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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闻一下(ABO)——墨辄渊

时间:2021-07-29 19:36:07  作者:墨辄渊
  椅背撞击地面,在教室里发出了一声闷响。
  江惟整个人摔在地上的时候还有点懵,随即立马从地面上跳了起来,还未缓和下来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变得惊恐了起来。
  周围......
  江惟颤抖着伸出了手,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重新闭上了双眼,深呼吸了两口气,再次睁开。
  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寂静到令人窒息。
  不对......
  这不对......
  自己现在应该不是在做梦,为什么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江惟从嗓眼里冒出了一声呜咽,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兽,发出无力的哀鸣。
  他的动作逐渐变得慌乱了起来,手臂和腿脚不知道撞到了多少次桌椅,教室里到处都是碰撞发出的闷响,还伴随着重物砸击地面所发出的声音。
  他却像丧失了痛觉,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原地打转着,时不时往后退两步,还会发出背部撞击金属柜门的清脆声响。
  走廊里的应急声控灯已经被断断续续的碰撞声响出了反应,亮了起来,江惟却好像根本无法感受到光源的存在一般,有些失控地在教室里掀翻了每一个阻碍到他前进脚步的障碍物,动作粗暴且急切,脸上的神情却是与之相反的慌乱与恐惧,嘴唇颤抖着发出分辨不清的音节,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喊出声的孩提。
  饶是抱着观望恶作剧心态的谷仁文,此刻也完全坐不住了。他将手机重新收进了口袋,有些战战兢兢地往教室里面走去。
  通过应急灯,他能够大概看清教室里现在是怎样的狼藉场面,江惟也不知为何化身成了一只暴躁的雄狮,后排的桌椅几乎全都倒在地上,后排的柜门上甚至还带有条状的血迹——鲜血正从江惟的指尖滴落在地面上,被杂乱的撞击声掩盖得悄无声息,却又震耳欲聋。
  他甚至现在都不敢进入教室内,好像只要发出一丝声响,就会被撕个粉碎。
  他只敢战战兢兢地伸手在教室的墙面上摸索,祈祷自己能够快些找到开关,也祈祷江惟能像那些恐怖游戏里的boss一样,被灯光施以定身咒。
  ————
  等唐子鹤问完题目走出教室,教学楼里已经再没了其他学生的身影。
  现在时间应该不早了,还真是难为江惟现在还在教室里等他。
  这么想着,唐子鹤脚下的步伐微微加快,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高三一班所在的位置跑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才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响动。
  这么晚了,谁还有这份闲心在教学楼里搞破坏?他皱了皱眉,抬头望去,应急灯亮起的地方正好是他们教室所在的那半边走廊,心跳同时不由自主地随着越来越大的撞击声起伏加快,心中的不安感顿时强烈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他刚走近,就看到谷仁文神神秘秘地趴在教室的墙上,好像在往里够着什么东西。
  谷仁文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点教学楼里还会来人,吓了一跳,整个人转身撞在了墙上,抽了口气。
  唐子鹤又走近了几步,刚才他的视线被谷仁文挡住,没法看清眼前的状况,现在却是不同了,谷仁文在被他看到的同时艰难地按开了教室里的灯光,灯火通明的室内是无法隐藏狼藉的。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地面上凌乱滴落的血迹——无论在什么时候,红色都是相当刺眼的存在。随即他才看到了江惟,这个人脊背微微弯曲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听到脚步声才往教室后门处看了一眼——
  他的脸上也带着剐蹭过的血迹,不多,已经干涸了,望来的眼神却是迷茫的,漆黑的瞳孔吸走了照射进来的每一束光亮,无法反射出一丝一毫。
  触目惊心。
  唐子鹤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就乱了,眼前这个人令他感到无比熟悉又陌生,心中的不安仿佛已经化为了实质,一刀一刀剜着他的胸口。
  他往前进一步,江惟便往后退两步,就好像面对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脚步有些杂乱,只来得及觉得自己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去。
  “别动——”
  唐子鹤眼疾手快地往前跑了几步,一把将江惟拽了回来,却遭到了怀中人的剧烈挣扎。
  “放开——别碰我——”
  江惟推搡的动作确实是用尽了全力,唐子鹤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就此脱手。
  江惟几乎是疯了一般地朝着面前的空气拳打脚踢,被唐子鹤死死拽住的手臂却是在微微颤抖着的。
  “江惟!”
  “别碰我——求你,求求你......”
  “江惟!我是唐子鹤!”
  唐子鹤能感受到江惟的动作放缓了下来,可能是他的叫喊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刚才那么剧烈的挣扎已经到了他体能的极限,他终于累了,总之,江惟仰起了头,愣愣地盯着唐子鹤。
  那甚至不能叫盯,因为他的眼神是没有焦距的,两个瞳孔宛如黑洞,即使是这样一错不错地看着,也只能让人感受到空洞且无神。
  凑得近了,才能看到江惟脸上还挂着泪痕,他的手在空气中胡乱摸索了几下,才战战兢兢地摸到了唐子鹤的脸颊,从嘴唇摸索到眉毛,小心翼翼,仿佛在确认什么易碎物品。
  唐子鹤几乎是大气也不敢出,任由江惟冰冷的指尖抚过自己的五官,停留在额头上时才说道:“别怕了,我在呢。”
  江惟几乎是瞬间从嗓眼里冒出一声哀鸣,双手环住了唐子鹤的脖颈,像蹒跚的旅人总算寻到了绿洲般,产生了一丝急不可耐的依赖。
  唐子鹤也顾不上两人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轻拍着江惟的后背进行安抚,心却渐渐地沉了下去。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怀里的人,是真的看不见了。
 
  ☆、视频
 
 
  江惟是被唐子鹤半搂半抱着回到宿舍的。
  他难得全程沉默着,直到听到宿舍门被关上的声音,确认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借此卸下了全身的防备,面色苍白地说道:“唐子鹤,帮我给我哥打个电话吧。”
  “我需要他带我去医院......做个检查。”他故作轻松地补了一句,只不过再轻松的语调配上那双紧闭的双眼都显得毫无说服之力。
  唐子鹤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对此表示了赞同:“我没有你哥电话。”
  “你把我手机拿来,应该在我书包里。”江惟抬手往一个方向点了点,正是唐子鹤刚才将两人的书包放下的区域,书包落地的声音并不大,却还是被清晰地分辨了出来。
  唐子鹤把手机放到了江惟的手中。
  江惟摸索了两下,找到了按指纹的地方,又将手机递了回去。
  “在电话簿里面。”
  唐子鹤打开了电话簿,才发现自己根本就用不着找,里面仅存的一个号码上面的备注是“哥”。
  “我可以直接用你的手机吗?”
  “就用我的,”江惟似乎是想摸索着找个地方躺下,“别人给他打电话他不一定接。”
  唐子鹤连忙腾出一只手去给江惟挪动枕头的位置。
  “喂?”一阵电流声传来,唐子鹤才把放在床上那人的心神收了回来,专心在了这通电话上。
  “您好,请问你是江惟的哥哥吗?我是唐子鹤......”
  ————
  “卧槽,昨晚还发生了这种事?”夏山听唐子鹤把事情讲了一遍,抓耳挠腮震惊了半天,才颇有些气愤地爆了句粗口,“所以江哥今天请假了?”
  他本来只是觉得今天到了上课的点江惟都没来教室,唐子鹤的脸色看起来又实在有些不好,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还以为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唐子鹤揉着眉头,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他在讲述中并没有说昨晚这件事情一定是谷仁文做的——讲事情要眼见为实,他只见到了这件事的最后一个部分,而且谷仁文昨晚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溜没影了,甚至整晚都没回到宿舍里去,他至今也没有机会再去询问情况。
  这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唐子鹤对他都是无可避免地有些怨气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对跟谷仁文脱不了干系,也有可能自己的猜测根本就是正确的,就是谷仁文造成了这件事。
  沈颜南倒是没有夏山那么激动,反倒是皱着眉在认真思索着什么事情,一直没出声。
  “谷仁文......”丁半凡的声音在夏山身边冒了出来,“那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我都没看出来他竟然还有这狗胆呢。”
  唐子鹤看了眼正把自己缩在座位里面想要尽可能不引人注目的谷仁文,眉头皱得仿佛要扭在一块儿,眼神中甚至露出了一闪而逝的厌恶,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昨晚那个动静并不算小,可能还有别人也知道这件事,你们先......”
  夏山感觉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看了两眼,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愣在了原地。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夏山用见鬼一样的神情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怎么了?”
  “唐哥......”夏山咽了下口水,把手机举到了唐子鹤面前,“你的嘴......开过光吗?”
  夏山手机里的页面正是学校网站的一个被顶到顶端的热门帖,没有标题,没有介绍,直接就是一个三分钟的视频挂在里面。
  这是一个匿名帖。
  发布时间,今日凌晨。
  唐宛白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看到他们放在桌上的手机,急切地问:“你们有人看了这个视频了吗?”
  “还没有,我只是翻了翻评论区。”夏山脑中警铃大作,“这玩意儿拍摄角度跟鬼片似的......”
  “视频里的人是江惟,”唐宛白简单扼要地说道,“有人把这个视频匿名放到了我们年级的Omega大群里面,我看到的时候应该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你们要是没看的话就别看了,我已经在找朋友帮忙在群里删视频了......”
  没看的话就别看了。
  唐子鹤闻言,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一定是相当不好的事情了。
  但人到底是好奇心作祟的生物。
  唐子鹤还是不听劝告地打开了视频。
  一分钟后。
  不只是他,在场的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沈颜南眼疾手快地关掉了视频,脸色比唐子鹤还要难看几分,以至于众人毫不怀疑,如果发视频的人被他知道是谁的话,应该是连个全尸都没法留下来的。
  唐子鹤咬紧了牙关,放在桌下的手已经握紧成了拳头——没有人知道,他为了不让江惟昨晚的样子暴露于人前,干脆五点多来到了教室将昨晚一片狼藉的桌椅摆放整齐,角角落落地血迹也尽可能地清洗干净了,本以为这个事情能瞒天过海,结果......
  结果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昨天晚上的视频!
  “他妈/的,哪个畜/生拍的这个视频,还传到学校网站,”夏山咬牙切齿地说道,拿着手机一通噼里啪啦地打字,“不行,我忍不了了,我现在就去找学生会的朋友,让他把这个视频从网站上删了。”
  “上课铃你们听不到吗!怎么还吵吵嚷嚷的!”
  施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教室,用力拍了拍讲台,教室里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他们之前敢说话聊天,就是因为今天施总罕见地没有在早自习准时到班,甚至吃到了快十分钟,现在早自习都快结束了才来——他们都已经忘了打过铃这回事儿了。
  “宣布一个通知。”施总清了清嗓子,表情十分严肃,让人忍不住地坐直身子,把目光挪到他的脸上,洗耳恭听,“今早学校领导发现了一份有关我校某位学生的视频,其视频内容的传播会对那位学生的身心健康产生不可磨灭的不良影响,现下发通知,持有视频者,尽快将视频从你们的个人设备中删除并不允许再传播给其他任何人观看;看过视频的人,也不要随便在校或网络上讨论此事。”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知道我在说的是什么东西,也应该看过了通知里所说的视频,这件事情十分严肃,影响十分恶劣,我希望你们自觉按照通知里的说法,该删的删了,不该说的不要说,这件事学校会来负责解决。”
  施总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但唐子鹤更震惊的还是学校领导知道这件事情的速度和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接下来施总又交代了一些别的事情,他都能分心去听,脑子里无法控制地不断浮现着江惟昨晚的样子。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江惟于人前总保持着脸上淡淡的笑容,听到别人喊他的名字都会弯一弯嘴角,再笑着答应——好像无论何时心情都很好,从没有什么烦心事似的,谈笑举止间又显得十分从容,维持着极其准确的分寸感,还总喜欢挑好听的说——说白了,就是始终贯彻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原则,因而能够轻而易举地把身边人哄得团团转,还会觉得他这人“不错”。
  哪怕是在家里,放下了平时那层绣了花的皮,看起来也是放松、自然的。
  这样一个人,要是知道了自己不安、惶恐、脆弱到了极点的样子被迫暴露于众人之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唐子鹤有些不忍心再想下去了。
  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是不会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吧。
  他会不会也这么想?
  唐子鹤低头露出了一抹苦笑。
  再走了,怕是真的就找不到了......
  “谷仁文,唐子鹤,你俩出来一下。”施总总算是抓紧着最后几分钟把事情交代完之后,点了两个名,往门外走去。
  平时被老师点出去的人,光从人名,大家基本上就能听出来大概是要去说什么事情的,可这次他们却有些摸不清了,这两位平时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两人,怎么就被同时喊出去了。
  “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啊?”夏山凑到沈颜南耳边,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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