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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1-07-23 10:17:30  作者:喝豆奶的狼
  定完蛋糕,祝余把发票和AA出来的钱数发在群里。
  一路上他的微信响个不停,都是转给他红包的同学。
  他路过一家理发店,脚步一顿,进去也推了个板寸。
  傅辞洲同款,看着还挺精神。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今天傅辞洲今天没怎么搭理自己,就给对方发了个猪头过去。
  直到祝余洗漱完毕躺下睡觉时,傅辞洲这才把信息回复过来。
  那是一张图片,用类似粽叶的细长绿叶编出来的一条小鱼。
  -好玩不?
  祝余倒在床上笑。
  逗小孩的东西,这有什么好玩的。
  -你编的指不定好玩些。
  -还真是我编的。
  -我学了半个多小时。
  祝余这下没绷住,咬着唇笑了起来。
  傅辞洲有毒吧,还真自己编的?
  -我在我奶家,带回去估计就枯了。
  祝余翻了个身,又把刚才那张小草鱼的图片看了一遍。
  -你明天不要吃饭吗?现在还在元洲?
  -明天一大早就回去。
  不愧是少爷,当初祝余决定跑远一点才能到的元洲,傅辞洲跟逛街串门似的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也不嫌累。
  祝余第三次把那张图片点开,稍微那么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它保存了下来。
  也不知道傅辞洲是中了什么邪,最近干什么都喜欢和鱼沾个边,就连走路上看到钓鱼的,都要拍张照片给祝余看。
  两人对话框里一堆聊天记录,大事没有,屁事一堆,跟几百年见不着面似的,每隔一小时就要叭叭叭一会儿以示存在感。
  祝余其实,还挺乐意。
  他以前身边有个尉霞,每天要做什么、要怎么做都被安排的妥当。
  可是自从尉霞前两年去世之后,祝余就像是突然没了主心骨,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不过还好,那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
  接下来,傅辞洲就像是代替了尉霞,继续留在了祝余的生命里。
  他该做什么、要怎么做,傅辞洲只给了一个笼统的定义——开心就好。
  没有一定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一定要怎么做,只要觉得舒服,都可以。
  他和傅辞洲说话会开心,在一起会开心。
  那就一直这样下去。
  -
  隔天,祝余起了个大早,按着傅辞洲的要求去车站接人。
  今天天气有些热,上午十点钟的太阳就能晒秃噜一层皮。
  祝余找了片阴凉地,低头戳着手机。
  -我到地方了。
  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T运动裤,蹬了双高邦的篮球鞋。
  特别还剪了短发,露出小半块额头和一双略显温和的眉眼。
  傅辞洲早就等在路边的汽车里,刚才看到祝余下了公交,这才打开车门出来。
  大概是祝余爱吃奶糖,所以在傅辞洲心里,这人一直都是甜甜的小男生模样。
  可现在祝余一旦不在自己身边,好歹也是个一米七八大高个子的少年。
  看起来…像是和平时不太一样。
  总之就是帅。
  折都不打的那种。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傅辞洲看了一眼后回复过去。
  -抬头。
  大概所有见面前的信息,这两个字蕴含着最大的能量。
  祝余在看到信息的下一秒猛地抬头,只是还没来及看清眼前的一切,就被人熊扑似的一把抱住了。
  “卧槽!累死了。”
  傅辞洲的动作几乎没过脑子,在抱上去的前一秒在祝余的眼睛里也读到了诧异。
  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甚至狠狠揉了一把祝余的背。
  就像在沙漠晒了几个月,抱着对方权当解了口渴。
  祝余顺着这个力道往前一撞,胸口几乎是贴上了傅辞洲的。
  “卧槽!”祝余按着他的肩膀,却没有推开,“你抱我干嘛!”
  傅辞洲松开祝余,脸上还带着没消下去的笑:“想你了呗。”
  祝余拧着眉头,直搓胳膊:“听着怎么这么让人恶心…”
  “靠,”傅辞洲一推祝余脑袋,“没良心。”
  祝余反手一勾傅辞洲的肩膀,两人顺着马路往前走:“少爷,生日快乐。”
  这话他昨晚卡着零点说过了,今天又说了一遍。
  傅辞洲握着祝余的肩膀一捏,侧过脸道:“说两遍了。”
  “那不一样。”祝余说。
  “哪不一样?”傅辞洲不懂就问。
  隔着手机和对着真人,那能一样吗?
  祝余看了傅辞洲半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票来:“在此之前,让我们先去拿个东西。”
  -
  “我去,就怕你们搞这些。”傅辞洲看着那块花花绿绿的蛋糕,简直哭笑不得,“还给我搞这么大的,谁吃啊?”
  祝余把发票递给店员,看着她们将做好了的蛋糕装起来:“我们都很自觉的,白吃白喝拉不下脸。至于这玩意儿谁吃,你别管,反正总有人吃。”
  “小帅哥几岁啦?”店员小姐姐装蜡烛的时候问了一声。
  祝余看了看傅辞洲,傅辞洲也看看他,两人都没说话,祝余只好回答:“十七。”
  “真好。”店员小姐姐挑了两个数字蜡烛装起来,“生日快乐呀!”
  傅辞洲的十七岁,父母朋友什么都有。
  的确真好。
  傅辞洲说了声谢谢,手揣着兜,像个大爷。
  祝余瞄他一眼,抬手将蛋糕接了过来。
  出了蛋糕店,祝余这才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你的蛋糕怎么还让我拿?”
  “喜欢你才让你拿,”傅辞洲说的一本正经,“不乐意?”
  祝余冷哼一声,没当真:“我看你是有毛病。”
  “我一身毛病,”傅辞洲的手就像是长在祝余肩上一样,没分开走几步就又搂了上去,“祝小鱼,我生日你送我什么啊?”
  祝余转过头盯着傅辞洲:“我不是送过你大鲨鱼了吗?”
  “那又不是生日当天送的,”傅辞洲咧嘴一笑,颇为不要脸道,“不算。”
 
 
第55章 十七岁   “只要你别不开心。”
  想要人一份礼物,还说得这么死皮赖脸。
  送过了的还不算,不给就硬要。
  “你要什么,”祝余一摊手,“你说,我买给你。”
  “哪有人送礼物还先问的?”傅辞洲不乐意了,“你得给我惊喜。”
  “我给你个鬼,”祝余把傅辞洲的手扒拉下来,“爱要不要,不要没了。”
  傅辞洲想了想:“你这一时半会儿让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就知道?”祝余扫了一眼傅辞洲,“再说,你喜欢的东西我基本上都买不起。”
  “哪有,”傅辞洲夸张道,“你送什么东西我都喜欢。”
  祝余脚步一顿,撇了撇嘴道:“少爷,你没发现咱俩角色变了吗?以前都是我恶心你,现在轮到你反过来恶心我了。”
  傅辞洲表情一垮,心道变个屁。
  祝余以前那是真的在恶心他,可是现在他又没想着恶心祝余。
  再说,自己说的这些话被祝余理解为恶心,还真他妈有点让人生气。
  “哦,那我以后不说了。”傅辞洲把腰背一挺,和祝余拉开半米。
  当一个癞皮狗可以独立行走时,那多半大事不妙。
  “你说你说,”祝余又贴上去,“我就喜欢听你恶心我。”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什么锅就配什么盖。
  祝余和傅辞洲简直就跟俩橡皮筋似的,一方松了另一方就紧,一方紧了另一方就松。
  傅辞洲生气祝余厚着脸皮去哄,祝余有情绪时傅辞洲也能耐着性子道歉。
  你来我往的,天天这么来也不嫌累。
  两人去了趟饭店,把蛋糕放在包厢。
  祝余看着直径快有三米的巨大自动旋转桌面,惊叹于傅辞洲出手的阔绰。
  “我们一共才几个人啊,”祝余看着傅辞洲,“你至于吗你?”
  “四十多道菜呢,不大点这么放得下。”傅辞洲看了眼手机,十点半,距离吃饭还早,“在这坐着干嘛?出去给我买生日礼物啊。”
  祝余刚拉开凳子坐下:“不是吧少爷,你还真要我去买?”
  “那必然呢,”傅辞洲抓着祝余的手腕就把人往外拉,“走啦走啦,给我买礼物。”
  祝余简直无语,被傅辞洲强行拉出去在街上顶着太阳乱逛。
  “不然我再剪一条鱼送你吧?”祝余被晒得一头汗,“给你剪条水母,剪条老王八。”
  傅辞洲往他身边一凑,他就感觉像是凑过来一个大火炉,恨不得把人推出去八百丈远:“你离我远点。”
  “热吗?去那边。”
  傅辞洲把人拉进商场,里面开了空调,相对来说凉快了不少。
  只是中午时分顾客不是很多,商场里有些店铺还没有开门,显得空荡荡的。
  “我给你买件衣服?”祝余看着旁边的店铺,“要不买双鞋子?”
  傅辞洲哪个都不想要。
  他拽着祝余的手腕边走边逛,最后停在了一家玩具铺子前。
  “有鱼。”傅辞洲指了指橱窗里的一排浅蓝色的玩偶。
  “人家那是海豚。”祝余好心纠正。
  “海豚不是鱼吗?”傅辞洲问。
  祝余觉得好笑:“水里游的都是鱼对吧。”
  傅辞洲笑道:“这地上不还站着一个吗?”
  祝余一抬眉梢:“进去看看。”
  商店里以手办和玩偶为主,分为两个区块。
  傅辞洲进去就往玩偶堆里扎,对着一墙的小海豚发出了“哇——”的一声没什么见识的惊叹声。
  祝余走过去看了眼单价,好家伙,一百二一只。
  “好…贵…”祝余缓缓转过脸,“顶多买三个。”
  傅辞洲撇撇嘴:“看把你穷的。”
  祝余:“……”
  感觉自己被鄙视。
  傅辞洲感叹完毕并没有留恋多久,很快就转移阵地去了其他货架。
  “这个挺适合你。”
  他摘了一顶小黄鸭帽子,不由分说就卡在了祝余头上:“嗯,可爱。”
  祝余一掀眼皮,把帽子摘下来:“滚蛋。”
  作为一个男人,他一点都不想被“可爱”这个形容词形容。
  小黄鸭帽子是渔夫帽的样式,前面有个橙黄色的小鸭嘴巴,后面有团毛茸茸的小鸭尾巴,其实还挺萌的。
  “鸭子和鱼,”傅辞洲接过帽子,食指顶在里面转了一圈,“正好一对。”
  “你是鸭子?”祝余脱口而出。
  傅辞洲张了张嘴,呆滞片刻:“那也不是不行。”
  “那你戴着吧,”祝余笑开了,“路上指不定有人问你一晚多少钱。”
  “你这人思想真的很龌龊,”傅辞洲又把帽子扣回了祝余头上,“就这个了,走。”
  “你要买?”祝余被傅辞洲拉着走,“不是吧?”
  “你不是热吗?戴着遮太阳。”
  “我有毛病啊我带这个遮太阳,”祝余自己都笑了,“你想让王应笑死我?”
  “我看你挺喜欢。”傅辞洲说。
  两人走过一个货架,傅辞洲又摸上了一串软乎乎的水母,“这个挺特别的,好玩。”
  祝余摘了帽子:“又想买?”
  傅辞洲拿了一个:“给你。”
  祝余眉头一皱:“给我?”
  “留你上课睡觉换洗。”
  “神经病。”
  两人逛了一圈下来,抱了三个玩偶准备回去凑海底世界。
  其实这些祝余都挺喜欢,但是买了多了,难免就有些没有必要。
  “喜欢就买呗,”傅辞洲抱着一只海豚揉了揉,“难得见你喜欢什么。”
  “也不是喜欢,”祝余看着手上的小黄鸭帽子,抿出了一点笑来,“就觉得这些小东西…不是我们这个年纪该玩的了。”
  就像那个飞机模型,就像坠亡在了过去。
  当初没有得到,现在得到也没什么意义。
  “给你买糖吃,”傅辞洲指了指开在商场中央的一家甜品铺子,“要不要?”
  “不要。”祝余一口回绝。
  “分明就想要,”傅辞洲走到铺子前,随手点了几个花花绿绿的糖珠子,“还有小鱼形状的?这个我要单独装一盒。”
  分明是傅辞洲拉着祝余要买礼物,结果变成了傅辞洲给祝余买东西。
  糖果用长方形的透明玻璃瓶装着,五颜六色的糖果叠加,瓶口系了丝带,就像一件精美的装饰品。
  傅辞洲把那一罐装满蓝色的小鱼的玻璃瓶留给自己,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你哪里看出来我想要了?”
  离开糖铺,祝余问他。
  这哪里是自己想要,这分明就是傅辞洲想要。
  “看你眼睛发光,”傅辞洲微微低头,一边走路一边去看祝余的眸子,“肯定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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