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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速(近代现代)——翎花若舞

时间:2021-07-20 12:47:53  作者:翎花若舞
  这心烦意乱的情绪是哪儿来的?夏思源觉得好笑,搞得好像自己什么时候在意过那小子了一样。
  那小子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身边,不管自己甩不甩他,但他总一直在的,心情好时捏捏下巴摸摸头,心情不好时就吼他瞪他胡乱出气,但自那天碰面起他就没离开过自己,就像是标明了的私人所属物般。
  就算形容说是玩具也好,那玩具一直丢在自家的角落里不理,但有一天被另外一个人给捡走了……
  那也是极不爽的。
  好不容易习惯生活里有另一个人,可怎么又不能习惯被冷落了呢。
  夏思源胡思乱想,脑洞越开越大,突然一闪,今天久得这么离谱,别是度小子一个人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给那男人给欺负了。
  他那副跟小犬一样的圆眼睛,没事喜欢这么瞪着,然后眨巴眨巴的看人,想起那副眼睛就这么看着那个姓方的,然后又是那姓方的开始在度桉宇身上毛手毛脚的样子,夏思源心里痒痒又毛剌剌的抽动了一下。
  妈的!
  他都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就突然间的火气冒到了头上,操起吧台上的香槟酒瓶,直直的往包间那儿冲。
  正准备推门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度桉宇咬着嘴唇从里面出来,看到了夏思源一脸怒火中烧的表情。
  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暗自松了口气,夏思源满头满脑袋的怒气。
  度桉宇好像有点累,笑着把怀里抱着的玻璃杯递到夏思源面前:“喏。”
  用眼角瞥到包间里的人正趴在桌子上抄写着什么,就前几天一样,类似笔记的东西,终于也算放下心来,夏思源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紧握的酒瓶放到墙角处,看了一眼度桉宇手里的玻璃杯不去接,冷冷地问他:“笑什么?”
  度桉宇笑得欢:“因为,开心。”
  夏思源感觉这奇怪易怒的情绪来得莫名,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它:“有多开心?”
  “很,开心。”度桉宇没感知到空气中的火药味,依然回答得认真。
  他已经很久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了,平时家里就他一个人,一天一句话也说不了,就等着夏思源下班,但他回家了大多时间也是对他爱搭不理的。
  就算有时候跟着夏思源来酒吧,他也很忙很忙,要么在舞台上跳舞,下了舞台就和客人敬酒说笑,再剩下的不多时间里,再去和那个漂亮阿姨说话。
  这两天好难得,那个叔叔一点都不讨厌他絮絮叨叨的样子,任他严辞说教,侃侃而谈,自己说什么他都在认真地听,还会记下来,他好像是个老师一样,实在是高兴得很。
  度桉宇兴致勃勃,踮着脚尖一跳一跳:“刚才那个叔叔,一直看我,对我笑。”
  笑……
  “我教他东西,坐在他前面,让他后面搂着我。”
  搂着,呼……
  “我左手拿着他的左手,一起握着杯子,右手拿他的右手,教他把酒倒进……”
  夏思源呵呵一笑,神经线断了。他抹了一把脸,拎过度桉宇的肩膀,大步往外拖。
  度桉宇正开心着喋喋不休,只感觉肩膀上一阵钝痛,身体因为被大力地拉扯而走得跌跌撞撞,想喊疼的同时却还想着要保护怀里的杯子。
  眼睛根本看不清路,度桉宇被夏思源一路拽着到了酒吧后门的黑巷子里。
  “思源……”还没开口说话,人就被甩到了墙上,度桉宇手里的玻璃杯摇摇晃晃,边缘的那一只快要掉到了地上,他想着快点伸手接一下,这时只感觉一阵风从脸前扫过,然后”啪“地一声,眼前的玻璃杯就像儿时玩耍时面前掉落的弹珠一样,乒呤乓啷,全部摔到地上,粉碎。
  眼前的夏思源怒气冲冲,街灯下那张本来很好看的脸,现在五官却变得有些扭曲,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呼出的怒息快要扫满整条后巷。
  度桉宇惊呆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了手背上那阵热辣辣的疼,夏思源刚才打了他。
  可是……为什么?
  他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却不敢问,度桉宇反复搓着手背,只这么呆呆地望着夏思源,疼得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付刚才挠到他心肺的无辜表情!
  “你……”夏思源指着度桉宇,食指抖着快要戳到他的鼻子上,“跟那人在一起……就真这么开心?”
  度桉宇后脑勺抵在身后的墙上,左歪右歪,躲避夏思源的手指,他从来不说谎:“开心。”
  “比和我在一起还开心?”
  度桉宇不明白眼前这根手指为什么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于是认真的想了一下,再认真的回答:“嗯。”
  至少这两天是这样。
  一下子,夏思源的手不抖了,怒意也突然间“噌”地不见了,他慢慢近距离的靠近度桉宇,眼睛只离他的脸几指远,仿佛要将他看穿似的紧紧盯着,看到度桉宇极度害怕的样子,一直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自己,触及到度桉宇脸上的肌肤,已经因为惧怕而变得冰冷。
  跟刚才从包间里出来时欢天喜地的样子完全两个模样,不是吗?
  夏思源放开了度桉宇,插住腰抬头冲着天轻笑。
  自己在做些什么,难道中了邪,他夏思源独来独往这么些年,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娘们儿玩意儿。
  甩甩脑袋,习惯性把头发抓成了鸡窝,夏思源吊儿郎当地又傻笑几下,丢下度桉宇一人,插着裤兜走出了巷子。
  
 
  ☆、第 18 章
 
 
  育婴堂座落在市郊外的一座山顶上。
  夏思源今天休息,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清早就从市区坐车来到这儿,到了终点站跳下车,人还没站稳就把背包甩上肩,延着山路开始一路往上爬。
  这是一个自己差不多每月都会来,那个魂牵梦萦的,从小长大的地方,来时见见那些养大自己的修女,和那些新来的孤儿们。
  虽说当初夏思源是自己从这儿逃出去闯荡世界的,但是毕竟是逃,离开群居环境一个人开始生活,心中总是会澎湃出藏不住的挂念。
  几年前夏思源因为抵不住想念,在某天的午后偷偷回来了一次,往院长办公室门缝往里张望,发现空无一人,回头想走的时候一头撞上了正在自己身后,满脸慈祥的院长。
  是的,夏思源想像中一直以为的会被训罚、责骂的情景那天一件都没有发生,有的只是院长和随后闻讯起来的几个激动的老修女握着手,热泪盈眶又嘘寒问暖了一整天。
  这样的情况反而让夏思源这颗负罪的心没办法安定下来,于是他趁大家忙的时候就帮忙去院子里挖土种蔬菜,帮着修女在图书馆抄书归类,又陪着孤儿在草地上踢球玩耍,唱歌跳舞,黄昏的时候去灶间帮着搬菜下锅,抡铲子翻炒,等晚上了陪孩子们讲故事哄睡着,到了深夜又和院长聊了很久后,去义工房内睡了一天。
  一切的人事物都没有变,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此充实又安逸的过了几天后,夏思源的假期结束了,院长送到他到山脚下的车站,叫他一定要好好的,不要有负担。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虽说他逃走的那晚上整个院里都几乎急疯,大家几夜没睡,已是翻遍了整座山来找。
  “他们都以为你被山里的兽给吃了,说是要给你立个坟堆,可我不准,我说我们的思源,哪有这么容易就被吃的,他可比小兽们厉害多了,呵呵。”
  院长看着自己笑的时候,夏思源的心里酸极了,这满山都是人在找自己的情景光是想着就很让他难受,当初自己只凭意气做事,伤了很多人的心。
  但自己回来的那天不但没有被责怪,反而更被宽怀关爱的事实,让他更是没有办法原谅当时自己的不懂事。
  “思源,你要答应院长,有时间就回来坐坐,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夏思源上车的时候听到背后的院长这样缓缓的说,回头的时候车子开动了,阳光下院长冲他挥着手,慈祥的笑眼直直的看颤了他那颗强装坚毅的心,于是他赶紧转身,走到车子最后一排的位子上一屁股坐下,然后抱着背包哭了起来。
  那天以后,夏思源知道了,这里真的永远都会是自己的家,自己在外打拼,只要是想回来,这儿的大门随时都会为自己打开。
  而他现在已经是育婴堂雷打不动的固定义工,长年累月,这儿的孩子每一个都喜欢他,如果长时间见不到都会想念万分。
  只是现在体力不行了,爬山路的速度越来越慢,到达的时候一次比一次晚。
  这一次,又是在气喘如牛的时候,抬头看到了正站在门口等待迎接自己的孩子们。
  他听到了孩子们纯真的欢呼声,奔着自己而来,快要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时候,夏思源笑着闪身躲过,往院子大门里跑去,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背后吵闹的声音跟着自己,越来越近。
  衣角被扯住了,一只小手,两只小手,三只小手,力道越来越大。
  孩子的力量聚集起来不容小觑,夏思源有心跟他们皮闹,顺着势,整个人被推倒在了软软厚厚的草地上,身上瞬间被压满。
  春日的暖风刮着耳廊那么舒服,蓝天白云就在自己的视线里,每一次来到这儿的这时这景,会感觉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夏思源呵呵地笑个不停,觉得现在自己一定像极了被蚂蚁们包围着的碎饼干屑。
  一个叫闹闹的孩子趁机想呵他的痒,被他一把抱住整个人往上托,用头去蹭他的胸口,闹闹疯笑又挣扎个不停,用手抓乱了夏思源的头发。
  好心的院长走上前,解救了闹闹,也将其他孩子也从思源身上移开,夏思源躺在地上大喘气,赶紧爬起身对着院长鞠了一躬。
  院长拍拍他的身上:“才来就疯闹成这样,等一下还要你去花园里摘辣椒呢,现在满身都是土可怎么弄。”
  “不碍事。”夏思源笑出一口白牙,“看到他们高兴,我也高兴。”
  转身对着还想围上来的孩子们弯腰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冲他们眨眼:“等我把包放好,再下来陪你们玩,嗯……今天踢球好不好?谁现在先负责拿球去?”
  孩子们欢呼着跑散开,都要做那个第一个抢到足球的人。
  院长笑着,领着夏思源去义工室:“这些孩子只有看到你了才能高兴成这样,平时你不在,他们做功课的做功课,颂诗的颂诗,偶尔玩闹,也不过是围着大树玩转圈,哪像你,带着他们踢球爬树捉知了,天热了还带去对面的小湖游泳。”
  夏思源将包包放到了床上,想着要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问豆豆的消息?”
  “他……”
  院长摇头:“还没有。”
  夏思源的目光垂下,眼眸暗了一层。
  这是院长一直以来最内疚的事情。
  “那年你走后,豆豆就一直记着要等你回来,可他在你回来的前一年被领养走了,虽然豆豆当时死活不愿意,说你答应过一定会回来找他,他为了等你一直不肯走,拒绝了很多机会。但是,那时领养方是个大企业家族,财力政力都很厚实,豆豆已经12岁了,对孤儿院来说,豆豆的年龄已经太大,加上那时你根本不知下落,如果错过那次机会,豆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
  “我知道。”夏思源轻声说,“我都明白。”
  自己临走的那天晚上,曾斩钉截铁地告诉豆豆一定要等到他回来。
  夏思源第一次回来的那天,院长在激动之余赶紧去联系了豆豆的养父,要不回豆豆,至少可以让他们俩见上一面,但没想到豆豆的养父刚刚过世了,他们家里的那些人又争财产又争名份,统统都乱成了一团,亲人间官司打了几个月,连豆豆也不见了。
  院长真的很内疚,她比谁都了解夏思源和豆豆间的感情。
  豆豆比夏思源小了一岁,院里刚给夏思源吹了一岁生日蜡烛的那天,院长捡到了豆豆,和当年捡到夏思源,是同一个地方。
  豆豆天生胆小怕生,不敢跟生人说话性格又好顺从,所以总被一些小朋友欺负,夏思源则像个大哥哥,帮他教训那些坏孩子,院长经常看到的情景,就是豆豆被夏思源拉到身后,然后夏思源以一敌数,抱着对方滚在草地上又打又掐。
  常常夏思源鼻青脸肿,被罚站过夜,而豆豆就拿着从医务室偷来的药膏,踮着脚帮他涂伤口,然后两人互相依偎,一夜不睡。
  他们虽不是同龄人,但自懂事那天起就粘在了一起,像天生有神奇的磁场一样,夏思源不论走到哪儿,身边都有豆豆跟着作伴,就算双双度过了十岁生日,他们都是形影不离,不说上课吃饭,连洗澡睡觉都是在一起的。
  “你应该很想豆豆。”院长低头说。
  夏思源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想啊,当然想。
  可是当时自己不懂事,一走了之,连豆豆的一张相片都没有留下,现在几年过去豆豆已经长大这么多,就算当着面,自己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了。
  夏思源快速换上了一套极宽松的衣服,转身对着院长咧开嘴笑:“今晚吃什么蔬菜呢?我先去陪他们踢会儿球,然后就去菜地里多摘一些回来。”
  
 
  ☆、第 19 章
 
 
  度桉宇被冷落了好几天,自那天在后巷里被夏思源甩了一巴掌后。
  那天两人回家后就分了床睡,夏思源满身的臭汗,连澡都没有洗,进门就直直冲进卧室抱了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跑到客厅扔到了沙发上,气呼呼地把衣裤脱下来甩到八丈外,然后蒙脸倒头就睡。
  度桉宇一个人被晾在那儿站了好一会,看着沙发上的夏思源一会儿一个转身,一会儿又怒蹬个腿儿,那明显不是要睡觉的迹象。
  度桉宇上前轻轻推他:“思源。”
  被子里的人形不动弹了。
  “你不,洗澡吗?”
  夏思源不理他。
  “思源?”
  究竟是怎么了呢?
  回家路上他就一个人只顾自己往前走,走得那么快,自己都追不上,叫他他也不理,到了家又这样。
  度桉宇在沙发前蹲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被搭理。
  脚好酸,站起来的时候一直捶腿才不至于又痒又痛,度桉宇朝着卧室走去,一步一回头,沙发上的那人始终没动,最后在门前看了一眼后,终于撑不住困意,进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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