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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门口见。”
曾颖看着盛典接电话时候脸上洋溢着的满满幸福，发自肺腑地为他感到开心。
挂了电话后，他说，“盛屾要来接我，我们送你回去吧。”
曾颖也很久没见到高冷学神老同学了，想了想就答应了，看看他对我们谷小典好不好，她自认为自己也算是娘家人。
刚下楼便看到了倚在车门口的盛屾，他大概是从公司刚出来，这么冷的天，大衣也没穿。
倒是看到盛典手里也拿着外套没穿，大步迈了过来，接过外套把人包上，嘴里还不忘责备，“不冷吗？”
盛典笑了笑顶嘴，“你不也没穿。”
“我不穿可以，你不行。”盛屾强势回答，然后和曾颖点了下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曾颖心想，这霸总，我们谷小典岂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我们先送曾颖回家，然后再回家。”盛典坐上副驾驶后说。
盛屾又俯身过来给他脱刚才的外套，盛典轻声阻止他，“我自己来。”这毕竟后座还有人在。
可盛屾根本不管他的反抗，亲手解开外套又系好安全带，还顺势在人眼角吻了一下，“好。”
好什么好，盛典羞得不敢回头问曾颖地址。
盛屾轻笑了声，回头和后座的人说，“曾颖，麻烦给我个地址导航。”
曾颖麻木地报完一串地址后心想，我刚才为什么想不开要看看他俩好不好，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第133章
建南市晨间新闻。
“本台播报一则刑事案件，日前，警方击毙建南大学女大学生绑架案凶手梁某，此人由越南偷渡回国，经警方进一步审查，梁某还与三年前一桩绑架案密切相关，此前逍遥法外多年……”
宋雯一边在客厅里装饰圣诞树，一边瞥了眼电视，心想，坏人自有恶报。想到今天是个好日子，便又换了个音乐频道，继续播着。
今天平安夜，典少爷买了很多圣诞装饰，所以她便留得久了些帮忙布置，眼看着快10点了，楼上还没人下来。
这么想着，盛屾出现在楼梯口，“雯姐，麻烦端一碗粥上来。”
“好咧。”宋雯忙不迭进厨房盛了温好的生滚鱼片粥，还有刚炸好的春卷。
盛屾接过托盘后又转身进了主卧。
床上人睡得还很香，昨晚的确是折腾得过火了些，盛屾自责地想。
“宝，吃点再睡？”他轻声哄着。
盛典皱了皱眉，其实他闻到香味儿了，可是真的好累啊，整个身体好像散了架子，他完全睁不开眼睛。
盛屾看到他的表情，宠溺地说，“那我喂你，你不用睁眼。”
慢慢将人扶起来，倚靠在床头，当真要喂的时刻盛典还是勉强睁开了眼，“我还是自己吃吧。”
盛典抬手刚要拿勺子。
——叮铃，一声清脆的铃铛声。
他霎时红透了脸，手臂碰到了昨晚挂在这里的铃铛，罪魁祸首！
他好后悔，为什么要兴致冲冲地买那么多圣诞装饰，客厅装饰大圣诞树不够，还觉得迷你的桌面圣诞树好可爱，也买了一个想放书房。结果……
昨晚，他洗完澡还没有困意，便琢磨着怎么装饰这个小圣诞树。
盛典这身睡衣的上衣是改良汉服款，上衣系带就行，他洗完澡没注意系紧，松开的领口流露出的不止散漫，更是暧昧与情色。
盛屾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他的乖典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专心致志地拿着小铃铛往树上挂。
天真又危险，他已经不知道几次沦陷在这样的盛典手里。
“哥哥，你回来啦，这个好看吗？”他仰起一张诱而不自知的漂亮脸庞笑着问，这一声哥哥对盛屾来说像是勾人的迷药，手上晃动的金铃发出悦耳的叮铃声，像是某种暗示。
盛屾也笑了，他拿起桌上的铃铛，眼神轻佻地看向盛典，“好看啊，我来陪你一起装饰。”
盛典直觉那样的眼神不太妙。
几分钟后，盛典的左脚踝系了一只小金铃铛，正是刚才盛屾在桌上拿的那只，漂亮又小巧。只要盛典腿动一下，铃铛便清脆地响一下。
他被盛屾压在书房落地窗旁的沙发上，顺从地任人索取。
盛屾从他的脸颊稳到锁骨到小腹，盛典终于忍不住说，“要不回卧室吧，这里的地毯刚换过。”他有点不好意思短期再让宋雯换一次。
盛屾仿若未闻地把人双腿架在肩上，铃铛声响起，他目光有些危险地看向盛典，凑近了说，“其实还有个办法不弄到地毯上。”
盛典疑惑，“什么。”
右耳传来一句气音，“典典夹紧点就行。”
“别……”盛典来不及抗议出声便被深吻堵住，他根本就不是盛屾的对手，盛屾要在落地窗前做，就在落地窗前做，要做几次，便是几次。他健健康康的时候，求饶好像无济于事，尤其是在这件事上。
更羞耻的是，盛屾最后灌在里面的时候，真的让他夹紧。
他听话了，夹得很紧，湿软的内壁裹着滚烫的炙热，他好像要融化了。而听话迎来的是体内发泄后的欲望再次变得坚硬，铃声响的他心都乱了。
他一边被抱着去浴室，一边听着盛屾的调笑，“宝贝，千万不要漏哦，不然就得换地毯了。”
长夜漫漫，欲海沉浮，铃声阵阵。
最后在浴室里清理的时候，他疲倦地四肢都挂在盛屾身上还不忘说，“地毯上，检查下有没有。有的话，你去换，别叫雯姐。”
“好，我换。”盛屾毫不犹豫地答应。
第134章
盛典红着一张脸吃完一碗鱼片粥，又被盛屾强制喂了两个春卷后，困意还在，果真又睡了个回笼觉。
睡前，盛屾亲了亲他的眼睛，说，“宝，好好休息，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混沌间，盛典回了个“好。”
下午，盛屾带盛典出了门。
车停在建南市第一监狱门口的时候，盛典略微有些紧张地看向了盛屾。
盛屾安抚地握住了盛典的手，“没事，我陪着你。”
盛典点点头，“你确定她想要见我吗？”中午睡醒后，盛屾午饭和他说了要去哪里，他有点不信，按盛屾的说法，沈静身体快不行了，大概是其人将死，想要赎罪，求他能来见她最后一面。
盛屾笑了，“我还能骗你？走吧，咱们见完她还要赶回去装饰屋子呢，你买了这么多圣诞装饰，雯姐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就是盛屾了，如果沈静要伤害他，盛屾会第一个挡在前面。
盛典乖乖下了车。
陈栩将他们带到会见室，没过一会儿，玻璃的另一面沈静缓缓地跟在狱警后面出现了。
如若不是亲眼见到，盛典不会相信面前的人是沈静，他从未见过沈静如此不体面，即便是以前恶毒的一面，她也是光鲜亮丽的。大概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如今的沈静只剩下一副残破不堪的躯壳，手背上贴着显眼的医用胶带，边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基本上是靠药物吊着的状态了。
沈静看到谷典的一瞬间也顿了一下，紧接着她看了一眼盛屾，很快又将视线转移到谷典身上。
她扯了扯嘴角，努力展现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病态的微笑。“你来啦。”
声音虽然不复从前的明亮，带了些嘶哑，却是温和的。
盛典有些不适应地挪动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沈静似乎因为得到了他的回应心情变得更加好了起来，继续跟他说话，“谢谢你还能来见我最后一面。”她不自然地交叉着双手，显得有些忐忑，“我其实一直想跟你道歉，当然，你不需要原谅我。”
盛典略微有些讶异，继续听她说。
“我年轻时候太虚荣，不愿意留在县城过庸庸碌碌的一生，所以我讨厌你父亲，也讨厌你。让你没有一个正常的童年，是我的错。”沈静的声音微微透着抖，似乎在忍着不愿意哭出来。
“其实我精神状况不正常，所以才会对你……暴力相向。后来更是做出了更禽兽不如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不配做一个母亲，甚至不配做一个人。”
“我也没资格为自己的过去开脱，庆幸，你遇见了一些善良的人，我就希望你以后可以彻底忘记我，从此一生平安喜乐。好吗？”说完这句，她没有再忍耐了，眼泪哗哗地流，“小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从进来到现在，盛典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从他握紧的双手可以看得出来，他此刻的情绪非常激动。
盛屾看着差不多了，二话没说，一把抱起面前的人，大步离开会客室。
而会客室只留下了陈栩。
“演技不错。”陈栩客观评价，要知道他那天来和她谈条件的时候，这女人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可见，拿捏住一个人的软肋有多么重要，即便这个人是个穷凶极恶的变态。
沈静擦了擦眼泪，回他一个冷笑，“希望陈总和盛总不会出尔反尔，给暄暄一条活路。”
“你放心，我再卑鄙也有底线不是？也没多少日子了，你就安心去吧。”陈栩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135章
“放松，乖典，大口呼吸，不要忍着。”盛屾将人放在后座，仍然没松开，安抚他。
盛典在他怀里并没有放松下来，呼吸急促。
陈栩这会儿也坐上了驾驶座，“去医院吗？”
“同时打电话给喻教授。”盛屾吩咐。
陈栩看着冷面如霜的上司，立刻拨了电话。说要用这个办法解开根深蒂固的心结的人是喻教授，要是盛典因此受什么影响，盛屾免不得又要迁怒，一旦遇到盛典的事情，这人可以说是完全不讲情面。
“喻教授在家，现在去医院。”陈栩挂了电话后，小心翼翼地提醒。“喻教授也是为了典少爷好。”
盛屾闻言并没有停下抚着盛典后背的手，他眼睛仍看着怀里人，回答道：“陈栩，你想多了。”
他信喻戍的医术，或者说，他更信这么多年陪伴盛典的喻戍。是老师，也是亲人。
在他缺席的这几年，他不知道喻戍到底从病魔甚至死神手里抢回多少次盛典，每一次，都是喻戍赐给他的恩惠，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更明白，这大概是盛典要熬的最后一个关卡，会很辛苦，但他会一直陪着他。
车开到医院的时候，盛典已经几近昏迷，进了急救室。
好在检查了各项体征指标之后，都没有异常。但是多久会醒来，没人有个定数，按照从前他的昏睡记录来看，短则几个小时，长，也有过半个月之久。
一天即将过去，盛典还是没醒，似乎要倔强地停留在自己的梦境，以此来抵抗这个世界给过他的所有伤害。
防治院的特需病房很安静，没有一般病房外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此刻只听得见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建南的冬，凛冽起来了。
屋里的人没有受什么影响，安静地坐在病床边。
期间孟礼来过，盛屾让他回去忙。宋雯送来了他们的日常用品，过来的时候忍着眼泪，没想到两人开开心心地出去，说好要一起回去过平安夜的，现在却进了医院。季沉、曾颖都来看望过。堇华园那边，倒是瞒着了，不希望二老再受什么刺激。
该来的人几乎都来过了，再难过都安安静静的，没人忍心扰了这两人。
陈栩很明智地将一些必须盛屾看的文件拿到了病房，显而易见，在盛典没醒之前，这间病房，就是他的临时办公场所。
盛屾每天会和床上的人聊聊天。
“姑姑每天下了班都要过来，我让她少来些，她偏不听，说你肯定想见她，我寻思着，你最想见的不是我么，她大概吃醋了。”
“雯姐今天看了老黄历，说是个好日子，你可能会醒。做了一堆吃的送过来，还有你爱吃的小黄鱼，闻着香了吗，你说她吧，什么时候都开始信这些了。”
“喻教授今天说你以第一作者投的那篇论文被录用了，辅修班的学生就你一个，要给你庆祝呢。虽然我不懂你的专业，但喻教授说是个很厉害的期刊，我的典典果然还是跟当年一样学霸。亲一下，再接再厉。”
日复一日。
2020年的第一天即将过去，盛屾放下手头的工作，摸了摸盛典的脸，眼里盛着温柔的光，“今天元旦，新的一年。我要给你换一下新的睡衣，这睡衣是姑姑买的，上面的图案正好是一只猫，长得有点儿像我们家熊猫，你应该会喜欢。”
盛屾将床摇起一点，仔细地给人擦洗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他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往常不用亲自动手做任何杂务，何况是伺候病人，可照顾盛典，没有人比他更细致。
他俯下身，亲了亲紧闭的眼睛，“典典，等你好了，我们出国领个证吧。”
左手抚上床上人的脸颊、鼻子、嘴唇，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深情又夹杂着些许悲伤，有点沉溺其中。
以至于那双久睡后的眼睛雾蒙蒙地睁开撞上他视线的那一刻，他有些恍惚。
“哥哥……”耳边响起了一声哑得不行的呢喃。
太轻了，盛屾害怕自己出现了幻觉。
“宝宝，再跟我说句话。”他不知道自己声音有点抖。
“山山哥哥……你该剃胡子了，刚才你亲我，眼睛有点扎到。”虽然很沙哑但这次足够盛屾听清楚。
下一秒，盛典被紧紧拥入怀里，他在紧贴的温热压迫中深切感受到了，颤抖的，真实的，鲜活的，他的命，也是面前人的命。他睡得不太久，却又过于久了，这一场梦境，终于摧毁了某些需要玉石俱焚的刻在他细胞里的东西，他并不是忘记了，只是有些记忆沉睡在了身体最隐秘的角落，碰到时不会再激起一丝涟漪。
“再叫一声。”
盛典微微笑了一下，侧头吻了一下盛屾的肩颈。
“山山哥哥。”
“再叫一声。”
“哥哥……哥哥……哥哥……”
盛屾的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在他遇到盛典后的所有时光里，他无非也就是想听这个人在他耳边生动地叫他哥哥，他们谁都离不开谁，过于偏执却又情理之中。此刻，鸳鸯交颈，时光静止，开年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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