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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侧写:第二季(推理悬疑)——廿色

时间:2021-07-18 14:18:02  作者:廿色
  村子不大,很快转完一圈,天也快黑了。在这个没有电的小山村里,天黑了,人们吃过饭就上床睡觉,至于在床上要再做点什么,那就是关起门来自家的事情了。
  四人在村长家吃过晚饭,村长给他们屋里点了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只是让屋子稍微亮了点,亮光照不到角落,黑黢黢的,倒映着墙上高大的影子,有几分诡秘的气氛,让许解想起小时候听外婆讲起的那些故事。
  自从到了这个山村后,黎白就异常沉默——他本不是个话多的人,这一整天几乎没开口说过一个字。这时四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准备睡觉,许解发愁地盯着眼前的床,思考着是睡床上还是睡地上哪个更容易接受些,黎白冷不丁地开口:
  “许解,明天一早你出山去。”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还是非常清晰,许解被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明天不是要进山吗?怎么要我出山?”
  他把目光从木板床上挪开,便看到三双望过来的眼睛,宛如在看智障。许解瘪了瘪嘴,非常想抗议他们搞智商歧视,他不就是反应慢了点吗?又不是真的对这个村子的异样毫无察觉。
  几颗人头凑到一起,像地下党接头——没办法这屋子不隔音,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谁知道隔墙有几双耳朵贴着。
  庄笙讲了自己白天的发现,“这个村子有古怪,不知你们发现没有,村子里没有女人。我们白天在村里走了一圈,路上碰到其他村民,但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这题许解会答,他积极地举手发言,“女人好像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在村子里逛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好几次我们从屋子前走过,窗户后面好像都有人在偷偷看我们。我观察过,那就是屋子的女主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让出来。”
  庄笙默然片刻,轻声提醒一句,“别忘了,沈桃就是被卖到了这里。”
  大家都沉默了。
  一个把女人关在家里不让出来,又对外来人员特别排斥的村子,会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黎白看了眼庄笙,沉声道:“根据我的观察,沈桃并没有回到这里。这个村子很排外,但整体氛围很平静,如果沈桃近日回来过,这里的平静会被打破。”
  言外之意是,庄笙的推测错了。
  许解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视线在庄笙与黎白两人身上打转,似乎生怕他们吵起来。孟衍捏着庄笙的手指把玩,闻言只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看了黎白一眼。
  庄笙没有否认黎白的观察,因为他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他与比黎白看到的更多。
  “女人不能出门的情况是近年来才有,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从沈桃逃离这里后才开始的。”
  许解吃了一惊,小声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庄笙顿了顿,平静答道:“我和村里的孩子聊了聊。”
  许解更是吃惊,在村子里逛时他们一直在一起,庄笙没离开过他的眼皮底子,他是看到庄笙拿了糖哄村里的小孩子,可他有问过那些敏感的问题吗?
  有村长的儿子在旁监视,他们根本不敢提跟沈桃有关的任何事,何况就算问了,那些小孩子又能知道什么?再说了,连和陌生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又哪有胆量跟他们这些陌生人搭话?
  许解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庄笙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探到的这些消息,偏偏那人只说了一句就没再说下去。
  这时,一直事外人似地听他们讨论的孟衍慢悠悠开口,“有个事忘了说,窗户后面的女人我也看到了,觉得有些眼熟。”另外三人的视线朝他看来,他只看着庄笙的眼睛,手指在庄笙心口点了点,提醒道:
  “那份名单。”
 
 
第37章 Ⅰ.忏悔录37
  庄笙悚然一惊,他们破解了那个贩卖人口的表格,在那份名单上出现过的人,不就意味着是同样被卖到这里来的?
  黎白与许解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而许解在震惊之余,继折服于庄笙的大脑后,又折服于孟衍的大脑——普通人谁能够在只看过人物照片,且只是数年前的照片,然后随意透过窗户扫了一眼现如今饱经风霜的容颜还能认出来的?
  而说出那一翻话的孟衍表情却没什么变化,话说完就似完成了任务,垂下头抓着庄笙的一根手指握在掌心把玩,仿佛真的只是过腻了城市生活出来自驾游享受自然野趣的富贵闲人。
  晚上睡觉,孟衍将外套脱了垫在床板上,侧身将庄笙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前胸贴后背,庄笙几乎是整个人睡在他身上,没有碰触到这屋子里的任何东西。
  吹熄灯火前,许解不小心看到了只觉一双眼睛都快被闪瞎,黑暗中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了句:狗男男。
  然后不得不跟冷冰冰的新来队长躺一张床上睡觉。
  没有车和人的喧嚣,也没有城市工业灯光的照耀,完全黑透的世界,村子和大山一同沉睡,万籁俱寂。
  孟衍的嘴唇贴在庄笙耳畔,声音很轻地叮嘱,“笙笙,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待在我身边,记住了吗?”
  庄笙心中一动,微微侧头,脸颊正好擦过男人温热嘴唇,“衍哥哥也觉得,会发生什么?”
  孟衍紧了紧箍在庄笙腰间的手,轻怕了两下哄孩子似地柔声道:“不怕,有衍哥哥在,睡吧。”
  本来就没怎么怕只是想探讨下的庄笙,被拍了两下困意深浓,小小打了个哈欠,想着明早起来再问也不迟,闭眼靠在孟衍怀里睡了。
  睡着时双手无意识抓住搁在肚皮前的大手,像小宝宝一样攥住一根手指握住,睡颜安详,心满意足。
  黑沉中孟衍虽然看不见怀里人的样子,却可以想像得到,他无声地笑了笑,吻了吻庄笙后脑,拥着人入眠。
  第二天听到许解要走,村长很惊讶,孟衍解释说,是让他去拿设备,之前进山的那套设备不小心弄丢了,他们开着车来,车里还有一套备用的。
  “这打猎没有称手的家伙,打起来也不得劲。再说了,你们这儿也不能刷卡,手机支付也不成,我们想买点特产回去,不就只能多备些现金了吗。”孟衍笑得很无所谓,带着点浪荡风流的味道,他话语中明明没表露出嫌弃的意味,却让听的人无端觉出几分无地自容。
  ——因为自身的贫穷落后,让对方不得不纡尊降贵迁就他们。
  村里里的人都不懂“刷卡”和手机支付,听都没听过,只村长多几分见识,听孟衍那样一说,倒信了几分。
  许解牢记他们“迷路迷到这里”的设定,出发前故意向村长细细询问了一遍出去的路,还边听边点头,打消村长最后几分怀疑。因此收获到孟衍一个赞赏眼神,激动得许解恨不能飞起来,分分钟飞到外面去报信叫来增援。
  吃了几个窝窝头做早餐,村长叫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带着庄笙他们进山,只是刚离开村长家没多远就发生了状况。
  前面的草垛旁一个女人使劲地往草垛里钻,一边钻嘴里还一边嚷嚷着什么话。在她身后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要把她拔.出来。
  女人很瘦小,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也不为过,然而不知怎么力气似乎特别大,两个大男人根本拉不住他。附近的村民围拢过来,见此加入其中帮着将女人往外攥。女人放声尖叫,挣动得更加厉害,草屑纷飞,散乱的头发和衣服上都沾上了稻草。
  在女人扭动间露出面容,黎白看了倒吸了口凉气。
  在她的脖子上,赫然拴着一根绳子,像拴狗一样的拴法。
  庄笙和孟衍对视一眼,都没有什么动作,选择静观其便。黎白的脸色很冷,不过也只是看着没做什么。
  村长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不只是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还是因为被庄笙他们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他阴沉着脸走过去,显然村长在村里的威信很高,那些村民看到他都自动让出路来,最开始拉扯女人的两个男人,看到村长过来眼神瑟缩了下,似乎有些畏惧。
  “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把她放出来的?”
  其中一个男人嗫嚅着答道:“我们也不知道,关在家里好好的,不知怎么就跑出来了。”他一边说话一边朝庄笙他们这边张望,眼中流露出与憨厚外表全然不相符的凶狠。那些村民看庄笙等人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如果说昨天他们刚进村时,村民们对他们是排斥戒备,那么现在,却是张开了利爪的凶兽,是要吃人的。
  孟衍不动声色将庄笙拦在身后。
  那个女人的神智不清,似乎特别怕人,在村民冲过去抓她时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庄笙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如果不是正在现场看着,他会以为这个女人是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才会发出那样凄厉的叫声。
  女人在尖叫时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庄笙仔细辨认了下,她说的似乎是:
  “去死,去死,全都都死!”
  村长过去喝斥,村民们停下了拉拔女人的动作,女人将身体往草垛里缩,似乎想要藏起来。没人碰触她的身体,女人安静下来,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草垛里,仔细看的话,身体似在瑟瑟发抖。
  “快把她弄家去,在外面乱跑像什么话。”
  村长训斥了几句,那两个男人似乎是女人的亲属,连连点头应承。只是当他们的手再次去抓女人时,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女人再次尖声大叫起来,一边尖叫一边用力拍打伸过来的手。胡乱挣扎中,女人一巴掌甩到其中一个男人脸上,留下两道泛着血色的指痕。
  男人气得失去耐心,抡起蒲扇般的巴掌重重地掴在女人脸上,女人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
  “疯婆娘,给老子找事,老子打不死你。”话落连着抽了好几下耳光,女人的脸立刻红肿起来,嘴角一缕血缓缓流下。周围的村民像见惯了似的,全都无动于衷,有几个人甚至还在旁边拱火起哄,问男人是不是没吃饱饭所以才这么点力气,还是舍不得打。
  男人被笑得觉着丢了脸面,迁怒到女人身上,加重力道又狠抽了女人几巴掌。
  黎白看不过眼,想要冲过去,被孟衍伸手拦住,黎白对他怒目而视,压低了嗓音冷声道:“你没看到那些人在做什么吗?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对此视而不见我不管,但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
  孟衍一点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抬起下巴往那边点了点,“看看他们的表情。”
  黎白压抑着怒气看过去,然后就愣住了。只见那些村民不知何时都看向他们这边,眼神非常一致,透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劲,让黎白这个身经百战的刑侦队长后背都寒毛竖立。
  孟衍凑近几分,耳语般用他一贯漫不经心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死不死我不管,连累笙笙受伤,扒了你的皮。”
  黎白瞳孔骤然一缩,以他对这人的了解,这句话还真不一定是玩笑——即便不是真扒皮,也会是等同于扒皮的报复。
  “你可以试试。”他不甘示弱顶回去。
  听在耳朵里的庄笙忍不住想要叹气,眼前的危机还没有解决,他们自己就起内讧了。
  这时村长走了过来,皱起的眉头透着股烦躁,眼神阴沉沉的,看着庄笙他们勉强挤出了点笑,“是村里的一个疯婆娘,脑子坏了,认不出人。三位老板,时间不早了,我这就让我的两个儿子带你们进山。”
  这是想把他们打发走,谁知道他们走后这些村民会怎么对待那个女人。知道这里的女人很有可能是被人贩子卖到这里来的,黎白根本做不到不管不顾地现在走人。
  他冷眼看着朝他们讨好笑着的村长,“脑子坏了?生出来就是,还是后来什么什么人或什么事造成的?”他说这话时冷冷地瞥了眼那个掌掴女人的男人。
  村长陡然变了脸色,脸上最后一点笑意隐没。黎白的声音不大,但恰好能被不远处的村民听见,他们的目光黑沉沉的,像庄笙在村头看到的那只,警惕盯着人微弓身子发出低沉声音的黑皮土狗的眼神。
  气氛紧绷,仿佛一触即发。
  庄笙扯了扯孟衍的衣服,这种情形他不擅长,但孟衍是做过卧底的人,什么样的状况都能应对,并游刃有余——就像昨天他们刚进村发现情况不对时,有钱烧得慌入山打猎的说辞张口就来,还将浪荡不羁爱玩公子哥的角色扮演得惟妙惟肖。
  起码村长就没有怀疑。
  孟衍安抚性地拍了下庄笙的手,正踏前一步准备开口,蓦然一道人影朝这边猛冲过来,一边冲嘴里还喊着:
  “死了!死了!都死了!”
 
 
第38章 Ⅰ.忏悔录38
  那人影朝着庄笙他们而来,孟衍反应极快地揽住庄笙的腰和他调转方向,用自己宽厚的肩膀将人牢牢挡在身后。
  黎白反应慢了半拍,被那人影一头撞进怀里。
  ——却原来是那个疯女人在所有人不说话时,不知忽然受到什么刺激,爆发了力量挣脱钳制,炮弹般朝这边冲来。黎白被她撞得一个踉跄,双手扶住她险险站稳了。
  女人一跑,那些村民醒过神来也跟着冲了过来,气势汹汹的,个个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尤其最开始捉住女人的那个男人,像老婆被抢了一样,怒火冲冠,撸起袖子就要把女人扯过去。女人似乎极怕他,拼命将自己藏在黎白身后。
  黎白的动作快过大脑,下意识护住女人不让她再被抓走。
  一个抓,一个挡,免不了发生些肢体接触。男人本就火大,再被黎白一阻更是火上浇油,当即抡起钵大的拳头朝黎白脸上砸去。黎白反手一扭将男人双手扭到背后,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眼神变得越发狠戾,虽受制于人态度却极其嚣张,大声地嚷嚷:
  “你他妈放开我,哪里来的野杂种跑到我们地盘撒野,大伙抄家伙上,给他一个教训!”
  围观的村民当即一拥而上,黎白虽然身手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面对的一群野蛮愚昧而讲不通道理的山野村夫。而且他身为公职人员,也不敢真的下死手,可对方却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
  这样一来,不免左支右绌,吃了不少亏。
  在男人挥拳而出的时候,孟衍就眼明手快抱着庄笙远远退出战圈外,以保证庄笙一根寒毛都不会被那群人伤到。
  此时他二人远远站着看黎白被围殴,庄笙心里很过意不去,有心想去帮忙,可他不是战斗人员,加入只怕会帮倒忙。何况还有孟衍盯着根本不让他靠近,生怕他被蹭到一点油皮,他只能动动嘴皮,劝村长让大家罢手,但村长根本不听他的,庄笙只得转而求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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