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很会算计的金发玩家败给了自己的欲望,他老老实实地去买牛肉面了,没关系,他自我安慰。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一起吃牛肉面虽然没情调了点,但也要看和什么人一起吃。
他开车去了他很熟的一个拉面师傅那里,请老爷子给他拉两碗牛肉面。然而一个电话又把他的计划打乱了,接完电话,他无奈地对师傅说:“我付你两碗的钱,但我只带走一碗。”
金发玩家顺风顺水,所向无敌惯了,他偏偏在凯勒布理鹏身上有些放不开手脚,以势压人做不到,以力破巧他不敢,他这一口闷气憋了两天,竟硬是无处可泄。
恰好他第二天很忙,直到晚上才腾出功夫来,他亲自去诺多公司楼下取车,顺便再去找一次那个小经理。
5
金发玩家上楼前特意给凯勒布理鹏打了个办公电话,接电话的小经理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他满意地挂了,人在就行。
他看了看表,给阿索格打了个电话。
金发玩家一出现在门口,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同时看向了凯勒布理鹏,但是项目经理的位置实在太隐蔽了,目光全都被柱子挡住了,于是男性员工们盯着金发玩家等着看好戏,女性员工们盯着金发玩家一方面看好戏,另一方面欣赏那张迷人的脸。
他就靠在项目经理身侧的那根柱子上,双手抱在胸前注视小经理忙得四脚朝天。凯勒布理鹏正在接一个电话,他把电话夹在肩和头之间,一只手拿着笔写些什么,另一只手啪啪地敲打键盘,嘴里还在回话。明明是深秋微凉的天气,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汗湿的黑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前和颊侧,然而他的人整个是明亮的,那双温和的蓝眼睛闪耀着奇特的光芒,他的话语清晰流畅,动作熟练干脆,如果脸色不那么苍白,拿笔的手不微微颤抖,完全看不出已经累到了极限。
金发玩家歪了歪头,仔细观察着小经理的侧脸。
工作起来,还很有看头嘛。他在心里暗暗评价。
他俩一个头不抬眼不睁,一个专心欣赏,有几个员工想提醒一下经理,但想起几十个大汉一拥而入的场景,不禁噤声而去。
不知不觉间,办公室里竟只剩下金发玩家和凯勒布理鹏两个人。金发玩家挂着蓝牙耳机接了个电话,悄悄地走了出去。
凯勒布理鹏总算忙完了这一波,很没形象地,抻直了全身用力伸了一个懒腰“啊——”他的头用力向后仰去,然后倒着看见了金发玩家。吓得他立刻没了平衡,一下就把脖子扭了。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香味,金发玩家站在金色的阳光里,皮肤透亮,眼神清澈,凯勒布理鹏顾不得脖子的疼痛,一时间竟有些怔了,他看着那个人,那个人也看着他,然后递过来一袋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牛肉拉面:“喏,给你的晚饭。”
凯勒布理鹏有些受宠若惊:“谢谢…。”他接过面,腹中咕噜响了一声,难耐的饥饿感直冲头顶。但他还是暂时先把面放在一边。“我想请问一下您的名字。”
金发玩家一笑,美得惊人。
“安纳塔”
凯勒布理鹏瞪着他:“我不是问你游戏名字”
安纳塔挑了挑眉:“我是用真名玩游戏的。”然后他掏出了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是他,名字也确实是安纳塔。凯勒布理鹏看了看,“谢谢你,安纳塔。”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开始吃面。
安纳塔自己也掏出个碗,坐在凯勒布理鹏旁边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看着凯勒布理鹏,项目经理被盯得耳根都红了,几乎把脸埋进碗里。
你很难想象有个很帅的男人从认识你的第二天就坚持每天给你送晚饭,凯勒布理鹏也很难想象,更何况他还非常喜欢这个男人。这种再明显不过的攻势持续了一周,项目经理终于扛不住了。虽然他坐在柱子后面,但他快被下属的眼光烧出窟窿了。安纳塔太显眼了,天天出现在公司里虽然没人敢拦,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安纳塔。”凯勒布理鹏放下碗,抹了抹嘴,严肃地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安纳塔歪头看他,眼神粼粼如水:“有人说什么了?你的上司?你的下属?”
“不,这不是重点。”凯勒布理鹏摇摇头,他是心里想什么直接说的类型。“你每天给我送晚饭,目的是什么?”
“我喜欢你。”安纳塔比他还坦率。
凯勒布理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好像没听清似的,那双蓝悠悠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于是安纳塔干脆站起身,把他抱在了怀里。
“我喜欢你,凯勒布理鹏。”他又说了一次,语气坚定,声音温柔。
话说到这里凯勒布理鹏也没什么可害羞的了,他伸出手回抱安纳塔:“我也喜欢你。”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扑哧一声笑了。“这太纯情了,我们俩的年龄不适合做这种表白。”凯勒布理鹏像是受了什么恶寒似的抖抖肩膀。安纳塔揽过他的肩,半开玩笑地回答:“我年轻的时候没做过这种表白嘛,来尝试一下。”
凯勒布理鹏不相信地看他一眼,没预料,安纳塔突然侧头吻了他。
那唇是凉的,和看上去一样薄,安纳塔的吻很轻,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吻过他的安纳塔不自然地扭过头去,却被凯勒布理鹏狠狠扳过脸来,给了一个更加凶猛的吻。
小经理的吻技很生涩,却有着惊人的热度。他啃咬安纳塔的双唇,又去探寻安纳塔的口腔,安纳塔游刃有余地引导着他。他们唇舌交缠,直到双方都喘不过气才勉强分开。
“要不要出去喝酒?”安纳塔冲他眨眨眼,再明显不过的邀约。
凯勒布理鹏深吸一口气。“不。”他拒绝了。安纳塔的眼神闪出一丝不解和尴尬。凯勒布理鹏指指电脑:“还要加班。”
你个富三代加什么班——安纳塔险些脱口而出,但他很好地掩饰住了。他以一种十分包容又平和的语气说:“你工作吧,我在这里陪你。”
凯勒布理鹏疑惑地看了安纳塔一眼,那个一事不顺就绑架别人的金发玩家简直换了个人。但安纳塔的表情太真诚了,毫无破绽,于是项目经理就投入工作去了。安纳塔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气氛很是温暖。
长夜漫漫。
当夜,爱隆跟吉尔加拉德坐在一起吃晚饭,吃到一半,吉尔加拉德忽然想起来:“上次让你调查绑架凯勒布理鹏的那个人是什么来路,查到了吗。”
爱隆一顿:“爱洛斯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如果是玩家冲着项目经理还好说,但是以防万一。”吉尔加拉德咬着叉子,仿佛在思考。
“应该不是别的目的,他追凯勒布理鹏一周了。”爱隆漫不经心地回应。
吉尔加拉德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6
爱洛斯接到了爱隆的电话,他的哥哥有些不好意思地在电话里问:“上次托你办的事,能再办一次吗?”
爱洛斯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是绑架你们员工那个人?”他皱皱眉,压低了声音说:“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可能和魔苟斯有关系。”
爱隆一怔,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工作的吉尔加拉德。“你等会儿,我们换个地方说。”拿着手机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所以说,你是孤儿?”凯勒布理鹏停止了啜饮鸡尾酒的动作,有点惊讶地盯着安纳塔,金发青年挑挑眉,一派轻松:“算是吧,我十几岁才被收养,收养我的那个人也不怎么管我,我不把他当父亲。”
凯勒布理鹏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沉思了一小会儿。“其实我和我的父亲关系也不太好。”他这话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来的。“我们吵过一架,然后我就离家出走了。”
“出走到现在?”安纳塔注视着他,眼神既有些感同身受又带着些鼓励探询,令凯勒布理鹏生出了倾诉的欲望:“从那天起我就再没见过他了,直到现在。”他低下眼去,有些酸涩涌上眼周,于是他一口干掉了那杯酒,冲得很,从喉咙口烧进胃里,热度散入四肢百骸,攀上脖颈面容,小经理辣的眼睛都红了,拿下眼镜,用力地揉去眼里的雾气。
安纳塔把自己的手覆在那只正揉着眼睛的手上,他的手指细白又修长,非常温柔地拂过凯勒布理鹏的眼角:“明明不能喝,还玩一口干这一套。”语气平和,又带出几分关切。凯勒布理鹏抬头看了看他,他没戴眼镜又满眼水光,安纳塔朦胧的面容在他面前晃动。“安纳塔。”他念他的名字。
“嗯。”对方回应他,温和有力,和初见时简直是两个人。
“你真美。”
安纳塔被突如其来的直球冲击了一秒,眼底泛出一点犀利,他意识到这一点,立刻恢复了温柔迷人的形象,快速酝酿了几句调情的话,却发现小经理已经倒在了桌面上,满脸通红,双眼紧闭。
这就放倒了?安纳塔大惑不解地凑近去看,他的呼吸吹在凯勒布理鹏的脸上,小经理的睫毛微微颤抖。安纳塔恍然大悟,他强忍住笑意,决定配合“醉的不省人事”的小经理一次。他不轻不重地推了小经理几下,果然一动不动,一副醉死的模样。安纳塔装作不解地自言自语了几句,掏出钱包付了钱,就把凯勒布理鹏架在肩膀上,扛出了酒吧门。
凯勒布理鹏一半是不好意思,另一半是真的被那杯酒冲到了,他没试过这种,没想到劲儿大得吓人,他的大脑发僵,晕晕乎乎的,又被酒力推动着,一下没把持住,就说了那句他早就想说的话。说完他就把意识扔了,强行进入了醉酒状态。他知道安纳塔扛着他出了门,把他弄上了汽车,却不知道车是往哪开,他睁不开眼,也没劲儿起身,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大致能猜到接下来的发展,想了想安纳塔那张俊脸和优美高挑的身材,不亏,完全不亏。于是他咧出一个笑,不再调动自己涨得发痛的大脑。
一阵清凉把他从眩晕中激醒,他的头痛好了些,睁得开眼了,预料之内的宾馆房间天花板,预料之外的是安纳塔衣冠楚楚地坐在他身边,凯勒布理鹏在心里差点吐出一口血。他动了动肩膀,感觉自己裸着上半身,头上还有块凉毛巾。“安纳塔。”他含含糊糊地叫了一声,拿眼去看坐在床边的人。
安纳塔被他这一眼看得一窒。清醒的小经理五官端正但有种呆气,此时醉酒了,呆气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迫人的诱惑力,柔软的黑发散落在脸侧,那双明亮的蓝眼睛透着迷离,脸颊通红,嘴唇微张,安纳塔的小腹一紧,但他还控制得住。一切要按照他的计划走,那小经理一定会主动扑上来的。
凯勒布理鹏正处在一种极度怀疑的状态中:安纳塔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在顾虑什么?一个异常的想法突入了他的脑中:安纳塔不会是……不行?
这个想法一出,他的眼神就变了,安纳塔被小经理突然浮现出的同情和悲哀神色弄蒙了。小经理盯着他的下半身,那眼神看得他发毛,更可怕的是一边看一边叹气。安纳塔聪明得很,电光火石间就猜到了凯勒布理鹏的想法。欲擒故纵反倒让人以为实力不行了!他在心里骂了好几个不雅字,恨不得马上就证明给小经理看。
但他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他背过身去,避开凯勒布理鹏越来越明显的怜悯神色,给凯勒布理鹏倒了杯水。凯勒布理鹏接过水,一口喝干,他摇了摇头,令自己清醒些,把杯子递还给安纳塔。
安纳塔把杯子放到床头上,手刚伸出去,动作突然停止了,一双手搂住了他的腰,把他一下拉倒在床上,杯子咚的一声掉在地板上。凯勒布理鹏按住安纳塔的肩膀,一扭腰骑到了安纳塔腰上,二话不说就开始扒安纳塔的上衣。
安纳塔笑眯眯地任他扒光了衬衫,袒露出白皙的胸膛,凯勒布理鹏摇了摇头,像是要驱除醉意一般。他解自己的衣服,却怎么也拽不开纽扣,安纳塔就抬起手帮他解,他们很快坦诚相对,凯勒布理鹏看了看安纳塔很有精神的下半身,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这笑容让安纳塔恨不得想掐他,但不要紧,一会儿有的是功夫。
安纳塔仰视着身体上方的凯勒布理鹏,有点好笑地问:“你要在上?”
凯勒布理鹏眨眨眼:“当然。”
安纳塔扬起手,点在凯勒布理鹏头上几个部位,又轻轻一推,醉意未消的凯勒布理鹏立刻就重心不稳,栽在安纳塔身上。安纳塔迅速一翻身,把凯勒布理鹏压在身下。
他凑近凯勒布理鹏的耳朵,向内轻轻吹了一口气,令小经理全身都战栗起来,其后的话语更是让他耳朵尖都染上一层薄红。
“你醉成这样,还是躺着享受吧。”
7
凯勒布理鹏觉得自己浑身发热,脸烧得滚烫。他闭着眼,大脑一片混沌,但快感却分外清晰,有双令他战栗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寻找并开发着连凯勒布理鹏自己都不曾知道的敏感点。那人在他胸前腰侧点起小小的火焰,又轻柔有力地揉捏他的下身,过大的刺激令凯勒布理鹏忍不住发出低吟,几声急促的喘息过后,小经理伸出一只胳膊抓住了安纳塔的手,他睁开眼睛,眼眶湿润:“快,快点。”声音里带着些许渴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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