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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余生(玄幻灵异)——盛星斗

时间:2021-07-25 18:14:06  作者:盛星斗
  “这几日里,除了那一群灵,”邬岳道,“共有十七只小妖在此路过,四散而去逃命,他们生于此地,山中若有异常自然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他金色的眸子微微发光,显出一丝愉悦,竟似是很期待:“应该是我和那条臭长虫打架时吵醒了他,慢慢等着吧。”
  孟怀泽一介俗人体会不到他的快乐,只觉得紧张万分:“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邬岳没再回答,悠闲地躺回床榻上,闭上了眼,看样子是准备睡觉。
  孟怀泽原地愣了半晌,雪招用爪子勾了勾他的衣袖,孟怀泽低头,对上雪招仰头看他的那张丑脸。
  “你也是因为这逃下来的吗?”孟怀泽低声问。
  雪招点头。
  “这妖怪,很厉害吗?”孟怀泽又问。
  雪招还是点头。
  “那,”孟怀泽白着脸,声音中掺了一丝抖意,“那那那那怎么办啊?”
  “收拾东西,逃跑。”雪招歪着脑袋道。
  “可是……”孟怀泽的手用力收紧,眉间忧虑万分。他一个人无牵无挂,临到头上,自然是可以逃跑,但村子里的其他人呢?若是他跑去跟村里的人说川箕山有只妖怪快醒了,让大家赶紧去逃命,别说有没有人信他了,不被人当作中邪绑起来都是好的。
  窗外风声雨声未停,邬岳躺在床上没了动静,雪招趴在褥子上也睡着了,孟怀泽思绪混乱地在桌前坐了许久,脑中仍是混沌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雪招熟睡之中翻了个身,露出皱巴巴的肚皮,孟怀泽伸手,替他拉过散落一旁的被褥盖上,随即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又去了柜子前,抱出了一床被褥,给自己在桌旁的地面上也铺了个临时的床榻。
  他吹熄了灯,刚要躺下,就听不远处传来邬岳的声音:“过来。”
  “不,不了,”孟怀泽结巴道,“我在地上睡就行。”
  他之前听了雪招那石破天惊的特殊关系揣测,此时只想离邬岳远一些。
  邬岳声音冷下去,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闪电的光照亮房内,孟怀泽看到一片发蓝的亮,随即光亮消失,周围陷入黑暗,房外的嘈杂之中再次添了闷雷声。
  他坐在地上,心里闷得厉害,竟是对邬岳的要求升起一丝渴望。
  半晌,孟怀泽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摸黑走到床榻边,他刚稍稍弯身,邬岳的手臂便伸过来,强势地扯住孟怀泽将人掳上了床,毫不客气地压住整个抱进怀里,一串动作流畅至极,显是惯犯。
  怀中有了熟悉的东西,邬岳的心情显然好多了,轻声笑道:“害怕了?”
  孟怀泽强要面子地嘟囔:“谁害怕了?”
  “行了,”邬岳的手臂紧了紧,脑袋贴着孟怀泽的脖颈,嗤声笑道,“一个只敢缩在山底下的妖怪罢了,也至于吓成这样?”
  孟怀泽还想说什么,被邬岳打断:“闭嘴,睡觉。”
  这只臭妖怪!孟怀泽愤愤地想,然而被那只强健的手臂抱住,贴着邬岳的地方透着温热的暖意,他心中躁动的恐惧和不安似是终于得了安抚,竟然消散了大半。
  窗外风雨仍在肆虐,孟怀泽看了邬岳一会儿,也闭上了眼睛。
 
 
第21章 帮你杀了他
  第二日清晨起来仍是在下雨,前些日子连着晴了多日,似是要用这场雨全补回去。
  孟怀泽坐在廊下,手肘撑在膝盖上,托腮看着泥泞的院子。海棠枝叶被雨打下不少,凌乱地被风吹得散小半片院子,尚在树上的那些青叶却被清洗一新,绿得青翠,院墙两边的许多花草也被吹歪了,现下雨小了些,便只是微微摇摆,笼了一层翠色的水雾。
  孟怀泽看着看着,视线便上移,落到了远处的川箕山上。
  重密的雨水中,川箕山陡峭耸立,多座山峰重叠出青黑的轮廓,周围生着雾,将那片青黑团团笼罩。
  雪招不放心他的花,冒着雨踩着泥颠颠地跑过去看了两眼,见那花枝在雨中仍是盈盈而立,才又一只爪子伸在头顶上,护着他只有几根毛的稀疏发顶,颠颠地跑回了廊下。
  他去院中一趟,回来便是一身雨水,爪子上也都是泥。
  孟怀泽愣愣地看着川箕山,半天才回了些神,伸手拽了块干布递给雪招,然后又继续发愁地看着远处的群山。
  “你说,”孟怀泽道,“那大妖现在在哪儿呢?”
  雪招边擦爪子上的泥边摇头。
  “那大妖即便真的要醒了,”孟怀泽看着川箕山又道,“他也不一定就是坏的吧?”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孟怀泽扭头去看一旁的邬岳。
  “你以为这只妖真那么好心,汇聚而来的灵气他不全享用了,还留一部分给其他精怪?”邬岳道,“他是在养他醒来时的口粮。”
  孟怀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嘟囔道:“说得这么吓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邬岳道,“他应该是受了伤,现在也不一定好利索了,只是被提前惊动醒了过来,不然这些小妖不会感受到他妖气中的杀气。”
  雪招也愣愣地听着,惊恐道:“那怎么办啊?”
  邬岳挑了挑眉,抱臂环在胸前,神情间有些掩不住的得意,等着那一人一妖开口来求他。
  结果孟怀泽一声不吭地回过头去,继续盯着川箕山发愁,雪招愣了半晌,卧到孟怀泽旁边,也跟着他盯着川箕山发愁。
  嗯?邬岳脸上的得意顿住,我呢?我在这呢?你们看不到吗?
  孟怀泽和雪招盯着远处的川箕山,头顶上一片愁云惨淡,邬岳坐在房下横栏上,愤愤地盯着他们俩。
  等了半晌,仍是没人也没妖怪来求他,邬岳有些着恼,故意地咳了一声。
  孟怀泽和雪招这才同时回头看他。
  邬岳哼道:“盯着川箕山看了那么久,想出办法了?”
  雪招摇头,孟怀泽的眉尖也紧紧蹙着。
  邬岳有些满意,挑眉一笑,神情间尽是不可一世的桀骜。他从横栏上跳下来,黑色的衣角随他的动作在空中翻飞,随之乖顺地落在他的身侧,垂着微微晃动。
  他看向远处那立于雨水中的青黑山影,轻松道:“我可以杀了他。”
  雪招的两只塌耳朵霎时一立,一条缝般的眼睛都大了些,惊喜道:“真的吗!”
  他虽早就知道邬岳是只极其厉害的大妖,但大妖做事向来随心而为,雪招一个小妖精不敢向他提出请求,现下听邬岳说可以去杀了那只妖,惊喜得直想往上蹦。
  雪招的反应极大地满足了邬岳的自尊心,他的余光扫向孟怀泽,却见孟怀泽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随即不知想起什么,垂下眼去,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邬岳朝孟怀泽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脑袋边上:“我帮你杀了那只妖,但有个条件。”
  孟怀泽抬头看他:“什么条件?”
  因着抬头的动作,孟怀泽的脸蹭在邬岳的手心里,带来轻微的痒意。邬岳向来不委屈他自己,心里想什么便做什么,从心所欲地在孟怀泽的脸上揉了一把。
  孟怀泽的脸微微红了,有些恼怒地伸手要拽下邬岳那只作乱的手。
  邬岳却先收了手,背在脑后朝房间里走去,甩下一句:“再给我炖只鸡。”
  孟怀泽看着他的背影咬牙道:“吃货。”
  他的手却忍不住摸上邬岳掌心方才碰过的地方,那里仍存着热意,他看着房门,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雪招乐得原地转了几个圈,才注意到孟怀泽的异常,问他:“你怎么了?”
  孟怀泽放下手,摇了摇头,雪招仍是歪着头看着他,孟怀泽才笑了笑,低声道:“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他很厉害的!”雪招有些崇拜道,“我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大妖!”
  “是吗?”孟怀泽心里也稍稍松快了一些。
  雪招道:“我们边溪山上也很多妖,我爹爹娘亲也很厉害,但都没他厉害,我能感觉出来。”
  “边溪山?”孟怀泽问,“你不是川箕山上的妖怪吗?”
  雪招摇了摇脑袋:“不是,我是偷跑来人界的,我爹爹娘亲都不知道。”
  “那你爹爹娘亲不担心你吗?”孟怀泽道。
  雪招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吧,我才跑出来没多久,很快就回去啦,他们可能都没发现我偷跑了呢。”
  孟怀泽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他自小未见过父母,总是很羡慕别人谈及父母时的模样。
  他随口问道:“那你来川箕山多久了?”
  雪招掰着干瘦的爪子数了半晌,道:“山上的桃花一共开了五次。”
  “五年!”孟怀泽惊讶地喊道,“这还没多久?”
  “没多久啊。”雪招被他的反应搞得也有些迷惑,随即又高兴道,“我到人界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川箕山,川箕山上有很多花草,我们边溪山上都没有。”
  他蹲坐在地上,爪子往肚皮上一伸,竟是伸了进去,孟怀泽被吓了一跳,才发现这只妖怪的肚皮外似是挂了个口袋,雪招的爪子在里面捞了捞,再拿出来的时候,瘦巴巴的爪子间竟是一把五颜六色的花,皆是娇艳饱满,似仍开在枝头。
  雪招将口袋里的花都掏了出来,摆满了整个廊下,每一朵都不一样,却都极其鲜艳娇美,有些孟怀泽的院子中便有,有些他也未曾见过。
  “真好看,”孟怀泽惊叹地碰了碰手边上的一朵蓝花参,淡蓝的花瓣纤弱娇小,却保存得极好,未被压碰也未有蔫坏,“你怎么保存的?”
  雪招有些得意:“我有妖力啊。”
  他压低声音嘿嘿笑道:“每只妖的妖力都不一样,大人虽然打架很厉害,但他肯定不会这个。”
  孟怀泽听着,也忍不住笑起来,跟着压低声音道:“打架也不一定很厉害,你不知道他小的模样,胖得都快站不起来……”
  他话还没说完,檐下的雨却突然拐了行迹,劈头盖脸地朝他们俩砸过来,雪招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抓起地上的花往肚皮里塞,惊慌地喊道:“我错了,大人我错了!”
  那雨便放过了雪招,只冲着孟怀泽一个人脸上砸,孟怀泽双手挡不及,踉跄地逃进了屋里,他身上湿哒哒地往下滴水,发丝间被吹得都是乱叶,整个人狼狈得像是雨里滚了一遭。
  邬岳正坐在床榻上,放荡不羁地撑着一条腿,含笑看着他,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瘆人。
  孟怀泽一句混账抵在嘴边上,滚了两遭还是给强咽了下去,暂且不敢狼头上拔毛,低着头小声认错:“我也错了。”
 
 
第22章 粉红小妖
  这场雨连着下了三天。
  夜里的时候,雪招趴在角落处的褥子上睡得正香。先前看他往桌上爬得有些困难,孟怀泽便将褥子从桌上拿下来,在墙角处给他安置了个窝,雪招在上面打了几个滚,高兴得不得了,这几日没事的时候便卧在上面,从肚皮里往外掏一朵花出来看,过上一会儿便放回去,换上另一朵继续看,一个人也玩得不亦乐乎。
  身旁的邬岳也睡得香甜,只有孟怀泽睁着眼,听着窗外的雨声,手轻轻抓着邬岳揽在他身上的手臂,听了一会儿雨,他便扭头去看邬岳。
  邬岳眼未睁,有些含糊地咕哝道:“怎么了?”
  “雨还在下,”孟怀泽道,“我得去西屋里看看,有个地方经常漏雨,白天我忘记看了,别再湿了那屋里的草药。”
  邬岳有些不乐意,孟怀泽抓着邬岳手臂的那只手微微添了些力道,看邬岳没拒绝,便将他的手臂往上抬,邬岳这才松开了他。
  孟怀泽下了床,去西屋检查了一遍,将草药都归置了地方,关上门又从屋里出来。
  他没立即回房,走了两步在房廊下立住,微微蹙眉看向院中的雨。夜色深重,刷刷雨声中,石桌旁那棵高大的海棠只余一片摇摆的暗影,孟怀泽将灯放在一旁,在廊下坐了下来。
  他坐得有些靠外,偶有几丝雨水被风斜吹入廊下,落在脸上带来冰冷的凉意,孟怀泽却并不在意,甚至想要更多一些。
  这几日雨连绵不绝,孟怀泽只中途去村中出了两次诊,其余时候都是如这样一般坐在廊下,远远地看着雨中的川箕山。往日早就见熟了的山影,现下再看,虽还是那一副模样,却又好像添了许多不详的气息。
  自从邬岳说可以帮忙杀了那只大妖,雪招像是卸了一桩大心事,未再露过忧虑之色,孟怀泽却始终高兴不起来,他说不清心底里是什么感觉,像是坠了一块石头,不算太重,却也始终在那里坠着,让人无法忽略。
  他正出神,余光间瞥见墙头上有什么东西一闪,孟怀泽一顿,有些奇怪地看向那处墙头,雨中昏暗,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许久没再有动静,孟怀泽正想着许是自己看花了眼,便见那处墙头上慢慢拱起了一个粉色的尖儿。
  孟怀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屏气凝神,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了,只见那片粉色越露越多,然后扑棱一下,从他的墙头上翻了下来,掉进了院墙边的花草丛中。
  因着这几日雨水太多,孟怀泽担心院中的其他药草会被雨水涝坏,白日里的时候便央求邬岳再施些妖力,将其他药草也护一下。
  邬岳一开始有些不情愿,他的妖力是用来打架的,娘唧唧地护一朵花就算了,还要再而三地护那一堆小草药,成什么样子?但看孟怀泽忧虑的模样,最终还是施了些妖力,在那片药草之上护了层屏障。
  现在那丛药草簌簌晃动了几下,从墙头上掉下来的那粉色玩意儿从里面爬起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中,在孟怀泽眼皮子底下溜达半晌,然后又堂而皇之地走进房廊下,在孟怀泽旁边挨着那尚未燃尽的烛火坐下了。
  孟怀泽震惊地看着身旁这团粉嘟嘟的玩意儿,像是一个圆球,看不见鼻子也看不见脸,坐下了之后,好似也没有了四肢,然后,在孟怀泽惊悚的视线中,这粉色的玩意儿竟从前面裂开了,向两边伸展开,原来是两只翅膀拢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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