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大,又大得很。
他决定回去求助,因为他,没有钱。
至于在晚上见面?
渡边晴完全不觉得晚上见面有什么问题,毕竟晚上的时候最冲动,但也是容易有暧昧气氛的好时候,而且像月彦先生那样的人,白天一定在工作,维持家中生计才是。
沿途倒是遇到了一只鬼,他毫不犹豫的想故技重施,碍于手边没有麻绳而放弃,最后砍晕了鬼,掐着脖子带着它一起走。
他又一次动用了王权者的力量,途中给鬼补了几次手刀,最终在天快亮但还没亮的时候,到达了他绕开的房屋——这里有很多人,估计是之前看过的,属于猎鬼组织的,他能感受到这里有些人有特异的气息。
与此同时,王权者的力量散去,他又感觉不到那写特异的气息了,当然也失去了对恶鬼的感应。
“有情况!”有剑士反应过来外面有人,他快速的从围墙上跳过来,见到了渡边晴——和他手中的恶鬼。
而渡边晴看看手边的恶鬼,又伸手给它补了一个手刀。
见到有人来了,他举起手:“呐,你有那什么什么刀吗?就,能杀死它的那种?”
剑士被眼前的场景冲击到了:“啊?”
他是没反应过来,渡边晴以为他没有懂,他就伸出空闲的右手接着比划:“就,就是那种,它不是那种普通的刀,就是,能杀掉这个东西很特别的那种!”
剑士:“……”
他一言难尽地举起手中的日轮刀:“它叫日轮刀。”
一时间,剑士不知道该先吐槽对方的形容,还是该吐槽对方的实力,他也很想吐槽对方拎着个鬼这奇怪的情形。
最后,他憋住了,只说了句‘它叫日轮刀’。恶鬼杀掉了,他也去禀报了屋里的人。
*
天色将明,满头银发的年轻女人穿着得体的和服缓缓走出。
她的眼睛有些奇特,是纯黑色的,又仿佛生了漩涡一般,让人挪不开视线;眉毛很短,却并不奇怪,反而给人一种非人的妖异感。
“我是产屋敷天音,初次见面,希望这些保护我的孩子没有唐突到您。”
她端庄、优雅,渡边晴恍惚见到了尾崎红叶。只不过她看起来更谦逊一些,而后者还有基于实力的自信。
她的态度温和,表情也不热烈,可就是这样渡边晴才会感觉舒坦!
渡边晴与对方也非亲非故,只不过想着,猎鬼的组织看在他捕来的那只鬼的面子上,多少给一点点钱,一点点就够了。
“初次见面,产屋敷夫人,我叫渡边晴,请问能否借我一些钱呢?”,身高足足有一米九的银发青年微微笑起来,“我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但我初来贵地,实在是没有钱,拜托了!请借我一点!”
产屋敷天音:……诶?
第22章 二十二个男友
渡边晴,男,二十四岁,即将迎来自己的第三次恋爱。
但是具体是不是恋爱,别人也实在没法断言。
说不是恋爱吧,他们的相处恨不得是连体婴儿,一看就是热恋期,说是恋爱吧,却好像有看不见的墙亘在他们之间。
到最后,那些想插一脚的朋友等等,都无奈的放弃了分开他们的想法,转而决定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换言之,当渡边晴全心全意扑在某个人身上的时候,就连外人看着也忍不住为这样的爱情而动容。
他会为了一点钱财弯下腰鞠躬,可以说是诚意十足。
但是——
产屋敷天音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理由,她甚至想不雅地伸出手指掏一掏好像塞了鸡毛的耳朵,不然她怎么会听见面前的这个一表人才的青年是对某个人一见钟情才会绑了恶鬼来借一点钱财呢?
她愣了一秒,得体的放慢语速复述:“渡边先生,您是因为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所以想要借一点钱?”
因为一见钟情了借钱?借钱去买礼物吗?
明明这理由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荒谬,可银发青年鞠躬以后又挺直了腰板,面色坦然,眼神坚定:“是的!”
产屋敷天音第一次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好像都飘了起来。她‘虚弱’地点点头:“当然没问题……渡边先生的心上人一定是个我见犹怜的姑娘。”
银发的青年眨了下眼睛:“不用叫我‘先生’,也不用尊称,不过我心上人是个男人。”
现在不只是产屋敷天音大脑宕机,周围一圈的剑士听到都傻眼了。
他很坦然。
产屋敷天音意识到了这点。
能承受住世俗的压力去追求爱情,其实也是一个有坚定人性的人,从本质上来说,也很适合进鬼杀队。
但他绑了恶鬼,来这里借钱,明显对鬼和鬼杀队有所了解,现在又想追求心上人,肯定不会想进鬼杀队的。
产屋敷天音遗憾的放弃想法,尊重了对方的选择。
她微微点头:“请问阁下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直觉。”,银发青年避重就轻,似乎并不想多说,但他因此想起了什么,惊觉,“我把他们忘了。”
*
忘了?
当然没有。
渡边晴又挂上了他的完美微笑:“其实我来这里之前,在山上见过一对双马尾的双胞胎,看到有恶鬼袭击,就救下了。”
产屋敷天音大惊,她惊愕的问:“他们现在在哪里?恶鬼呢?”
正巧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逐渐洒落下来。黑暗被大片的驱散,金黄色铺满了地面。
朝露从花瓣上滑落,悄悄砸落进土地,掀起泥土特别的香气。
银发的青年沐浴在晨光之中,就连边缘都变成了金黄色的,他眉眼弯弯,阳光洒进蓝色的眼眸,为它点缀上一个金色的光点:“在山上亲眼看着恶鬼消散吧。”
他眨眨眼,竟显出几分俏皮:“晨光、绿树和黑红色的飞灰,是很漂亮的场景呢,难得一见呀。”
产屋敷天音放下心,她抬手让身旁护卫的剑士拿出一些钱:“这些就赠予阁下了,还望不要嫌弃才是。”
然后她又派了两位剑士先她一步,上山去看受到惊吓的时透兄弟。
渡边晴接过钱,不太想白收:“但我是想借钱——”
产屋敷天音微微扬起嘴角:“阁下有所不知,时透兄弟是呼吸法创始者的后裔,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这些钱财私以为还是太少了,阁下不够花就去有紫藤花标志的人家取用就是了。”
“这是谢礼,所以阁下放心的用,如果主公大人知道了,肯定也会赞同我的决定。”
渡边晴倒是不知道时透兄弟原来还有这么显赫的身份,明明看这个房子也很普通,身上的衣服也并不起眼,是再普通不过的用料——
——真厉害啊。他内心感慨了一声。
但是既然是呼吸法创始人的后裔,到底是怎么混成这个样子的?这家道中落……多久啊就败落成这样。
他不再想了,看着手中的钱心里感到了异常的满足,短期目标已经达到了。
渡边晴点点头收起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还请不要客气才是。”,产屋敷天音客客气气的说,然后告了罪,“我还需要去看看时透兄弟,恕不远送。”
她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眼睛中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肯定是想起了这位渡边先生竟然会为了一见钟情的人借钱,一见钟情的还是个男人,这实在不是不能称为人间奇景!
在主公夫人身边的剑士们看着她的表情想。
渡边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他们如此下了结论,并且在此之后鬼杀队尽量的为他提供帮助。
只不过大概现在在这里的人都没有想到,渡边晴会是一个转折点——褒义的。
这就是渡边先生与鬼杀队的第一次接触。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切的起始是这位渡边先生的一见钟情。
*
鬼舞辻无惨错开了人群,走到小巷,低声道:“鸣女!”
随着三味线‘铮’的一声,他眼前的场景就变换成为了他常年待着的地下城。
这城池是他早就建好的,鸣女是他特意培养出来有空间能力的鬼,实力不算强,但能给人造成许多麻烦,他觉得十分好用。
“无惨大人。”黑色的头发垂在耳边、脸前,女人抱着三味线,恭敬地垂下头,尽显自己的温顺与服从。
虽然不知道无惨大人又起了什么心思,但是恭敬是肯定的正确答案,放空大脑才是生存之道,多说多错。
从前鬼舞辻无惨来到这里,多是让鸣女把十二鬼月传送过来,但是今天——
“鸣女。”,短卷发的男人看向长发的女人,猩红的兽瞳紧紧盯着她,微微眯起眼睛,“我说的话,给我烂在肚子里。”
就算她因为血鬼术不会被杀死,可那也是会疼的。
鸣女尽力控制自己的大脑不要去想无用的东西,垂着头,扶着三味线一动不动,像一个精致的人偶,表现出聆听的姿态。
她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恭顺,身子伏的更低。
白西装的男人还算满意的冷哼一声,压下不知是雀跃还是高亢的什么情绪,问她:“我答应了一个人类的邀约。”
鸣女恨不得自己聋了——这是私人问题,这与她这个纯辅助有什么关系!
她组织好语言:“大人身上有一种会吸引别人的魅力,能够邀请您是他们的荣幸。”
鬼舞辻无惨直白道:“这个人类是男性,说对我一见钟情了……”
鸣女震惊:诶?是男性?是真爱吗?
鬼舞辻无惨瞥她一眼,心情还算不错,继续说:“他是认真的,还是稀血,明晚吃掉他的话,我的实力就能更进一步了。”
他低头看她:“鸣女,你觉得呢?”
鸣女斟酌语句,小心翼翼:“大人已经足够强大,这个人类比其他无趣的人有趣得多,能让大人开心,晚几天再吃也无妨。”
能来问她这个下属,明显就是对那个人类上心了,现在说是要吃掉他——都已经产生犹豫了,肯定没下定决心想吃!
她觉得自己的答案应该很完美!
鸣女小声说:“如果那个人类对大人是真心的,分与他一些血,让他永远的陪伴在您身边……”
她没有说完。
‘咚’的一声,脑袋已经掉在了地上。
鬼舞辻无惨冷哼:“送我回去。”
无头的身体拨动了一下三味线,把他送出无限城。
然后捡起头/颅,安回身体。
鸣女叹了口气。
——看来是答案太完美了。
第23章 二十三个男友
鬼舞辻无惨喜怒无常,这些鸣女早就知道了,而且每一个他的下属——特指十二鬼月——都知道。
下弦六位见大人见得少,上弦六位可见得多了,除去上弦二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鸣女确定大家都知道大人那里是不管怎么说可能都是错的。
她经常帮上弦的大人们解围。
没办法,上一到上六都是男人,上六两位那是一男一女,可惜妹妹脑子不好使……
鸣女,全天待命的终极社畜,问就是累,唉。
正发着呆,无惨大人忽然一句:“鸣女!”
黑发的女人连忙拨了一下弦,把他送到之前的地方,送他去和那个人类男人见面。
“铮——”
*
“晚上好,月彦先生。”高大而并不瘦弱的青年看着从巷子深处走出来的鬼舞辻无惨笑着问好。
鬼舞辻无惨——也就是月彦先生只微微抬了下唇角,矜贵得很:“晚上好。”
渡边晴的左手背在身后,他好奇的问:“月彦先生有听见三味线或是什么东西的声音吗?”
鬼舞辻无惨抬眼看他,情绪莫测,语气平平:“你听见了?”
好像有羽毛顺着后背滑下去,带起一丝痒意。渡边晴眨了眨眼睛忽而笑得灿烂:“这里能听见这种声音也不稀奇,我有些好奇声音是哪里来的罢了。”
他把背着的手亮出来,让月彦先生看到他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枝鲜花。
刚才那并不是什么羽毛带来的痒意,而是冷汗滑下去的感觉。月彦先生怎么说也算是个身居高位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压迫感。
只不过那种感觉不像是来自人类的,有点像是……猎人和猎物的感觉。
渡边晴昨天一见钟情,过于激动,但过去一天,他早就平复好了情绪,也变回稳重的样子。
他递出花枝:“月彦先生,介意我为你戴在胸/前吗?”
无疑是不喜欢的,可又是喜欢的。
鬼舞辻无惨讨厌圆满的事情,美好的事物,因为他……没有母亲的爱怜,反倒拥有父亲的避之不及,他没能达成故事中的he的。
新鲜的、拥有生命力的花朵,花瓣饱满,颜色鲜艳。
它越美丽,越美好,就越能衬托出他的卑劣。
‘月彦先生’点了下头:“好。”
于是美好的不像是人,更像是雪精灵的青年掐断花枝多余的部分,弯下腰,温柔的为他佩戴在胸/前的口袋处。
——白色衬衫,修身长裤,外搭盖了一半大/腿的短款羽织。
些微的香气飘过来,再闻却闻不到了。这虚无缥缈的香气是香水的香味还是稀血的香味?
香水于他,不亚于灾难。所以这是稀血的香气……竟然与以前遇到的闻起来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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