢抬头,恍然明白了什么,起身抓起目瞪口呆的铁子,推了一把大喊,“铁子快跑!”
铁子随之而动。没跑几步,意识到江望没跟上来,转身,就看到江望被人揪住头发,制在原地。
“快跑。”看到铁子回头看自己,江望忍着疼痛朝他说了一声。
“江望……”铁子听见他的声音,眼含热泪,望着他犹豫半天,最终一咬牙转身跑开。
“对,快跑。”江望眼看着他跑远,木楞的呢喃着,眼神一点点归为绝望。没来得及过多的伤心,头发被揪着狠狠往下一扯,身体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江望瞬间一阵头晕目眩。
“跑尼玛呢。一身都难保了还管别人。”临晕倒前,他听到人这么嘟喃。
醒来的时候他正身处一个密不透风的厂房,独自一个人躺在泥土地上,浑身无力,旁边蹲着一个穿着破旧白大褂的人。模糊的视线里,看着有些眼熟——是禹杨。
意识到这里。江望猛地视线恢复了清明,想起身,却丝毫没有力气,手摆动了一下,就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江望扭动着身体开口,喉咙极干,想来是昏迷的时候被喂或是注射,了什么药物造成的。
“没什么,别紧张,我就给你打了点麻药。”禹杨说着将手中的刀的刀尖指向旁边的注射器。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以方便我,一会‘帮’你,取掉多余的肾。”禹杨加重了帮的语气。意在嘲笑他们真信了他要帮他们来这。
江望早知道他是骗子,听到这话没有意外,只是害怕,怕得浑身发抖。
“我不要你帮,你不要动我。”江望用尽力气朝他吼了一声,艰难翻身,用手扒着地面,往门口爬去。边爬边喘着粗气告诉他,“我朋友已经跑出去了,他肯定会追着去报警的,警察马上来了,你快走吧,不然你就走不了了。”
“呵,你这是关心我呢?”禹杨闻言不急反笑,悠悠的一跨步追上江望,用刀拍着他脸不以为然的说道,“谢谢你假好心,他来的时候我已经搜过他身,没带手机。他只能跑出去到有人的地方报警,有人的地方距离我们这至少还得半小时。”
“半个小时。”禹杨说着嘴角一冷,手拽着江望的衣服将他扯到自己跟前,阴森说,“够用了。”
“来摁着他。”说完,禹杨对身后暗处站着的人说了一声,脚踩着江望的手举起了刀。
“不要,不要碰我!”眼看着那人靠近摁住了自己的手,江望泪流满面的挣扎嘶吼起来。奈何手脚无力,只是徒劳无功。眼见禹杨剥开了自己的衣服,他吓得一瑟缩,声嘶力竭的尖叫一声,将自己缩在一起,极大声哀求道,“不要碰我,求求你们,不要碰我。求求你放了我。”
“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能死,我还有想见的人我还不想死。”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江望无助的头砸着地面,渴望用疼痛刺激身体,但是徒劳无功。
禹杨他们回应他的也只有放肆的笑。
他们的笑声里传来了剧烈的痛感,江望被激得哭出了声。
“叶荀……”他哀戚的叫了一声,指甲扣进了手心。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叶荀抱着向日葵,站在他面前,面带笑容的对他说,“江望,你病好了,我不怕你了,我回来了。”
那个梦如此美好,现在想来,却可能不会成真了。
第八十七章 我或许有办法可以帮你
“叶荀对不起。”明白这个可能,江望心如死灰的说一句。
音落,却听到一声枪声响起。
枪声刺耳,江望听得半天没有反应。
直到被铁子抓住肩膀。他的神色才微微有了变化。
“江望,你没事吧?”下山去报警,结果遇到载江望来的司机带着警察来找他们。铁子一路带着他们狂奔,看江望被救下,他擦了擦泪花了的脸,关切的问江望。
问完就看到了他身上的刀伤,哽咽非常的道歉说,“江望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说着就要拉起江望,被在一旁拿着枪望着手下抓捕犯人的管营拦下。
“先别动他,我们随行带了医生,让他先给他处理一下。”管营说着朝身后一扬手,大声叫了声,“宋义。”
音落,他身后有个穿着医生服的清秀小伙子马上跑了上来,跪在江望面前,给他处理起了伤口。
管营枪开得早,江望并没有被割伤太深,但是痛感强烈,一碰他就疼得冷汗淋漓。
一下子回神了。
“铁子,”他仿佛大梦初醒,眼眶湿漉漉的,却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我得救了?”
“得救了。”铁子看他这样撇着嘴勾着头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得救了。”
说完他望着江望的伤跪到了地上,带着十分的歉意说道,“江望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你牵连进来,没想到会把你害成这样,对不起。我要想到,我绝不会来这的。”
“你想到你也不应该来这啊。”江望闻言眉眼是温柔的,哪怕他刚才被害得受了那么多苦,他也没有怪罪,只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都要念大学了,不应该为了给我医病来这卖肾换钱,而且我都告诉过你了,这是骗子,他不是真要买我的肾,他只是用这个说法要把我骗来,拿走。”
“我知道这是骗子,我也没想着给你卖肾。”铁子如实说,他爱江望,但是要他为他卖肾——他发现他竟然做不到。
他比不过叶荀。铁子自嘲一笑,他忽然无比清楚的认识到。
“那你为什么还来这里?”听到他这么说江望也倒坦然。只是问。
“我只是想着他说过,只是愿意卖就可以先给8万再取肾,打算拿了那8万就跑。”
“那你拿到那8万了吗?”一边听了全程的管营插话。
“没有。”铁子羞愧的说,“他们来了根本没给钱就打算绑我了,想来说愿意先给也是骗局。”
“当然。骗子是不会给你钱的,他的任何说法都是诱你上当的手段。”
“他们极其聪明,别试图玩弄他们,不然下次你肯定会搭上一条命的。”管营警告。
“不会了。”铁子应声。
“希……”管营还想说话,被宋义打断,“好了。”
宋义望着江望包扎好的伤,叮嘱他,“近期不要让伤口碰水。”
“嗯。谢谢医生。”江望说着有些吃力的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宋义望着他动作,望着他全身狰狞的疤,于心不忍的给他拢了拢。虽然动作粗暴,但是能看出小心。
“不客气。”宋义凶巴巴的回了一声。听管营因为他这句话笑出声,极危险的瞪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问江望,“刚才我听你说,你们是因为没钱医病才来这卖肾的?”
“你是有什么病?”
“我……”江望被问得条件反射往后缩了缩,望着地面半天,才手抓着衣角不大声音说道,“重度抑郁症。”
说话全程他不敢抬头,他害怕看到别人害怕,没想到宋义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重度抑郁症啊。我医不了,对不起。”宋义愧疚说,“但是,钱的话……我或许可以有办法帮你。”
“我认识一个记者。你的情况,如果曝光出去,应该能得到很多爱心捐助。”
“但是就是要曝光。曝光你知道吧,就是要上电视。”宋义特别说明,“让所有人知道你过去的故事,看到你……”宋义欲言又止,总觉得说出的话过于伤人。
“现在这个样子。”
——
“江望接受了你的提议吗?”送完江望他们去医院处理伤口,回警局路上管营歪头靠上了宋义肩膀问他。当时宋义说完可以帮江望的话他就去忙了,没听到后面,也就不知道江望接受了他的帮助与否。
“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道了谢,说考虑一下。”宋义说。
“理解。他有抑郁症,又烧成那个模样,应该很抗拒曝光。说考虑都意外了,最终应该会拒绝。”管营推断。
“拒绝拒绝吧。拒绝了再想其他办法吧。”宋义说。
“你想帮他到底?”管营问。
“嗯,烧伤的人要是还有抑郁症,这辈子,可能会很短暂。 他看着很好,我不想认识了,还让他这一生一纵即逝。”
“你要有办法你也帮一下。”
“我有什么办法啊,想办法的时间都没有。”管营直起头,靠在座椅上说。
“你中午不是没事?”宋义撇嘴。
“警局是没事,但是我有私事要做。”管营提高声音说着,暗示性挑眉。
“喔。”宋义无视的应了一声。管营瞬间泄气,问他,“你就不好奇我有什么私事?你不怕我是出去会情人?”
“不……”宋义的回答几乎脱口而出,管营却没给他说完,就主动回答了。
“我之前经手了一个案子,关于富豪陈家的。说是陈家二婚妻子的儿子叶荀,跟他弟弟陈烨发生言语冲突,过失导致了他弟弟的死亡。”
“案件起因过程都没有问题,但是这结果,总让我觉得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验尸出来证明陈烨不是死于过失死亡吗?”宋义疑惑问。
“不是,我都没能验尸,陈烨尸体我就没能在案发现场找到,后面接手的徐进也没找到。”
“会不会是被叶荀处理后藏起了没交代?”宋义闻言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半天,猜测问。
“没有,他作案时间就那么一点,作案工具也就一把小刀,没时间去处理,他也没有说谎的嫌疑。”管营回。
“那尸体,会不会是被陈家带回去了?”宋义若有所思。
“没有,我叫人去陈家看过了,他家里没有尸体。不仅如此,他家连人死了的氛围都没有。”
端午节番外 粽子(上)
“江望,来找你爸啊?”放学回家不见江楷,问村里的人,听他们说他是来城里卖土豆了。江望坐了车来菜市场,兜兜转转终于听到了熟人的声音,转身一看,是铁子他爹。
“嗯。”江望应声,问他,“江叔,你看到我爸了吗?”
“看到了,在菜市场最里面。”江叔指着菜市场最里面只够人过的一条小道告诉他。江望远远看了一眼,只看到黑压压的一堆人头,说道,“那我先去找他了。”说完就走进了拥挤的人堆里。
费了好大劲才走到最里面,看到了蜗居在道路最边沿,不停咳嗽着的江楷。连忙跑了上去,给他拍着背。
看他惊讶的抬头,问他,“爸,你没事吧?”
“没事。”看拍自己的人是叶荀,江楷笑了一下,连忙捂了嘴说,“这里太凉了导致的咳嗽,一会儿卖完东西出去了就好了。”
“要卖……”江望正说话,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话卡在嗓子里,人措不及防的踉跄了一下差点扑倒在地上。
“江望,没事吧?”江楷赶忙拉住他。转身看着撞江望那40多岁的妇女,还没唠叨她两句,她反而先开口了。
一嘴的刻薄。
“哎呀,这个道子就那么宽,你在这卖什么东西,站在这里说什么话,还让不让人走路了?你是不是当这里的路是你家的呀?你家修得起吗?穷酸鬼,快让开。”
“你说什么话呢。”江楷听得愤慨,但到底自己还要做生意,惹事不好。也不敢做什么,就只是嘟喃一声,就把江望拉到墙边,给她让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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