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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速(近代现代)——翎花若舞

时间:2021-07-20 12:47:53  作者:翎花若舞
  出门的时候夏思源还是不太放心,打了个电话去了朴郁那里,确定朴郁已经在来的路上,最多半小时就能到。
  度桉宇将他送到门口,夏思源在临关门前又折回了去,将电话线给拨了下来,叮嘱度桉宇,什么电话都不要接,如果有要紧事他们会留言或者打他的手机。
  度桉宇虽不明白是什么道理,但是马上点头说知道了。
  明知只是离开一小会儿,但是两人还是依依不舍了一阵,度桉宇目送思源出门很远才关上了门。他走到了电话前把线又重新插了回去,只要不接就行了,干嘛还要拨线,拨了线还怎么转留言箱。
  思源难道是笨蛋,呵呵。
  线几乎才接上去的同时,桌上的电话铃就响了起来,桉宇拍了拍手,走去窗前将窗帘拉了起来,屋外的阳光大大的,照得自己睁不开眼,暖暖地照在身上很舒服。
  电话响个不停,度桉宇又去打开冰箱,将牛奶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声音停了,度桉宇揉揉耳朵,好吵,他不喜欢吵。
  电话转到了录音留言,桉宇看着微波炉里的盘子带着牛奶杯一个劲的转,觉得挺有意思。
  叮。时间到了,度桉宇伸手要将牛奶端出来。
  “夏思源。”
  一声低沉的声音从录音里传出,度桉宇动作一个停顿,这声音很熟悉。
  “……我知道你恨我,但上次你打我也打得很过瘾,我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你是不是也应该消气了。”
  是韩耀。
  “可是这次的机会多难得你知不知道,我可是从高层那儿给求来的,你天生就是块跳舞的料,不跳舞你还能干嘛。你上次是不是去MIDDLE经济人公司那儿了?没治我告诉你,我们这一行的圈子说小小得很,知道你这么好的条件人家为什么没录用你么?就是有我的兄弟跑来告诉我了,我早告诉过你,我只需要用一个电话,就能让你在这行没法儿混。”
  度桉宇转身,慢慢地走到了电话前,原来刚才在客厅和思源打电话的就是他。
  “你怎么可能放弃舞蹈!找份白领工作在写字楼里坐吃山空么,动动脑子吧夏思源,到我这儿来把这份你梦寐以求的艺人合约给签了,和我在一起,只要我俩在一起的时候开开心心就好,我决不会妨碍你和那个弱智小男友在一起,怎么样。正式的一线艺人,马上出道,公司助理随便挑,保镖跟着,你甚至可以自己编排舞蹈,歌剧和芭蕾都可以,整个舞台市场都是你的!”
  度桉宇听着,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
  夏思源为了他,放弃舞台了。
  这些天在朴郁家的忙碌,和到家后与爱人无尽的爱意缠绵,他都几乎忘了,思源是那么的热爱舞蹈,像当作生命一样。
  怎么全都忘了,他那时无意撞见夏思源在客厅手扶着沙发靠背练习舞蹈基本功,在后院练习用脚尖旋转,高兴起来就会打开音乐拉着自己共舞,对着电视机里舞台上的演员目不转睛的样子。
  怎么……全忘了……
  “夏思源,我的耐心不多,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我数三下,三下以后,你再来就算是跪着求我,我都不会再给你这次机会!他一辈子都别想再站在舞台上!一!”
  “等一下!”度桉宇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电话抢了起来,“等一下!”
  “你?”韩耀也出了桉宇的声音,“夏思源呢!”
  “思源他,他出去了,他说,晚上回,回来。”度桉宇有些激动,结结巴巴地说不清话,“你让思源,跳舞,让他,签约。”
  此时的韩耀听到了度桉宇的声音却似乎比刚才更加的嚣张:“呵呵,凭什么?凭你一句话?现在早就数到了三,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等,一下!”度桉宇急得眼眶都红了,“他因为,不在,晚上,就回来。”
  “要我要的是现在!”
  “可是,可是。”桉宇看到了餐桌上的手机,“你等一下。”
  拨打夏思源手机的时候,度桉宇控制不住地手一直抖,好不容易摁对了号码,听筒那头却提示他对方已关机,度桉宇不甘心,又拨了好几次后终于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夏思源现在失联了。
  听到桌上电话又在不耐烦的催促,桉宇赶紧又去接了起来:“他,关机,现在。”
  “是不是在耍我!”
  “不是,不是,不是的!”他快要急哭了,他这样的混乱,现在已经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我来,我过来,行不行。”
  “你算个屁!”
  度桉宇的话语里已有了哭腔:“求你,我过来,思源知道,就会过来,我在,他就会签。”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似乎在考虑这个提议。
  “求你。”
  韩耀的声音忽然变了个调调,让桉宇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你过来,能做什么吗?”
  “我什么都能做。”
  “为了夏思源?”
  “我什么都会做!”
  “很好!”电话里的声音又变之前的怒意冲冲,“小弱智,你去拿支笔把地址给我记好了,十分钟之内赶不到,一切免谈!”
  度桉宇抹了一把眼泪,几乎兴奋得浑身都在轻颤:“不用笔,你说,我能记住。”
  
 
  ☆、第 50 章
 
 
  夏思源觉得今天哪儿哪儿都不自在,坐在去山里的大巴上脚抖个不停,这手机低电量的提示声一直嘟嘟地响个不停,让他整个人更是烦躁了许多。
  等已经快到站时,只听得手机传出咔嚓一声锁定音,夏思源知道这下算是彻底的没电关机了,索性也就心定,直接把手机的揣进了裤袋里,两手一抱胸,等车停稳了,一个大步跨了下去。
  也许已经太久呆在家里没有做些运动,也许两级的台阶有些高了,也许下去的步子跨得猛了些,双脚着地的时候触到了之前的伤,夏思源只觉得脚腕处传来一阵刺痛。
  “嘶……”
  五官扭到了一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夏思源咒今天诸事不顺,怎么出门净碰茬了。
  “思源哥哥!”忽听到山头有呼声,夏思源咧着嘴抬头一看,原来是山头那儿有等着自己的孩子,是闹闹,正欢脱地边叫边往山下跑呢。
  夏思源冲他们挥挥手:“慢点儿跑,别摔了!”
  才一年不见,闹闹已经长大了不少,小跑着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到了自己面前,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思源哥哥!你怎么才来,我清早扫了院子就站在这儿等你了。”
  夏思源活动活动脚腕,把闹闹抱了起来:“你怎么溜出来的,这个时间都应该在上早课。”
  “院长说今天你来,我们不用读早课,她和修女们去园子里摘菜去了,其他人都太小了,我不让他们出来,就让他们在花园里等,就我一个人下山来接你。”
  “你可真厉害。”
  夏思源抱着闹闹一路说笑往山上走,边聊天边欣赏这沿途的景色,这里真的改变了许多。
  之前听新闻上报导了这儿,这两年一直有慈善部门往孤儿院里拨款,加上各种社会上爱心人士的捐助,这条通往山顶的主路已经修建得漂亮极了,两边的绿萌林立,刚才给车开的柏油路面散发着阵阵香气,连去山上的青石台阶都都铺得工整大气。
  上次来这儿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时间可过得真快,那个时候他正生着桉宇的气,桉宇说当时喜欢和酒吧里的一个男人相处,妒忌之火快要灼化了他的心。
  那时他们没有相认,现在已经相爱,将彼此的心交于对方。
  呵呵……美美的。
  夏思源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想着交待完今天的事情要赶着回家见桉宇,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
  等在山顶的孩子们见了他依旧是那番追来赶去的闹腾,有几个新来的面孔站在一边看着热闹,有好几个已经长高不少,小有力气,只是抱着自己的腿就能把他给绊倒了。
  太久没见,孩子们对他没有丝毫的生疏,夏思源觉得窝心的同时感叹这就是家的感觉,不管经历多长的时间跋山涉水,但是回家的一瞬间,心里就是踏实的。
  夏思源这次没有太多的耽搁,手脚麻利地去菜园里帮院长一起摘了蔬菜,扛到厨房里一阵忙活,和新来的义工聊聊天,和院长聊些这一年发生的生活琐事。
  他避开了进入演艺公司又离开的话题,只零零散散地说些家常,说自己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但觉得不太适合又离开了。
  “院长。”大家一起吃完了午饭,夏思源帮忙收拾食堂,一边对着院长说,“等一下,想和您去一趟忏悔室。”
  院长手上停顿了一下,不解地望着他,夏思源从小到大只跟着自己进过两次忏悔室,一次是因为有人欺负了豆豆,他跟那个欺负豆豆的男孩大打出手,一次是他逃出这里的前一夜,和自己说了一个下午的贴心话。
  前两次都是院里发生的大事,那这次……
  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这育婴堂里的孩子来了又走,该来的总是要来,院长心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但也不再去多想,两人一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然后院长被思源小心搀扶着,一起步行到后山,推开了忏悔室的大门。
  忏悔室和自己离开时的一个样子,两间小小的木头空间紧连在一起,门上的雕花夏思源一直很喜欢,花藤绕着花枝蜿蜒缠绕,上面的漆被刷得一新,只是儿时和豆豆一起用小刀刻上的身高,还留着印记。
  “很怀念,是不是?”院长问。
  夏思源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小木屋里,门关上的时候隔开了外面的光亮,木屋里很安静,夏思源的心也跟着一起静了下来。
  听见那一头屋子的门被关上,夏思源刚开了口就有些哽咽了。
  “院长。”
  “开儿想说什么,不要有顾虑。”
  “院长,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今天……是……最后一次。”
  那头沉默了很久:“是因为找到豆豆了吗?”
  “是。”
  “我就知道。”
  “您知道?”
  “开儿这次来,和上一次的不一样,身上的衣服这么干净,头发也理得好看。这脸上的气色啊……呵呵,我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夏思源有些内疚:“对不起院长。”
  “傻孩子,你没有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人世间的情,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了,也不是教条所能束缚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和豆豆间的事情我这些年一直惦记着,豆豆走的时候哭的样子一直在我心里,忘都忘不了,我每次闲下来的时候啊,只要一想到,心里就难受得不得了。豆豆现在好吗?”
  “好,他有自己的名字,叫桉宇。”
  “桉宇……多好听的名字,为什么这次不带他一起来呢?我也很想见见他。”
  “他之前生了一场大病,已经记不得所有在这里发生的事儿,我想记不得也好,院长,我是不是很自私。”
  院长的声音也哽咽了:“这都是我的错,豆豆的那场大病我也听说了,可是孩子送出去就是人家的,我当时做不了什么,开儿,我也希望你可以原谅那时我的无能为力。”
  “您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不走,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年少轻狂……是我不懂事。”
  院长叹了一口气,当年的开开和豆豆,是她心里最放不下的两个孩子。
  “我去年遇到了豆豆,是他来找的我,但他害怕我不认他,兜了一个好大的圈子,他帮我度过了我人生中艰难的一个个难关,呵呵,您不知道他有多傻,傻得我现在觉得,只要我稍稍对他不好一些,一定会被雷给劈死。”
  “豆豆一直是个暖人心的好孩子。”
  “院长,您从小给我们上课,圣经上说,男人不能同男人……我一直记着,总忘不了,只要和豆豆在一起就会想起您说过的话。这是这里从小在我身上种下的根基,长在我的身体里,我剪不断它,所以……我想把它从我身体里连根拨掉。”
  “所以你才来找我,告诉我以后你都不会再来了?”
  “是。”夏思源的声音坚定。
  “傻孩子,你完全可以不走这趟,不来就不来,从这里走掉的孩子这么多,没几个回来看过我,你可以像他们一样,拥有自己的新生活,像他们一样,永远忘掉这里。”
  “他们可以,但我不行面,我不能让您当初因为担心我而悬着的心,再遭一次这样的罪,那样的话我就枉为您对我这么多年的教导。院长,我要忘了这里,不再来这里,忘了圣经,忘了您对我说过的话,忘了……您。我要和当初的豆豆,如今的桉宇永远在一起,像男女间的感情,我在此忏悔,请求您的宽恕。”
  说完这些,夏思源的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他现在满满的罪恶与愧疚感,快要压得他喘不这气,还好忏悔室里漆黑一片,否则他觉得自己甚至无法抬起头来直视谁。
  那一头又是良久的一番沉默,只听院长开口后依旧还是淡淡的语气,一如平时。
  “没有人要为自己的感情请求宽恕,走吧思源,和豆豆好好的,忘了这里,放过你自己。”
  话音刚落夏思源只觉得心里被搅了一下,有些酸酸的难受,他低头捂住自己的脸,狠狠地抹了一把,几乎是冲一样的离开了木屋。
  童年的回忆,院长的慈爱与母亲般的关怀,种种像走马灯一样回放着,形成夏思源强烈的愧疚感,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呆下去。
  山脚下的公交车站冷冷清清,夏思源站着发愣,孩子们都不明白为何自己刚才背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他交给闹闹一张存折,这里他这些年来的所有积蓄,嘱咐他一定要交给院长,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车来了他才缓过神,习惯性地跑到坐车厢最后的座上,深呼吸着控制现在有些低落的情绪,车窗外阳光那么明媚,这段匆忙的告别后,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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