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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仙君绝不重蹈覆辙(玄幻灵异)——易燃_BURNING

时间:2021-07-23 10:20:45  作者:易燃_BURNING
  这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格调和情趣?
  我参不透。
  湛云江没有入座,他目视远方,声色低沉:“鹤怜
  你我约定之事,到此为止罢。”
  正煮着茶的鹤怜讶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敢置信地问:“到此为止?难道……他回来了?”
  湛云江摇头:“他不会回来,但——”
  “但你又找到了一个,”鹤怜轻笑,“且,非常像。”
  湛云江沉默了。
  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潜意识告诉我,若我现在就走,便不至于听到什么惊世骇俗之事,之后或许还能继续和湛云江做对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表面师徒;但我的理智却坚定地阻止了我,大概是因为,我其实早已厌倦了和他维持虚伪的和平,若无其事地继续相处下去。
 
 
第015章 
  以妖火煨着的水壶,很快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鹤怜替自己和湛云江分别沏了杯茶,抿了一口后,又施术将沸水凉了凉,等水温合适后又尝了一口,这才露出了一个妥善的表情来。
  “自允冉之后,你便像中了魔一样,天南地北地寻着和他肖似的人。我鹤族上下承你恩情,这些年也为你寻到了好些个,可你得了人没宝贝几天,转眼便将他们杀了个干净。你总说他们心术不正、品行有亏,可是剑尊,难道你高高在上得太久,已经不懂得芸芸众生,但凡是个人,又哪能十全十美?便是你我,便是昔年真正的那一位,手上沾过的鲜血、杀过的性命,比起他们怕是也只多不少。”
  说到此处,鹤怜摇头轻哂:“今日,你同我说你又找到了一个。这次的这个有多像我不知道,或许比从前的五皇子李砚更像?当年的李砚对你来说也算是与众不同的一个了,可没几年过去,你还是一剑扎进了他的脑门。”
  “请恕鹤怜冒昧一问,云剑尊,难道这一次你就能保证不会再和从前一般,因对方打碎了你的痴念与妄想而杀之泄愤么?”
  鹤怜看着湛云江岿然不动的背影,语气肯定地道:“不,你会,一定会。因为不管多像,这些人都不是他,不是你云剑尊心目中的沧海水、巫山云,他们只是毫无价值的、随时可以替换的赝品罢了。赝品不值一文,杀了,便就杀了。”
  “而那个唯一的正品,永远都不会回来。”
  鹤怜话音一落,湛云江猛地转身看向了他,浓黑如墨的眼瞳里,一贯的漠然和冷寂被汹涌的浪潮倾覆了。他似是在怒,但我更认为那是一种哀。
  许久,他才平复了呼吸,对鹤怜说道:“这以后,我不会再找了。你说得很对,无论多像,都不是他。”
  视线对上那轮清寒的上弦月,湛云江的声音低得像是不敢被旁人听去,他说:“我亲手送走他时就该知晓是这个结局——我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他。”
  “所以现在,哪怕只是一副皮囊,我也……”
  最后几句我听得不甚清楚,仗着行迹被白耀匿了便想走近两步。
  可谁料到他在我刚跨出第一步时突然撤了我周身仙法,庭园中那两人又是何等修为,只这么一瞬便捕捉到了异常气息,一道冰寒的剑气几乎是刹那间便袭了过来。
  荡云剑的杀气,这天地间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比我更熟悉,那些死状在眨眼间一一浮现,我恐惧得手脚发僵,完全失去了闪躲的余地。
  幸而这夜绵软的风在这一线千钧之际将我的皓发扬起了寸许,于是股几乎贴到我脑门的凛寒剑气,总算在最后一刻被对方急促地收住了。
  真是生死一线。
  这个白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我如今曝露了行踪,没法再与他对峙,只能日后同他清算这笔帐了。
  我半身还在躲在走廊的立柱后,院中两人也未直接逼近,于是两方就这么僵持着,似是都在等对方先出声。
  逃跑的念头一闪而过,立时便给我否决了,我在心里头仔细权衡了一下,既然这人已经丢了,不妨丢得自然些、坦荡些,我堂堂一个神仙,总不能被两个凡人给低看了。
  然后我强作泰然地从立柱后走了出来。
  湛云江见到我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他收剑的那刻大概就已经知道是我了。但他身后的鹤怜却猛地站起了身,摆放在矮几上的所有茶具在瞬间炸碎开来。
  他直视向我的目光锐利又猝愕,那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震惊。
  “陆隐华?!”他惊呼。
 
 
第016章 
  我想
  我真不愧是一位能在九重天上得天君垂青的出类拔萃的仙,此刻换了任何一人与我易地而处,都未必会比我做得更妥帖、更得体。
  我盘坐在蒲团上,手里捏着鹤怜重新变出的茶盏,清醒得有些不正常的脑子思考着今晚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以及发展到这一步之后,今后又将何去何从——
  无解。
  我喝茶,鹤怜在对面烹茶,湛云江在旁边看我们品茶。
  没有人打破这个沉默,很好。
  如果能这样一直坐到天亮,然后发现今晚所有的事其实只是我魇着了,那就更好。
  ——呸!
  我在心里唾弃自己,事到如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统统知道了,难道我还要继续当只粉饰太平的缩头乌龟不成?
  我陆隐华,何时变得这样不堪!
  这二人只言片语,轻飘飘概括了我九世痴爱,允冉是我,李砚是我,那些被当赝品而论的剑下亡魂通通都是我!而这一切的源头竟只是我这张脸,这张……和湛云江的白月光肖似的脸!
  若说这就是我渡了九世都不过的劫,那我带上了记忆的这一世,便偏要渡给老天看一看!
  想到此,我的情绪反而更加平静,甚至端起茶杯,不急不慢地拨弄起了浮在上头沉不下去的茶叶来。
  我对那二人从惨白过度到土灰的面色视若无睹,只淡淡地问:“二位方才聊的,可是也同晚辈有关?”
  鹤怜神色放空,目光滞留在我指尖盘桓,我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见。立在一侧的湛云江则一脸欲言又止,负在背后的手细细地颤着,似在用力克制着什么。
  我见他们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佯叹一声,继续道:“看来,事实同我所料不差了。自我入了云剑尊洞府,剑尊便待我极亲近,我年纪小,见识太少,以为自己与众不同,便骄矜起来,仗着剑尊的宠爱惹是生非,剑尊却从不与我计较。原来……原来竟是因为我……”
  湛云江两步走到我跟前:“非是如此!尹华,其实本尊——”
  “剑尊,您不必这样哄我,”我利落地打断了湛云江:“我沾光得了您的眷顾却还不识好歹,几次三番让您不痛快。原本,我该对您的这份情谊感恩戴德,可方才听这位前辈提起您从前……我,我实在不能再跟随您了!”
  说着,我起身向湛云江行了个大礼,克制着恨不能当场就杀他泄愤的剧烈情绪,把话继续说了下去:“剑尊,尹华虽小,却也是有自尊有感情的,您喜欢的人并非是尹华,尹华也不愿……不愿做那人的替代品!请剑尊,允许尹华离开!”
  是的,我必须要走。为复仇也好,为活命也好,我必须离开湛云江,离得越远越好!
  若说原先我是抱着只求寿终正寝的态度活这一世,那么方才鹤怜的那番话算是彻底敲醒了我。我与湛云江纠缠九世,期间种种早已无法清算,如今看来,已只剩下最后一场不死不休之局!
  这一世我天资卓绝,甚至比我原身陆隐华更好。只要我远离了湛云江,便能潜下心来修炼,五百年内必能晋入渡劫境。等到时机来临,我只消杀他一雪旧耻,必能破了这无情天劫!
  我以为湛云江对我也不过是可有可无,我此番把话说绝,他必不会再留我添堵。谁知他突然钳住我双臂,高大的身形携着一股如山岳般的巍峨气势将我压在了原地。
  那一身松雪幽香盈满我的鼻息,我短暂地愕然后立刻抬头看他,只见那双深渊般的漆黑眼眸中喷薄出了压也压不住的滔天怒意。
  “你……!”
  我浑身一震,下意识就想退,但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掌那样用力,我分毫也挣脱不了,稍一扭动他便愈加用力,疼得我倒吸冷气。
  我下意识地往白耀的方向看去,那里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也对,他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显形,此时怕是正暗戳戳地看我笑话呢。而一旁的鹤怜竟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自始至终都只静静注视着我,那眼神分明不带任何感情,却看得我毛骨悚然。
  湛云江攫住我的视线,压着低哑的声问我:“你,要走?”
  我咬咬牙,虽然心里对他无比畏惧,但此时此刻,我必须有个强硬的态度。
  我说:“是!”
  他抿紧了唇,眸色愈加深不见底,似是在拼命掩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情绪,例如脆弱、悲伤,乃至哀求,可他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湛云江,你真的是高高在上得太久了。
  久到你忘记了痛苦是什么滋味,更忘记了,你带给深爱过你的我的痛苦,是你此刻所承受的百倍千倍!
  我用尽全部的力气从他掌下挣脱,正声道:“云剑尊,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第017章 
  青荻山是北荒一座默默无闻的山,无闻到这山的名字还是我给它起的,原因无它,山上长满了青荻而已。
  青荻山山腰有个石洞,这石洞自然也是个默默无闻的洞,在我知晓它的存在前,恐怕只有山中野兽出入过它。
  第一次来青荻山是我三百岁初入化神境那年。那时我身受重伤,在这个洞里藏匿了好几个月。等伤愈离去时,我便给这山起了个“青荻”的名,算是全了一场它收留我于危难之际的缘分。
  至于第二次,那便是今次了。
  折算上我的仙龄,我今年应当有一千八百岁。而一千八百岁的本仙君我,居然毫无反抗余地被某一个修真界渣滓绑来了此山此洞。
  从昔年的救命宝地到眼下的监牢囚笼,我坐在洞里,心头有种山是人非的感慨。
  十日前的那个晚上,在我冲湛云江道出那句“放我一条生路”后,他二话没说,直接将我掳到了这里,在洞口设了个结界后便再没出现过。
  我不出去,只能一日日地看着洞外日升月落、日落月升。
  想我三百岁的时候,活得正是恣意任性,纵使在群敌间九死一生,临跑还要回头撂一句“下次再见便是尔等死期”。
  而今我一千八百岁,渡了天劫修成仙品,不仅不如从前潇洒痛快,还隐隐有些后悔那日对湛云江说出那样一番话,更暗自庆幸他没有因那番话将我碎尸万段……
  真真是可笑透顶。
  ***
  湛云江把我带到这里的时候,我并没有马上回忆起这个地方,直到他将我扔在一处用剑辟出的粗陋石床上。
  当年我在此处养伤,劈出这张石床睡过好几个月,床侧的石壁上被我刻满了围杀我之人的名字。久远年月过去,这些刻痕早已磨损不清,但终归留下了一些痕迹,所以我认出来了。
  湛云江把我完全压制在石床上,一手扼住我脖颈,一手将我双臂禁锢于头顶,汹涌的眸中溢出困兽般既狰狞又无措情绪。
  充斥着情欲和控制的动作令我感到恐惧,我拼了命挣扎,但他粗糙的手指在我颈间不断收紧,我很快就失去了对抗他的力气,只能艰难地吸气,然后用发疼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湛、云江……你……你放手!”
  毫无气势、可怜至极。
  他又稍稍加重了指下的力道——那力道不至于当场把我掐死,却叫我清楚一切的反抗和挣扎都只是徒劳。
  “你要……做什么……!”我狠狠瞪他,两腿踢打着,再没有半分掩藏自己的情绪,“放开!放……开我!”
  但他跨坐在我的身上,无动于衷地看着我,然后俯下身,冰冷的唇瓣覆上我的眼睑。
  我登时便僵住了。
  男人的亲吻焦躁而急促,从面颊到鼻梁,最后碾上我的唇,几番碰撞后开始蛮横的侵略,没有节奏,亦没有章法,只有凶狠的撕咬和啃噬。
  一丝腥气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他强硬地向我口中闯入,舌齿并用,碾过我口腔的每一处角落,然后卷着我的舌头拖曳至他的领域,啃吻吸吮、肆意纠缠。交混在一块的来不及吞咽的津涎,在他粗鲁强横的动作间顺着我的嘴角溢出,缓缓地滑向耳际,划过一道晶莹的水痕。
  我本就被他掐得透不过气来,加上这样一番粗暴的深吻,愈发地面红耳赤。
  湛云江见我呼吸困难,终于松开了扼住我喉咙的手。我正要开口说话,却察觉到他那只手从我颈下伸至后脑,然后用一种更加不容我退拒的姿态将我牢牢掌控在了掌心。
  我恼恨的同时也惊愕不已,湛云江他难道是疯了吗,就因为我说要离开,他便要对我用强?
  我认识湛云江数百载,他一向道貌岸然、薄情寡欲,今日竟为了我这么一个随时可以弃置可以替换的“赝品”失态至此,着实是叫我大开眼界。
  但这绝对不行!
  这一世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我不是湛云江的任何一个爱人,湛云江更不是爱我的人!若我这回从了他的欲求,岂不应了浚霆曾讥我的那句“贱得连仙格都污了”。
  可我该怎么办,我与湛云江境界差得太多,始终浑身解数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想到自己堂堂一介仙君、北斗宫瑶光殿主位,竟沦落到被一个无耻凡修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我恨地咬牙切齿,想想还不如自爆金丹得了!
  然而湛云江敏锐地觉察到我丹田内气息暴动,干脆封了我周身经脉,并怒道:“自爆金丹?尹华,你想死吗!”
  经脉被封,我手脚立时瘫软。
  而湛云江这色胆包天混账,见我不再反抗,竟开始解我腰带,三两下便拨开了我层层叠叠的衣物,环佩琳琅一件件落在冰冷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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