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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仙君绝不重蹈覆辙(玄幻灵异)——易燃_BURNING

时间:2021-07-23 10:20:45  作者:易燃_BURNING
  这一世我带了脑子入劫关,便不会跟从前那样,一看到他就抬不动脚。论外型,我长得比他俊,没飞升前我在四荒修真榜上蝉联第一美男子近五百年,下榜则是因为我飞升了,后来在天庭行走,连天君都夸我一句“隐华之貌,天地间再难寻其二”,配湛云江实在是绰绰有余。论修为,我已位列仙班,只要今次渡劫成功,就能修得神品、永脱轮回,与天地齐寿,湛云江痴长我两百岁,修炼了两千年还没飞升,实在是庸碌得很,庸碌得很啊。
  两厢这么一比,我越发觉得自己对湛云江的迷恋实在是荒诞。所以我如今对他总是自发地疏远,如无必要,绝不去搭理他,有时候他问我三句,我才勉强回应半句。
  湛云江自然不是傻子,我对他的不待见他想必比任何人都来得清楚,只是这居然丝毫没影响到他继续拿热脸贴我的冷屁股,甚至对我越发地宠爱,有时候几乎表现出毫无下限的宽容。
  这要是换了旁人,我铁定狠不下心日日跟他这么僵着,可这人偏偏是他湛云江,是杀了我整整九次的人,我非但感受不到被疼爱的快乐,反而还升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怖。
  这大概,就是心理阴影罢。
 
 
第005章 
  湛云江推开我房门的时候,我正坐在榻上给小腿和胳膊上的红痕擦药。
  湛云江当然是不会用这种手段虐待我的,只是他手底下几个早我进门的弟子,却无缘无故把我当成了眼中钉,仗着修为境界高我一筹,练剑时便“痛下杀手”,专往我薄弱处招呼。
  我又恼恨又无奈,想当年我跟随师尊赤水真人修炼,整座洞府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关门弟子,既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人给我欺负。
  不过现在想来,那时候其实也挺无趣的。
  罢了罢了,小孩终究是小孩,我一个活了一千八百年的神仙,难道还去同他们计较不成。何况这群孩子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整日里烦恼的,左不是过如何争夺师尊的宠爱,以及如何争夺师姐的宠爱,至于我……
  我一个行走在悬崖边上的落难神仙,哪里还有心思愁这些有的没的。
  出神间,一只温热的手掌按到了我腿上,我猛地回过神,见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孔。
  清冷的松雪香仿佛就贴在了我鼻尖,男人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问:“为何不说。”
  我推开他的手,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床榻另一端。
  湛云江对我的态度完全不在意,走到我身旁后并肩坐了下来,接着强硬地掰过我蜷起的腿,用那双带着粗茧的成年男性的手为我揉按起来。
  在这样的距离看他,不得不承认他的样貌的确是少有的英俊,且正气斐然,方额正庭,鬓若刀裁,眉锋如剑刃一般斜入鬓角,高耸的眉弓下,眼窝微陷,黑眸如渊。
  我躲他不过,只能随他去了。过了许久他停下动作,却极轻微地叹了口气:“尹华,你天资卓绝,却偏是个闲散无争的性子,对修行一途无半点志趣。”
  我也不反驳他,只问:“剑尊是觉得我暴殄天物?”
  湛云江道:“人各有志罢了。成仙,也未必所有人皆心向往之。”
  说完,他替我放下卷起的裤腿,我却忽然笑了起来。人各有志?不不不,只是不同人不同命罢了。
  他静静凝着我,见我不打算说话,忽然伸手抚上我的面颊。
  我吓了一跳,立刻推开他的手,一面怒视着他,一面跟躲瘟疫似地连着往后缩了好几下,直到背靠墙角,退无可退。
  我想他应该能看懂我眼里的意思——而我的意思也很好懂——莫挨老子!
  可他竟然只是凝着我痴看,无动于衷。
  “云剑尊,我要睡了,请你回避。”
  虽然我从不叫他师父,但我和他之间到底还是顶了个师徒的名份。可他方才是想作甚?天底下哪有师父会摸徒弟脸的?!
  见他没反应,我继续补充:“云剑尊,我现在十分疲累,若再不歇息,明日的早课便起不来了,到时候你可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借机斥责于我。”
  我已把话说得如此不留情面,没想到他非但不走,反而拉着我的脚踝朝他扯了过去,然后以一个不容拒绝的姿势和力度,把我压进了他坚硬的胸膛。
  我完全傻了,这个一向拒人于千里、生怕被人挨着的湛云江,今日竟不顾师徒伦常对我如此亲密,他是疯了不成?!
  却听他用一种极亲昵的口气对我说道:“尹华,说话要凭良心,我何时骂过你。”
 
 
第006章 
  忘记是我的第六次还是第七次转世,那一世我虽只在凡界活了短短十八年,却是我和湛云江唯一有过亲密关系的一世。
  那一世,我在凡界投了个皇帝儿子的胎,眉心正中,有一颗和原身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七岁那年,我的皇后娘和外祖本可以里应外合把我送上太子之位,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太史局的老不死,说我的朱砂痣不是天官赐福,而是妖气魔息,还说我是什么凶星下凡,主灾殃国破之命。
  我的皇帝爹偏是个崇尚怪力乱神的,被那太史令吓得立马打消了立我做太子的念头,还在狗屁国师的怂恿下,把我赶到了京郊一处破道观里,要我跟着那里的牛鼻子修身养性,争取重塑命格。
  我年纪不算大,但在宫里浸淫多年,看事情已然十分通透——什么灾星下凡、命格不好,通通都是扯淡,与我作对之人,分明就是冲着东宫之位去的。
  果然,我离宫还没一个月,我那皇后娘就给人害死了,听说死状忒惨,不堪与说。半年后我外祖家也给抄了,男的砍头,女的充妓,传世百年、出过三位宰相的京华名门,就这么没了。
  我在道观里听说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以前在宫里,母后总教训我,要我难过的时候不要哭,高兴的时候也不要笑,别人看不出我在想什么,我就比别人先占了一头。但这时候我又恨又哀,想着反正人都被赶出来了,还管那些做什么,不如干脆哭个痛快。
  那些牛鼻子看人下菜碟得很,知道我什么靠山都没了,越加不拿我当人看,没人给我饭吃,也没人给我水喝。我哭了三天,嘴唇干得裂了好几条缝,喉咙更是哑得没了声,到第三天晚上,我都快气绝了。
  但也是在那晚,我遇到了湛云江。
  那夜是圆月。
  宫里新立了储君,在那夜设了大宴,道观里的人都进宫耍杂技去了。我一个人蜷在院子里的老树下看月亮,想着或许明日一早,就能喝到有毒的水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靛青色的身影在月色下突然出现,从老君殿的屋脊轻盈无声地落到了院子的中央。
  夜风把他袍子的下摆吹起了一个饱满的弧度,月光描摹在他周身,晕出一圈淡淡的光华。
  他定定地站在我面前,昂藏挺拔、高傲冷寂。
  那一瞬间,我相信神仙是真的存在的,而我这一生都没能忘记那个瞬间。
  之后,湛云江带我离开了那座道观。
  我对他的来历、身份一无所知,但我仍然毫无保留地相信了他。此后十年,他一直将我带在身边,照顾我,教我读书和武艺。
  我很爱他,几乎把他当仙人一样崇拜,甚至不顾世俗眼光,将我的全部都献祭给了他。他覆在我身上驰骋的时候,会深吻我眉心那颗朱砂痣,像怎么都吻不够。平日里冰冷到不近人情的脸,在那一刻却会浮现出与之完全相悖的深情和沉溺。
  我是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他透过我的眼睛所看到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在我将自己完全交给他之后,他终于问出了一个我曾无比渴望听到的问题,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他可以带我离开凡世,叫我如何修行,然后我能活很久,久到我所出生的那个皇朝覆灭好几轮。
  但是我拒绝了。
  我的确爱他,但我也知道他并不爱我,而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这个世上真正爱我的人已经死光了,我活那么久又有什么意思。生长于腌臜帝王家的我,唯一的志向便是在这乱世搅弄风云。如果这个皇朝注定要覆灭,那就让我来覆灭它。我既背了亡国灾星的名,便不会让它徒有虚名。
  我离开了湛云江,凭借着嫡皇子的身份和肉体,策反了那个觊觎帝位已久的男人。当他带着我和他的兵杀进皇宫的时候,我要他履行曾允诺我的屠杀。
  我不知道究竟死了多少人,我只看到鲜浓的血水像泼天的油漆一样,从含元殿的大门沿着丹墀上的九龙盘云汩汩淌下,一如我当年的眼泪,流了整整三天三夜。
  在鲜血流尽的那个晚上,我最后一次见到湛云江。
  这夜的天上没有月亮,但含元殿内灯火通明。那个亡了我父亲皇朝的男人,抱着我坐在龙椅上,而我的皂底靴下,踩着两颗脏兮兮的脑袋,一颗是我皇兄的,另一颗,是害死我母后的那个女人的。
  当湛云江的剑从我眉心刺入时,我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冷寂的圆月夜里,他像仙人一样出现在我面前,带我离开了那个枯坐等死的地方;我还看到,当他进出我的身体、一遍遍亲吻我眉心那颗朱砂痣时,眼底溢出的沉沉的眷恋。
  他的表情冷肃又漠然,即使在这样一座被俗金凡玉堆砌得密不透风的殿阁里,他仍然像一个高高在上、不辨喜怒的神祇。
  剑拔出时,血洒了我一身。
  他对我说:“你不配像他。”
  我最后看到的,是那双黑沉如渊的瞳孔里,映着的那颗已被剑刃分成两瓣的朱砂痣。
  那颗艳红的痣允我生,亦赐我死,而此刻它终于在逐渐干涸的血泊中,褪去了往日灼目的颜色。
  是啊,他的确不曾骂过我。
  他只是说过一些,诛心之言罢了。
 
 
第007章 
  此刻,湛云江把我圈在他怀里,我挣扎无果,只得放弃。仰头看去,他的鼻梁高峻如岳,下颚的线条坚毅冷清,两瓣极薄的唇抿着,唇角却微微勾起,像是在笑。
  屋子里的烛火摇曳着,湛云江见我终于乖顺,便低头亲吻我的额头,双唇触碰之处,正是那颗鲜红的朱砂痣。
  浑身的血在这一瞬冻结,暖黄的烛火照在我身上,一丝温度都没有。
  是夜,我失眠了。
  翻来覆去间,我放弃了强行入眠的打算,裹着被子支起身来,脑子里很空,又很满。
  少庭山终年积雪,只要天上有月,崖上的雪便白得发亮,折射后的月光穿透窗棂照进屋内,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狭长的莹白光痕。
  我数着数着,便听到“咔叽”一声。
  怪异的响动在这间寂静的房里显得格外突兀。那声音不大,但近在咫尺,听上去就像是被我摆在榻前的小矮几被撞挪位了的声音。
  我正要动作,随即又听见一声短促的笑,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揶揄和尴尬。
  接着我就看到这间被雪光映得微亮的屋子里,冥冥真空之中,缓缓显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个人影的周身有温和的光华明灭,他华裳胜雪,黑发如瀑,腰间还有一支碧玉六孔箫。
  竟是廉贞星君,白耀。
  我愕然地看着他,他却朝我笑得十分欢喜,一双桃花似的眼畔里水光粼粼:“小隐华,可想我了没?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活着。”
  我当即下榻,整理好衣衫,然后急匆匆把他推搡出了屋。
  与白耀相处百年多,我始终恪守一条准则——我,与此人,与床,三者决不同处一室。而此中缘由,便有些说来话长了。
  ***
  头一回听说廉贞星君白耀这尊人物,是我刚位列仙班没两天。
  彼时的天庭和如今没什么不同,大神小仙不论有无事务在身,也不分品阶高下,只要有新鲜的话题,都爱扎堆唠嗑,内容荤素不忌。
  从太上老君饲养的某只灵兽因误食丹药突然发情,险些伤了某位仙君——这位仙君和那灵兽是同个品种的;到望舒真君坐下的仙童引诱羲和真君双修,却因承受不住太阳真精而险些当场暴毙等。无论哪个,都令当时初来乍到的我面红耳赤,直叹九重天上的人真会玩。
  至于当时最热门的话题,便是有关于北斗宫廉贞星君白耀的。
  廉贞、贪狼二星是北斗系的两颗桃花星。浚霆占了这头衔其实名不副实,他一年到头只爱舞刀弄剑,比起找美人谈情说爱,更愿意找壮汉切磋比试。但白耀此人,却真真无愧“桃花”二字。
  时任的破军星君副官有位相好的小仙,据闻两人在凡界时是青梅竹马、一同修道,位列仙班后更是情深意笃、海誓山盟。
  哪知这位小仙却不是个安分的,偶然得见了廉贞星君翩翩如玉的风姿,便时常往玉衡殿走动,而白耀一向风流,是个来者不拒的,一来二去间,款曲就给这么暗通了。
  只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天上自然也没有,那位可怜的副官也不知道是在听到第几手消息的时候,才总算反应过来,传闻中廉贞星君日日把玩在榻的新欢,正是自己的捧在手心里的那位青梅竹马的爱人。
  那副官得知此事后提剑便走,众仙只当他要去找廉贞星君报夺爱之仇,皆等着看场好戏,谁也没想到他冲进玉衡殿见了那衣衫不整、满面娇羞的小仙后,竟二话不说一剑劈碎了对方仙元,灭了个魂飞魄散。
  小仙们因动了凡心而拈酸吃醋的事在九重天上并不罕见,天君一向宽和仁厚,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不过是小吵小闹、情趣而已。
  但那副官因情生恨,出手狠毒,不光害人性命,甚至断了他人轮回之路,实是罪大恶极。但念在此事廉贞星君做得太不地道,天君便只判了那副官永除仙籍,罚百世轮回皆为下三道以作了结。而廉贞星君除闭门禁足外,却再无其他处罚。
  我上天时,正是那副官被斩去仙格贬下凡界的第三天。因破军星君副官一职空了出来,天君便在众小仙里头指了资历最浅的我。
  后来我特意向天君问起过这事儿,天君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与这位子最是有缘,破军副官一职合该是我的。
  我那时想得简单,以为神仙做事最爱讲究因果缘法,便信了天君的说辞。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懂得,此间的因果缘法,远不是一句“来得巧”能轻易掩过的。
 
 
第008章 
  倒是扯得有些远了,还是说回廉贞星君本人。
  自我晓得了廉贞其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事迹之后,便对他有了个先入为主的不怎么良好的印象,加上我也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晓得自己这副模样其实挺容易招事儿,便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只在入北斗宫当日按着礼数一一拜见了,此后再没主动去过玉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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