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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仙君绝不重蹈覆辙(玄幻灵异)——易燃_BURNING

时间:2021-07-23 10:20:45  作者:易燃_BURNING
  男人本就黑沉如渊的眸色愈加暗下来,他将剑归鞘后又对我说了一遍:“尹华,过来。”
  直到这时,我才不留痕迹地松了口气,迈着小步走向他。
  我停在湛云江身前三步处,他却非让我再走近两步。等我不情不愿地站定,他抬手拍了拍我衣裳下摆上沾到的泥灰,那应该是我来时在石栈上不仔细蹭到的。
  确认了没有尘屑残留,他才开口:“我与你说件事。”
  想必是即将召开的戮龙大会了。
  湛云江作为北荒唯一的剑尊,是必定要亲去的,我被他收进洞府,又做了名义上的师徒,少不得也要跟他同去。
  但幸亏白耀昨夜便提醒了我,叫我心里有了数,提前打好腹稿,列出了不下二十条不宜远行的借口,无论湛云江一会儿要用什么理由让我陪同他前往,我都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想到此,我不由信心满满起来,难得接了湛云江的话应他:“哦?剑尊有何事?”
  湛云江见我情绪颇高,反倒有些踌躇起来:“两月后,戮龙大会要在南荒凤凰原举行,届时我会以天衍宗剑尊的身份前去。此行远跨大荒,途径旧魔废域,一路险峻。我担心护不好你,考虑再三,你还是不要去了。”
  “……?”
  我脱口而出:“我不去吗?”
  话一出口我便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湛云江此人……真是防不胜防!
  男人没料到我会这样问,看向我的眼神深了几许。
  无怪乎他会疑惑,便是我自己也没料到。我准备了半天的借口一句没用上不说,临到开口反倒成了“我还挺想去的为什么你不让我去”如此这般的口吻。
  他果然问我:“你,很想去?”
  我亡羊补牢:“不,也不是很想……”
  但我知道为时已晚。
  此刻即便我搬出那二十条不宜远行的借口,也不过是显得我特别想去且非去不可而已。
  湛云江拉起我垂在身侧的手,说:“那尹华便随我同去。”
  我挣了挣,照例是挣不开,而他握得越发用力:“我一定护好你。”
 
 
第012章 
  十日后,湛云江携我起程前往南荒。
  我在重华殿上和温尧道别,他见我全须全尾地来,一贯端肃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又详详细细地交代了我一番,嘱咐我出门后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念得我头昏脑胀。
  一旁端坐着的裴宪君也走上前来,把她之前就一直揣在袖子里的东西放到了我手上,我看了看,是块鹅卵大小、质地极好的血铭心。
  温尧当我不识,便提点道:“尹华,这是血铭心。你将它贴身收好,若陷入连云剑尊都护不了你的险境,便将这石头砸碎,会有一方玄阵护佑你安全。”
  其实不用温尧解释,我也清楚这个血铭心是什么用途,因为发明出这种将玄阵藏进石头的人,正是我自己。
  普通的修真器具虽能刻阵以备用,但那阵是死阵,破了就没了。而血铭心里刻的阵是活阵,阵眼被封入与这块血铭心一脉同生的另一块血铭心内。无论两块血铭心相隔多远,只要持阵眼者不死、阵眼不破,阵就不会破。所以这两块石头合在一起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一脉同心石。
  我捏紧这块色泽艳如滴血的血铭心,向温尧二人郑重稽首:“尹华谢过宗主,谢过裴师娘。”
  我是发自内心地向温尧与裴宪君道谢。我这一世有了完整的记忆,于是总将他们视作我的小辈。可对他们而言,我不过是一个肖似陆隐华的陌生后辈,修行惫怠、不知礼数,实在讨厌得很。但他们却予我这样的重宝,一心要护我性命,这份心意实在令我动容。
  但我希望,我永远不会有用到这块石头的机会。
  起身后,湛云江把手按在了我肩上,我偏过头看他,发现他向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温尧恭敬地向他拱手:“我与天衍宗弟子会在下月初动身前往大会,这一路便有劳剑尊,望剑尊照看好尹华。”
  湛云江微微颔首,什么都没说。
  ***
  御剑往南飞行了两个时辰左右才离开少庭山地界,千年前流经少庭山的济水往南改了道,我低头透过云层看下去的时候,荡云剑正好掠过济水上空。
  “那是济水,”湛云江低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要下去看看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这条水改了道,便不再是从前那条济水了。
  正如当年那剑修之遗憾,第二峰没了,济水没了,三千里的云海雾凇也没了,而我年少时于济水河畔、玉树琼花间恣意逍遥的日子,更是没了。
  我甚至已经不再能记起,那段轻狂肆意的年月里,是谁与我一起练剑,又是谁与我一同论道,想来故人皆已埋骨黄土、烟消云散了吧。
  空中风大,将我二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湛云江扶在我腰侧的手始终不曾松懈:“你修为不高,御剑倒是很稳。可惜这般天赋,却偏不爱练剑。罢了,我也不逼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我没回答,思绪飘回了从前做凡修那会儿,等回神的时候,西边日头已沉,该是羲和真君回真阳殿的时辰了。
  遥望了一眼火红的天际,云海翻腾、飞鸟归巢,我忽然想起从前在天庭时听闻的一件旧事,于是就起了逗一逗身后人的心思。
  我轻咳了一声,问身后的男人:“云剑尊,飞了这许久也累了吧,不如听我给你说个逸闻缓缓?”
  湛云江似是想了想,片刻后应了个“嗯”字。
  我笑了笑,讲到:“我曾听过一则传说,说九重天上那位驾月车的望舒真君坐下有个小仙官,仰慕羲和真君已久。后使了些手段,诓得羲和真君与他双修,结果却因受不住太阳真精中蕴含的精粹神力而险些暴毙当场。”
  身后湛云江沉默了。
  我虽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贴着我背脊的胸膛有几下不太规律的起伏,想必是被我给惊到了。
  我继续道:“可最叫我吃惊的却并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而是那传说中有阐明,羲和真君其人,其实是一位女神。”
  脚下的荡云剑不出意料地抖了一下。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湛云江啊湛云江,你这道貌岸然的假正经,反应也委实太好笑了。
 
 
第013章 
  是夜,湛云江把我安置在了凡界某座城中的一间客栈。
  他开了两间上房,与我一人一间。我歇下后没多久,便听到隔壁的人独自出门的声音。我不太关注他的去向,因为他走前给我的房间设了结界。
  以他的修为,除非是神仙,否则任何人都进不来。
  然后就有神仙进来了……
  白耀撩起他的长衫下摆,姿势颇有些委屈地窝在我床前一张小杌子上,一手拿着玉箫,一记一记地敲在另只手的掌心。
  “小隐华,你怎恁不听话。本星君那日特意与你提过,叫你近期别去南荒凑热闹,你倒好,还偏就来了,非要与我作对是不是?”
  我被他戳到痛点,尴尬地抚了抚额:“抱歉,星君,我……我是一时不察,着了那凡人的道。事到如今你再数落我也是无用,可还有补救的办法没有?要不……要不我装回病,星君将我再捎回去成不?”
  白耀好笑地用玉箫点了点我脑门:“罢了罢了,都是命数。”
  我起身要穿衣,白耀却走近我,半推着将我抵在了镂空的雕花床栏上,凑在我颈项处细细地闻。
  两排纤长的眼睫时不时地扫过我面颊,还有他刻意压着的嗓音从我耳畔飘进来:“那日月色虽好,我却不曾将你看清,今日得见,才知原来我们的破军星君,十六岁时生得是这般模样——”
  他一手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的唇瓣上啄了两口,又轻轻碾着,说了句“隐华,你真好看”,接着那巧滑的舌便不动声色地舔开了我的唇舌,啧啧有声地与我纠缠了起来。
  我早已化身木头模式,一动也不动,由得他去动作,只是口中那来不及吞咽的津涎却顺着二人交错的嘴角溢了出来,在烛光下闪着淫靡的光泽。
  白耀吻了我片刻,见我仍旧是一副半死不活模样,只得无奈地把我放开。
  我整理好衣物,把他请到窗前的圆桌旁坐下,替他斟了一杯凉茶:“星君,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现在可说明来意了?”
  我才不信他是特意来数落我的。
  白耀兴致缺缺地捏起茶盏啜了一口,接着嫌弃地撇了撇嘴:“啧,真难喝。”
  我笑着看他,见他放下茶盏后将身后的窗户推开了些许,浅薄的月色和夜风一起透过窗缝钻了进来,有些凉飕飕的。
  “你可认着这里?”白耀指着窗外问我。
  我淡淡道:“认得。”
  这座城池我曾来过,也曾住过,它便是我投胎做皇子那一世时的皇城。然凡界的时光流逝比起四荒快得多,如今已过了足有千年岁月,那代皇朝早已烟消云散,只这古城仍生生不息。
  白耀见我并不避讳,便勾起唇角笑了笑:“方才我来的时候,见到那凡人出了城,且,往北面去了。”
  我微愣,继而凝神一想,终于回忆了起来——这座皇城往北是鹤回山,鹤回山上有座临仙观。
  而这临仙观,便是让我遇到湛云江的那座皇家道观。
  ***
  白耀将我带去了临仙观,说是有件事我最好能亲眼见一见。
  对此我颇感好奇,不着边际地猜了一路,觉得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便是湛云江特意绕路去那破道观给我死去的凡身上柱香。
  昔年的皇家道观早已没落,如今不过是废观一座,能在此地立了近千年竟还没有被拆毁,倒也算是个奇迹。
  从道观大门进去,途径玉皇殿、七真殿,接着便是第一进的大庭院。庭院中央是以青石砖铺成的北斗七星阵,四角各有一株参天巨木,当年也算是枝繁叶茂,如今却已枯朽得只余干瘪的树干兀自立着。
  视线绕过数人合抱粗的树干,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立在庭园正中央。
  他如很多年前的那一晚一样,玉冠束发、箭袖轻袍,虽只是一个背影,却仍让我短暂地失了神。
  细碎的夜风丝丝缕缕地从这座枯败的道观拂过,清冷的月光极致细腻,严丝合缝地贴合男人宽阔坚实的肩膀上流淌下来,浸过他挺直的背脊,修长的手臂,最后落到他脚下的青砖上,投出一道不甚清晰的虚影。
  我离他不过十来步远,既没有屏息,也没有放轻脚步,但他却没有察觉到我。想必白耀在我进来之前,已经把我的形迹给隐匿了。
  想到此我又回头看了眼白耀,他正望着天上那轮弯月,手中玉箫轻轻敲着,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见我用疑惑的目光看他,白耀不替我答疑,反而问我:“隐华,你说这个凡人,到底在想什么?”
  湛云江在想什么?
  这问题对我而言,怕是要比“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更加艰深。
  我说:“大概……是在想我罢。”
  白耀笑了起来:“哈哈哈……不错不错,他确然是在想你的。那隐华觉得,他此刻在想的,是哪个‘你’呢?”
  哪个“我”都是我,哪个“我”又都不是我。
  我无意和他打这个机锋,直接问道:“星君莫再寻我开心了,你带我来此,究竟所谓何事?”
  白耀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莫急,且等一等。”
 
 
第014章 
  半盏茶后,这座本该空无一人的破道观里,迎来了今晚的第四位客人。
  当见到凌空而来白鹤收起双翅落在院中,随后化出个颀长的人影时,一贯自诩天塌不惊、地陷不慌的我,心脏也重重跳了好几下。
  那男人一身白衫、阔袖飘逸,两处袖尖却似泼墨般,晕着层层羽纹,一头浓密的青丝斜披在右肩,只在末梢用根一指宽的白绸带随意地系着。双目细长,尾稍斜挑,纯黑的眸色说不出的清冷出尘,鼻梁窄而高挺,双唇薄而色姝,通身气质不像个妖,倒像个不识人间烟火、不染俗事纷争的桃源仙。
  此人,正是这座道观曾经的主人,亦是当年我的皇帝爹亲封的国师,鹤云子。
  但光是这一点并不足矣令我震惊,我之所以在见到他的那刻如此失措,是因此人身份远不止这些——
  当年我在劫关时没有原身的记忆,加上与他只见过寥寥数面,所以不曾留下过太深的印象;后我身死登天,回想前世只余对湛云江的满腔愤恨,便再没去想过这个人。可如今再见他,往昔的记忆便翻涌了出来——这只白鹤于我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熟悉——天衍宗前鹤使,鹤怜。
  说起来,其实我这条命也是他给了。
  当年,我尚在襁褓时便被遗弃在了少庭山某处绝崖之底,正是鹤怜发现了我,并将我送入了天衍宗,同今次这一世一模一样。少年时我也曾与他性情相投、无话不谈,可惜后来他之所求与我殊途,我与他便分道扬镳了。
  眼下他却出现在这个地方。
  白耀显然知道鹤怜会来,可当我看向他时,他仍只事不关己地笑。
  鹤怜向湛云江行了一礼:“云剑尊,久候了。”
  湛云江则只是略显生疏地向对方微微颔首:“鹤使,别来无恙。”
  鹤怜一笑:“剑尊,别叫我鹤使了,我早已不是鹤使。”
  说着,他抬手一挥,一张矮几两方蒲团并着一套雨过天青釉的茶具便出现在了青砖地上:“云剑尊,请。”
  才从见到鹤怜的愕然中平复的我,又见两人一副准备就地品茶的架势,满腔的吐槽翻江倒海起来——
  湛云江跟鹤怜认识并不奇怪,他们两个相邀品茶也不奇怪,可奇怪的是,这样两个风姿绰约、英俊倜傥的修真界高人,怎么会约在此处——一座衰败废弃了大几百年、残旧不堪、满目凋敝的破道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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