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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重逢后接触的时间总和还不足三个月，就足够他沉溺。
“目光浅短，什么没见过。”顾刃峰望着触手可及的莫天行，声音柔软：“要看极光不要睡觉。”
那个时候的莫天行甚至不知道行星也可以是生物，现如今还没有看过银河奇观，更不曾尝试过真正的赛雪橇。目光这么浅短的Omega太难找了，这样的才容易骗回家。
“不要说了。”莫天行的声音在发抖。
顾刃峰什么是听人说话的主？他只继续的说了下去。
“还笨拙得不行。”顾刃峰忆起三年前为了赶走帝国皇室而跳的那场舞：“舞都不会跳。”
让他得以抱着莫天行让他紧紧地贴着自己跳舞，占尽了便宜。告白了多少次都没有用，笨得不敢相信他所有的真心。
“你住口！”莫天行眼眶都湿了。
“要我亲他。”
“我……没有。”起码三年前他被顾刃峰拒绝的时候，他没有想过要顾刃峰吻他。
“我找Omega的标准就是这个。”顾刃峰开口：“不更改。”
莫天行从醒来后就发现身体没了顾刃峰的气息，被占有以后标记又被清洗本就难受，此时被顾刃峰说得委屈的不行，头一低眼泪就掉了下来。
看，只要顾刃峰在了，委屈就会跑出来了。
顾刃峰起身凑到了莫天行跟前俯身半跪在地，伸手抹去莫天行的眼泪，轻声询问：“你认识符合我标准的单身Omega吗？”
“不认识。”莫天行伸手抱住了顾刃峰，扑进他的怀里：“我不认识别的Omega，我没有朋友介绍给你。”
“那就不介绍。”顾刃峰紧紧抱着莫天行，仔细的嗅着被清洗标记后身体都散发出来的纯净香甜，过几天疗程结束以后，一旦Omega所有性征都被割除，他将会连这个气味都失去：“现在要叔叔亲吗？”
莫天行抬头看着顾刃峰，他四肢缠在Alpha身上。Omega用了那么多年才听得懂顾刃峰的告白，此时更是委屈得厉害，声音都在抖：“要。”
整整四年，这是莫天行第一次主动要他亲。顾刃峰干脆将人限制在窄小的椅子上，俯身亲吻着莫天行消瘦的下巴、脸颊上的泪水、嘴里的蓝铃花。
他们接了一个绵长的吻，顾刃峰克制着没撬开嘴唇品尝口腔里的甜美，却没想到反而是怀里的人抱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莫天行伸舌钻进了顾刃峰嘴里，又是开心又是难过，五味杂陈的感情涌上心头，整个人委屈得要命。
两人唇舌紧紧地贴在一起，顾刃峰在擦觉到怀里的人在吞着他口里唾液的Alpha信息素时，硬生生结束了这个吻。
Omega还是在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Alpha信息素。
莫天行仍旧难受得要命，却眼睁睁看见顾刃峰脱下衣服套在了他身上，那本该是他身上就有的气味，而现如今却只在穿上顾刃峰的衣服后才嗅得到的Alpha信息素。
Omega身上本来就干干净净像从未被任何人标记过的样子，如今好歹有了那么一点的Alpha信息素。
莫天行下意识就把衣服放在鼻尖上嗅着检查着，是顾刃峰的气息。莫天行面色好看点了，这才发现自己在顾刃峰像一个小痴汉似的在嗅Alpha信息素。
他一下红了脸松手放下衣服。莫天行还没找到借口搪塞刚刚下意识嗅衣服的原因，顾刃峰却栖身压了下来。
“小猫，我想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跟你在一起。”顾刃峰低头抵在莫天行的额头上，看着那微红的眼眶轻声开口：“贫贱富贵，生老病死。我都想参与其中，因为我想在从今往后……”
莫天行一愣，他从未想过顾刃峰会在这个时候提起他们之间的那场世纪婚礼上的求婚誓词。
“小猫，无论健康疾病。”顾刃峰看着怀里的人低声重复着，两人离得太近，莫天行在顾刃峰漆黑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只装得下他一个人的倒影。
“……都是你最坚不可摧的那个人。”顾刃峰认真地说着，他虽被谢楚晨丑拒不能对生病中的莫天行求婚，隐藏在记忆里的那一场冲动之下的求婚誓言却变得越发深刻。
那一个个字一句句话，仿佛在他脑海里徘徊了无数次，此时更是随口就说了出来。
莫天行抓着顾刃峰宽大的衣领，眼圈却红了。
顾刃峰一见莫天行的样子就停了下来，他用手指梳理莫天行的头发开口：“还难受？”
顾刃峰没再说下去了，再说莫天行又快成小哭猫了，这么漂亮的眼睛又得招罪了。他吻着人，拿过桌上摆着的食物开始投喂怀里的莫天行。
Omega从入院以来整个人就瘦了一圈，此时更仍旧无心吃饭。顾刃峰最后哄着莫天行把饭吃了，抱在怀里，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边，才在人吃饱后给了一个亲嘴。
把Omega亲得头昏眼花无法思考，当着顾刃峰的面下意识地抓着Alpha的衣服又在嗅。
苔藓的清新和泥土的芬芳。
蓝铃花最需要的气味。
两人吃了饭，顾刃峰带他进了商场最大的珠宝店，让售货员拿来当季的珠宝产品来。这家售货员好像认出了顾刃峰是谁，只是她目光全不在帝国上将身上，一双眼盯着莫天行的脸露出了惊艳的表情来。
顾刃峰最不耐的就是有人看莫天行，敲了敲沙发前的茶几：“胸针、手环、项链、耳钉都拿出来。”
莫天行不懂珠宝，只好看着售货员戴着手套面罩，又让门店的两个保安清场关门，凑到后头拿出了一套蓝色的珠宝来。
顾刃峰看了售货员一眼，这是真认出来他是谁了。
这售货员对着莫天行笑得特别柔和可亲，双膝跪坐在地上直着腰给莫天行介绍这一款珠宝的来历，那声音循循善诱地多像他骗小猫上床的时候。
唯一不同的是他骗的是色，这姑娘在拿着一套“当世绝无仅有”“帝星就我们这一家”“只剩下这么一颗的……”的理论去骗财。
顾刃峰倒也不怕她骗财。
好吧，拿的是真货，价格也标明了，也不算真的骗。
而且这家连锁店其实是他自己的。
充其量就是让资金流动一下。
莫天行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是真没接触过珠宝这个行业，平时出门身上的配饰就只有终端与空间扭，此时听到价钱的时候便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两颗石头会比私人小航船贵？”
石头。
小姑娘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
顾刃峰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莫天行的头，指着这一套珠宝：“美吗？”
“……美？”莫天行试探。
“那买回家，得空的时候再研究一下它为什么美，怎么样？”顾首富财大气粗。
莫天行沉默了一下，摇头。这价格比他都贵了。
顾刃峰却没理会，让售货员将这套都包起来。结账的时候顾刃峰伸手就把莫天行捞进怀里，指着那账单上的一串零开口道：“给钱。”
莫天行一愣，没明白。这骗财骗到一半的小姑娘当下就抬头看向顾刃峰，不可置信地瞪着顾刃峰：堂堂帝国首富竟然让Omega花钱！
小姑娘一下就缩回手，随手拿过茶几下的一条碎钻项链，张口还没说珠宝的故事，又听小美人儿有些难为情的开口：“我没钱。”
好吧。小姑娘换上了一条用红绳绑着的金豆子，这个全店最便宜。
顾刃峰就没遇过这么鬼精灵的售货员，只是那店里最昂贵的珠宝还摆在桌上，他便低声让莫天行打开了他自己的终端。
顾刃峰牵着莫天行的手一路操控着来到付款页面，扫描了二维码，又点击进去莫天行四年多以来从未碰过的银行账号。
“钱是拿来用的。”顾刃峰握着莫天行的手按在了付款时的验证页面上。
滴，交易成功。
顾刃峰也没看桌上那套小姑娘吹了半天的珠宝，专注的教育着怀里的莫天行：“先看看你的银行账户里的钱少了多少？”
“……十万分之一。”不到。
顾刃峰点头，随手拿过刚买下的手链套在了莫天行手上：“时间不多，去买战航、集团、星球之类的手续最快也要几天的时间，没有你直接看到摸到的来得影响力大。”
“真的怕的话，以后本金就吃利息，每个月拿十万分之一的钱花也可以。大不了老公再给多点，让十万分之一变成百万分之一。”莫天行这不肯花钱的性子一直是顾刃峰的心结之一。
他最初给钱没想太多，之后砸钱砸上瘾了，一直都以为只要给钱给多了，莫天行终有一日会去花钱，却原来一直是他疏忽了，得手把手地教他怎么花钱。
“还想买哪个石头？”顾刃峰抱着人细心地询问，指了指那些珠光宝气的贵重物品：“凑齐彩虹颜色怎么样？或者先买一斤回家玩好不好？”
买这堆石头回去就当教育莫天行怎么花钱的第一堂课。
莫天行被哄得一愣一愣，而后开口：“石头太贵了。”
“那想买什么？”顾刃峰抱着人询问，整个帝星还没有他买不起的东西。
莫天行嘴巴张了张没说出来，看着顾刃峰像是在犹豫着，安安静静的，人慢慢地就红了。
顾刃峰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开口：“不卖，免费送的。”
“……我没说。”莫天行面红耳赤地审诉。
“嗯，但是还是想送。”顾刃峰干脆抱着人起身就要离开珠宝店，还是小姑娘追上来捧着珠宝的盒子提醒两人别忘了。
“上将，别忘了石……！别忘了珠宝！”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失控
一直到黑夜降临，顾刃峰正拉着莫天行在山顶看夜景，怀里的人突然就站不住软了下去，突然的睡着了。
顾刃峰抱着人打开了终端，发情期倒数两天。两天后莫天行将会再一次进入绵长的发情期，可他却不能标记莫天行。
莫天行还剩下最后两支药，打完后Omega的身体不再留有一丝的 Alpha 信息素，在之后莫天行就得被推进手术室切除Omega的所有性症。
顾刃峰现在灯火阑珊的街道出，远处的飞车、飞机、宇航船、战舰等在起飞 降落，仔细地检查着莫天行身上的味道。
Alpha一直苦苦支撑着直到现在，不让莫天行看见他的不对来。
顾刃峰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急躁暴虐，他能在Omega面前装出平静，安抚着莫天行的情绪。
可Omega身上已经嗅不到 Alpha 的气息，像最纯洁的那股甜腻味道，适合顾刃峰再一次、无限次数的打上属于自己的痕迹。
打完最后两只药后就得把莫天行送进手术室了，出来的时候他便再也嗅不到莫天行身上的信息素气味了。
那么淡的蓝铃花被他娇养得甜腻，却将在数天后消失干净。
莫天行同样再也嗅不到 Alpha 信息素。
----“我们比 Beta 幸运，我们的记忆都有五感：触觉、视觉、味觉、听觉与他们无法拥有的，从对方身上闻得到的嗅觉。可也就是因为多出来的记忆感官，我们比 Beta 更缺乏理智，信息素美化体验与记忆，掩盖了所有的不美好。”
顾刃峰抱着怀里昏睡过去的莫天行，内心却不如表面的平静。
也许当莫天行恢复理智的时候，他便会发现顾刃峰其实很恶劣，恶劣得甚至曾想过毁去所有的药物，一次次不断地重新标记他，甚至患上性瘾也在所不惜。
从来都说Omega需要Alpha信息素才能存活，又有谁知道顾刃峰同样需要莫天行的完好无缺才能保有理智？
为什么要治疗莫天行？
带他到一个没有任何医疗的地方，让他只能靠自己生存，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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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行梦见顾刃峰重新标记他了，像第一次那样疼得他发抖，Alpha信息素闯入他的身体侵占他每一滴血每一个细胞，完完整整的打上了顾刃峰专属的标记。
他疼得握不住手里的刀，才发现便是连靠着臆想十多年才支撑起整个童年少年时期的小叔叔也会让他疼。
记忆中的小叔叔会陪他玩给他好吃的，他可以坐在少年的怀抱里肆无忌惮的笑。贯穿他童年的笑都聚集在那三个月，而这之后直到成年，再无曙光。
可是，他有一个地方可以躲起来看不到莫家父子了。
所以疼痛也是可以的。
再然后跟小叔叔结婚又离婚，小叔叔反而开始疼他了。一定是高兴他不能当正君，以后就能肆无忌惮地娶心爱的人回去，所以把他当成宠物一样去宠。
毕竟冷落不听话的，宠爱懂事的才是常理。
可是太宠了，宠得没有小叔叔就睡不着、宠得连路边的冷馒头都吃不下了，宠得打针都变得疼痛难忍了。
他以前被莫天宇打了那么多催情剂研究“家庭作业”的时候也没觉得难以忍受。
他拿刀插进自己大腿的时候，那么多的血从大腿涌出来他都没感觉。
可是现在疼了。
那么细的针尖插进皮肉里，原来可以疼出一身冷汗。
莫天行在一片兵荒马乱中醒来，有医生在说话在劝导，七八个医护人员正抵抗着顾刃峰朝他走来，谢楚晨鼓足了勇气站在他与顾刃峰之间却仍旧不知道该做什么。
护士刚把针管插进他的手臂上，注意到莫天行醒来后还笑了笑：“打完这一支针疗程就结束了。”
就结束了。
他就不再是顾刃峰的Omega了。
莫天行睡了一天一夜，他身体里的最后一丝Alpha信息素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抹杀干净，这最后一支药剂也只是为了保险才有的。
护士将吊瓶挂上去了。
病房里全是Beta以及习惯使用Beta伪装剂的谢楚晨，空气里只有他与顾刃峰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可是他们的人是分开的。
这么多次的疗程，莫天行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而顾刃峰始终不在他身边。护士一直说上将被他影响太深所以不能让他陪伴，可是对莫天行来说那都是骗人的。
他就是要顾刃峰的陪伴。
他不要听理由。
莫天行受不住了，他跟顾刃峰没有了那深入骨髓的联系：“小叔叔，抱。”.
手伸了上来，身体往顾刃峰的方向倒，莫天行也没看会不会从床上滚下来，因为他知道有顾刃峰的地方他就有人抱了。
一片尖叫中，顾刃峰果然接住了他。
顾刃峰把他抱入怀里，吻着他的额头，手在拍他的背让他放松。
贯穿数百年来，清洗标记的这个疗程，那些医护人员是第一次看到Alpha和Omega齐齐失控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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