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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1-07-23 10:17:30  作者:喝豆奶的狼
  祝余使劲闭了闭眼睛,手指小幅度的摆动,有点虚弱道:“没…”
  傅辞洲:“那就是低血糖?”
  前排的王应听到动静,转身看到祝余这副快要不行了的模样,连忙提议道:“他是不是想吐?要不要去卫生间?”
  傅辞洲听罢连忙起身,把祝余往自己肩上一架就往卫生间跑。
  祝余本来也没什么事,被傅辞洲这一路猛颠,头都要炸了。
  “我就是头晕…”他按着水池边缘,竟然觉得还真有点恶心。
  “你等会。”傅辞洲把祝余往水龙头哪儿一搁,自己一溜烟又跑没影了。
  厕所的水槽到祝余腰腹,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似乎是清醒了那么一点,可是眼前影子发重,叠在一起乱晃,看一眼都晕的不行。
  祝余慢慢走到墙边,扶着微凉的瓷砖,慢慢蹲了下来。
  蜷着身体要比站着坐着要更好受一点,可能缓一会儿,他就恢复正常了。
  现在正当下课,卫生间里进进出出有不少人。
  祝余怕自己碍事,于是又扶着墙起来准备去走廊上继续蹲着。
  然而即便他十分缓慢地站起身,却依旧没抗住预料中那阵猛烈的晕眩。
  傅辞洲这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他怕是真低血糖了。
  天旋地转间,有只手臂稳稳把他接住,祝余只觉得额头一痛,扎进了一个胸膛起伏剧烈的怀里。
  “你怎么跑这儿了?”傅辞洲剥了颗大白兔塞祝余嘴里,“乱跑什么,怕自己死不掉啊?”
  糯米纸包裹的奶香瞬间在口腔弥漫,祝余抬手按住傅辞洲的肩膀,把自己从对方身上撑起一段距离。
  少年肩膀宽阔,肌肉结实,还真有了那么一些可靠。
  “少爷。”祝余的眩晕感减轻不少,甚至还能嚼几下奶糖,“你别说话了。”
  好好的男生怎么就长了这么张嘴?等会儿指不定自己应了他的话嗝屁了。
  “还晕吗?”傅辞洲低头去看祝余的脸,“要不要去校医院?”
  祝余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哪来的糖?”
  他记得自己不带糖有一段时间了。
  “找人要的,”傅辞洲说。
  祝余“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大概是病了的缘故,祝余脸色白得吓人,傅辞洲伸手帮他捋了一把汗湿的刘海,更加感受到了两人的肤色差别。
  这种在病态的浅色连带着嘴唇,像是被抽干了血气,看上去有点吓人。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傅辞洲不放心道,“我让王应和老陈说一声。”
  “没事,”祝余拍拍傅辞洲的肩膀,“我自己什么样我心里有数。”
  “那你什么样啊?”傅辞洲皱着眉头,烦躁地一揉祝余头发,“你看你一头的汗。”
  祝余额前的碎发被傅辞洲粗暴地撸到后面,少年额头光洁,长眉被汗水浸湿,显得愈发漆黑锋利。
  傅辞洲目光微垂,对上祝余的瞳,阳光倾泻,洒在两人发上。
  他发现对方的虹膜竟然是浅浅的棕色,里面印着自己的隐约轮廓。
  是自己的吧?傅辞洲想。
  “有点饿…”祝余眨了眨眼,舌尖舔过自己干涩的唇缝,“想喝可乐,加冰的那种。”
  食堂里,祝余端着杯加冰可乐,坐在凳子上咬着吸管慢慢喝。
  傅辞洲怎么看怎么娘,但是祝余身体不舒服,他也没像往常一样开口怼他。
  四块钱买了两根烤肠,傅辞洲给祝余递过去一根:“现在好点没?”
  祝余接过烤肠,慢吞吞地咬下来一小口:“饿。”
  已经走到祝余身边的傅辞洲脚步一转:“那我再买点面包吧。”
  祝余拉住他的衣袖:“这个就行。”
  “一根烤肠就饱?”傅辞洲一口咬了一半,抬头向食堂里面看了看,“那边有卖方便面的,我给你煮一碗?”
  在饿的时候,谁都无法抗拒方便面的鲜香。
  祝余一样,立刻屈服了:“也行。”
  傅辞洲咬着烤肠过去买面,祝余捏住那根竹签,两指一搓,把那根咬了一口的烤肠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
  “酸菜的红烧的?”傅辞洲在远处大声问道。
  祝余瓮里翁气道:“红烧。”
  傅辞洲刷了卡,几口把烤肠吃完,竹签隔空一扔,扔进了几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祝余咬着可乐的吸管,晃晃悠悠也走过来:“你也吃吗?”
  傅辞洲闻了闻方便面的香味:“那我也来一碗吧。”
  祝余站在傅辞洲身后,下巴一抬正好搁在对方的肩膀上。
  他把体弱多病展现得淋漓尽致,整个人懒懒散散就像没骨头似的,即便是站这一会儿也要往傅辞洲身上凑。
  “你热不热?”傅辞洲推了推他。
  祝余摇摇头,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笑。
  他的眼角微微往下,是双天生的笑眼,薄薄的刘海盖着额头,傅辞洲又想起十几分钟前那双浅棕色的瞳。
  “你眼睛颜色好浅。”傅辞洲偏过脸,能看到祝余微红的眼尾。
  “没有,”祝余矢口否认,“我这是,漆黑有神的双眸。”
  傅辞洲笑起来:“你拉倒吧。”
  方便面煮的很快,两人一人一碗,端去桌边吃面。
  傅辞洲煮了碗老坛酸菜面,那味道贼冲,祝余跟他面对面吃着,有种自己也在吃酸菜的错觉。
  吃了一半,傅辞洲收到了王应的短信。
  他看完把手机一收,扒面的速度都快了起来。
  “搞快,老陈可能要去校医院看你。”
  祝余腮帮鼓鼓,疑惑道:“老陈说的?”
  傅辞洲:“老王说的。”
  祝余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身老坛酸菜味,去校医院可信吗?”
  “去了总比不去好,”傅辞洲把面捞完,放下筷子就开始催祝余,“你快点。”
  “可是我不想去校医院,”祝余戳了戳碗里的鸡蛋,原地耍起了小性子,“我不去。”
  傅辞洲突然想起来之前去校医院,祝余也是死活不去看医生。
  “为什么?”他把脸往前一探,“给个理由。”
  祝余掀起眼皮看着傅辞洲:“不说。”
  祝余跟个盲盒似的,花里胡哨的外表里面装着什么谁都不知道。
  傅辞洲忙活半天企图拆盒,却换了个怎么也拆不开。
  “你没兄弟了。”傅辞洲端起碗就走。
  祝余笑着目送他去餐盘回首处,低头赶紧又扒了几大口面,这才屁颠屁颠追上去:“等等我啊!”
  傅辞洲心眼小,为这事儿和祝余生了一下午的气。
  他甚至气当天晚上都不想和对方一起吃饭。
  祝余知道自己理亏,嬉皮笑脸挂傅辞洲身上:“我请你吃嘛,少爷,别气啊!”
  傅辞洲嫌弃地把人推开,但是祝余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就在两人黏在一起出了教室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脆生生地“祝余!”
  祝余塌着肩膀,拖长声音“嗯?”了一声,趴在傅辞洲的背上回头看过去。
  是褚瑶。
  还是个抱了罐大白兔奶糖的褚瑶。
  周围的人除了傅辞洲,全部都邪笑着“哦~”了一声。
  祝余放开傅辞洲,上一秒没个正样的少年,下一秒也把要背挺直了。
  “这个给你。”褚瑶把大白兔奶糖往祝余手上一塞,不等对方说什么,转身就跑开了。
  “哦哦哦——!”
  “哇——噻——”
  随着褚瑶跑远,周围同学起哄声也更大了起来。
  祝余倒是不在意,他看看自己手上的奶糖,叹了口气,转身回教室随便塞进了自己书包里。
 
 
第8章 我就要娇   “行了别娇了,压根没事儿。……
  褚瑶的这罐奶糖像是打乱了祝余的情绪,原本赖着傅辞洲求原谅的黏糊劲也没了。
  王应开他的玩笑,祝余也就是笑笑。八卦主角兴致不高,别人说几句也就不说了。
  学校门口卖晚饭的摊点有很多,祝余买了个饭团,一边吃着一边和傅辞洲一起等他的煎饼。
  “你下午找褚瑶要的糖?”祝余问傅辞洲。
  傅辞洲点了点头:“走廊上撞见了。”
  祝余“唔”了一声,似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发现了,”傅辞洲偏过脸,一本正经道,“她对我没意思,对你有意思。”
  “……”到现在才发现的吗?
  祝余瞥了眼四周:“你小声点。”
  傅辞洲一挑眉,笑道:“这就护上了?”
  祝余下巴指指前方,示意傅辞洲拿煎饼:“别乱说。”
  “没什么打算吗?”傅辞洲拿过煎饼,低头就是一大口,“我觉得她挺好看的。”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祝余被傅辞洲逗笑了:“你不是暗恋她吧?”
  “没,”傅辞洲嘟囔道,“我哪能动你的人?”
  “什么我的人,”祝余撞了一下傅辞洲,“都让你别乱说,被人听到不好。”
  傅辞洲颇不在意:“她都把东西送教室门口了,还怕人知道啊?”
  祝余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么这样?以后没女朋友的。”
  “那必不可能,”傅辞洲道,“毕竟我这么帅。”
  就像傅辞洲说的,他的确挺帅。
  剑眉星目,不胖不瘦,一米八几的个头不管往哪一杵,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
  只是这人有点直,性格还很憨,不仅不会照顾女孩子,时不时还需要别人照顾。
  以后也不知道能遇到个多神经大条的姑娘,两人凑一起,生活指不定还挺欢乐。
  祝余想想就觉得好玩,但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傅辞洲不明自己哪句话戳着祝余敏感的神经,自己同桌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眉眼弯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多云转晴雷雨交加。
  “干嘛,”傅辞洲问,“突然板起脸?”
  “有吗?”祝余的表情又缓和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傅辞洲皱起眉,“跟中了邪似的。”
  祝余吃下最后一口饭团,深吸了一口气:“大概真的中邪了吧。”
  按照傅辞洲的推论,祝余指不定是为情所困,矫情中二还带一点非主流。
  他想起祝余维护褚瑶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惆怅,以后祝余要是和三班小班花好上了,自己那就真孤身一人了。
  傅辞洲是否能多愁善感地想了几天,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他甚至都不怎么想搭理祝余,总觉得对方就是背叛他先脱单的叛徒。
  今天中午放学,他也没和叛徒一起走。
  但是听说祝余和褚瑶一起的,两人放学一起去操场溜达了一圈。
  “唉,老王,”傅辞洲戳了戳王应的后背,“以后晚上吃饭带着我。”
  “不找你家祝余了?”老王翘起板凳,后仰着身子和傅辞洲对话。
  “马上就不是我家的了,”傅辞洲说。
  “怎么说?”老王一个侧身,把一条胳膊搭在了祝余桌上。
  没等两人继续深入交流,老王的同桌、也就是傅辞洲的前桌,风风火火地跑进教室。
  “快下楼!”许晨手掌一撑桌子,喘地上气不接下气,“有人要找祝余麻烦。”
  不得不说祝余的人缘真的很好,许晨这话一说出来,班里的男生“唰”一下站起来一大半。
  其中傅辞洲反应尤其强烈,在站起来前甚至还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啥?!”
  许晨猛吸一口气,把话说顺了:“褚瑶今天中午哭着回家的,他哥下午就找来学校了!”
  褚瑶他哥褚洺大她两届,傅辞洲高一刚来一中的时候略有耳闻。
  此人一米九的个头两百三十斤,重度妹控不说,打架那叫一个狠。
  这导致高一那年是个雄性都要绕着褚瑶走,生怕惹着了这位大爷。
  结果今年褚洺刚毕业一个月,褚瑶就被狗男人惹哭了。
  其愤怒程度可想而知。
  “卧槽,”傅辞洲骂了一声,“在哪呢?!”
  许晨:“就在校门口堵人呢!”
  傅辞洲拿出自己的电话就给祝余拨了过去,忙音响了两声被接通。
  “喂?少爷?”祝余语气悠闲,看样子还没遇到什么事。
  只是他的背景音嘈杂,细细听能听到有同龄人七嘴八舌的声音。
  像是已经到学校了。
  “你先别来学校!”傅辞洲边走边说,“褚瑶他哥来学校堵你了!”
  祝余“唔”了一声,停下脚步:“他好像…看见我了。”
  说完祝余就挂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褚洺叼着烟向他走来。
  “哥!”褚瑶死死拉住褚洺的胳膊往回拽,整个人“啪嗒啪嗒”直掉眼泪,“你不要这样!”
  “就你?”褚洺摘了唇上的烟,上下打量了一下祝余,“敢玩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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