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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袍(古代架空)——长烟

时间:2021-07-30 11:05:38  作者:长烟
  “没事,”林子砚唇边扯出一个笑道,“爹,我饿了,去用饭吧。”
  “好好,”林修远边走边念叨道,“爹让人给你炖了汤,你先喝点暖暖身子……”
  这天夜里,林子砚辗转难眠,反复想起宁末白日里说:“不管你信不信,话我都带到了,这几日你好好想想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他又自顾自说道,“你若是不愿做宿北楼的探子,楼主定然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林修远……”
  林子砚心头一揪。他可以什么都不怕,却不能把他 爹也卷进来。
  怎么办?他蒙在被子里,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了江屿行。
  可江屿行还花几百两银子买过宁末,怕是也不可信。况且,他们不过萍水相逢,他对江屿行亦一无所知。
  “我听见了,就与我有关。”
  江屿行的话忽然荡在耳边,林子砚抓着被子顿了顿,喃喃道:“骗人……”
  第二日,林子砚站在宫城门口,有些犹豫不决。
  他想了一夜,北祁探子这么大的事,还是该禀告皇上的。可他虽回京不久,也听闻皇上常年卧病在床,太子不问政事,北祁探子又隐于暗处,他这一说,怕是只会打草惊蛇,害了他爹。
  他踌躇良久,还是转身走了。
  他满腹心事,茫然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竟走到了城外竹林中。
  四周静悄悄的,惟有风吹竹叶,簌簌作响。林子砚叹了口气,转身想回去,却一转头,就见江屿行站在身后不远处。
  “你……”林子砚一惊,“你、你怎么在这儿?”
  江屿行抱着双臂道:“这话该我问你。”
  他本守在城楼上,却忽然见林子砚孤身一人往城外走去,也不知去做什么。
  关我什么事?他想,他都不要我管。
  然后,不一会儿,他就跟了过去。
  “你来这儿做什么?”江屿行道,“等人?”
  “不是……”林子砚也不想多说,踩着林中枯叶就要走,却脚下蓦然一空,猛地坠了下去,“啊……”
  “林子砚!”江屿行急忙蹿了过去,却也脚下一陷,抱着人一道摔了下去。
  “嘶……”他们摔在一个颇深的大坑里,江屿行一声痛呼,崴了脚。
  “你怎么样?”林子砚从他怀里爬起来,“摔到哪儿了?”
  江屿行勉强道:“没事。”
  他抬头看了看,这坑虽深,可若是平时,他一跃便能上去,但现下……
  他默默看了看自己的脚。
  林子砚这才发觉他的脚一动不动,担忧道:“你的脚……”
  “不碍事,”江屿行道,“只是,上不去了。”
  “喂,”上头忽然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你们谁啊?怎么掉下去了?”
  林子砚一喜,“小兄弟,可否拉我们一把?”
  犬巳蹲在坑边,抱着蛐蛐罐往坑里瞧了瞧。他本是来林子里找蛐蛐玩的,却骤然听见一声喊叫,跑过来一看,就见两个人摔坑里了。
  “那我也不能白帮你们啊?”犬巳想,殿下常说不能吃亏,他帮了他们,他们也该报答一下吧?
  “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江屿行:“什么事?”
  犬巳摸着后脑勺道:“我想想……”
  良久,陷在坑里的两人忽然听上头那人道:“咬他!”
  江屿行:“……”
  林子砚:“……”
  江屿行回过头,看着林子砚道:“你咬我,还是我咬你?”
  大坑边,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事的犬巳索性斗起了蛐蛐,嚷嚷道:“快,咬,咬它……”
  作者有话说:
  万万没想到,成了周更……不好意思,等忙过这一阵子,一定努力更!
 
 
第17章 你怎么不打他
  林子砚愣愣道:“咬……咬哪儿?”
  江屿行抬起头就问犬巳,“喂,咬哪儿?”
  犬巳斗蛐蛐斗得正起劲,随口道:“爱咬哪儿咬哪儿。”咬赢了就行。
  林子砚想了想,对江屿行道:“要不,咬手?”
  江屿行抬起手臂就往他跟前凑,说:“你咬。”
  林子砚有些过意不去,江屿行本就是为了救他才掉下来的,现下又崴了脚,他怎么还能去咬人家?
  他拉起袖子,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说:“还是你咬我吧。”
  江屿行想,你这细皮嫩肉的,我一口下去,都能咬出血来。
  可他看着那截白晃晃的腕子,又禁不住想,是不是很软?就像他的腰,那么瘦,却又那样软,一摸就怕痒似地抖……
  江屿行缓缓凑过去,嗅到他袖口间若有若无的淡香。
  这是什么香?江屿行想,还挺好闻的。他自己的衣衫向来不喜欢熏香,还常嫌弃京中的王侯公子身上一股子怪味。赵奉还曾笑话他,说他以后怕是找不着媳妇了,京城中哪家的小姐衣裳不熏香的?
  “江兄?”林子砚见江屿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手腕,不解道,“怎么了?”
  江屿行这才回过神来,掩饰般道:“没什么。”
  他抬起眼,看着林子砚道:“真要我咬?”
  林子砚点点头。
  江屿行顿了顿,拉住他的手腕,唇齿覆上温热的皮肉,轻轻咬了一下。
  也是软的,似乎比他腰间的还要软……也不对,我没咬过他的腰……
  江屿行正胡思乱想,又忽然听上头那人嚷道:“咬,狠狠咬!”
  江屿行:“……”
  林子砚见江屿行没怎么用力,咬得跟舔似的,只好道:“你咬吧,我……不疼的。”
  不疼才怪,你当自己是木头做的?江屿行看着他,迟迟下不去口,又听上边不依不饶地嚷着,“咬,快咬呀!”
  他一怒,抬起头就喊,“不咬,换一个!”
  蹲在坑边斗蛐蛐的犬巳被他这嗓子吓得一抖,茫然道:“啊?什么?”
  江屿行:“不咬了,换别的!”
  犬巳一头雾水,“为什么不咬?”那我的蛐蛐怎么赢?
  江屿行一口气堵在心口,这人什么毛病,非要看他们咬人?!
  混账!他气得要站起来,却一声痛呼又跌了回去,“嘶……”
  “你没事吧?”林子砚连忙扶住他,“我真不疼的,你咬……”话音未落,江屿行就抬起手臂,说:“你咬,我皮厚。”
  林子砚:“……”
  犬巳在坑边看得云里雾里,“你干嘛给他咬?”
  江屿行一声冷哼道:“不是你说要咬的?”
  “啊?”犬巳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对着蛐蛐嚷嚷的那些话,“我不是说你们啊,我斗蛐蛐呢,是叫蛐蛐咬。”
  江屿行,林子砚:“……”
  这两人怎么傻乎乎的?犬巳想,算了,还是先把人拉上来吧。
  “那先欠着,”犬巳对着坑里道,“我想到什么事再说。”
  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了绳子,把江屿行和林子砚从坑里拉了上来。
  “多谢。”林子砚道完谢,又看着犬巳手里的绳子,觉得有些奇怪,这荒郊野林的,哪儿来这么结实的绳子?
  他不禁问:“小兄弟,你这绳子哪儿找的?”
  犬巳随口道:“这是殿……”
  他话还没说完,又一顿,改口道:“我捡的。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
  他抱着蛐蛐罐想,素不相识的,总不好说,这绳子是我家殿下为了逗心上人开心,中秋月圆的,把孙二当家吊树上用的,还边吊边放鞭炮,吓得孙二当家嗷嗷叫。
  江屿行见犬巳自顾自走远了,嘴角一抽道:“看着像个缺心眼的。”也没问他们叫什么,家住何处,还说人情要先欠着,这是指望日后有缘再见么?
  林子砚却不解道:“何出此言?”
  江屿行:“……”算了,你也是个缺心眼的。
  “你的脚可还疼?”林子砚道,“我扶你去看大夫吧?”
  江屿行试着抬脚动了动,也没说疼不疼,只是拧着眉点了点头。
  林子砚拉着他的手绕过后颈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城里走。
  江屿行靠着林子砚,只觉得这人太瘦了,瘦得他都怕把人压坏了。
  他本想问问他,是不是很重?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样。“怎么瘦成这样?”江屿行皱眉道,“你爹饭都不给你吃饱?”
  林子砚:“……我吃得少。”
  江屿行:“那就多吃点。”
  林子砚:“吃不下。”喝药都喝饱了。
  “吃不下?”江屿行还未细问,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喊:“阿屿!”
  他回头一看,就见柳涔背着个画篓跑了过来。
  “阿屿,”柳涔看了看江屿行,又看了看林子砚,问道,“你怎么了?”
  江屿行:“脚伤了。”
  柳涔解下画篓就丢一边,说:“那我扶你吧!”
  他说着就要去拉江屿行,江屿行急忙一躲,“不用。”
  “别客气,”柳涔又凑过去拉他,“我力气大!”
  “不用!”
  两人拉拉扯扯,林子砚又扶着江屿行,拉扯之间,忽然一个没站稳,两人直直扑倒在地,林子砚一下子亲在了江屿行脸上。
  江屿行,林子砚:“……”
  “你!”柳涔气死了,“你怎么可以亲他?!我都没亲过!不行,我也要亲!”
  他一把推开林子砚,扑上去就要亲。
  江屿行回过神来,急忙一手按住他的脸把人推开,“亲你个头!走开!”
  “我不!”柳涔嚷道,“我也要亲!”
  江屿行抬起没受伤的脚就踹。
  “阿屿!”柳涔委屈得心头冒酸,指着林子砚不平道,“你怎么不打他?!他亲了!”
  江屿行下意识一抬头,看向林子砚。
  林子砚默默往后一退,顿了顿,伸出掌心道:“打手……好不好?”
  江屿行:“……”
 
 
第18章 好歹抱一抱嘛
  柳涔见江屿行默不作声地看着林子砚,大半天都没有动,不禁怒道:“怎么就打我啊?!分明是他亲了!你怎么不打他?!”
  江屿行挪开目光,有些不自然道:“他……他无心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无心的?”柳涔不服气道,“说不定他蓄谋已久呢!”
  林子砚:“……”我不是,我没有。
  可柳涔不信,气势汹汹地问道:“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子砚:“不是……”
  柳涔:“我摔了那么多次都没亲到他!你一摔就亲到了,哪有那么巧!”
  林子砚:“……”
  “行了,”江屿行不耐烦道,“还走不走了?”
  柳涔气道:“你不给我亲,我就不走!”
  江屿行抬手就对林子砚道:“走了。”
  柳涔:“……”
  林子砚走过来要去扶江屿行,柳涔急忙道:“等一下!我来扶!”
  江屿行颇有些嫌弃道:“你不是不走?”
  柳涔:“扶着你,我还是勉强可以走的。”
  江屿行:“不必勉强。”
  柳涔:“我就乐意勉强!”
  这时,不远处悠悠走来一辆精致的马车,车外还跟着小厮和丫鬟。
  他们三人堵在路中间,挡住了马车的去路,小撕不禁呵斥道:“什么人?!快些让开!”
  话音未落,就听车内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不得无礼。”
  车帘被挑开,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探出头来,歉然道:“家仆无礼,还望几位公子勿怪。”
  “姑娘言重了。”林子砚回了个礼,和柳涔一道扶着江屿行往路旁让了让。
  姑娘见江屿行似乎腿脚不便,问道:“这位公子,可是受伤了?”
  江屿行道:“不碍事。”
  “公子若是不嫌弃,”姑娘道,“我可送公子一程。”
  跟在马车旁的丫鬟欲哭无泪,小姐,你怎么又招野男人上车?!不是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好人啊!
  好在野男人似乎不想上车,江屿行回道:“不用了。”
  林子砚蹙眉道:“再走下去,你的脚怕是会伤得更重。”
  柳涔虽也十分想扶着江屿行走,可一听这话,也劝道:“是啊,阿屿,你还是坐马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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