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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余生(玄幻灵异)——盛星斗

时间:2021-07-25 18:14:06  作者:盛星斗
  孟怀泽却没看邬岳,他的视线投向院中的那一堆木材,随即他又看向远处的川箕山,日光之下那连绵的山系似是都晶亮地闪着光。
  “我很幸运。”过了一会儿,孟怀泽又道,“遇到了那么多好妖精。”
  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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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继续~
 
 
第47章 荒唐的春天
  春天来得很快,一场雨之后,风就逐渐地暖了起来,冬寒被一扫而尽,掩在土下的嫩芽迫不及待地萌发,枝头上也点缀起青嫩的绿色。
  孟怀泽院中的海棠开得很早,先是红似胭脂的密簇花苞,过不多久便是堆簇得不分瓣的粉白花浪,托在青嫩的绿叶之间,开得热热闹闹亭亭雅致,风一吹满院幽香。
  用来问诊的东屋近窗处,孟怀泽还种了一棵海棠,不若院落正中那棵高大,只高过窗棂稍许,枝条疏落,在春日里却也缀了不少粉白的花,两三枝条盈盈探于窗前,独造一方窗景。
  孟怀泽的书桌正挨着这扇窗,他对那几枝海棠很是喜爱,若非刮风下雨,便极少关那扇窗子,任由海棠枝条从窗外探入,甚至为此专门挪了书桌的朝向,正对向床,如此这般,他看书时一抬头便能看到那窗边的海棠枝,而在海棠枝条之下,还有舒展着繁茂起来的药草。
  那一年春天或许是孟怀泽一生之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与院中的一方春色相比,川箕山的春天显然更为浩荡,绿色从山顶向山脚一路铺泄,山坡上渐渐覆盖了绿色,各种野花竞相斗艳,在暖柔的春风中轻轻摇摆,川箕山上万物勃发,一切皆是充满生机的模样。
  孟怀泽比之前更为频繁地上川箕山上采药,身旁自然跟着邬岳。而有了邬岳,他进川箕山也不再局限于最外缘的几座山脉,想去到多深的山中便可去到多深处,因此也得了不少先前难寻的珍稀草药。
  除了他自己采摘,那些小妖精们也是极其热情,竞相为他采来不少草药,当然,其中也夹杂了许多没用的杂草,甚至是有毒的花草,孟怀泽对此照单全收,一律感谢,之后再自己慢慢地从其中挑拣,但不知是因为想在邬岳面前多表现,还是得了他的夸奖越发被鼓舞,小妖精们采摘草药变本加厉,孟怀泽肩上的担子也越发重。
  邬岳嘲笑他自作自受,孟怀泽无法,觉得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于是竟想出教小妖精们认草药的法子,成日里蹲在山间空地上给围着的一群小妖精介绍草药,什么样的能治什么病,什么样的绝对不可以碰,什么样的需要留着让它们继续生长。
  这群小妖精山里生山里长,自小便缺少管教和约束,一开始觉得新奇,都乖乖地围着孟怀泽坐着,支着耳朵认真地听他讲解,听着听着大多便都失了兴趣,坐不住地乱动起来,孟怀泽在前面温声细语尽心尽力地讲,后面一众小妖精梳毛发逮蛐蛐看蝴蝶,屁股下的草地上宛如有扎人的刺,却又碍着一旁的邬岳不敢私自离开。
  孟怀泽见他们深受折磨,只得放弃了所谓的教学,小妖精们欢呼一声,撒丫子狂奔四散去了山中各处玩耍,眨眼间便都没了踪影,孟怀泽不死心地四处看了又看,想找出个喜欢他授课的小妖精,结果除了邬岳连个妖精影子都看不见,不由得有些丧气。
  邬岳手背在脑后,躺在春日柔软的青草褥毯上,内丹悬在他上方的半空中悠悠起伏。
  “这不是还有我呢,”邬岳翻了个身,手臂撑着脑袋看着孟怀泽深受打击的背影,嘴里叼着根青草,有些不正经地喊道,“孟大夫,我也听了啊。”
  孟怀泽扭头看他,对他显然很不信任。邬岳从头睡到尾,最多中间翻个身,小妖精散了他才醒,能听个什么?
  “不信?”邬岳挑眉道,“不信你考考我。”
  孟怀泽顺手拿了个草药,冲邬岳扬了扬,邬岳看了片刻,道:“你得先告诉我它叫什么。”
  哪有这种道理?只不过眼前偏偏是一只不讲理的妖怪,孟怀泽没和他多掰扯,顺从道:“沙参。”
  邬岳紧接道:“沙参,二月生苗,叶子就像初生的小葵叶,扁扁的不光滑,八/九月时抽茎,茎上之叶有小细齿,秋时会开小紫花,根部可除寒热,清肺火。”
  竟是和孟怀泽先前所说一字不差。
  孟怀泽不信邪,又从身前的一把药草中抓出一棵,道:“桔梗。”
  邬岳不慌不忙地接道:“春秋时节采集根部,可治胸胁疼痛、惊恐悸气……”
  孟怀泽又试了几种,皆是和他先前所说一字不差,惊讶道:“你不是睡觉了么?”
  邬岳很是得意,拖着长腔懒洋洋地喊孟怀泽:“先生,我都答对了吗?”
  孟怀泽从未当过先生,也未被人如此叫过,更是不知邬岳是从哪学来的此种称呼,不由得脸上一臊。
  邬岳没脸没皮地在草地上打滚,哼唧道:“我要奖励。”
  孟怀泽强撑着严肃道:“那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邬岳无赖得理直气壮,伸手将孟怀泽扯到身边来,“管它什么意思,你说的我都记下来了还不成?”
  孟怀泽不肯放弃自己的一丝阵地,躲着邬岳作乱的手,板着脸,其上却又忍不住地泛出一丝红意:“纸上谈兵,你连它们的模样和名字都无法联系起来,记性再好有什么用处?”
  “差不多得了啊,”邬岳翻了个身,将人摁在身/下,看着孟怀泽挣扎下却越发红起来的脸,得意道,“不然你再去找个妖精,看看哪个能比我记得多,能认出一株来都算你赢行不行?”
  孟怀泽羞恼又颓丧,还十分有自知之明,这条臭狼崽子可能还真是唯一听了些他授课的妖精。
  春日的阳光,春日的风,春日的草,和春日的川箕山,就在这暖柔灿烂的春日中,邬岳伸手解开孟怀泽的衣裳,孟怀泽伸手拽住,白皙的脸似是周围早开的一株山桃花,氤氲着诱/人的红,泛出一丝与他不太相称却又极其相称的艳来。
  “你……干什么?”邬岳不依不饶,孟怀泽左支右绌,连问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都显得艰难万分,带着发颤的余音。
  邬岳似是得了趣,猫崽子一般探着鼻尖往孟怀泽的脖颈中拱,这只老妖怪嗅舔的动作中显出几分撒娇的稚拙,压着孟怀泽的身上却是一身蛮力,孟怀泽动弹不得,推拒的动作也没什么力,倒不知究竟谁才更像那软绵绵的猫崽了。
  风吹过身周的草,带出细软而绵密的声响,孟怀泽的鬓边便是一株粉色的野花,因着两人的动作摇晃/不休。
  孟怀泽最终没比过邬岳这只妖精的力气,被亲得天旋地转的时候,手中拽着的衣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掉了包,换成了邬岳自己的衣襟。
  “邬岳!”孟怀泽羞恼地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的哑,下一瞬又全被吞噬。
  周围除了风微拂的声音、花颤动的声音、草窸窣的声音,其余的什么都没有,那些小妖精都不知跑去了哪里,川箕山这么大,有的是地方任凭它们撒野,也有的是地方任凭他们荒唐。
  荒唐,那或许也是孟怀泽所经历的最为荒唐的一个春天,似是将此生的荒唐事都在那个春天做尽了。
  春雷震动大地,春雨逐渐地多了起来,淅淅沥沥地滴绿了川箕山,也滴绿了孟怀泽的院落。下雨的时候,孟怀泽就不再上川箕山采药,若是雨急了些,来问诊的病人便也随着少至,孟怀泽便关了院门,逮着闲暇坐在东屋的书桌前看些书。
  窗边的海棠花尚未颓败,其后托着的海棠叶已是抽条得愈发亭亭,在雨中显出逼人的绿意来,衬得那花的粉愈发鲜嫩欲滴,时不时地还会有雨水被风斜吹入屋内,书页因此沾染了潮意,孟怀泽舍不得窗外的清凉绿意,也舍不得书卷被沾湿,只得掩了书卷等着窗外的雨缓下来。
  邬岳总是凑过来捣乱,他在廊下看腻了雨,便来屋中折腾并未惹他的孟怀泽,将掩在一旁的书卷扔得更远,无赖地将孟怀泽抱住,往人的脖颈中拱,怀抱里拱,拱掉了衣衫,拱湿了肌肤与眼睫。
  窗外雨声非但不缓,反而愈急,伸在窗前的几枝海棠被打得不住颤动,孟怀泽被强硬地抵在桌檐上的腰上硌出了深深的痕迹,清瘦白皙的肩背难/耐地耸起,不知是因窗外雨水的凉,还是身上作乱的热。
  他总是拒绝不了邬岳,以前觉得没脸没皮连听上几句都觉得污了耳朵臊得满脸通红的话,现下竟是藏在一方院落中,皆亲身做尽了。
  院中有只小雀被打湿了翅膀,披着风雨落到窗边的海棠上,躲在叶下梳理湿淋淋的羽毛。
  孟怀泽不经意间伸手打到了紧挨着窗边的海棠枝,小雀被惊动,猛地扇动翅膀飞走了,枝条却仍在不住晃动,海棠花叶上积聚的雨水被打翻,扑簌簌地落到积了水的地面上,落到孟怀泽的手上,顺着赤/裸的手臂一路淌下,在滚烫之上浇了一丝愈发难/耐的凉。
  “真好看,是不是?”邬岳低声问他,不知是在问窗外的翠,还是在问别的什么。
  孟怀泽被折腾得眼尾都是红的,眼中似是浸了窗外的雨,显得湿淋淋的。他咬着唇不肯吭声,邬岳伸手,摘了窗外的一簇海棠,随着他的动作,花上的雨水抖落到深色的木头桌面上,晕出更深的水迹。
  孟怀泽被冰得禁不住地打哆嗦,他有些恼邬岳没完没了的折腾,却又沉迷于这样的荒唐,心中一片热腾腾的软,因着一丝若有似无摸不着太多头绪的乱,对邬岳各种稍嫌过分的举动最终都只余了纵容。
 
 
第48章 虞美人
  偶尔闲时,孟怀泽也向山上的其他小妖精打听过雪招与阿绯。
  雪招倒是有不少妖精知道,一群小妖精七嘴八舌地围着孟怀泽向他说有关雪招的事,叽叽喳喳吵闹得别说孟怀泽能听清多少了,连向来最能言善辩的小雀精翠翠竟都有些插不上话了。
  她扑腾了半天没挤进去,有些恼怒地用翅膀叉着腰,在最后面哼了一声,脆声道:“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他!他长得可丑了!”
  此言一出,立马得到一众小妖精的认同。
  孟怀泽觉得雪招与自己也算有几分特殊情谊,刚想开口为他辩解一二,便听翠翠又道:“不过他很喜欢花,成天在各个山里找花,每次见他都是在找花看花,要不就是等花开,所以虽然他很丑,但我也很喜欢他。”
  “为什么?”孟怀泽问。
  “因为我也很喜欢花呀,而且他还去过很多地方,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我也想去很多地方,”翠翠扇了扇翅膀,憧憬道,“很多很多地方。”
  奇怪的是,谈及川箕山上土生土长的阿绯,小妖精们却大多一脸迷茫,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等孟怀泽稍稍描述了下阿绯的特征,翠翠才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
  孟怀泽问:“你认识他?”
  小雀精昂起脖颈,颇有些骄傲地扫视了周围的小妖精们一圈,见大家都看着她等着她说话,才有些得意地娇声道:“我见过那只粉色的妖精。不知道他是什么妖精,但他长得也特别丑,比雪招还丑呢。”
  其余的小妖精发出小声的惊呼。
  “只不过他好像很少出来,”翠翠用翅膀尖托着下巴,边想边道,“我也只看见过他几次,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孟怀泽蹙起眉,想起很久之前,阿绯将自己团进两只翅膀里面默不作声地流眼泪,那个时候他就跟孟怀泽说过没有妖怪跟他玩,孟怀泽虽是有所预料,却没想到会至于这般情形。
  他想得一时有些出神,翠翠作为现场唯一一个知道阿绯的妖精,说完之后便歪着脖子等着孟怀泽的表扬,结果等了半晌什么都没等来,她又气又委屈,嗔怒在孟怀泽手上轻轻啄了一下,等孟怀泽回过神看她了,她又气腾腾地转过身去,只留给孟怀泽一个圆滚滚的背影,头顶还翘起着一缕绒毛。
  孟怀泽心领神会,伸手在小雀精的脑袋上揉了揉,替她捋顺了那缕不听话的绒毛,笑道:“谢谢你,翠翠。”
  小雀精有些小姑娘的任性,脾气来得快,去得却也极快,被孟怀泽轻轻地揉了一把脑袋,被忽视的不满当即烟消云散,蹦跳着回过身来,兴冲冲地对孟怀泽道:“孟大夫,你如果想见他,我可以帮你找。我喜欢在川箕山中飞着玩儿,一定能帮你找到的!”
  孟怀泽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
  正如那些在他不知道时被送到院中的木头一般,孟怀泽想,阿绯或许也在某处偷偷地瞧着他,他不出现便是不想出现,孟怀泽并不想强迫他。
  就这样一直到了春末。
  最难熬的冬天都过去了,春天反倒有些老人撑不住了,村中几位老人同时生病,再加上其他一些人的小病小伤,都很不巧地赶在了一起,孟怀泽那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有空闲再往川箕山上去。
  先前他在川箕山深处遇到一种珍稀的草药,他只在古书中见过,据记载言只有在谷雨前后两天成熟,采其地下一尺之后的根茎,有着很强的药用价值。孟怀泽自在川箕山中碰见,便成日里盼着,而等终于盼到了谷雨时节,他却忙得根本抽不出空往山上去。
  邬岳自告奋勇,要帮他去摘来,孟怀泽深知邬岳只知名目不记模样的不靠谱德性,给他嘱咐了几遍那药草的特征,再问邬岳:“记住了么?”
  邬岳打了个哈欠,吊儿郎当道:“那座山上能看到的花草我都给你摘一把来就行了呗。”
  一看就是没听……
  孟怀泽急着出门问诊,拍了拍妖怪的狼脑袋,无奈道:“算了,你还是歇着吧。”
  他急匆匆地走了两步,还没出门去,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回头道:“你要是在家待得无聊,就往川箕山上去找翠翠他们……”
  他还没说完,便被邬岳打断:“我找那些小妖精做什么?”
  孟怀泽默了一下,道:“我尽量早些回来。”
  邬岳摆了摆手,孟怀泽这才有些不放心地走了。
  村中几人的病都是要悉心照料极费心力的活,孟怀泽看顾完了一病人,来不及休息又往另一病人家赶,走到半路的无人处,突然从路旁树上跳下一个人来。
  孟怀泽捂着胸口,惊吓还未来得及平复,便见邬岳献宝似的给他递来一把苜蓿草,问他道:“是这个么?”
  在邬岳自信的眼神中,孟怀泽接过来那把苜蓿,然后顺手喂给了路过的一只鸡。
  “不是。”孟怀泽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苜蓿身上去的,边走边道,“你去川箕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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