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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速(近代现代)——翎花若舞

时间:2021-07-20 12:47:53  作者:翎花若舞
  扩张喉管的气体冲入口中,桉宇大口的吸入,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夏思源用手掌用力托住桉宇下颚,用另一只手帮他顺胸口的气。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三个人都满身的大汗,度桉宇的呼吸才渐渐平复下来,不再喘得厉害,胸膛转为微弱的起伏。
  嘴唇已经干裂,虽没有血色,但也不再是紫色的了,度桉宇看了夏思源一眼,好像还想说些什么。
  可是眼前的黑暗马上将他包围了,身上还是很疼,他好累。
  
 
  ☆、第 24 章
 
 
  “完了,完了。”夏思源围着客厅团团转。
  本以为压下哮喘之后就没大碍,但没想到后续还在后头。
  夏思源当前没了什么耍别扭的兴致,女人也很识趣,留下了喷雾剂后,主动说要先走。
  “我得庆幸我也有哮喘,否则今晚会很危险。”
  她已经得到人生中最渴望的东西,与最渴望得到的男人一夜情,完全够了。
  人心不能太贪,贪得无厌,最终会一无所有,但有些故事中那些最不贪的那个人,往往最后得到了更多。
  比如临走前,夏思源留下了她的电话,对她说感谢,说以后他一定会在酒吧他会与她单独跳一场。
  女人走了。
  可是凌晨的度桉宇却开始喊疼,身体伴着高烧开始不断流汗,忽冷忽热,又踢被子又喊着冷。夏思源手足无措,将他横抱起来轻放到卧室的大床上,肩膀被紧紧抓着,很紧很紧,放到床上后任凭夏思源怎么说劝都不松开,好不容易哄了半天才昏昏沉沉撒手。
  然后用入耳器量他的体温,好家伙,40度!夏思源头上瞬间冒汗,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开始乱转。
  发烧了该怎么办,平时自己发烧时是怎么做的?
  他从没照顾过病人,连自己当病人被人照顾的经历都很少,跳舞经常会消耗大量体力,加上抽烟喝酒,睡眠不足,再加上饮食从不规律,夏思源这个大老爷们儿发烧感冒的机率却不常有。
  发烧了又有什么?胡乱吃个药,去便利店买个速热粥,让当班的妹子帮忙把粥放微波炉里转得滚烫的,然后暧昧似的抛去个媚眼啥的,就能很顺利地让妹子脸红心跳,偷偷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放上几粒关东煮进去,当然,那是免费的。
  之后呢?
  之后回到家戒烟一天,趁着粥在肚子里激出来满身的热气,嘴里丢进一粒药,赶紧钻被窝蒙得一身大汗,最多睡个一两天就好了。
  生龙活虎,像个狼崽一样。
  但,但是……这招只对自己有用,对别人行不行呢。
  夏思源蹲到床边去摸度桉宇的头:“度小子,度小子?”
  声音才一出来,原本还昏沉着的人,却马上伸手摸索着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眼睛还是闭着,呼吸急促。
  “度小子。”夏思源轻轻拍他的手背,“你粥喝不喝?”
  手抓得紧紧的,床上的人脸烧得通红。
  夏思源难得有耐心:“我去外面帮你买些吃的,还有药,吃完药,再抹一抹伤口就会好了。”
  度桉宇不撒手,反而伸出另一只摸索着搭上夏思源的肩膀抓住。
  “我很快就会回来,你……”
  夏思源的后半句话被憋在了喉咙里,度桉宇抬起身子用力向上,环住夏思源的脖子紧紧抱住了他。
  脑袋有点发蒙,度桉宇对他未有如此依赖动作,他一直很懂事,静静地呆在一边,不会缠着自己。
  因为高温呼出的热气撒在夏思源的后脖,痒痒的,弄乱了心跳。
  “不走……”度桉宇轻轻的声音,像是奶猫的软抓,在夏思源的心上又挠了一下。
  夏思源瞬间不敢动,度桉宇把下巴支到他肩膀上,手臂箍紧,又将两人贴合得更紧了些。
  “抱抱……”
  “度桉宇。”
  “痛,抱抱……咳咳……”
  身上像被施了魔法,夏思源脑子转不动,慢慢抬手,将度桉宇拥进了怀里。
  一个人俯卧在床上,一个人蹲在床边,这样的拥抱姿势有些怪异,夏思源却感觉在抱住床上人的时候,带着那人身上的体温,他的身体也暖了起来。
  从没有过这样的拥抱,像是两块天生就有互补形状的模具,贴合在一起时一丝的多余缺失都没有。
  契合,刚刚好。
  度桉宇抱着很舒服,第一次撞见他浑身伤的时候就抱过,那种舒服跟抱女人时的感觉不一样,而是另一种,说不清的……类似惬意,安逸的舒服。
  怀里人的气息还是有些乱,还有气管里呼呼的杂音也因为距离近听得很清楚,退烧药自己身边倒还是有,但不知道哮喘会不会再次复发,还有身上的伤口不及时处理肯定会感染。
  想到这些,夏思源有些急。
  但是急又有什么用,被抱得那么紧,硬来肯定不行,于是夏思源先冷静了一下,抚着度桉宇的后背上下顺,一会儿摸摸头,再拍一拍,感觉身上人的份量越来越重,环着自己的双手完全垂下,直到完全睡去,才用极轻的动作将他放下移到床中央。
  腰……腰酸背痛……
  夏思源呲着牙扭背弯腰,手扶着脖子360度转了好几圈。
  床上的人睡着也不是太安稳的样子,类似孩童被惊着一样一小抽一小抽,也许还有身上的伤口,让他不时皱眉,间隙□□,不知道能睡踏实多久。
  事不宜迟了!
  夏思源用被子将度桉宇裹了个严严实实,抓过电脑椅上的外套,披衣服就出门,手忙脚乱,都没发现自己上身套了羽绒服,下身才穿一条睡裤。一打开门,门外的寒风呼呼地就往单薄的裤腿里灌了进去,夏思源被冻得一个激灵,想着便利店离这儿有段距离,估计用跑的话会快一些。
  咬牙,跺脚,衣服裹紧,硬着头皮就冲了出去。
  跑时的风迎面跟刀割的一样往自己身上招呼,一进便利店的门,夏思源抱着自己就直跺脚,脸都被吹麻了,下半身也冻僵,他去冷柜前迅速拿起个大碗的速食粥的时候错觉像是这里散出的冷气比起外面都要暖和些。
  然后再是一些消毒酒精,棉签,纱布,红药水,消炎药膏。
  夏思源有多感谢现在在便利店就能买到这些,不用再大老远跑一趟药房。
  可今天他再没心情与结账小妹搭讪聊天了,让她帮忙加热粥时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不时掏手机看时间,偶尔对上人家期待又娇羞的眼神,他也是条件反射性的敷衍一笑就完事了。
  但这足够有些杀伤力了,结账时购物袋里又多出了一盒午餐肉。
  等再到家时夏思源关上门又是抱着自己猛的一阵跺脚取暖,还好屋里有暖气,没多久就缓了过来。
  提着粥发现卧室里居然没有人,被子、枕头都在地上。
  “度桉宇!”夏思源提着粥找人,房子里外都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正有些要着急,听到了浴室里有动静赶紧跑了过去。
  度桉宇正站在淋浴器底下用冷水冲自己,人都哆嗦得站不稳了,就这么扶墙用水冲着。
  “啪。”
  手里的粥落在地上,夏思源感觉自己脑袋都空白了,冲上前关掉淋浴器把度桉宇扯了出来,浴室里没有备着宽大的浴巾,他快速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就罩住瑟瑟发抖的小人。
  度桉宇抬头看清楚是谁,虽然十分虚弱,却撑起嘴角笑了:“思源。”
  夏思源气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好不容易问出声,连声音都在发抖:“你在干什么?”
  度桉宇从羽绒服里伸出手,又勾上夏思源的脖子抱住他。
  夏思源扶住度桉宇的肩膀将他拉开自己一段距离:“我问你在干什么!”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度桉宇伸手用力探身上想要再抱住夏思源,却被夏思源用了很大的劲儿来撑开距离。
  “问你在干什么!发烧了冲冷水,身上还有伤,是不是不要命了!啊?”
  度桉宇还在努力往前够:“抱……”
  “你要想死也不要死在这里,我他妈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到底想干嘛!”
  夏思源快要气疯,不让他抱上自己。
  度桉宇用力够,他用就力推,度桉宇再用力,他就用更多的力量去抗衡。
  都他妈病成这样了,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这样的黏人的肢体接触,让多日积累的怨念在这一刻烧断了已敏感至极的神经线,夏思源终于爆发了,他狠狠地甩掉了度桉宇的手,攥住他的领口使劲晃,冲他吼:“你够了没有,你小子!你够了没有!”
  度桉宇却不管不顾,执着地向前用力挣扎。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彻底搞乱别人的生活!我帮你去买粥!我夏思源从小到大没帮人跑过腿!我自己病了都要撑到第二天才出门!现在,大晚上!我他妈!帮你!买粥!你却在这里给我冲凉水!我真他妈受够了!我受够现在的心都在围着你转!我受够你影响我哭,影响我笑!我受够了现在身边没有你都不自在!我根本就不应该让一个陌生人在我身边呆到现在,明天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我们永远不要再见,你当回你的有钱人家少爷去!”
  “抱……”度桉宇的声音带了哭腔。
  夏思源摇着头:“为什么你用冷水冲自己我会难受?明明是你的伤,可看到后我却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我居然连个原因都不知道就要承受这些!花钱跟扔纸一样,身上新伤旧伤一大堆!我他妈却像个孙子似的连问都不敢开口问!就怕问出你是个什么不干净的人,那样的话我要拿你怎么办!你他妈的凭什么!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你凭什么!”
  “要抱……”
  “度桉宇,到此为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我就帮你收拾好东西……”
  “哇……”
  那个一直挣扎着想要抱住自己的人突然间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太突然,吓得怒气正重的夏思源不自觉手里劲儿一松,度桉宇就这么直直撞进了自己怀里。
  连刚才要说什么都给忘了,但是还想将他再次推开。
  怀里的人滚烫滚烫,颤抖着将自己抱得紧紧,声音都哭哑了:“不要,你们,都不要,桉宇,生病,就不见了,叔叔也不见了,桉宇没有不舒服,桉宇生病,思源也不见了,不是不舒服,身上热……只要冷水冲凉了就好了,没有不舒服,为什么都要走掉?都是睁开眼睛,你们……都不见了……我没有不乖……为什么开开哥哥也不见了,院长不见了,思源也不见了。”
  呼吸停了,大脑短路了,夏思源仿佛被雷击一样怔住了。
  度桉宇刚才说了很多,断断续续,可是他听到了什么?
  夏思源头慢慢往后仰了一些,去看清怀里人的脸。
  “你,你刚才说,谁?谁也不见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看过这张脸,浓浓的眉毛,肉肉的鼻子,翘翘的嘴唇,圆圆的,豆豆的脸。
  都是属于豆豆的……夏思源呆呆地,手指逐一抚上这一直以来都觉得似曾相识的五官。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拨过度桉宇的脑袋,看到耳后的那个浅色胎记,当年戏说的像云朵形状,一模一样。
  看着看着,夏思源脸上的表情由震惊变为悲伤,还想说什么,可是刚动了一下喉结,眼眶就猛的湿润了。
  度桉宇满脸的泪痕,眼睛都肿到快要睁不开:“豆豆没有不舒服,身体烫,冲凉了就好了。”
  话音才落,夏思源已是哽咽得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越聚越多,看着眼前人的脸都模糊了起来。
  快十年了,他们都长大了,大到当着面都认不出来了。
  那个自己拼命活着这么久就为了要找到的人,就在眼前。
  “豆豆……”
  是啊,他怎么会忘了,豆豆很聪明,可是说话时会结巴,豆豆被一户有钱人家领养,但是主人死后,豆豆也不见了。度
  桉宇那天出现的时候,正是电视台宣布那个大企业家破产的一星期后,院长说过豆豆的新家家规很严,所以他会懂红酒,会看合同,写得一手好书法。
  过往相处的一幕幕都像幻灯片似的从脑海里过,就像从梦境中初醒一般,一切都好像不太真实。
  度桉宇看着夏思源:“思源,不要赶桉宇走,就算,你不叫开开,你也是,我的,开开哥哥。”
  眼泪落了下来,夏思源紧紧抱住了度桉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第 25 章
 
 
  院长说,人的感情积累是有一个时间过程的,但这个过程往有一个很固定的周期段,太慢,周期段内互相无感的,那以后也大多成为路人,或君子之交,只点头问好,不走心。
  “院长,那太快呢?”年幼的思源举手问。
  院长用手招呼他站起来,走上前摸他的小脑袋:“太快?嗯……开开知道春游时候我们校车经过的高速公路么?”
  “知道。”
  “高速公路都有限速,限速的意义就在于,如果在他限定的车速范围内规范行驶,怎样都会是安全的,但如果太快,超速,不顾一切往前急驶,开开觉得结果会是什么?”
  “车祸?”
  “是的,是祸,和人之间的感情一样,如果太过投入,像车子超速,不管不顾,到最后一定酿成苦果,甚至交出性命。”
  “可是院长,那如果在周期段还没到的时候,或者更短的时间内互相产生好感了,这是不是超速?”
  院长笑得很开心:“开开真的很聪明。”
  “那我以后一定会控制住自己,宁愿互相无感,也不要交出性命。”
  保守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一定会是安全的。
  夏思源看着床上熟睡着的人,思绪十万八千里。
  手中抚着度桉宇的软发,看他因为高烧被烧得红红的脸颊,心里一时有太多话要说要问,但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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