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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1-07-23 10:17:30  作者:喝豆奶的狼
  傅辞洲却还挺兴奋,他用手肘戳戳祝余:“亲家见面了。”
  祝余有时候挺佩服傅辞洲这越来越脱离正轨的的脑回路。
  这人就像是恋爱脑,什么破事都能和他扯上关系。
  钟妍提着她的小包如约出现在老陈办公室,祝余和傅辞洲排排站,不仅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而且还被逼着保证自己一模一定进省前五。
  钟妍和老陈促膝长谈了一节课,出了办公室后还去班级外的走廊上溜达了一圈。
  此时正好大课间,她恰巧撞见了上厕所回来的祝余。
  “祝余祝余。”钟妍朝祝余招了招手。
  祝余略微惊讶,赶紧把手上的水渍往衣服上一抹,大步走了过去:“阿姨。”
  他刚把人家儿子脸给捶肿,现在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钟妍明显不是找他兴师问罪的,对方甚至有些亲切地拉过祝余胳膊,把人拉到一班的窗边,悄咪咪道:“洲洲谈了个女朋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祝余脑子里“嗡”的一下,呆楞着点了点头。
  他和傅辞洲关系这么好,如果一方谈了恋爱,另一方不知道就有假了。
  “是你们班的吗?”钟妍登时兴奋了起来,“你悄悄给我指一下怎么样?”
  祝余脸上还挂着笑,觉得自己脸上的完美微笑假面就快要破裂了。
  “妈?”关键时刻,傅辞洲及时过来救驾,“你跑这儿干嘛?”
  他反手把祝余往教室里面一推,两人身体相错的瞬间还不忘捏了一把对方的腰。
  祝余脚底抹油溜回座位,王应笑嘻嘻地转头小声问道:“婆媳关系处的怎么样?”
  “滚,”祝余抽出厚重的五三把王应拍回去,“看你的书吧。”
  -
  一月的元旦过去,很快就期末一模。
  学校安排的乱序考场,傅辞洲和祝余隔着整整两层楼。
  “低调点,省第五,”傅辞洲拍拍祝余肩膀,“高考时再一鸣惊人拿状元。”
  祝余瞅他一眼,笑了笑:“先担心你自己吧。”
  两人在楼梯口分开,周围来来往往都是寻找考场的同学。
  祝余转身上楼,刚走到阶梯平台,身都没转完全,突然被人从身后一勒,两脚瞬间腾空了起来。
  “傅辞洲!你干嘛!”祝余被他抱着转了一圈然后放下,引得几人围观,捂嘴偷笑。
  “沾沾学霸的喜气,”傅辞洲像只偷了腥的猫,抱完就跑,在楼下冲祝余一挥手,“拜拜!”
  分明只是模考,但是已经像是奔赴去了战场。
  祝余脸上发烫,把皱了的外套整理平整,没好意思在原地久留,连忙离开了。
  一模是三次模考中难度最大的,不过祝余觉得还行,最起码题目全都做出来了。
  而半个月后成绩公布,祝余不负众望拿下了省第二的好名次。
  “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我是省一…”傅辞洲拿着他和祝余差了一分的卷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高考一分,差几千人,我现在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省第六,还是很不错的,”祝余强行安慰道,“六六大顺嘛!”
  “等着吧,”傅辞洲一耸肩,“我估计要被老陈骂一个寒假。”
  高三的假期被剥削到极致,四舍五入还没有国庆调休的时间要长。
  除夕前两天假期开始,大年初四就要回去上课。
  傅辞洲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满打满算六天整,连一个星期都没凑齐。
  他还要花上大几个小时坐车去元洲,再除去拜年之外,不仅没几天能玩,而且还有堆成山的套卷要写。
  傅辞洲:“这辈子都不想上高三了。”
  而祝余的情况比傅辞洲要好一些,最起码他不跟着祝钦回老家,这六天没啥事儿干,完全可以放松下来。
  只可惜,在放假的第一天夜里,祝余都还没来得及放松下来,事情就找上门了。
  先是“劈里啪啦”院子里瓦片掉落的声响,祝余那时还在和傅辞洲说话,撩开窗帘向外面看去。
  紧接着,有重物从外面被扔进来,一声闷响,也不知道是什么。
  祝余一开始以为进了贼,卸了铁制的拖把杆出去查看情况。
  结果他发现扔进院子里的东西全是一包包的垃圾,并且还有继续扔的趋势。
  他就明白这压根不是贼,这是在报复。
  电话那边的傅辞洲还在火急火燎地问怎么回事,祝余随口说了句“没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祝钦性子温和,这么多年来没招惹过谁,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自己那两个连人都不如的“父母”,找不到其它了。
  没完了是吧?
  祝余把外套拉链一拉,抄起拖把杆就出了门。
  大院的后门巷道里传出一阵混乱,祝余踹开堵在入口处的垃圾桶,蹲下身随手捡了个砖头。
  如果说他对自家的亲生父母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在十二月的那次哭喊中也消失殆尽。
  傅辞洲当初没有追究受伤的事情,也是顾及着对方是祝余的父母给对方一个台阶。
  可是他不会。
  如今祝余身边也就剩下祝钦和傅辞洲,这两人偏偏谁都惹了一遍,祝余就容不下。
  破了的垃圾袋七零八碎的摊在地上,脏臭的污水淌了一地,没过青石板砖间的青苔。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祝余穿过巷子,后面的街道空无一人,只余有昏黄的路灯吱吱闪烁。
  他扔了砖块,在巷口发了会儿愣,随后转身把倒下的垃圾桶扶起来,再用拖把杆把垃圾都挑进去。
  报警么?报警管用吗?
  今天是第一次,那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会的吧,如果他不同意,应该还会有无数次。
  祝余从家里拿出扫把和簸箕,一点点清扫干净箱子里的垃圾。
  他的背影隐在黑暗里,猛地看过去像是融进了这个深夜。
  祝余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今天扔的是垃圾,明天会扔什么?
  后天呢?大后天呢?
  等祝钦回来了,自己要怎么和他说?
  说是因为自己,才惹来这一屁股麻烦。
  祝余把最后一点垃圾倒进垃圾桶,有点不知所措。
  要不然就找到那两个人,狠狠教训一下就好了。
  可是对方连死都不怕,又有什么好威胁的呢?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在巷外的街道上响起。
  祝余瞬间警铃大作,赶紧拿起拖把杆躲在巷子口的暗处。
  如果来人是徐萍夫妇,那他就一棍子打下去,反正自己也不满十八岁,真要算起来指不定还能争取个正当防卫。
  对方跑得很急,脚步越来越近。
  就在到达巷子口时,祝余把垃圾桶往路上一踢,抄起拖把杆就要闷下去。
  “我操!”傅辞洲吓了一跳,抬手握住迎面而来的一棍。
  “傅辞洲?”祝余也傻了,“你怎么在这?”
  “什么鬼!?”傅辞洲把拖把杆从祝余手上抽过来扔到一边,拉过对方手臂就把人抱进怀里,“怎么回事?你他妈吓死我了。”
  傅辞洲的声音和怀抱似乎有着别样的安抚功能,祝余原本选在半空中的心慢慢就落回了原处。
  他把脸埋进对方肩头,忍不住也抬手环住了对方的腰:“傅辞洲。”
  “我在呢,”傅辞洲闻闻祝余的头发,“什么味啊?大半夜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出来扒什么垃圾桶?”
  祝余的声音很低,带着不自知的颤抖:“他们来了。”
  傅辞洲立刻皱起了眉。
  他往箱子里看过去,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人呢?”傅辞洲沉下声音问道,“对你动手了?”
  “没有,”祝余吸了吸鼻子,强行把自己放软了的声音硬回去,“他们往我家里扔垃圾。”
  “卧槽,真他妈服了,”傅辞洲烦躁地磨了磨后槽牙,“都什么人啊?”
  祝余叹了口气,推推傅辞洲:“院子里还没打扫呢。”
  傅辞洲把祝余放开,上上下下把人看了一遍,确定对方没有哪里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祝小鱼,你很有问题啊,对方两个人半夜过来,你一人就跑出来了?”傅辞洲转身把那根拖把杆子捡起来,“就拎着个这玩意儿?你也不怕他俩把你打晕绑了去抽血!”
  祝余皱着眉往回走:“谁能打晕谁还不一定呢。”
  “你还有挺强?你还有理!?”傅辞洲赶紧跟过去,碎碎叨叨地念着,“我告诉你,要有下次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祝余看向傅辞洲,目光中多了一些鄙夷:“我又不是小姑娘,还不至于那样。”
  “你特么还跟我犟!?”傅辞洲气得扬起拖把杆就要揍人。
  祝余扭头看了他一眼,不敢置信道:“你还想打我?”
  傅辞洲的气焰瞬间弱了下来,他手里的棍子还举着,有一种下不来台的羞耻。
  “我哪敢啊!”傅辞洲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你是祖宗,你打我。”
 
 
第86章 元洲桥   “初吻地点,还不许我命名?”……
  两人回到院里,把地上的垃圾处理干净已经是晚上快一点了。
  傅辞洲丁点没提回家的事儿,闻着自己的手指头就往屋里闯。
  “快!祝小鱼!给我放水,我要洗澡。”
  傅大少爷大概是浴缸里泡习惯了,张口闭口就是放水,祝余家浴室就一光秃秃的花洒,连干湿区都没分,水龙头一拧就能用。
  祝余嘴上说着“好好好”,先去卧室开了空调,然后给他打开了热水器。
  “我觉得那垃圾袋里就是屎,”傅辞洲用洗手液搓了三四遍手指才动手去脱衣服,“一股子酸味,恶心死了。”
  “让你离远点你非要去碰,帮来帮去还帮倒忙。”祝余在一旁也洗着手,只是他没傅辞洲那么夸张,简单洗了一遍就去房间里拿衣服去了。
  “我要是真站在旁边看着,你现在肯定又要说我怎么不去帮你的忙。”傅辞洲踩着祝余的拖鞋,放水洗澡。
  “什么都是你有理,什么都是我的错,”祝余从衣柜里翻出两条内裤,有新的,但是他没给傅辞洲拿,“我哪敢让少爷干活。”
  扔进院子里的垃圾都是成袋的,本来应该很好清理。
  但是傅大少爷看着往下滴着水的垃圾袋,手一扬甩出去八百丈远。
  垃圾袋破了,垃圾撒一地,祝余那边刚忙好,又赶紧来这边收拾烂摊子。
  “这水怎么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傅辞洲眯着眼睛找洗发露,“祝小鱼,洗发露是哪个?!”
  祝余兜着睡衣跑过去,一开浴室的门,迎面而来就是蒸腾着的热气。
  “卧槽,好冷,”傅辞洲把自己一抱,“你干嘛突然进来!”
  “给你拿洗发露啊,”祝余把衣服放在洗脸池边,手臂一伸,先是递给傅辞洲一瓶洗发露,“沐浴露我放这儿了,你用不惯的话花洒旁边有肥皂。”
  傅辞洲“哦”了一声,挤了点洗发露背过身搓脑袋。
  祝余把外套脱掉,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最终还是塞进了洗衣机里。
  “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了。”祝余连带着傅辞洲的衣服,全给塞了进去。
  傅辞洲“唔”了一声,这算是默认今天留在这儿了。
  “等会,那也穿什么啊?”他突然问道。
  “穿我的衣服,”祝余用下巴指了指他抱来的那一堆,“内裤穿我的,能接受吗,少爷?”
  浴室内水汽蒸腾,虽然看不真切,到到底离得近,祝余还是能模糊看到一个光着屁股的傅辞洲。
  少年十七八岁的身体似乎还能舒展,相比于自己有些单薄的身体,傅辞洲无论是贴近完美的身材比例,还是隐在水雾中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都昭示着他十分健康。
  祝余进门时看了一眼,给洗发露时看了第二眼,问内裤的时候第三眼,这会儿想看第四眼。
  但是他忍住了,低头往洗衣机里倒洗衣液。
  旁边的花洒关了,傅辞洲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侧着身体看墙上挂着的毛巾:“我用哪个?”
  祝余伸手扯过自己的毛巾递过去,抬眸把第四眼给看了。
  傅辞洲正捧着毛巾擦头发,他刻意偏过身子,只留给祝余一个45°的背影。
  祝余这一眼从他的肩头看到腰窝,最后讪讪收回目光,捧了把水洗脸。
  有点热。
  傅辞洲把祝余拿来的睡衣穿上,也就是个长袖衬衫,穿起来还有点小。
  “其实内裤有新的,”祝余到底还是怕傅辞洲介意,“你还是换一个吧。”
  “怎么了?”傅辞洲不明所以,“新的尺码大一点吗?”
  祝余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你什么意思?”
  傅辞洲用手拽了一下松紧,“啪”的一下弹回皮肤:“这个有点紧。”
  祝余后槽牙一磨:“滚。”
  傅辞洲笑得不行。
  “滚一边去,我也要洗澡了。”祝余脱了自己穿在里面的睡衣,用眼神示意傅辞洲赶紧滚蛋。
  傅辞洲点点牙刷杯:“我还没刷牙呢。”
  “都一点了你在家还没准备睡觉?”祝余用抽屉里给傅辞洲翻出一个新牙刷来,“刷完滚蛋。”
  “凭啥我滚啊?”傅辞洲慢条斯理地拆着牙刷,“刚才我洗澡的时候你都没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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