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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1-07-23 10:17:30  作者:喝豆奶的狼
  广播站一条一条播放今天的班级得分统计。
  王应闯进决赛获得6分,傅辞洲直接打破校记录获得10分。
  最后一班以53分的高分位居首位,甩了第二名十一分。
  “太牛逼了,”袁一夏勾住傅辞洲的脖颈就是一勒,“好家伙,竟然破了我的一千米记录!”
  傅辞洲举着手臂,胳膊上还凉飕飕的。
  没等他说什么,祝余先拉住了袁一夏:“你别碰他胳膊,破了的。”
  傅辞洲瞬间舒服了,即便是被袁一夏晃来晃去,他都觉得格外舒服。
  美死了。
  “心情好,”傅大少爷趁着大家都在教室闹成一团,提议道,“我请吃饭。”
  王应第一个叫好,把桌子拍的“啪啪”直响:“吃饭吃饭!”
  一行人大概七八个,都是平日里玩得好,愿意跟着继续起哄的。
  “学校后门那儿的小龙虾贼好吃,”袁一夏主动道,“一百块两斤,咱们点个四五斤AA呗。”
  四月正是吃小龙虾的季节,这个提议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当即就定了下来,勾肩搭背就往后门走。
  祝余落在最后,教室出得也迟。
  傅辞洲在门口等着,帮他摘了鬓边的一根枯草。
  “你在草地上打滚呢?”傅辞洲把枯草一弹,开玩笑道。
  祝余抬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风吹上去的吧。”
  他的兴致不高,刚才也没有参与男生们的欢呼。
  只是那时候大家都很开心,祝余以为自己那点心不在焉就没人发现。
  可他又不知道,傅辞洲一直都在看他。
  “不想吃小龙虾吗?”傅辞洲问。
  “啊?”祝余走出教室,“没,想吃。”
  “看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傅辞洲说,“你不想吃就换一个。”
  祝余瞥了一眼傅辞洲:“你这话说的,我一人不想吃就要换?那他们还想吃呢。”
  “我可以单独带你吃,”傅辞洲手指在空中一晃,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走不走?”
  他们两人就在最后边,真要半道跑了,一时半会儿也没人知道。
  “还是别扫兴了,”祝余把傅辞洲的手指掰回来,“我就是觉得你手上还有伤,吃太辣的不怎么行。”
  傅辞洲脚步一顿,然后整个人就笑开了:“就因为这个啊?”
  祝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那我不吃了,”傅辞洲摸摸自己的脸,笑得像朵向日葵,“我看着你吃就行。”
  -
  祝余家也在学校后门附近,和他们要去的烧烤摊就隔了一条街。
  王应认得祝余家的院门,隔着一个路口指给大家看。
  傅辞洲抬眸望过去,依稀还记得寒假时自己踩着雪花跑回南淮时的场景。
  就是在这扇门前,这条街边,祝余穿着棉拖鞋,跑着跳上了他的背。
  “哎…”他站在祝余的左后方,低头和对方讲悄悄话,“我给你的糖画吃完没?”
  祝余一斜眼:“怎么?你想吃啊?”
  有车从转弯处驶过,压了个视线盲区。
  一群勾肩搭背走着的少年被迫分成两团,前面的快速飞奔过马路,后面的就被祝余拽着衣服拉了回来。
  “卧槽,赶着投胎?”王应对着汽车的背影骂道,“这么窄的路还开这么快?”
  “这路口事故频发区了,”袁一夏接话道,“死过人的。”
  “啥时候?”有人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好久好久之前了,”袁一夏摸着下巴回忆道,“我爸妈刚结婚那会儿,就在这个路口,死了个学生,就是一中的,跟我们差不多大。”
  “被诅咒的路口?”那人话里带着笑,“不会是那个学生还在这里~游荡吧~”
  他的刚音刚落,突然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推。
  那人一个趔趄被人扶住,差点摔在地上。
  “别拿死人开玩笑。”祝余冷着脸,明显动了怒。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反应快的已经开始打着圆场。
  “就是就是,尊重逝者,”袁一夏连忙隔在两人之间,把那个人推开一点,“你怎么什么话都讲?”
  “我随口一说,”那人挠挠后脑勺,像是也知道自己的失言,“我错了我错了…”
  祝余并没有接受他的道歉,但也没继续追究。
  王应走到祝余身边:“你别生气,他就嘴欠。”
  祝余随便“嗯”了一声:“没事,去吃饭吧。”
  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等到波纹散去,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傅辞洲走在祝余身边,抬手递去了一颗奶糖:“吃点甜的。”
  祝余把糖接过来拿在手里,没急着吃:“你这回怎么不问我怎么了?”
  “我问你又不说,还容易惹你生气,”傅辞洲一撇嘴,“干脆就不问了呗。”
  祝余把那颗奶糖剥开:“你其实想问吧?”
  “你这么说的话…”傅辞洲为难道,“我也不能撒谎说不想。”
  “根本就不用我回答,”祝余隔着糯米纸把奶糖捏起来,“你自己就猜到了。”
  傅辞洲看着那块递到他面前的奶糖,下意识张开了嘴。
  祝余往里一扔,干脆利落。
  “少爷,太敏锐会招人烦的。”
 
 
第48章 醉了   他说话很慢,像是带着奶音。……
  祝余嘴上说着烦,眼睛着傅辞洲,却没有什么讨厌的情绪。
  真烦还是假烦?
  “我烦?”傅辞洲手臂在祝余脖子上一勾,指向自己,“我烦还给我糖吃?”
  “给你糖吃是让你闭嘴,”祝余垂眸看着傅辞洲手背上的擦伤,抬手把他的胳膊取了下来,“你这手一会儿怎么吃吃小龙虾?”
  “我不吃,”傅辞洲手指一蜷,钩住了祝余的小指,“我看你吃。”
  “手,”祝余胳膊一抬,把傅辞洲的手也带了起来,“少对我动手动脚。”
  “啧,”傅辞洲在祝余手背上摸了一把,“这不是喜欢你吗?”
  祝余瞥了一眼傅辞洲,“啪”的一下就把他的手打开了:“滚蛋。”
  大概是祝余给他好脸,傅辞洲今天格外嚣张。
  说话真假参半,手脚还不老实,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对方身上。
  以前祝余爱撩拨他,现在他撩拨回去,也不算什么。
  一行人到达烧烤摊时,店门开了还没多久。
  老板是个壮实的汉子,光着脊梁围了个油呼啦擦的围裙,正背着巨大的黑色电风扇炒龙虾。
  袁一夏似乎和老板认识,还没坐下就和对方热情地打了一声招呼:“老板!”
  “嘿!”老板扭过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来,“吃点啥!”
  “龙虾,先来个四斤吧,”袁一夏往身后看了看,“我们坐外面吧?”
  白色的塑料圆桌摆了一个小广场,店里也有一些桌椅,但是在炎热的夏天很少有人进去。
  “外面外面,”王应找了个看上去很通风的位置,“就坐这儿吧。”
  一张桌子还挺大,围一圈正好能把他们七个人全部都坐下。
  袁一夏去拖了个电风扇过来,电线绕着啤酒瓶,祝余过去帮忙拎了一下。
  “兄弟,”袁一夏在祝余背上撸了一把,“秦小山就是嘴快,你别放心上。”
  祝余把电线拉过一截,再往地上一扔:“真没事,你也别太在意。”
  “喝酒不?”袁一夏又去搬啤酒,“先搞两框吧。”
  祝余简直就是操心的命,跟着袁一下挪了风扇又去搬啤酒,最后一群人笑嘻嘻地去水池边上洗手,闹腾着泼水玩。
  这种场合傅辞洲必定在场,只是他还没甩个手指,就被祝余抓住手腕:“就这样还能玩?”
  傅辞洲连忙把手就是一收:“没,我洗手呢。”
  他的指尖还挂着水珠,在祝余面前轻轻一晃,就溅了几滴水到对方脸上。
  祝余抓住傅辞洲的手腕,把他拽回桌边:“伤口别沾水。”
  傅辞洲心里美得不行,走路上都快嘚瑟成花孔雀了:“心疼我啊?”
  “你最近怎么这么恶心?”祝余嫌弃地把人推开,“坐好吧你。”
  傅辞洲坐在凳子上,突然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开心:“怎么你就恶心了?我都没说你恶心。”
  祝余以前没少对着他爱来爱去的,这会儿倒嫌弃起他来了?
  没人这么双标的。
  “我又没对你干什么。”祝余坐在傅辞洲身边拆了餐具。
  “我对你干什么了吗?”傅辞洲把一把筷子往桌子中央一扔,垂手把啤酒拎上来几瓶,“喝酒不?”
  “你别喝,”祝余把啤酒拿回来,“你也不怕化脓留疤。”
  “我一大男人,”傅辞洲乐了,“再说我又不像你,皮肤嫩嫩的。”
  说话的功夫,老板端上来一盆龙虾。
  足足的四斤,装了一大盆。
  老板格外豪爽,拍下了一袋一次性手套,告诉他们随便用。
  一次性杯子摆成了一排,袁一夏开了五六瓶啤酒,挨个都给倒满。
  “热死了,先喝先喝!”他端起一杯啤酒,站起来举至半空。
  傅辞洲手臂一伸,给自己和祝余端来了两杯。
  “我没喝过酒。”祝余把杯子接过来,端在鼻下闻了闻。
  “啤酒又没味道,”傅辞洲用自己的杯子和他撞了一下,“喝一口试试?”
  桌上其他人的一杯啤酒已经下肚,袁一夏已经开始嚷嚷着继续满上。
  祝余坐回凳子上,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什么味儿啊?”他皱眉吐吐舌尖,这味道像是不行。
  傅辞洲笑得酒都要抖出来了:“你怎么跟个猫似的?啤酒别品,一口闷了。”
  祝余抬眼看他:“你先闷。”
  傅辞洲舔了舔唇,仰头把一杯啤酒灌下了肚。
  “哎…”祝余突然想起来,“你不能喝酒。”
  傅辞洲用嘴一努祝余的杯子:“你替我喝?”
  “我喝了你就不喝了?”
  “你喝了我就不喝了。”
  祝余看着自己杯子里淡黄色还飘着丁点浮沫的液体,憋了口气,学着傅辞洲刚才样子灌了下去。
  他以前没喝过酒,也不敢去碰酒。
  这是第一次由他自己做下的决定。
  喝也就喝了。
  “感觉如何?”傅辞洲笑盈盈地问。
  祝余咂咂舌头:“难喝。”
  “喝酒还要吃菜,”傅辞洲拿过几个一次性手套递给祝余,“吃点龙虾去去味道。”
  傅辞洲说着,也给自己戴上一只。
  只是他的右手手背擦伤得厉害,塑料手套附在伤口,有点疼。
  “你别这样,手套破了辣椒辣伤口更疼,”祝余把傅辞洲右手上的手套给摘了,“再说你不是不吃吗?”
  傅辞洲把手一放:“这么残忍吗?”
  还真不给他吃。
  “我还点了一些烤串,一会儿就上来了,”袁一夏又把一瓶刚开的啤酒搁在了祝余面前,“老傅你手不方便就吃烤串吧。”
  “可是我比较想吃龙虾,”傅辞洲看着周围人都嗦得咂咂直响,嘴馋的要命,“我其实可以直接用嘴剥出虾仁…”
  他的话音刚落,傅辞洲面前的小碗里就多了一个虾仁来。
  “嗯?”刚才还在和袁一夏说着话的傅辞洲迅速转过头来。
  祝余正垂眸吃着虾头,碗边还有剥开的虾壳。
  “别看我,”祝余把虾头往桌上一扔,“烤串上来就不剥了。”
  傅辞洲嘴巴一撇,弓着身子就把脑门往祝余肩上蹭:“祝…小…鱼。”
  “我靠,”袁一夏看不下去了,“你俩干嘛呢?”
  “别管他们,”王应把袁一夏拽回来,“吃虾吃虾。”
  四斤小龙虾很快就被解决完毕,啤酒喝了两筐,又加了四斤龙虾来。
  祝余嘴上说着指给傅辞洲剥到烤串上来,但是烤串都吃完了,他还是在给傅辞洲剥虾。
  “你少吃点辣的。”祝余嘴巴被辣红一圈,在喝了几杯啤酒后,人似乎也有点醉了。
  “嗯嗯嗯。”傅辞洲把头点成小鸡啄米,恨不得抱着祝余狠狠蹭上一蹭。
  “来来来,”每吃一阵就有人站起来劝酒,“再喝一杯。”
  祝余放下手上的小龙虾,跟着站起来端杯子。
  “酒量不错。”傅辞洲和他碰了一杯。
  祝余脸上泛着红,垂眸看着啤酒,显出了几分呆样:“没,我要醉了。”
  “真正喝醉的人从来都不会说自己醉了。”傅辞洲把目光停在祝余脸上,手腕一抬喝下啤酒。
  “那你喝醉了吗?”祝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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