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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速(近代现代)——翎花若舞

时间:2021-07-20 12:47:53  作者:翎花若舞
  他看到此时矮灌木丛里一直躲着的度桉宇,原本远远看着自己都几乎害怕到发抖的样子,却在他身体侧倾的一瞬间剑一样的冲了出来。
  如果不是度桉宇当时伸出了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力道大得连同他自己整个人都牵扯了出去,他这辈子也许那时就交待了。
  度桉宇挂在悬崖边突起的树枝上,死死抓着朴志炎的衣角,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已有了些力气,但是有限得可怜,那孩子当时吓得脸色苍白,回头冲着身下大叫。
  “手,我拉不住,你,抓我的手。”
  求生的本能让朴志炎马上照做,摸到桉宇已是恐惧到身体冰凉,却还不忘对自己说:“千万,不能,松掉。”
  枯树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桉宇向着悬崖上方不停地呼救,感觉身体一直下降还有耳边传来吱吱树枝渐渐被压弯的声音的同时,除了呼救,还有告诉身下的人,不要松手。
  幸运的是朴志炎才消失了一会儿,身边随从人就开始找他,正找到了后山听到了呼救声,一阵的混乱解救,将两人拉了上来。
  才安全到了地面,那个男孩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开始大口的喘气,嘴唇变青紫,脸都成了暗灰色,等院长慌张的赶来,他才知道原来男孩有很严重的哮喘病,平时快走几步都要歇很久,别说像今天这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抓住了一个陌生人的手。
  心里的感觉那时是找不出词句来形容的,他这样身份的人,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阿谀小人,连同最亲近的结发女人心里对他打的算盘,都清清楚楚。
  这样素未谋面,却救了自己性命的人,让他触动很大。
  捐赠仪式后他找到了院长深谈,像这么大年龄的孩子还留在孤独院实在有些奇怪,院长叹了气,说那孩子叫豆豆,很聪明,但是说话有些结巴,之前和另一个院里的孩子关系很好,天天玩作堆。可是那个孩子几年前却不见了,一声不响地像消失了的一样,从此以后豆豆就不再与人说话,成天躲在后天的矮丛里,每天的饭也要别人送去才肯吃,不论刮风下雨都是如此,比之前的孤僻样子还要孤僻。
  “这样性格的孩子已经让领养的人望而却步了,加上他还有那么严重的哮喘,说话又……最关键的,他还等着那个男孩子来接他,前不久好不容易遇到了几户人家,都经不起他闹腾,不吃不喝,一闹就犯病,才接走几天时间又都送了回来。”
  朴志炎清楚知道自己不是出于同情与感激,当天回家吩咐佣人打扫干净了最大的那间客房,第二天又去了次育婴堂,将那孩子接了回去。
  闹腾都在意料中,男孩在坐上车前花了很大的力气挣扎,那双惊恐又泛着泪的大眼睛,只是让他更加坚定了从此以后要一起生活的心。
  不吃不喝,他就放下手头的生意,全天陪着,培养他看书,种植物,用算盘,用些新鲜的小玩意儿来转移他的注意。
  这招有些效果,但也不是太长久,有一次那孩子就因为闹腾得太厉害半夜送了急救室,起因很茫然,只是按领养程序到了要帮他取一个正式名字的时候就出了事,那孩子不愿意用自己帮他取的,极有喻意的名字,只是唤着自己叫豆豆。
  “我叫豆豆,开开哥哥,会接豆豆,桉宇,开开哥哥,要叫豆豆!”
  然后是朴志炎措手不及的情况,孩子急喘着晕倒在地,这病来得急又重,不说抢救了一天才把命给捡了回来,孩子整整在病床上昏迷了半个月才醒转。
  哮喘症患者大多都是过敏性体质,除了情绪和体力上不能用太大的起伏,那样的体质,说不准一不小心碰了什么就会要了命,他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豆豆除了不能激动外,还不能吃海鲜,也不能闻和碰含有酒精类的东西。
  出院后豆豆的精神更是糟糕了很多,说话比之前更困难,连脑子反应都慢了不少,有时和他说话必须说得很慢他才能明白。
  但终究是安定下来了,因为朴志炎说的,他必须有自己的名字才能留在自己身边,名字叫桉宇,但是姓可以改,改成度,因为中文姓氏中没有嘟这个字。
  “豆豆,院长太忙,要照顾那里的孩子,没有时间帮你找开开,但叔叔一定会帮你找到,只要你留在叔叔身边,让我好好照顾好不好。”
  听叔叔说名字只是个形式,用在户口薄和身份证上,他会尊重自己,叫他豆豆,度桉宇从此不再吵闹。直到时过境迁,接受了自己的名字,开始懂事,只把豆豆放在心里,把桉宇放在嘴边。
  夏思源坐在沙发上出神,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
  早上听到敲门声出来迎来了两个女人,朴郁和朴允。
  
 
  ☆、第 47 章
 
 
  度桉宇在厨房里做菜,把案板上的青细的葱切成一段一段,洗了牛肉放去微波炉里按了解冻键后就站在洗手池边不动了。
  朴郁和朴允一清早的结伴到来显得突兀,让他和夏思源都措手不及,两人还穿着情侣睡衣一起揉眼睛的样子应该有点糗,但这套睡衣是上次张苒送来的,说是去外国旅行一圈最烦带礼物,于是随便去买了这么一套。
  这上面的LOGO夏思源懵懂,度桉宇可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叔叔生前经常买给自己的,那家实体店他去过,到了里面只敢找个沙发窝着乖乖不动,否则随意一走都会迷了路。
  价格不菲,就算夏思源一开始表明了十足反感穿情侣类的东西,因为显得太过幼稚,最后也因桉宇的一再请求下终于妥协了。
  反正在家里穿,又没人看到。
  “姐姐!”
  度桉宇高兴地叫,朝那个个子高些的扑了上去,下一秒却被另一个矮些的女人拦下了:“干嘛,光看见朴郁了么?怎么不抱我,我不是你姐吗,说了多少次了,呀,你小子!”
  姐?
  夏思源伫立一会儿猛的清醒,这……这是来家长了呀!这是度桉宇曾经说过的,仅剩的两个姐姐来了呀!
  他慌着要去把衣服换掉,朴允却拍着手哈哈大笑,冲进了屋子就拽夏思源的胳膊:“别动别动,这样穿着挺好,你看看,你粉蓝色,桉宇粉黄色,像个小鸡仔一样,哈哈!”
  这女人居然这样自来熟,熟吗?
  “这位姐姐……”夏思源堂皇的两手护胸自我保护,同时仔细去看朴允的脸,还真是有些熟,哪里见过来着。
  度桉宇拉着朴郁的手进屋,跑到夏思源面前向他介绍朴允:“这个,朴允姐姐,上次,你脚,伤了然后,她,叫了,和,一起,一起。”
  “桉宇。”朴郁提醒,“不能一兴奋就这样,慢些讲。”
  度桉宇缓缓吐了一口气:“一起治好你了。”
  要怎么才能不兴奋,朴郁和朴允他想了好久终于出现,而且是两个人一起来了,这么难得。
  朴允猛拍夏思源结实的胸:“你还挺帅啊,上次见到你躺在床上脸色白得跟个死人一样,黑眼圈都到下巴了,还一碰就疼得哇哇乱叫,哈哈,我还说呢,我弟怎么能看得上你,还真是,哈哈哈哈。”
  夏思源一脸惊恐,在感受胸快被拍炸的同时还感叹着一个姑娘家是怎么能笑成这样的,就算是汉子型的张苒也不曾这样,他一脸的唯唯诺诺,赶紧让两人进屋坐到了沙发上。
  两个姑娘坐下就把桉宇围坐在了当中,捏捏手,顺顺头发,问他近况,好像看上去又肉了不少,一边聊着还不忘往自己这里看上几眼。
  “你们慢慢聊,我去倒点水给你们喝。”不断搓手的夏思源终于想到了化解尴尬的办法。
  “等一下,夏先生。”朴郁叫住了他,站到他的面前礼貌一笑,“这次我和朴允来,其实是有事情要和您商量。”
  “商量?和我?”
  “嗯。”朴郁表情很认真,说完又看了沙发上的桉宇一眼,欲言又止。
  “桉宇。”朴允摸摸桉宇的头发,“中午我们要留在这里吃饭,你能去做些菜招待我们吗?记得以前在家里你最拿手的就是水煮牛肉,我每次回来你都会帮我做,虽然我那时还不愿意理你。”
  度桉宇聪明得很,目光投向夏思源,看到夏思源冲他点头,便向厨房走了去。
  “夏先生,这次我们突然到访,多有打扰。但是事情有些紧急,所以也来不及打招呼,就直接来了。”
  朴郁的声音压得很低,夏思源虽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先请两姐妹又坐回了沙发里,自己则裹着睡衣坐到了对面的茶几上。
  “夏先生。”
  急忙摆手:“叫我思源就行了。”
  “噢……那,思源,嗯……我们是桉宇的姐姐,我叫朴郁,这是朴允。”
  “我知道,桉宇没事就说起。”
  夏思源冲朴允看了好几眼,原来当初带着医生一起来治自己脚的的就是她,算是恩人喽,那就该好好记住,以后是要报的。
  “桉宇和你在一起……”面前的男人神色一变,朴郁马上解释道,“噢,我们都是祝福的,毕竟对于男孩子互相喜欢这方面,我们是从来没有觉得不妥过,在一起开心就好。我们这次来,只是想问一下……”
  朴郁犹豫了,望向朴允,抿着唇却又不说话了。
  夏思源探头:“问什么?”
  “就是……”
  老天,拜托他夏思源的脾气是有多急,急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好不好,生平可是最讨厌说话说到一半就吱吱唔唔卡壳的。
  “嗯……就是想问……”
  不要急,不要急,是姐姐啊,度小子的姐姐,冷静,冷静……
  “就是想问……”
  这样的方式易起火苗,让原本坐在一边的朴允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啊哟,我姐就是想问你,我们要把桉宇带回家里去,你同不同意。”
  “哈?!”带走桉宇?夏思源心下一紧。
  “不是不是。”朴郁赶紧捂住朴允的嘴,向厨房望去,还好桉宇没听到,正往料理机里扔着土豆粒,她瞪了朴允一眼,对着夏思源说,“不是这样的。”
  夏思源现在的表情可不太友善,眼睛瞪着,眉头还皱在了一起,朴郁沉着气,请夏思源一定要耐心听她的话,她将之前桉宇是如何到了自己家里,经过了怎样的生活,最后又离开家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救了父亲,被领养回家,受母亲虐打,被姐姐误会,得到遗产,离家出走,一件一件地说,从一清早说到了中午时分看着夏思源的表情越变越难看,最后竟握着拳头,捏到骨节发白。
  桉宇,他居然还受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苦。
  “家族衰落后,我本想和朴允一起把企业给拯救回来,毕竟那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我们翻出许多之前的法律文件和契约,发现里面有好多的漏洞,当时我们正忙作一团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爸爸在审的时候也许大意了,以至于这些漏洞让我们在后期想收回那些分散股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我们本来想请律师,可是好一些的律师根本请不起,花销会大到入不敷出。”
  “可是,这又和桉宇有什么关系。”
  朴郁说得有些激动,朴允接过了话茬:“上星期我们离开公司回家的路上想起一份文件没拿,折回去的时候发现朴郁的办公室有亮光,连门都是半开着的,我和朴郁悄悄靠近,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是我们的妈妈和一个从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在里面,他们正在到处翻找什么,我当时还没意识到,就想进去问一下,就听见……听见我妈说。明天那两个贱丫头要拿去公正的法律文件藏到了哪儿,明明是见到放在抽屉里的,找到了就撕掉几页,让她们明天什么都做不了。还说,她在这个家里已经受够了,一开始带大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野丫头,当作亲生的来养,天天演戏,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朴志炎居然又带回来一个傻小子,她天天想办法在些文件上做手脚可以弄垮他,可惜没有成功,最后她只好发了狠,把爸爸车里的刹车拆了,让……让爸爸……她不但不是我们的亲妈妈,而且还害死了爸爸。”
  好一个恶毒的女人。
  夏思源震惊了,想起当初还把她送回了家,早知道是这样的祸害不如一掌拍死在墙上算了。
  “所以我们已经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就要长话短说,我们这次来寻求桉宇的帮助,桉宇对于法律方面很拿手,因为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经常钻书房里看,而且除了一些外国原著以外,只似乎只对法律的东西最感兴趣,半个书架的法律书籍,他一个夏天里就能全部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怪不得……
  夏思源想了起来,当初度桉宇遇到那几件事后的怪异行为,说话不结巴,头头是道还能把所有人都说得哑口无言,那天还站在书店角落里看全是外文的小说,原来是有这么个意思。
  “所以思源,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我们的妈妈不是亲生的,我们爸爸还被她害死了,现在她正在四处找人想把公司收到她的名下,以爸爸妻子的身份。我和朴允都必须联手把属于爸爸的东西拿回来,桉宇对所有的事都很模糊,但唯独法律意识和外语很强。加上爸爸以前一有机会就会带桉宇出席一些必要的商界会议锻炼他的社交能力,桉宇对于这套官场上的东西也是学到了很多。所以他太关键了,这是一场持久战,我们请不起律师,要让桉宇跟着我们去加拿大,那里是仅剩的留有朴家资产最多的地方,我们要呆在那里,作为根据地逐渐把所有属于我们的股权都收回,让家业重新振兴起来。”
  朴郁嘴里说的呆在身边让夏思源不能理解,如果桉宇只是需要去几个星期时间的话……他咬牙应该能挺下来。
  度桉宇回去帮助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朴氏姐妹来这一趟征询自己意见完全出于礼貌,他一个外人有什么拒绝的资格,可是……他该怎么开口说了那个好字,放心爱的人离开。
  屋里一个人,回家灯暗着,没有度桉宇的小小的身体抱着入睡,只是光想着心里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那,要多久。”
  “我们也不确定,当时爸爸创下家业用了不下十年,不知道凭我们的实力需要多长时间,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要至少搏一搏,也许几个月,也许要几年,就算最后失败了,也至少让爸爸在九泉下可以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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