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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此月(近代现代)——冰块儿

时间:2021-07-21 14:30:17  作者:冰块儿
  安嘉月莫名:“我哪有黑框……啊!”
  他立即拉上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眼睛:“你笑话我……有这么明显?”
  “嗯,黑眼圈这么重,嗓子这么哑,昨晚干什么了?”
  这话有几分质问的意味,安嘉月怕他又误会,老老实实全说了,包括昨晚那个老男人如何摸他的手和屁股,如何把酒故意撒到他胸前,又如何在他不愿喝第二杯时,将整瓶酒浇到他头上。
  视频里的贺辰静静地听着,若不是头发在飘扬,还以为画面卡住了。
  “……所以昨晚就没睡好。”安嘉月总结道,“不过服务行业嘛,总会遇到一些奇葩客人,正常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经常遇到这种事吗?”
  安嘉月回忆了会儿:“也不经常,摸手的比较多,泼酒的就遇到过这一个。”
  但泼其他东西的倒是遇到过不少。
  主要集中于高二时代,那时候他刚长开,个子猛蹿,在女生眼里突然就从邻家弟弟变成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校草,收获了不少芳心。
  也遭到了不少嫉妒鄙夷。
  部分厌恶他的男生往他身上泼洒过水、可乐、牛奶,甚至撒过尿。
  有一次,他在放学路上被两个同年级的男生不容分说地架走,拖到了学校最偏僻的厕所里,起因是他“抢走了”对方喜欢的女生。
  他连那女生的名字都没听过,就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揍,还惹来一身骚。
  直到深夜学校保安来巡视,他才得以从上了锁的厕所中逃脱。期间他把身上的校服摁在水池里洗了又洗,尿骚味依旧臭不可闻,最后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那两个男生在放学路上被人堵在巷子里痛揍了一顿,据说还被勒索了五百块钱。
  当晚,安嘉月请朱兴磊和另个楼里的邻居大哥下了小馆子,饭钱一百。又过了几天,他有了一身新校服,四百块买的。
  报仇雪恨的快感令人神清气爽,但他总不能每次都靠朱兴磊。朱兴磊有自己的生意要照顾,有自己的父母要赡养,以后还会有自己珍爱的人,他不能总打扰朱兴磊平凡而美好的人生。
  他要有更多能力自保。
  那次之后,他产生了报电影学院的念头。尽管他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至少他能决定自己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不会被欺负、起码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欺负的人。
  “放心啦,贺先生,这些小事对我来说不痛不痒。”他不想玷污了此刻这么美的风景,略过这些恶心事不提。
  贺辰的目光在镜片后微微闪动,突然说:“嘉月,辞了餐厅的工作吧。”
  安嘉月一愣:“为什么?我说了,这样的客人是少数。”
  “你现在该做的是打磨你的演技,沉淀你浮躁的心态。”贺辰的声音在猎猎风声中格外严肃,“而不是急着赚钱,周旋于形形色色的客人之间,沾染一身世俗风尘,浪费你的天赋、你的灵气。”
  安嘉月窝在被子里,怔了半天。
  怔完之后,心口泛上细细密密的疼。
  “贺先生,我以为你会心疼我来着。”他藏在被子下的嘴难过地撇了撇,“你怎么还教训我呀……什么叫‘周旋于客人之间,沾染一身世俗风尘”?说得好像我是出来卖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变得更好。”
  “你嫌我现在不够好?我早就说过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了,我很世俗,就是喜欢赚钱,有错吗?”安嘉月有点生气了,“你没吃过我吃的苦,就不要高高在上地批判我,实在看不惯的话,你给我发工资,把我带回家养着啊。”
  贺辰停住了脚步,轻声叹息:“别闹。”
  “谁跟你闹了,我认真的,难道你没想过把我带回家吗?”
  贺辰神色迟疑了一瞬。
  这一瞬足以令人心碎。
  安嘉月嘴一扁,眼泪立刻涌上了眼眶,在不争气地流出来之前,他单方面结束了视频通话,亮着屏的手机被扔到枕头边。
  糟糕透顶。
  他们确实还没交往到见家长的地步,现在说这这些话或许会惹人嫌。但他都已经想到了,年长他许多岁、理应比他更成熟的贺辰却没想到,这种不对等令他失望愤怒。
  如果可以,他想把手插进屏幕,攥过贺辰的领子,大骂一顿:好意思教训我,你以为自己多完美?总是一副讨厌的有钱人姿态,打扮这么土,磨磨叽叽到现在都不表白,连我们的未来都没考虑过……这么多缺点。
  可我还不是一样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注意月月提的打扮小建议,重看第一章 有惊喜???
  (《壁花少年》,讲青春期男孩的成长困惑,EzraMiller演的同性恋男孩特别苏。引用台词原句:你无法决定你的出身,但你可以决定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
 
 
第15章 《小丑》
  今晚来Clairdelune用餐的客人很多,有对年轻恋人结伴而来,预订了烛光晚餐和鲜花,坐在靠角落的位子,点了红酒,注视着彼此,轻声细语地聊天,眼里盛着温暖跳跃的烛光。
  酒杯空了,男人朝离得最近的服务生招手,可服务生像在发呆,迟迟不应。
  领班孙婷婷时刻监督着大堂,见状立刻快步走过去撞了撞服务生的手臂:“嘉月!四号桌在朝你招手呢,快去!”
  “啊?哦,这就去。”
  待倒完酒回来,孙婷婷将人拉到一旁:“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看你走神好几次了。”
  “对不起,婷姐。”安嘉月低着头,“最近学校表演要买服装道具,开销很大,我这个月生活费有点吃紧,在想该怎么节省……”
  “那也不能在工作的时候开小差啊,下班了再想。”孙婷婷严肃道。
  “嗯,我知道,对不起,不会再开小差了。”
  深夜十点,老旧居民楼下的流浪猫正在杂草丛中活蹦乱跳地扑飞蛾,看见一个人影萎靡不振地路过,困惑地“喵”了一声。
  朱家的灯亮着,玻璃窗一片暖黄。
  安嘉月去敲响了门。
  掉漆的青色铁门打开,一个平头探出来:“谁啊……诶,嘉月?怎么了?”
  “磊子,有剩饭吗?我晚饭没吃。”
  “有,今晚包了饺子,还剩一些,我去给你热热。”朱兴磊转身走进厨房,很快端了盘饺子出来,跟他一起坐下,边看一档笑点无聊的综艺节目,边像大哥似地教育他,“怎么能不吃晚饭啊,你打工到这么晚,这还不得饿死。”
  “没心情吃。”
  “嗯?有心事?”朱兴磊的视线从电视上转移了过来。
  安嘉月夹起一个饺子,蘸了蘸小碟子里的醋,送入口中,浓郁的酸味在舌尖散开。
  “磊子,你也觉得我不该去餐厅打工,对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朱兴磊摸不着头脑,“我是这么说过,不过还是得看你怎么想。”
  “我觉得能赚点钱没什么不好,反正目前也不耽误学校里的事。”安嘉月低喃,“我是不是太贪财了?老想着赚钱成名,是不是……太世俗了?”
  朱兴磊呵斥道:“这什么话?当演员的哪个不想成名?哪个人不喜欢钱?世俗又怎么了,谁不是活在这俗世里,难道你还想成仙啊?”
  安嘉月被逗笑:“嗯,有道理。”
  吃完饺子进了对门自己家,他把这段话一字不差地存在了手机备忘录里。
  等下次贺辰再那样对他说教,就用这段话怼回去。
  可贺辰没有再来找他。
  第一天没有,他洗完澡就睡了。
  第二天没有,他捧着手机等到凌晨两点,昏昏睡去。
  第三天没有,他搜索了去新西兰的机票,太贵了,三个月的生活费,去不起。
  第五天,他怀疑贺辰已经忘了他。
  聊天界面的最后一条是那天早上,挂断通话后,贺辰如约给他发了霍比屯的照片。
  连绵不断的绿色山丘,错落有致的矮小洞屋,野花点缀在家家户户的圆形木门两旁,潺潺溪流悠悠而过,如诗如画。
  手机拍的照片,依然保留了贺辰镜头下独有的故事感。每一座山,每一条溪,每一朵花,每一户人家,组合成了一幅真实而奇幻的乡村生活日常,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夏尔人推门出来,热情地邀请路过的人抽一支烟叶。
  照片是很美的,可他当时在气头上,没有回,错过了时机,现在回复显得很尴尬。
  到第六天,贺辰仍然音讯全无。
  安嘉月又一次半夜回到家,查看手机,屏幕上一条新消息也没有。
  他丧气地扔了手机,缩进单人沙发里,曲腿抱着膝盖,裹紧了珊瑚绒毯子,睁着眼睛,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发呆。
  今年的冬天早就过去了,连春天都快结束了,五月初的夜晚应当是最宜人舒适的,可他还是觉得冷。
  这场恋爱,好像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心里特别不安定。
  贺辰对他很好,但似乎始终有所保留,至今仍未给他一个准话。这种男人,按照他的经验来看,趁早放弃比较好。
  可他已经很喜欢贺辰了。
  他放弃不了。
  窗外月亮高挂树梢,茶几上斑驳交错的光影轻轻晃动,晃得眼睛酸胀。
  安嘉月等不下去了,妥协了,投降了。拿出手机,编辑信息,发出去:
  [贺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他知道答案,按贺辰之前说的出差一个月,应当是下周末左右回国。
  纯属没话找话。
  过了半小时,没收到回复,他又厚着脸皮豁出去发了条:
  [我想你了。]
  五分钟后,期盼数日的震动终于响了。
  [今晚刚回,明天找你。]
  自艾自怜与欢欣雀跃的切换仅在一瞬间,安嘉月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快咧到耳朵了也没注意,双手捧着手机回:[今晚就想见你。]
  [太晚了,你过来要十二点了。]
  [没关系,我就见你一面,见完就走,不影响你休息。]
  贺辰没回,他忐忑不安地等着,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贺辰这么多天没联系他,又一声不响地提早回国了,可能还在生上次他擅自挂电话的气,或许他听话一点比较好……手机一震,显示一条新消息:[不影响,要来的话就住下吧。]
  [好!]
  安嘉月多日的丧气一扫而光,立即掀开毯子,抓起茶几上的自行车钥匙,到门口换鞋。开门走出去之前,动作一顿,折身回到客厅,从茶几上的零食盘里拿了粒水果糖,撕开包装扔进嘴里。
  贺辰家离得比较远,正常骑过去四十分钟。安嘉月只花了半小时,到的时候,后背t恤湿透,满额头的汗,身体和心里都暖烘烘的,一点不觉得冷了。
  单车停在贺辰家门口,这片高档别墅区治安应该很好,不用担心有人偷车,他简单锁上车,刚要按大门上的对讲机,想起自己身上有汗,立即缩回手。
  样子太邋遢了,不讨人喜欢。
  于是他在门口来回地走,让晚风带走汗水的气息,边走边想,一会儿见了贺辰该说什么。
  贺辰大概率是生气了,他确实不该擅自挂电话,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贺辰也没恶意,也是为了他好。至于把不把他带回家,这才刚认识几个月呀,急什么,慢慢来吧。
  朱兴磊的那段话就不说了,他没必要争那么点自尊心,他的自尊心又不值钱。贺辰都不计较他又穷又坏,他有什么可计较的?
  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第二个这样真心喜欢他的人了,还不好好珍惜,作什么作。
  安嘉月在心里默默自责完,身上衣服还没彻底干,不禁有些着急了。
  这时,这一排别墅的小道上又来了辆车,两个大灯打得像聚光灯似的,闪瞎眼睛。
  安嘉月眯起眼睛,抬手挡住光线,往旁边避了避,可车在他跟前停下了。
  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黑色闪片吊带超短裙,深v领,胸口以沟开叉,短裙下的长腿又直又细,一双细高跟将身高拔高了七八厘米。
  女人一头茂密的波浪卷,大眼睛,圆下巴,性感又甜美。
  夜晚住宅区的路灯十分明亮,安嘉月一眼认出了对方。
  丁馥,万纳的签约艺人,这两年蹿红势头强劲的新人演员,出演了不少爆款影视剧,长得漂亮演技不赖,路人缘很不错。不过,也有人说她是靠背后金主捧着才能拿到这么多好资源,这些说法真假难辨,或许是其他嫉妒心作祟的演员编造的谣言也不可知。
  安嘉月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当红明星,深刻感受到了气场上的差距,与光鲜亮丽的丁馥相比,此刻普通学生打扮的他就像个寒酸且不起眼的路人,只能默默站在路边,给她让道。
  谁知丁馥甩了甩蓬松柔顺的卷发,张望四下,居然朝他走来了。
  准确地说,是朝贺辰家走来了。
  路过他时,丁馥随意瞥了他一眼,显然没把他当回事。
  安嘉月见她准备按门铃,满腹疑惑,忍不住上前搭话:“你好,丁小姐,你是来找贺先生的吗?”
  他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一个漂亮女人大晚上穿得这么性感独自来男人家,实在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方面去。
  丁馥的手停顿,转过脸,总算用正眼瞧他:“是啊,你哪位?”
  “我是贺先生的朋友。”
  “他约你来的?”
  “算是约过。”
  “哦,工作上的事是吧?不好意思,他今晚没空,你改天再来吧。”丁馥说完,按下了门铃。
  安嘉月莫名其妙,解释道:“丁小姐,你恐怕误会了,我不是因为工作来的。”
  丁馥回头,上下打量他,美目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那你来干嘛?”
  这态度,和网络上人美心善好说话的丁馥可完全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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