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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诗怀四仰八叉之后似乎潜意识意识到这样做并不好，骨碌骨碌又滚回来了，撞到苏子芸后直接挂在她身上不动了。
苏子芸：你赢了。
第二天，白诗怀睁着惺忪的眼睛醒来，打了个呵欠，看到身旁苏子芸正在换衣服，揉揉脑袋，“咦惹，阿芸，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嗯。”正在系衬衣扣子的苏子芸说，“你喝醉了。”
“哦……哈哈，”白诗怀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那个，我喝断片了。”
苏子芸系扣子的动作一顿，“断片了？全忘了？”
“是啊。”白诗怀傻敷敷的点着头，拼命眨眼睛卖萌。
“哦。”苏子芸知道了，她白被亲了，有点不太开心的冷着脸，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太开心，起身，把落地窗的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落在地上。
“唔……”白诗怀抬手遮挡部分阳光，眼睛有种要流泪的感觉，但看苏子芸，苏子芸不仅没搭理她，还一个人去洗漱吃早饭去了。
她坐在床上，在房间里，一个震撼她一整年的念头浮现出来，“我该不会昨晚和阿芸发生了点什么吧！”
苏子芸扎起头发洗脸，不存在一捧凉水把她冰个透心凉的情况，温暖的温泉水汩汩流出，又爽利又舒服，让人心情都变好了。
洗漱完毕出盥洗室的门，穿了一半衣服的白诗怀屁颠屁颠跑过来，对她嘘寒问暖，凑在她身边捶捶肩膀捏捏胳膊，很是讨好。
“你又脑补了些什么？”苏子芸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嘿嘿。”白诗怀光笑不说话，苏子芸说她，她就卖萌。
伸手不打笑脸人。
苏子芸怒气值-1-1-1
“好吧。”苏子芸看起来原谅白诗怀了。
白诗怀立刻挽上苏子芸的胳膊，“我们去吃早饭。”
苏子芸把胳膊抽出来，“你好像还没有洗漱。”
“咦惹。”白诗怀卖萌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苏子芸揪着白诗怀去洗漱，又把衣服穿好，早饭没吃成，吃的是上午茶，既没看到白父白母，也没看到白念之，吃饱喝足，两人打道回府回北城。
北城写字楼办公间，已是六月，学生身份的甘井、戚乐、庄彦结束了这一学期的学习来公司上日班。
甘井、戚乐这两人说是公司元老实际上还是学生心性，带头养小鱼，庄彦作为小萌新战战兢兢不敢摸鱼，在做工作表格。
反正苏子芸和白诗怀都不在公司，两人正这样想的时候，说曹操曹操到，两个人走进办公室。
苏子芸环顾四周，发现摸鱼小分队，表面没有任何表情，移开视线，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的时候感觉到裤子口袋有点绷，摸了摸把东西掏出来，是个小钥匙扣，随手分给白诗怀。
白诗怀接过之后，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就刚刚买奶茶的时候。”苏子芸说。
白诗怀说，“你胡说，刚刚是咱俩一起买奶茶，我可不记得你有买这个。”
苏子芸解释，“就我们后面那对，店员给的赠品，我说我们也是两个人为什么不给。”
“这店员还挺看人下菜碟。”白诗怀忽略了苏子芸句子里隐藏了‘我们后面那对（情侣）’这句话，以为是人人有份的赠品。
在公司打卡上班几天的几人都知道，那是为期三天只给情侣的活动，今天恰好是最后一天，白诗怀明天再去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甘井&戚乐&庄彦：草，我搞到真的cp了。
“对了，冯鹏在公司吗？”苏子芸看向甘井。
甘井点头，“在呢。”
“嗯。”苏子芸点点头，去隔壁找冯鹏，和几个月前相比，从工作室的程序员升级为游戏公司技术总监的他，头发稀疏了，代码能力变强了，身上依然是不变的倔强格子衫。
她说，“再做个绝地求生手游吧。”
冯鹏：你这是要我拔光剩下的头发！
冯鹏很是无语，问苏子芸，“有好多技术难点我们没办法克服。”
“应该可以解决吧。”苏子芸回忆了一下，“黑白胖鸟那边就能做出来呢。”
“我们能跟黑白胖鸟研发部比？”
“黑白胖鸟真的有研发部吗，难道不是copy部。”
“你说的好像有亿点点道理。”
“你先说说有什么困难，我们开个研讨会，集思广益。”
冯鹏知道苏子芸是个很厉害的人，可再厉害的人，代码技术方面的事情也需要基础，并不像文科那样嘴一张叭叭怎么都有理，不是他瞧不起苏子芸，他一直很敬重她，但苏子芸可能就会个‘hello world’吧。
大多编程语言课程中，第一课的内容都是以输出hello，world的代码来演示教程，许多程序员正是从此起步，所以说会个‘hello world’指的是连入门都没有的水平。
苏子芸确实是“hello world”的水平，但是她看过黑白胖鸟的年报吹嘘文，讲他们是如何攻克难关，完美copy绝地求生，以这为指导思想，腾讯的大神是大神，她们高薪挖来的大神就不是大神了吗，一定能做到的！
冯鹏企图说服‘外行人’苏子芸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要求，“老板，首先这个地图就不现实，支持100人同时竞技对手机资源占用很多，我们根本没有做这方面的优化，我们之前主攻的可是卡牌对战方向！”
苏子芸正在回忆那篇文章的详细内容，她的记忆有点类似于柯南道尔所虚构的‘记忆阁楼’，不可能真的有一个阁楼，但是看过的东西努力回忆还是能想起多半，而且她还玩过未来的多款游戏，从玩家的角度也能给出不少思路，她说，“这个简单，没用的东西不要加载全部卸载，优化引擎的渲染方式，只细化视野内的景物。”
冯鹏又问，“那加载地图怎么办呢，玩家一进入游戏需要加载8km*8km的大地图。”
“这个更简单，”苏子芸直接用自身经历解释了，“我自学过rpg制作，rpg是把地图按不同的东西变成不同的色块，做地图相当于填充拼接，这个大地图也可以这样做。”
“这个都可以，但是8km*8km实在是太大了。”
“笨蛋，你就不能改成4km*4km再放大到8km*8km吗？”
“那地图精度怎么办？”
“这不是你该解决的问题吗，你还真指望我写代码啊！”
冯鹏：糟了，一不小心忘记老板是只会‘hello world’的人了。
冯鹏快撤退的时候，苏子芸把他叫住，“别忘了阴影渲染，动态光照，天气系统以及最重要的适配主流手机机型，确保我们的产品能在市面绝大多数手机上运行。”
冯鹏：“还是让我去死一死吧，太难了太难了，做社畜怎么会这么痛苦。”
苏子芸伸出一根手指，“160个月的年终奖。”
“我这就通知他们加班！”冯鹏一溜烟的跑走了，他头顶的毛顺着风倔强抖动，像是他那不羁的人生。
第56章
每个暑假, 都南大学都会有一些学生选择不回家，他有可能是南下进厂打工偿还助学贷款，也可能是留校准备保研的桥雨和贾欣, 这个世界充满了参差。
2017年上半年，苏子芸忙着做小游戏忽略了返利公众号的运营, 导致返利链接时常被屏蔽，等到程序员终于腾出空儿来将H5网页升级成小程序的时候, 桥雨和贾欣已经走上了做微商开微店的道路, 半年下来赚了十几万块钱, 算是榨干了附近大学生韭菜的钱包。
靠着ps成为华北地区总代理, 去阿里巴巴工厂店进货终究不是一件稳妥的事，纸里包不住火，两人从干这件事起就合计着趁早转型跑路——考研上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于是, 她们拿着割韭菜挣来的钱去报补习班, 绩点从原本的十几二十名的混子提升到专业前五水平，但她们前面的学期太水了，绩点和其他竞争者拉不开，只能挖掘其他赛道的潜力。
保研除了看学生个人的学业成绩，还会因为论文、竞赛奖项、社会活动加分, 桥雨和贾欣的社会活动不是被金融诈骗就是金融诈骗别人，根本拿不出手，只剩下论文和参赛这两条途径。代写论文被查出来后果很严重是犯法行为, 参加全国大学生性质的赛事又很考验天赋与努力，乍一分析，似乎一点分都找不到了，但是桥雨在学生会那边很有人脉，有人给她介绍了一项服务, 可以把她和贾欣分别塞到有可能获奖的团队里蹭奖，俗称抱大佬的大腿。
桥雨一通塞钱操作，把她俩安排进了有夺奖之姿的队伍里，另外一边，和导员打好关系的贾欣也没有闲着，旁敲侧击拿到一封推荐信，能去本校老师的实验室搬砖。
去实验室搬砖的名额不是那么好得的，有些老师十分直接‘婉拒’没水平的本科生，只要研究生，只有部分老师愿意接收本科学生，让她们在实验室里当苦力打卡，研究生一般都有老板（指导师）发钱，报比赛在实验室做自己项目的本科大佬也能有工资，但是像桥雨和贾欣这样的就是白干活。
不过，在实验室干活所能得到的好处足以抵过没钱这一缺点，首先在保研阶段，接受提问的时候，可以大方的表示自己在某某老师那里做过什么项目，这个项目最终发表了什么文章，在这篇文章中，她是二作/三作/四作。
当然，二作起步要求大佬水平，像桥雨贾欣这样的努力奋斗端茶倒水擦地扫地收拾器具做实验保四争三还是不成问题，这样，一边增加了履历的光鲜度还能拿到论文加分，一鱼两吃。
实验室的日子十分累人，桥雨和贾欣经常沦为天黑实验人，更惨的是上课的校区和实验室的校区不在一个地方，需要两头奔波。
双休日的校车，五点半这一趟后只有八点四十的一趟，桥雨怀疑人生的想，“是不是我们不回去吃饭就可以死在实验室了？”
“你可以死在实验室，然后本校的大体老师就又多了一位。”贾欣看到校车打着灯驶来，跟随排队的人上车。
桥雨：“……”
桥雨想说你倒是等等我啊，却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车向着她打闪光灯，她眯着眼睛想看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大晚上的不讲公德。
黑车里的人下车了，爽朗笑容，牙齿很白，模样也很熟悉，是实验室的一位师哥，他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这……
桥雨看向就快要挤进校车的贾欣，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拽出来，冲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就麻烦师哥了。”
贾欣：“你知道我挤进去有多不容易么？”
桥雨瞪她，“少废话，师哥开车送我们不比坐校车回去快？”
贾欣很是不屑的翻了她一个白眼，小声的说，“你怕不是想着万一有事还能分担概率。”
桥雨快速的看了一眼师哥，发现他刚才正在开门，开门的声音恰好盖住了贾欣的声音，她压低声音，“你知道就好。”
贾欣：？？？
一路上，她们和师哥交流都非常愉快，不像是往坏里想他似的。
到了宿舍门口，师哥问她们，“下周我们有个聚会，你们要不要去？”
见两人没什么反应，他又说道，“我会帮你们跟导师请假。”
“我们两个两个新人，会不会不太好？”桥雨说。
师哥说，“没什么不好的，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就都熟悉了。”
……
冯鹏对如何提高画面精度一点办法都没有，更恐怖的事是，安卓和ios的分辨率系统不一样，安卓目前是720p的倍数再乘一个系数，比较简单省事，ios的系数学名叫做逻辑分辨率，每个型号都不相同，5s是640*1136，6/6s是750*1134……
在这种折磨下，冯鹏为了保住自己头顶的几根毛，斥资引进了技术大神来负责难点攻关。
技术大神确实有点刷子，首先是用HUSM组件降低DS端内存消耗，在保证场景真实性上使用了多级烘焙简模，能够根据玩家在游戏中的视野距离来搭载不同的画面，在玩家不会注意的边边角角节约算力，渲染则搭载了MSAA前端……
不过，苏子芸来视察工作进展的时候看到这位技术大神正在急吼吼的解决刚刚出现的恶性bug，问道，“他每天都是这样的吗？”
“是啊，很有活力的样子。”把技术大神招进来的hr说道，“工作很勤勉，一下子就融入进来了呢。”
苏子芸转头问道，“呃，他代码是不是乱的只有自己看得懂，一个注释都没有？”
“确实是这样。”冯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点尴尬的说。
“我懂了，”苏子芸说，“代码写的烂，每天改bug，解决各种线上重大问题，顺理成章成为亮眼人才，如果烂到除了自己剩下没一个人看得懂，那完了，是公司不可替代的重要人才，具有战略性地位。”
冯鹏彻底尴尬了，“哈哈哈哈哈……”这都是他们程序员摸鱼骗老板的不传之秘，苏子芸怎么知道的。
“代码写得好，逻辑清晰，几乎没有bug，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闲人，括号里注释多，代码清晰易懂，任何人接手都非常容易，没有遗留下来的烂摊子，适合交接，所以谁都可以替代。”苏子芸把这些潜规则背了出来，一脸无语，比摸鱼她不比这些人知道的少，问题是她也不是那种黑心老板，还跟她玩这套就太见外了吧。
苏子芸放了狠话，“总之，让他好好工作，别把心思花在没用的地方，一个搞技术的就应该踏踏实实搞技术，大不了再找一个听话的。”
冯鹏赶紧向苏子芸承认错误，然后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说他，督促他上进。
等苏子芸走了，那个技术大神美颠颠过来，“怎么样冯哥，我的表现是不是很亮眼。”
“亮你个大脑门子。”冯鹏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大神锃光瓦亮的头，如众人所见，这位大神已经强到无敌一根头发也没有了，“老板全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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