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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许当不了一个很好的父亲。”
“因为我不能保证我会像爱你一样爱TA。”
“莫天行，我只想与你一生，两人、吃三餐、过四季，让回忆五味杂陈、占据彼此之间所有的七情六欲……踏遍八方星辰，饮尽美酒佳酿，消磨宇宙，虚度百年。”
“只与你一人。”
室内静悄悄地，顾刃峰侧身抱着怀里的人看了会儿，这才在红晕消退的耳朵上落下一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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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天行还在沉睡中时战舰便经历了第一个空间跳跃，几乎所有人便开始打了起来投入近战争。傅胜带着人冲进了虫族聚集最多的跳跃点，几乎还没出来就迎接了数不清的虫子。
军队有条不紊地防守、攻打着，战争太过激烈，莫天行是在他们打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惊醒。Omega醒来后对陌生的环境有些愣，跟着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打开了主寝里的光幕，那里是不断跳跃的战况捷报，而顾刃峰正在主控室里操控着全局。
莫天行正吃着小厨房里的能量棒，顾刃峰却发来了通讯要求：“醒了？”
“嗯。”莫天行脸颊微红地点了点头，反正他昨夜守住了最后的理智没把春梦说出来。
“冰箱里有鸡汤，拿去微波炉热一下。”
Omega牢牢地握住手中的能量棒，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吃了。”
“第一军队前锋中心点的攻击位置，给你安排了十二名精英保护你。敢吗？”顾刃峰身后都是将领，他在繁忙中挤出三分钟开口询问Omega。
从半年前与杨丽一对一训练、一对多对打、机甲模拟战……莫天行一点一点地受过全帝国里经验最丰富的退伍中将杨丽的训练，找到了自己最适合自己的武器，从一开始被不断地被打倒、爬起再被打倒，莫天行经历了整整半年的地域锻炼。
顾刃峰鲜少过问杨丽的训练，更避开Omega被打得手脚都伸不直的时候，他只过问了把莫天行送出去后的进展情况。
而现如今，他做了一个决定。
前锋。
战场上成长最快的地方，便是面对虫族最激烈反击的地方。
莫天行收起了面上所有的表情，严肃地回答了一个字：“敢。”
“好好争取，保护你的精英人数随着你的表现而有所变动。”顾刃峰开口，他知道眼前的人足够刻苦努力也足够聪明，也明白以莫天行这半年来受过的训练，八名精英就已经足够，可他仍旧有那份私心。
帝国的另一个上将，在捡尸队那会儿硬生生叫了二十四名精英去保护他。
是以现如今只要了一半的人去保护莫天行，他的心腹愣是一个人都没有站出来职责他滥用职权。
“好。”莫天行回答，他看着光幕，明白再过半小时后将会是他面对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虫族与人类之间的资源冲突而导致的战争不会有协商，双方的双手都染上了足够多的鲜血，数百年的战争持续了几十代人，对虫族的仇恨更是刻进了所有人类的基因里。
莫天行不会退缩。
“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长年雷月在所有军事机甲里显得格格不入，它比第一战队统一的机甲显得矮小，机甲手上拿着的那把长短刀却显得格外显眼。
Omega随着所有人冲进虫族里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平静，他坐在长年雷月里聚精会神地闪躲、反击、追击，右手长刀砍入虫族的投身连接处，左手的短刀防守着，下一秒砍向另一只虫族。
战事开启不足五分钟四周突然亮了些许，莫天行心里明白那是荧光虫族的尸体被肢解分布在各个虫群之中，操控着长年雷月往最前方的一只虫子砍去。
铺天盖地的虫族几乎将周围保护他的精英埋没，Omega却丝毫不见慌乱，一下一下地做出那一瞬间能做出最好的选择，砍断了无数的虫足。
偶尔会在四周密密麻麻的虫族之间窥见到前来保护他的精英队伍，更多的时候他都是自己一人，随着雷达的提示一直往前击溃虫群。
即便是雷月系统拥有的绝对平衡，确保Omega呆在机甲里不会感受到最细微的震动，数不清的虫群与长时间的高专注力、反应能力仍旧影响机甲舱内的人。
莫天行在进入第六个小时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误，他身边几乎看不到的精英队却及时地发现并挡下了致命攻击，涵斌出声劝导着：“正君，我们回去休整。”
不再是每90分钟就有一刻的喘息，涵斌的建议是回到战舰好好地休整。前方、四周、高处、脚底都是杀不完数不清的虫群，莫天行却也并不逞强，随着涵斌开路退了回去。
归途的时候他遇见了林森的机甲，她操控着机甲朝莫天行挥了挥手，继续扛着大炮去带领她的捡尸队。
莫天行这一辈子做过最多的便是学习、计算与研究，是以这一次上了战场，他看着一只只的虫族，下意识便计算出所有虫族有可能的袭击方向与力度，大脑更是高度集中的运算了六个小时。
Omega面色有些苍白地回到战舰的机甲停靠站，他全身上下出了汗水，长年正劝导着他注意，他却仍旧在做着复盘。
莫天行从未像这一刻满足过。
前锋严格说来并不能真正杀死虫族，他们更多的是击溃虫群让它们四散开来方便第二小队的屠杀，然而即便是这样，前锋队受到的压力是最大的。
Omega正算着自己亲手砍了多少只虫族，不经意间却看见陪同他闯入虫群的精英小队的机甲舱内跳下来一个人，那是他最熟悉的身影。
顾刃峰。
他悄无声息地装成了精英团队里的一员在Omega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征时守护着他。
从夏洛之星开始就一直在守候。
他两步一个弹跳就从地上跳上机甲舱外，而长年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响起：“小主人，顾先生想见您。”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年前的时候莫天行躲在机甲舱内被迫进入了发情期，而这一次顾刃峰站在外头，正对着他做了一个肯定的手势。
机甲舱悄无声息地打开，Alpha信息素随着顾刃峰踏入机甲舱而变得浓郁，莫天行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么高大的人走了过来，隐藏在头盔与头发之下的耳朵红得要命。
他面上仍旧清冷，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从夏洛之星开始就一直在守护他的顾刃峰，Alpha就凑到操控台前弯腰抱起他，亲了亲脸颊：“真厉害。”
看着莫天行的一双眼，很认真地在称赞他。
“头会疼吗？”顾刃峰抱着他跳下机甲，一路走一路询问。莫天行并不是手动操控机甲，他选择的脑波控制本就耗费精神力。Omega第一次上战场又坚持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顾刃峰眼见人安然无恙地回来却迟迟不去休息便有些担心，这才不得不自爆了身份。
莫天行并没有回答，他无意识地蹭着Alpha的衣服时才发现头在疼。战场上一呼一吸间就是数十个判断，从战场退下来后他仍旧有些意犹未尽，却在看见顾刃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头疼。
“先睡一下，醒来的时候帮你复盘。”顾刃峰开口，他抱着人拍背，一步一步地往寝室的方向走。两人还未到寝室，Omega把头埋在他的军服之下睡了过去。
得益于顾刃峰去年做的判断活生生抓了那么多母虫，连带的产卵的数量更是降低了许多，让今年的战况显得较为轻松。顾刃峰没像过去那样忙碌，干脆便安排心腹去带兵，他留在主战舰上指挥。
军队有条不紊地往前推，一路挤压着虫族的生活空间，一开始庞大的军队被分割成无数的小团停留在原地追击残留的虫族，让当地的野团配合着铲除剩余所有的虫族。
顾刃峰在莫天行醒来后兑现了迟来承诺，他几乎每一日都抽出十五到三十分钟去帮Omega复盘、解决他的提问，但这不是两人之间的对话。
顾刃峰让战场上的新兵进来旁听，全场却只有莫天行一人能提问。他一点一点让所有人知道，保命的经验传授是因为有莫天行在才能听得见的。
无形中让战舰上的人不再排斥莫天行，甚至开始期待、接纳他的存在。
被众星捧月的人一开始并不习惯，但顾刃峰聊起战场上的事时Omega又被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一来二去便忘了周遭的新兵，只顾听着Alpha的讲解。
一不小心又被勾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第一百二十九章 学渣
莫天行身旁的精英队从最开始的一个团而逐渐锐减成三人，顾刃峰没再守着最前锋的莫天行，放开了手让Omega发挥所长。
跟所有新兵一样，战争最能磨人。
莫天行在这里每天不是打仗就是带领整个维修团队怎么处理破损的机甲，Omega自己没发现，可他一人混在士兵堆里也不带丝毫的怯意，举手抬足之间都带了果断。
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目光。
与其他军人不同，莫天行享有了特殊的待遇----他有每天起码十个小时的睡眠时间。Omega的时间被分割成了无数的小时间，机甲战斗、绘图设计、维修等事排得满满当当。
从一开始不过几人听他向顾刃峰提问的战后总结与反思，到数百人的旁听经验传授，这期间不过过了一个多月。由浅到深的知识传授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而更多的人根本挤不进去。
有好几个心腹也想要去旁听，失败后原想摄影或者录音等，却在那个时候才发现根本无法拍摄录影----两人身上都有防拍的道具。傅胜为此找上他询问录像的事，毕竟帝国上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二十年来的经验总结，妥妥的教科题材。
战争的经验与知识最难传给后辈，而顾刃峰说的每一个字又极为珍贵，如果能总结下来又将是最好的生存依赖。实在没必要因为顾及莫天行在场，掐断了所有的信息传播。
顾刃峰此时刚从十二倍引力室出来，脱下手臂上各五十斤的铁片丢在地上：“他不喜欢镜头。”
傅胜嗤笑，顾刃峰说得好听，但他知道是因为眼前人不想要莫天行被拍摄：“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猜出来谁才是你眼里最重要的人，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要找他联络关系了。”
社交、维持关系、顾刃峰远行时在帝星坐镇主持大局……这都是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设定好的关于“正君”这名身份该有的安排。现如今的莫天行却一样也不知晓，全被他们几个心腹给挡了下来。
至于联盟那里是否猜得出来莫天行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也已经不重要了，它们最近已经自顾不暇管不到这里来了。
顾刃峰微顿，想起前一夜抱着他惯用的枕头怎么都不肯看他，却又被他弄得腰肢酸软的Omega，声音有些柔：“他还小。”
“他大学毕业三年还是四年来着？”傅胜根本不吃这一套，揭穿顾刃峰：“这样宠下去好吗？”
“我乐意。”顾刃峰盯着远处刚从机甲身上跳下来的莫天行，极其张扬：“宠得离不开我就行。”
还是个白切黑。傅胜挑眉，朝不远处正收拾着零件的莫天行招手，转身走向自己的机甲：“回头见。”
这里的战况并不算激烈，顾刃峰更多的时候是处理军事上的大体方向，他干脆就派了傅胜去前头带兵打发时间。傅胜进了机甲后顾刃峰也没再看，反而是凑到了心心念念的Omega身旁。
莫天行被他弄得一惊，还未伸手推开人，却注意到顾刃峰没穿衣服又将手缩了回去。
顾刃峰嘴角都是笑，但他到底还是个帝国上将不至于精虫上脑，指了指莫天行背后的一台机甲：“梦想是杀更多的虫族？”
那是一台暗灰色的机甲，高十二米，机身设计新颖，单从暴露出来的枪口就有十八个之多，用上了当下最顶级稳定的技术。
莫天行看了那机甲许久，有些不明白顾刃峰把军部最顶尖的技术摆在自己面前是何意----这样顶级的机甲只有限定的人能用，而他连军人都不是。
“实验机甲，兼顾近战与远程，武器采用的是Y-RF三代，系统雷月，手动与脑动双驱动，还处于开发阶段。”
“雷月和军方……”莫天行说不下去，抬头看着身后的顾刃峰：“不会有民用了吗？”
Omega在军队里占的数量不及1%，而这些人清一色都是后勤或者科研，比如说营养师、音乐治疗师、视觉设计师等，没有一人需要机甲。
他发明雷月的初衷是Omega能用上，而现如今整个军队没有前线的Omega，是以把希望寄托在民用了。
顾刃峰皱下眉头，思考着询问：“工厂的季度报告没看？”
“什么报告？”
“给你建立的雷月厂，上一个季度的四分之一营收都拿去培养Omega了，你上个月收到的钱少了就是因为拿去投资了。钱少了也不好奇？”
“那是你的厂。”莫天行反驳：“……不是我的。”
顾刃峰电光火石间想明白了问题所在：“星网的全息登录能让你像真人一样置身于雷月厂，我们下一个停靠站你登录星网去看看，有你喜欢的……”
“不是我的。”莫天行打断顾刃峰，有些急躁：“钱我没看也没动，你都拿回去。”
“钱没动？”顾刃峰惊讶极了：“没有想要的东西？”
“我不要花你的钱。”莫天行回答：“我要的东西我自己想办法去买。”
“雷月厂的营收和我私人给你是分开的，现阶段雷月的产能因为保密问题所以金额数目比较少，过阵子跟联盟开打了雷月能翻几十上百倍。”
莫天行被说得急躁起来：“我不是正君。”
“那笔钱是赡养费。”顾刃峰纠正，当正君有零花，不是正君就成了赡养费，反正冠冕堂皇的理由多得是。他看出莫天行纠结的点，干脆说了下去：“给你的钱想怎么处理都是你的权利，我收不回去，别怕。”
莫天行看着他不说话了。
顾刃峰低头亲吻他的额头，语气软了下来：“为什么不要我给的？”
莫天行不答。
顾刃峰拿小闷葫芦没法子，凑近了才发现莫天行固执得要命，然而如若不是这份难以更改的信念，他也不会弄出雷月，更不会抛开舒适的帝星来前线。
两人间静了一阵，莫天行低头就要离开，被顾刃峰拉住了手：“这机甲是拿来检测数据，你现在是测试员的身份，可以开着它使用，为期半年。”
顾刃峰面不改色的撒了谎，这机甲早就放在了莫天行的名下。
莫天行重新看向面前的机甲，一双眼亮了起来：“测试员？”
“是的。雷月系统还有些不稳定，这个能顺便检测数据与优化方向。想上去看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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